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死極轉生,玄黃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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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死氣,如冥海倒灌,裹挾著萬靈終結的怨念、時空腐朽的歎息、法則崩壞的哀鳴,將蕭宸徹底吞沒。
那並非單純的能量衝擊,而是帶著“歸墟”、“終末”、“虛無”等天地負麵法則本源的侵蝕。甫一接觸,蕭宸體表的混沌道韻便劇烈波動,發出“滋滋”的湮滅聲,如同燒紅的鋼鐵浸入冰水。他那初成的混沌道體,傳來被億萬毒蟻啃噬般的劇痛,皮膚迅速失去光澤,浮現出灰敗的死寂之色。更可怕的是,死氣無視防禦,直透髒腑,侵入經脈,甚至朝著道基深處那株九品青蓮、蓮心處初生的混沌道種雛形蔓延而去!
道種雛形瘋狂旋轉,散發出的混沌光暈竭力抵抗,卻如同狂風中的燭火,光芒被死氣迅速壓縮、黯淡。蕭宸能清晰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力、道元、乃至存在本質,都在被這股源自九幽的終結力量飛速剝離、汙染!
“哈哈哈!九幽之下,萬道皆寂!蕭宸,任憑你道種玄妙,初證混元,也擋不住這天地間最本源的死寂之力!你的道,你的種,都將成為本尊踏入真正混元的資糧!” 冥骨老祖狂笑,雖然自身魔骨殘破,魂火搖曳,氣息因獻祭而跌落,但看到蕭宸被九幽死氣淹沒,眼中隻剩下扭曲的快意與貪婪。他身後那扇巨大的九幽之門虛影緩緩旋轉,源源不斷地傾瀉著死氣。
“聖主榮光,見證叛逆隕落!” 蒼溟真人亦是精神大振,不顧左肩重傷,催動那詭異的黑劍,斬出一道撕裂虛空的漆黑劍芒,直取蕭宸眉心,要趁其病,取其命!
外圍,石浩目眥欲裂,磐石戰體爆發出史無前例的血光,竟硬生生將那頭千手千眼的血肉魔物撕成兩半,浴血朝著死氣狂潮衝來:“大哥!!”
蘇婉兒麵色慘白如紙,嘴角不斷溢出鮮血,周天星鬥殘陣已到極限,星光黯淡,但她依然咬破舌尖,噴出一口本命精血於陣盤之上,嘶聲喝道:“鬥轉星移,護道一程!” 殘存星光不顧一切地凝聚,化作一道微弱的星橋,試圖穿透死氣,接引蕭宸。
錢多多、影十三、鐵心等人亦是拚死搏殺,試圖突破魔物阻攔,但麵對潮水般的敵人和那恐怖的九幽死氣餘波,前進得無比艱難。
絕望的氣息,彌漫在所有關心蕭宸的人心頭。
然而,身處死氣風暴最核心的蕭宸,在最初的劇痛與侵蝕感過後,那顆曆經千劫、圓滿無瑕的道心,卻如古井深潭,波瀾不驚,反而進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空明狀態。
混沌道種在蓮心急促旋轉,抵抗侵蝕。但他並未一味地“抵抗”。
他的意識,在劇痛中高度凝聚,如同最精密的手術刀,剖析著這洶湧而來的九幽死氣。憑借初生的“玄黃之心”賦予的恐怖解析本能,以及對混沌、陰陽、生滅法則的嶄新理解,他“看”到了死氣表象之下,更深層的東西。
死氣,並非單純的“毀滅”。它是“生”的另一麵,是能量與物質循環的終點,是法則運轉中“陰”與“靜”的極致體現,是構成完整“天道”不可或缺的一環。玄黃界天道殘缺,陰陽失衡,這九幽死氣某種程度上,正是那缺失的、過度淤積的“陰寂”部分的顯化。
“抵抗隻會加劇對抗,加速消耗。”
“排斥我的混沌之道,本當包容萬物,演化諸天。”
“既然這死氣亦是天地法則一部分”
一個瘋狂、卻又與他“混沌歸元”之道無比契合的念頭,如同黑暗中劃破長空的閃電,驟然照亮了他的意識!
“吞了它!”
“以我混沌為爐,以我道心為火,將這極致的‘死’與‘寂’,煉入我道,化為我‘生’與‘動’的另一極底蘊!”
