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歸墟港的重逢與漂流瓶的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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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浪號”在歸墟流中顛簸了十日,熟悉的海岸輪廓終於出現在海平麵上。碼頭上的漁火像一串流動的星辰,漁民們的吆喝聲穿透海風傳來,帶著歸家的暖意。靈蘊獸趴在船頭,脖子上的活血藤纏繞著從東海諸島帶回的種子,小獸時不時對著港口輕吠,銀鈴的脆響與歸墟港的船歌漸漸合為一體——他們終於回到了出發的地方。
一、碼頭的喧囂與故人的等待
船尚未靠岸,秦船長的孫子小秦就帶著一群漁民湧了上來,每個人手裏都捧著陶罐,裏麵裝著新收的草藥種子。“蘭姑的漂流瓶到了!”小秦舉著個濕漉漉的瓶子,裏麵的信紙上畫著月島的月華草花海,“島民說,這是給蘇先生後人的謝禮!”
碼頭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踮腳眺望——是百草堂的少年,他懷裏抱著厚厚的《南北藥匯》抄本,封麵上貼著從月島、回音島、迷霧島帶回的草藥標本。“我按你們說的,把藥書抄了五十本,”少年臉頰通紅,“周圍村子的藥鋪都來要,說要像百草堂一樣,南北草藥混著賣!”
人群中,聽風鎮那個守著陶鈴的漢子也來了,他手裏的陶鈴掛著新的紅繩,鈴身刻著“歸墟港”三個字。“翠兒的薄荷香飄到島上了,”他指著遠方的海平麵,“上個月有個月島的漁民說,在他們的藥廬裏聞到了這味道,說像極了蘇先生當年帶的草藥香。”
曾言爻將從迷霧島帶回的未寄家書遞給秦船長,老人顫抖著展開信紙,五十年前的字跡在海風裏微微顫動。“阿妹說,霧魂藤結果了……”老人的聲音帶著哽咽,“我這就駕船去迷霧島,把她接回來,讓她看看歸墟港的新船,看看她種的藤,早就爬滿了碼頭。”
二、百草堂的新貌與傳承的脈絡
回到百草堂時,院門敞開著,藥櫃上的新簽墨跡未幹,“月島月華草”“回音島回音花”“迷霧島霧魂藤”……南北草藥的名字並排而立,像一串跨越山海的腳印。守堂人的老伴正坐在櫃台後,給一個孩童包安神丸,藥丸裏混著月島的蜂蜜與回音島的花粉,正是“跨世安魂散”的簡化版。
“這方子是按你們留下的抄本配的,”老婆婆笑著說,“城裏的大夫都來學,說這藥丸比原來的安神藥管用十倍。”她指著後院,“少年把你們帶的種子都種上了,霧魂藤纏著活血藤,月華草挨著回音花,開花時紫白相間,好看得很。”
後院的藥圃果然如老婆婆所說,成了一片奇異的花海。靈蘊獸的漿果種子發了芽,嫩綠色的藤蔓纏著從東海帶回的霧魂藤,藤上掛著小小的牽掛袋,裏麵裝著島民的信與大陸藥農的回函。阿木認出其中一個袋子上的字跡,是迷霧島秦嫗寫給歸墟港秦船長的:“藤已結果,等你來摘”。
“是‘跨海藤’。”曾言爻撫摸著新抽的嫩芽,“外婆手稿裏說的‘百草歸一’,大概就是這樣吧——北地的根,南方的葉,海島的花,在同一片土裏生長。”
林辰的鐵匠鋪就在百草堂隔壁,新打的藥鋤擺滿了貨架,鋤柄上刻著不同島嶼的標記:月島的月牙紋,回音島的琴鍵紋,迷霧島的霧魂藤紋。“訂單排到明年了,”林辰擦著一把新鋤,“藥農們說,用帶島紋的鋤頭挖藥,草藥長得更旺。”
三、漂流瓶的終章與新的約定
秋分這天,歸墟港的放瓶禮比往年更熱鬧。漁民們不僅準備了草藥種子,還把東海諸島的故事寫在信上:月島的蘭姑教島民種藥的事,回音島的俞硯用琴音治好了船醫的失眠,迷霧島的秦嫗終於見到了歸墟港的兄長……
曾言爻的漂流瓶裏,裝著《南北藥匯》的最終定稿,封麵上畫著靈蘊獸在跨海藤下打盹的樣子;阿木放了一幅百草堂與東海諸島的連接圖,圖上的航線用不同草藥的藤蔓標示;林辰則塞進一把迷你藥鋤,鋤柄上刻著“永不停航”四個字。
