第24章 【掌權革新篇】巫醫獻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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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紫煙惑心?陰爐煉鬼】
    巴郡郡守府的朱漆門檻上,凝結著細密的汞珠,在暮色的掩映下泛著幽藍的光芒,如同幽冥世界的入口,引人遐想。巴清駐足於這扇通往未知的大門前,袖中的青銅巫覡鏡劇烈震顫,鏡麵仿佛被賦予了生命,緩緩浮現出殷墟甲骨上灼燙的裂痕——那是昨夜她用朱砂血祭時,龜甲裂紋所呈現的“屍”字卦象,預示著今日之事非同小可。
    身旁的巴邑,巴清的得力助手,緊握劍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與戒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氣息,腐肉與丹砂的甜腥交織在一起,底層還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童屍腦髓香,這與黔中郡煉屍場的氣息如出一轍,令人不寒而栗。
    “十九盞鼎爐,對應九宮方位。”巴清低語,目光深邃地掃過廊下排列整齊的青銅香爐,每一爐都承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返魂香,用童男童女腦髓、辰州屍油、巴蜀丹砂合煉,每爐需耗三條人命。”她的聲音冷靜而決絕,仿佛已習慣將生死置之度外。
    跨過門檻,巴清的鞋底不經意間碾過一塊凸起的地磚,磚麵隱約可見孩童的指印,那是用新鮮屍泥混合丹砂壓製而成的“鎮邪磚”,用以鎮壓此處的不祥之氣。這一幕,讓巴清的心頭不禁湧起一陣寒意。
    主座上,郡守王賁那張浮腫的臉在繚繞的紫煙中若隱若現,顯得異常詭異。他腰間懸掛的“延年佩”正滲出黑油,那是長期服用含汞丹藥的惡果,也是他對長生不老的瘋狂追求的見證。“清夫人可算來了,”王賁費力地起身,肥碩的身軀壓得座椅發出吱呀的聲響,“玄陰真人的‘九幽還魂丹’已入爐七日,此丹需借貴人之氣開爐,夫人乃丹砂之主,正合此運。”
    七叔公巴茂站在王賁身側,手中的血膽石串珠每顆都刻著細小的“羋”字,在紫煙的映襯下透著妖異的紅光。巴清敏銳地注意到他拇指內側的朱砂老繭,那是長期書寫密信的痕跡,暗示著七叔公與某些不可告人的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堂中八角玄武陣中央,青銅丹爐表麵的饕餮紋在紫煙的繚繞下緩緩蠕動,仿佛活了過來。爐底七十二根指骨組成的“困魂陣”裏,有一根戴著巴氏礦監青銅指環的手指格外引人注目,指環內側刻著“戊申年入礦”——那是三年前失蹤的管事,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少年,他的命運就這樣被無情地吞噬。
    突然,玄陰子的誦經聲轉為楚地巫祝的《招魂曲》,他枯槁的手指敲擊著丹爐,指甲縫裏滲出黑血,在爐身畫出蜿蜒的蠱蟲紋路。這一刻,巴清腕間的饕餮紋劇烈發燙,幻象如潮水般洶湧而來:丹爐內沸騰的不是丹砂,而是成千上萬隻長著人臉的白色蠕蟲,每隻蠱蟲額間都印著巴氏礦場的勞工編號。巴清數到第七隻時,瞳孔驟縮——那是去年元宵節失蹤的童工阿柱,一個本該擁有美好未來的孩子。
    “開爐!”玄陰子的尖叫刺破了紫煙的籠罩,他的左眼疤痕在火光中顯得猙獰扭曲,那是他盜掘楚墓時留下的永恒印記。爐蓋掀開的瞬間,紫煙中浮現出十九張扭曲的人臉,皆是巴郡近年暴斃的豪族子弟。巴清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人腰間的羊脂玉蟬——那是七叔公去年送給外孫的生辰禮,而那孩子,最終死於“急病”,七竅流汞,死不瞑目。
    這一幕幕,如同地獄的畫卷在巴清眼前緩緩展開,讓她深刻意識到,在這場權力的遊戲中,每個人都可能是犧牲品。而她,巴清,必須在這場風暴中站穩腳跟,保護自己和族人免受傷害。
    【2素手撥灰?巫符現形】
    王賁的胖手顫抖著,即將觸碰到那顆泛著詭異光澤的丹丸時,巴清身形一閃,手中的汞毒銀針已精準無誤地穿透丹爐三足。銀針尾部雕刻的殷商巫紋與爐底由人骨組成的陣法產生了奇妙的共振,原本繚繞的紫煙瞬間凝結成無數猙獰的骷髏頭,發出指甲刮擦青銅的尖嘯聲,令人毛骨悚然。
    “此爐煉的不是丹,而是‘陰魂蠱’!”巴清的聲音冷冽如冰,她一腳踢開爐邊的蒲團,露出下方用新鮮人血繪製的“五毒陣”。陣眼處,一具臍帶未斷的嬰兒骸骨靜靜地躺著,散發著不祥的氣息,“以活嬰為引,以怨魂為藥,玄陰真人,你使用的這巫法,當真是狠毒至極!”