“死極轉生,陰極陽長!此乃混沌陰陽變!”
心念既定,再無猶豫!蕭宸猛然放棄了所有外在的抵抗與驅逐!甚至,主動放開了道體部分防禦,引導著那洶湧的九幽死氣,以更凶猛、更直接的姿態,衝入自己體內!
“他在幹什麽?找死嗎?!” 冥骨老祖一愣,隨即狂喜,“承受不住,道心崩潰了?正好,省了本尊一番手腳!” 他催動更多死氣湧入。
蒼溟真人的漆黑劍芒也已殺到,直刺蕭宸毫無防護的眉心!
就在劍芒及體、死氣灌頂的千鈞一發之際,蕭宸體內,異變陡生!
那株紮根丹田混沌、承托道種的九品青蓮道基,蓮瓣之上,原本流轉的混沌道紋,驟然亮起!但不是抵抗死氣,而是如同無數張微小的、貪婪的嘴,開始主動吞噬、接引湧入體內的九幽死氣!
蓮心處的混沌道種雛形,更是光芒內斂,旋轉速度達到極致,化作一個微型的混沌漩渦,將最精純、最本源的死寂法則之力,強行吸納進去!
與此同時,蕭宸運轉起《混沌歸元訣》中,他結合自身感悟、推演出的、最為艱深凶險的一重變化【陰陽逆煉】!
以混沌道種為核心,以九品青蓮道基為熔爐,以自身全部修為、生命本源、乃至剛剛初成的混沌道體為薪柴與載體,強行煉化、轉化這代表天地至陰至寂的九幽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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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無法形容的痛苦,瞬間超越了蕭宸此生承受的極限!那不是肉身的痛苦,而是法則層麵、存在本質被強行撕裂、扭曲、重組的劇痛!他的身體在死氣侵蝕下迅速幹癟、灰敗,浮現出無數道裂紋,如同即將破碎的瓷器。但他的眼睛,卻亮得駭人,其中混沌光芒流轉,倒映著生滅演化的景象!
吞噬,煉化,衝突,湮滅,新生,在他的道基深處,進行著一場無聲卻激烈到極點的大道之爭、陰陽之變!
“不對勁!” 冥骨老祖率先察覺異常。他感應到,自己召喚來的九幽死氣,在湧入蕭宸體內後,並未如預料般將其徹底侵蝕成灰,反而像是泥牛入海,消失了一部分,且消失的速度越來越快!而蕭宸那看似瀕臨崩潰的軀體深處,一股截然不同的、更加內斂卻讓他心悸的氣息,正在頑強地孕育、壯大!
“阻止他!他在煉化死氣!” 冥骨老祖魂火狂跳,驚駭欲絕。煉化九幽死氣?這簡直聞所未聞!那是連他這半步混元的魔尊都需謹慎引導、不敢輕易納入本源的恐怖力量!
他瘋狂催動九幽之門虛影,死氣輸出更猛,同時揮舞殘破的萬骸弑神矛,不顧自身傷勢,化作一道灰白流星,親自殺向蕭宸!必須在他完成某種蛻變前,將其徹底毀滅!
蒼溟真人的漆黑劍芒,也終於刺中了蕭宸眉心。
叮!一聲清脆的、如同金玉交擊的聲響,卻帶著沉悶的道韻回音。劍芒刺中的,並非血肉,而是一層不知何時浮現的、薄如蟬翼卻堅韌無比的混沌光膜。光膜之上,陰陽二氣流轉,將漆黑劍芒中蘊含的詭異“聖主”之力與破滅劍意,不斷消磨、轉化。
蕭宸緩緩抬起頭,那雙混沌色的眼眸,平靜地看向近在咫尺、滿臉驚愕的蒼溟真人。他的身體依舊布滿裂痕,氣息紊亂,但眼神深處,卻有一種令蒼溟靈魂凍結的冰冷與一絲新生的璀璨。
“你” 蒼溟真人隻吐出一個字。
蕭宸抬起右手,動作看似緩慢,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道韻,仿佛牽動了周圍殘存的法則。他並指如劍,指尖不再是最初的混沌劍氣,而是流轉著黑白二氣,演化著生滅輪回的玄奧圖案。
“陰陽指。”一指點出,無聲無息。
蒼溟真人卻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仿佛天地輪回般宏大而不可違逆的力量,瞬間籠罩了他!他拚命催動黑劍、激發眉心逆十字印記、燃燒本命精血……所有防禦,在這蘊含初步陰陽法則真意的一指麵前,如同紙糊般破碎!