靈蘊獸將脖子上最飽滿的漿果咬下來,放進一個特製的漂流瓶,小獸的絨毛沾在瓶塞上,像蓋了個溫暖的郵戳。秦船長親自將這瓶投入歸墟流,海浪托著瓶子,朝著未知的遠方漂去,瓶身的陽光反射在海麵上,像一條金色的路。
“蘇先生當年說,”秦船長望著漂流瓶消失的方向,“漂流瓶的終點不是某個港口,是讓每個收到它的人,都願意再放一個出去。”他從船艙裏取出個舊木箱,裏麵裝滿了五十年間收到的漂流瓶,瓶身的標簽記錄著旅程:月島→回音島→迷霧島→歸墟港→……
“是‘漂流瓶圖譜’。”曾言爻翻開圖譜,上麵的航線像一條銀鏈,串起了無數個光點,“每個光點都是一個故事,每個故事都在長出新的枝丫。”
四、未完的遊曆與永恒的傳承
離開歸墟港的前一夜,眾人坐在百草堂的後院,圍著跨海藤喝茶。月光透過藤葉灑在地上,像撒了一地的碎銀,靈蘊獸趴在曾言爻腳邊,脖子上的飾物在風中輕響,與遠處的海浪聲形成奇妙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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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西南走,是‘雲漠’,”林辰展開新的地圖,上麵用朱砂標著片從未去過的沙漠,“據說那裏的沙能治一種罕見的燥症,藥書上叫‘火脈病’。”
阿木翻開《迷途草木記》,最後一頁空白處,他畫下歸墟港的碼頭與東海的島嶼,旁邊寫著:“遊曆不是走回頭路,是讓每一步都成為新的起點。所謂傳承,是讓故事像漂流瓶一樣,永遠在路上。”
曾言爻摸著懷裏的《南北藥匯》,書頁間夾著從各地帶回的標本:月島的月華草,回音島的回音花,迷霧島的霧魂藤,還有百草堂的活血藤。這些標本的邊緣已經泛黃,卻散發著淡淡的藥香,像在訴說著它們的旅程。
“外婆說過,”曾言爻望著天邊的圓月,“醫者的路沒有盡頭,就像歸墟流永遠不會停。”她將一本《南北藥匯》交給百草堂的少年,“我們走後,就由你來續寫吧,把雲漠的故事,把更遠地方的草藥,都記下來。”
靈蘊獸突然對著西南方向叫了兩聲,小獸的眼睛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像是看到了新的遠方。跨海藤的葉子在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為他們伴奏,藤上的牽掛袋裏,新的信紙正在被海風吹幹,上麵寫著:“下一站,雲漠”。
五、晨光中的啟程
出發那天,歸墟港的漁民與百草堂的藥農都來送行。秦船長的“破浪號”已檢修完畢,船頭的傳藥鷗雕像被重新上了漆,喙裏銜著一束新鮮的跨海藤花;林辰的鐵匠鋪門口,新打的藥鋤排成了隊,像是在列隊送行;少年抱著《南北藥匯》,站在百草堂門口揮手,身後的跨海藤上,新的牽掛袋正在被風吹起。
曾言爻最後看了一眼百草堂的藥圃,跨海藤的嫩芽已經爬過了籬笆,朝著鐵匠鋪的方向生長,仿佛要將不同的故事連在一起。她知道,無論走多遠,這裏永遠是起點,是所有故事開始的地方。
靈蘊獸跑在最前麵,脖子上的飾物碰撞出歡快的聲響,活血藤的新葉沾著晨露,在陽光下閃著光。他們的腳步朝著西南方向走去,身後是歸墟港的海浪聲,身前是雲漠的黃沙與未知的風,像無數次啟程那樣,帶著過往的暖,走向新的遠方。
這趟遊曆,或許永遠沒有真正的終點。北地的風雪,南方的煙雨,海島的濤聲,大陸的塵土,都會化作書頁上的字跡,藥圃裏的新芽,漂流瓶裏的故事。而靈蘊獸脖子上的銀鈴,會一直響下去,提醒著他們:所謂遊曆,不過是讓善意與傳承,在時光裏永遠趕路,永遠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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