    玄陰子麵色驟變,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半步,道袍下露出的腳踝上,爬滿了青黑色的蠱紋,那是被屍蟞咬傷後留下的痕跡,證明了他與這些邪惡巫術的深厚淵源。巴清指尖輕輕掠過爐中的殘渣,拈起一片焦黑的符紙,符紙上蜈蚣禁紋清晰可見,她冷笑道:“辰州屍血朱砂,需以處子經血調和,畫符者更需剜目避劫。真人左眼之傷,怕是在盜掘楚幽王墓時,被墓中的‘血蠱’所噬吧?”
    堂中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就在這時,七叔公手中的血膽石串珠突然斷裂,滾落到巴清腳邊的珠子上,“羋”字刻紋與她袖中楚王室密函上的印鑒完全吻合,無疑揭露了七叔公與楚王室之間的秘密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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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陰子見狀,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他突然揮手撒出一把金蠶蠱。數百隻蠱蟲振翅而飛,翅膀上的熒光在空中組成“殺清”二字,企圖以此震懾巴清。然而,巴邑早已蓄勢待發,他手中的赤霄劍猛然揮出,劍光如電,瞬間劈碎了蠱蟲群。令人驚愕的是,黑血落地後竟緩緩凝成了“李斯”二字的篆文,每個筆畫都在蠕動,宛如活物一般,揭示出這場陰謀背後更為複雜的權力鬥爭。
    巴清麵不改色,她手持銀針,挑開赤紅外殼,露出丹丸內蜷縮著的繡滿生辰八字的人形蠱蟲,“諸位請看這丹丸,玄陰真人竟以‘人蠱’控製權貴。待丹毒攻心,受蠱者便會淪為行屍走肉,任人操控。”她轉向王賁,後者此刻正瘋狂地摳著喉嚨,吐出的卻全是蠕動的白蟲,狀若瘋狂,“郡守大人近日是否常覺體寒畏光,夜間夢遊至江邊?那便是蠱蟲在引導你去收取楚國的密信。”
    隨著巴清的話語落下,堂中的眾人無不麵露驚駭之色,一場關於權力、陰謀與巫術的較量,就此拉開了序幕。
    【3屍符噬主?楚計敗露】
    七叔公的臉色在瞬間變得鐵青,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他猛然暴起,手腕一抖,三枚淬毒鏢如同閃電般破空而出,直指巴清的要害。然而,巴清早已有所防備,她迅速從袖中取出一麵古樸的巫覡鏡,鏡中反射出的汞光如同利劍般精準無誤地擊中了七叔公的手腕。毒鏢應聲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鏢頭上的“斯”字暗紋清晰可見,與相國府密探常用的暗器如出一轍。
    “七叔公如此緊張,是怕玄陰真人說出你私通楚國之事嗎?”巴清的聲音冷冽如冰,她踏著破碎的血膽石一步步逼近七叔公,鞋尖輕點在他腰間掛著的郢爰金幣上,金幣上的楚國圖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卻顯得格外刺眼。“去年冬至,你借運鹽之名,暗中經巫峽輸送了五百斤汞毒給項氏,換得了楚國黃金三萬鎰。這筆賬,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算一算了?”