“不!!聖主救” 淒厲的慘叫戛然而止。
指勁透體而過。蒼溟真人身體猛地一僵,臉上的瘋狂、貪婪、驚駭瞬間凝固。下一刻,他的身軀如同風化的沙雕,從被擊中的胸口開始,一半迅速幹癟灰敗,散發出濃烈的死寂之氣;另一半卻詭異地煥發出微弱的生機綠意,但旋即又枯萎凋零。生死二氣在其體內瘋狂衝突、湮滅。
僅僅一息,這位曾經的仙盟副盟主、太乙金仙巔峰、投靠詭異“聖主”的叛徒,身軀連同神魂,便在陰陽逆亂的力量下,徹底崩解,化為最原始的能量粒子,消散於歸墟之中。隻餘下那柄失去操控的詭異黑劍,當啷一聲墜落。
一指,斃殺太乙巔峰!
“蒼溟!!” 冥骨老祖的攻勢已到,萬骸弑神矛帶著洞穿九幽的厲嘯,刺向蕭宸後心!這一矛,凝聚了他殘存的大部分魔元與九幽死氣加持,威勢驚天!
蕭宸甚至沒有回頭。
他體表那層混沌光膜微微蕩漾,背後自動浮現出一幅微型的、緩緩旋轉的陰陽太極圖虛影。
矛尖刺中太極圖。沒有巨響。太極圖陰陽魚眼轉動,一股柔韌而浩大的力量將矛尖蘊含的恐怖死寂與穿透之力,巧妙地偏轉、分散、引導。蕭宸身體借著這股力量向前飄出數丈,同時,他體內那場驚心動魄的煉化,似乎也達到了某個臨界點!
轟!!!一股無法形容的磅礴氣息,猛地從蕭宸那看似殘破的軀體中爆發出來!
那不再是單純的混沌道韻,也不是被煉化的九幽死氣,而是一種混沌為基、陰陽輪轉、生死互化、仿佛蘊含了天地初開後一切可能性的玄黃之氣!更準確說,是他獨有的大道本源顯化!
他體表的灰敗裂痕,在這股氣息衝刷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消失!肌膚重新煥發出溫潤如玉的光澤,卻比之前更加深邃內斂,仿佛蘊含著不朽的道韻。幹癟的身軀迅速充盈,氣血轟鳴如長江大河,卻又沉靜如深淵。
眉心處的混沌道種印記,光芒徹底內斂,化為一點看似普通、卻仿佛能吸引一切目光的混沌原點。九品青蓮道基穩固如山,蓮瓣之上,除了混沌道紋,更增添了黑白分明的陰陽道紋,以及一絲代表“死寂歸藏”的幽暗紋路,和諧共存,道韻天成。
最顯著的變化,是他的雙眼。左眼瞳孔深處,有一點純白生機流轉,如開天辟地第一縷光;右眼瞳孔深處,則有一點純黑死寂沉澱,如萬物歸墟最後的暗。雙目開闔間,生死輪轉,陰陽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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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功了一—在生死關頭,以混沌道種為根基,強行煉化吸納了部分九幽死氣本源,完成了初步的“陰陽交融”,將代表“死”、“寂”、“陰”的法則,化為了自身大道的一部分!不僅抵禦了侵蝕,更借此淬煉道體、穩固道基、深化道境,實力發生了質的飛躍!
此刻的他,氣息圓融無瑕,渾然一體,雖仍是準聖初階,道種雛形未變,但對力量的掌控、對大道的理解、尤其是對“陰陽生滅”法則的領悟與應用,已遠非片刻之前可比!
冥骨老祖持矛僵立,魂火中的貪婪與快意早已被無邊的震駭與恐懼取代。他看著氣息徹底蛻變、宛若新生的蕭宸,感受著對方身上那股令他這魔道巨擘都感到本能畏懼的、包含了“死”之真意卻又超然其上的玄妙道韻,一股寒意從魂火深處竄起。
“陰陽相濟,死極轉生,你究竟是什麽怪物?!” 冥骨老祖的聲音幹澀嘶啞。
蕭宸緩緩轉身,黑白分明的眸子平靜地看向冥骨老祖,以及他身後那扇仍在傾瀉死氣的九幽之門虛影。
“還要多謝你這份‘大禮’。” 蕭宸開口,聲音平和,卻帶著一種直指大道的威嚴,“若非這九幽死氣,我也難以如此快窺見陰陽互化之妙。”
他抬起手,對著那扇九幽之門虛影,淩空一握。
“此門,擾亂了此地陰陽,該關了。”言出,法隨的韻味更濃!並非強行對抗九幽法則,而是以其剛剛領悟、融合了死寂本源的陰陽道韻為引,幹擾冥骨老祖與九幽之門投影之間的聯係,同時引動歸墟海眼本就紊亂的時空與能量亂流,衝擊那扇投影的穩定性。
冥骨老祖悶哼一聲,感覺自身與九幽之門的連接驟然變得滯澀、模糊。他身後的巨大門戶虛影劇烈震蕩起來,傾瀉的死氣變得斷斷續續,門體上甚至出現了更多的虛幻裂紋。
“不!九幽之力,聽吾號令!鎮殺此獠!” 冥骨老祖拚命催動禁術,試圖穩固投影,做最後一搏。
蕭宸卻不再給他機會。
身影一閃,【混沌無距】展開,瞬間出現在冥骨老祖巨大的魔骨頭顱正前方。右手五指張開,掌心之中,混沌氣流轉,陰陽二氣化作兩條首尾相銜的遊魚,中心一點玄黃凝聚。
“陰陽大磨盤鎮!”一掌按下!掌心那微型的陰陽大磨盤虛影脫手飛出,見風就長,瞬間化作百丈大小,黑白二氣流轉,帶著磨滅萬物、重定陰陽的恐怖道韻,朝著冥骨老祖的百丈魔骨真身,當頭罩下!
冥骨老祖狂吼,殘破的萬骸弑神矛向上急刺,魔骨身軀爆發出最後的幽綠魔光,無數怨魂哀嚎著撲出。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陰陽大磨盤緩緩旋轉壓下。黑白氣流所過之處,幽綠魔光如冰雪消融,哀嚎怨魂被卷入磨盤,在陰陽二氣的碾壓下化為純淨的魂力碎片。萬骸弑神矛的矛尖刺入磨盤底部,隻激起一圈漣漪,便如同陷入泥沼,難以寸進,矛身上的裂痕更是飛速蔓延。
“不!!本尊不甘!本尊乃九幽寵兒,半步混元,豈會敗於你一新晉小輩之手!!” 冥骨老祖的魂火瘋狂搖曳,發出歇斯底裏的咆哮,百丈魔骨之軀在陰陽大磨盤的鎮壓下,寸寸崩裂,骨骼碎裂聲如同炒豆般密集響起。
“半步混元,終究不是混元。” 蕭宸立於虛空,神色淡漠,“道心不正,徒倚外魔之力,根基虛浮。今日,便為玄黃除一禍害。”
他心念微動,陰陽大磨盤旋轉驟然加速!