    七叔公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回想起三個月前,正是玄陰子從中牽線搭橋,讓他與楚國春申君的舊部搭上了線。那時的他,滿心以為可以借此機會大撈一筆,卻沒想到今日會落入如此被動的境地。
    玄陰子見狀不妙,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趁機撲向窗口,企圖逃之夭夭。然而,巴邑早已洞察了他的意圖,身形一閃,一記劍鞘如同閃電般擊中了他的後心。玄陰子慘叫一聲,撲倒在丹爐旁,道袍散開,露出內襯上繡著的楚國郢都地圖。地圖上,三十六個紅點標記著蠱蟲的培養點,其中一個赫然正是巴氏廢棄的老礦洞。
    “李斯要借楚巫之手除掉我,再以通敵的罪名吞並巴氏。”巴清冷冷地說道,她的目光如同寒冰般銳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偽與謊言。她從懷中取出一塊殷商甲骨,甲骨上的“亡秦者清”銘文與爐底的骨陣產生了奇妙的共振。紫煙繚繞中,鹹陽相府的場景漸漸浮現:李斯正對著青銅鏡冷笑,鏡中映出的正是巴郡郡守府的畫麵,一切陰謀與算計盡在其中。
    “但他忘了,巴蜀的丹砂不僅可以用來煉蠱,同樣也可以用來破蠱。”巴清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與決絕。她將手中的甲骨碎片撒向那堆蠕動的蠱蟲,汞毒瞬間汽化,彌漫在空氣中。蠱蟲在慘叫聲中紛紛化為烏有,空氣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嘯聲,宛如萬千冤魂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
    隨著蠱蟲的消亡,堂中的氣氛也變得更加緊張。一場關於權力、陰謀與生存的較量,在巴清的冷靜應對下,逐漸走向了高潮。七叔公和玄陰子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他們知道,今日之事已無法善了。而巴清,則如同一位掌控全局的女王,靜靜地等待著這場風暴的最終落幕。
    【4汞霧鎖凶?雙脈對決】
    王賁渾身顫抖著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青磚上,瞬間滲出鮮紅的血液,每一滴都似乎在訴說著他的絕望與恐懼。“請夫人救我!下官願將巴郡的鹽鐵稅賦盡數歸巴氏所有!”他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絕望與懇求,仿佛這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巴清緩緩扶起他,指尖輕觸他的後頸,瞬間點出一道神秘的汞紋。那汞紋如同活物般在他脖頸間遊走,散發出淡淡的銀光,將王賁體內的蠱毒暫時鎮壓。“此紋可暫時鎮壓你體內的蠱毒,但每月需以我的‘清血散’續命。”她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讓王賁不禁打了個寒顫。
    轉身之際,巴清敏銳地捕捉到七叔公眼中閃過的一抹狠厲。她立刻旋身,手腕一抖,一麵丹砂鏡憑空而出,鏡麵中清晰地映出七叔公手中緊握的一枚丹丸。那丹丸色澤詭異,內部竟藏著一枚刻有“羋”字的青銅鑰匙,古樸而神秘,仿佛蘊含著某種不可言說的力量。
    “那是楚王室秘庫的鑰匙。”玄陰子在一旁咳出黑血,獰笑著抬頭望向巴清,“你以為自己能置身事外嗎?始皇帝要你的丹砂來煉製長生不老藥,李斯要你的命以鞏固他的權勢,楚國則覬覦你的礦脈……你以為你贏了,其實不過是卷入了一個更大的局。”他的笑聲在空曠的大廳中回蕩,如同死神的低語,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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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丹砂鏡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強光,七叔公手中的蠱蟲應聲爆裂,發出淒厲的慘叫。那些蠱蟲如同活物般在他手中扭動,最終化為一攤膿水。七叔公的身體劇烈顫抖著倒在地上,皮膚迅速潰爛,露出底下密密麻麻、令人毛骨悚然的屍蟞幼蟲。那些幼蟲仿佛有無盡的生命力,在他體內肆意啃噬,將他的生機一點點吞噬殆盡。