“啊!!蕭宸!吾主不會放過你!九幽終將吞沒一切” 最後的慘嚎聲中,冥骨老祖那殘破的魔骨真身,連同其核心的魂火,在陰陽二氣的碾壓磨滅下,轟然爆碎!化為漫天灰白色的骨粉與點點幽綠的靈魂光屑,旋即被歸墟亂流卷走,消散無形。
其本命魔寶萬骸弑神矛,也發出一聲哀鳴,徹底斷裂,靈性盡失,淪為凡鐵碎片墜落。
那扇九幽之門投影,失去了冥骨老祖這個“坐標”與支撐,發出一聲不甘的嗡鳴,虛影急速淡化,最終徹底消失。彌漫戰場的滔天死氣,也隨之快速消散。
一切,塵埃落定。歸墟海眼核心區域,出現了短暫的死寂。
所有正在交戰的魔物、聖教餘孽,在冥骨老祖隕落、蒼溟真人斃命的瞬間,仿佛失去了主心骨與力量源泉,攻勢驟緩,氣息萎靡,甚至部分直接崩潰消散。
石浩、蘇婉兒等人,看著虛空中那道黑白眸子、氣息淵深如海的身影,一時間竟有些恍惚,仿佛不敢相信這絕地翻盤、強敵盡殞的一幕。
蕭宸緩緩收回手掌,陰陽大磨盤虛影消散。他閉目內視,感受著體內更加圓融磅礴的力量,尤其是道基蓮心處,那混沌道種雛形似乎更加凝實了一分,與蓮瓣上的陰陽道紋聯係也更加緊密。煉化九幽死氣帶來的“死寂”底蘊,如同給熾烈的混沌之火,增添了一份沉靜與韌性,使其更加接近“大道平衡”。
“大哥!!” 石浩第一個反應過來,拖著傷痕累累卻依舊悍勇的身軀,衝到蕭宸身邊,銅鈴大眼中滿是激動與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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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兒也撤去殘陣,飛身而來,臉色蒼白卻帶著如釋重負的欣喜,美眸一瞬不瞬地看著蕭宸,似要確認他安然無恙。
錢多多、影十三、鐵心等人,以及殘存的青宸閣部眾、仙盟妖族盟友,紛紛匯聚過來,看向蕭宸的目光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與難以言喻的崇敬。
蕭宸睜開雙眼,左白右黑的奇異眸色緩緩恢複成深邃的混沌色。他看向眾人,目光掃過一張張染血卻堅毅的麵孔,心中暖流湧動。這便是他拚死守護的羈絆。
“讓大家擔心了。” 他語氣溫和,“速速打掃戰場,救治傷員,此地不宜久留。”
眾人領命,立刻行動起來。
蕭宸則走到冥骨老祖徹底消散的地方,目光落在那幾塊最大的萬骸弑神矛碎片上,以及蒼溟真人遺落的那柄詭異黑劍。他神念微動,將其攝入手中。
【深度解析啟動玄黃之心)】
【目標:萬骸弑神矛核心碎片。】
【殘留信息:蘊含部分‘寂滅’、‘掠奪’、‘九幽接引’法則碎片;檢測到冥骨老祖部分殘缺記憶涉及‘聖教’部分聯絡方式、某處秘密祭壇坐標)。】
【目標:未知黑劍‘聖主之力’載體)。】
【材質:非本界已知物質,疑似高維能量凝結體。】
【能量屬性: 極高層次‘冰冷秩序’、‘存在否定’、‘信仰掠奪’法則顯化。】
【殘留印記:微弱,但指向性明確,源頭位於玄黃界天道殘缺核心深處,疑似與‘聖主’直接相關。強烈不建議直接接觸或煉化,需以混沌道元徹底封印。】
“聖主,天道殘缺核心” 蕭宸眼神微凝。蒼溟背後那位“聖主”,果然與玄黃界最大的隱患天道殘缺,有著直接且深刻的關聯!或許,正是這“聖主”的存在或其行為,導致了天道的殘缺與失衡?
他揮手以混沌道元將黑劍層層封印,收了起來。冥骨老祖的記憶碎片也需後續仔細梳理。
就在這時,他心有所感,猛然抬頭,望向歸墟海眼更深處、那通向玄黃界本源、亦是天道殘缺最嚴重區域的方向。
一股極其微弱、卻無比宏大、冰冷、帶著悲憫與漠然雙重意味的“視線”,仿佛隔著無盡時空與混亂的能量,朝著他剛才爆發氣息、鎮殺冥骨的位置,“瞥”了一眼。
僅僅是被“瞥”了一眼,蕭宸就感到道心微微發緊,體內剛剛融合的“死寂”底蘊竟有些蠢蠢欲動,蓮心道種也傳遞出一絲本能的警惕。
是那位“聖主”?還是天道殘缺本身產生的某種“意識”?
那“視線”一觸即收,仿佛隻是確認了什麽,並未有進一步動作。但蕭宸知道,真正的危機,遠未結束。冥骨與蒼溟,或許隻是前奏。修補天道之路,最大的阻礙,恐怕還在前方。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
“傳令,” 蕭宸聲音清晰,傳遍戰場,“所有人,以最快速度休整。半日後,我們深入歸墟核心——目標,玄黃界天道殘缺本源所在!”
“是!” 眾人齊聲應諾,戰意雖疲,眼神卻無比堅定。
補天之役,終章將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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