    巴清眼神一凜,迅速從袖中擲出一枚汞毒銀針,銀針如閃電般釘入七叔公的眉心。銀針尾部的巫紋瞬間發出強光,將那隻企圖操控一切的屍蟞王化為飛灰。隨著屍蟞王的消亡,七叔公的身體也停止了顫抖,一切歸於平靜,隻留下滿地的狼藉和空氣中彌漫的死亡氣息。
    巴清彎腰撿起那枚青銅鑰匙,仔細端詳著鑰匙上的蟠螭紋。那紋飾古樸而神秘,竟與嬴政劍柄上的紋飾一模一樣。這背後隱藏著怎樣的秘密與陰謀?是楚國的複仇計劃?還是李斯的權謀布局?亦或是始皇帝長生不老的野心?巴清不禁陷入了沉思,她知道,這場權力的遊戲才剛剛開始,而她必須小心應對,才能在這場風暴中存活下來。
    【5餘波?雙雄博弈】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紫煙,如同鋒利的刀刃劃開夜的帷幕,灑在郡守府門前。巴清身姿挺拔,宛如一尊不屈的石像,手中緊握的青銅鑰匙仍在發燙,那不僅僅是金屬的溫度,更是仿佛帶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與力量,灼燒著她的掌心。
    巴邑快步上前,雙手呈上一件玄陰子的道袍,那袍內襯的地圖上,蠱蟲據點與墨家機關圖的標記竟然驚人地完全重合。“夫人,這是在地道中偶然發現的墨家機關圖,”巴邑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震驚與不安,“圖上標記的‘陰兵’藏匿點,與您礦洞的汞脈走向竟是如此一致,這絕非巧合。”
    巴清凝視著地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毀掉所有蠱穴,不得留下任何後患。同時,將這份地圖精心包裝,送往鹹陽,親自呈給嬴政。”她抬頭望向遠處正在修建中的懷清台地基,那裏正細微地滲出汞霧,與她腕間的巫紋產生了微妙的共鳴,仿佛是大地深處傳來的低語。
    “李斯想借楚巫之亂來削弱巴蜀的力量,我便將計就計,借秦王之手徹底清剿楚黨餘孽。”巴清的聲音冷靜而決絕,“通知赤霄衛,即刻啟動‘汞血計劃’——從今日起,巴蜀的丹砂礦脈,將成為插在李斯喉間的一把鋒利利劍,讓他寢食難安。”
    巴邑聞言,欲言又止,眉宇間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方才在清理丹爐時,我還意外發現了一條通往驪山方向的密道……隧道牆壁上刻有殷商時期的甲骨文,內容與我們在礦洞中發現的青銅鼎上的銘文如出一轍,這背後似乎隱藏著更深的秘密。”
    巴清聞言,目光頓時變得深邃,仿佛能穿透重重山巒,看見那深藏於驪山地宮之中的青銅鼎正在震顫,發出低沉而悠長的鳴響。她深知,玄陰子的死不過是這場風暴中的冰山一角,李斯的陰謀、嬴政的長生夢、楚國的複國大計,都將在巴蜀丹砂的漩渦中激烈碰撞,而她自己,既是這場漩渦的中心,也是那個掌控風暴走向的人。
    “備馬,即刻回礦洞。”巴清將青銅鑰匙收入袖中,巫覡鏡再次發燙,鏡中竟奇跡般地映出嬴政手持楚黨密檔,麵色鐵青的畫麵。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那是對權力的嘲諷,也是對未來的篤定。
    “接下來,該讓始皇帝好好看看,誰才是巴蜀這片土地上真正的主人。”巴清的聲音在晨風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晨風中,遠處傳來陣陣驪山鼎鳴,那低沉而悠長的聲音與巴清的心跳產生了奇異的共振,仿佛是大自然對她意誌的回應。她輕撫腕間那神秘的饕餮紋,眼中閃爍著堅定與冷酷的光芒——這一局,她不僅要贏,還要讓所有覬覦巴氏家族的人,都成為她棋盤上任意擺布的棋子,為她的霸業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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