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演武場，人聲鼎沸。
    巨大的青石廣場被劃分出數十個鬥法區域，流光溢彩的防護陣法如同巨大的琉璃碗倒扣其上。各峰弟子雲集，服飾各異，氣息駁雜，空氣中彌漫著興奮、緊張、以及毫不掩飾的競爭硝煙。煉氣後期的弟子是主力，也有少數像林小樹這般新晉的築基初期夾雜其中，引來或好奇或審視的目光。
    林小樹一身洗得發白的普通內門青衫，混跡在靈植堂弟子聚集的區域，毫不起眼。他微微垂著眼瞼，氣息收斂得如同一個剛踏入煉氣中期的普通弟子，腰間掛著那枚刻有“萬木靈境”的木牌。周圍靈植堂的同門大多低聲交談，話題離不開靈藥收成、丹方改良，對鬥法興致缺缺，看向其他峰那些躍躍欲試、氣息淩厲的弟子時，眼神中多少帶著點自嘲和疏離。
    “看，是百戰峰的韓師兄！聽說他一手‘裂金刀訣’已至大成，這次初選頭名非他莫屬！”
    “禦獸峰那位師姐的‘鐵爪鷹隼’也凶得很，煉氣圓滿妖獸啊…”
    “噓，小聲點，執法堂的人來了…”
    人群微微騷動。一隊身著玄黑勁裝、氣息冷肅的執法弟子簇擁著幾位氣息淵深的長老步入高台。林小樹目光微抬，在那幾位長老中，輕易便捕捉到了秦守拙的身影。秦守拙的目光也似有意似無意地掃過靈植堂區域，在林小樹身上停留了一瞬，帶著一種審視與掌控的意味，隨即移開，與身旁一位麵容冷硬、背負古劍的長老低聲交談。那位長老，正是主持此次初選、以鐵麵無私著稱的執法堂副堂主，冷鋒。
    冷鋒一步踏前，聲如金鐵交鳴，瞬間壓下全場嘈雜：“肅靜！青木宗宗門大比，初選開始！規則如下：所有參與弟子，隨機分配至各鬥法區域，每區百人，混戰！一炷香內，仍立於台上者，或令牌未被奪者，晉級！隻分勝負，點到為止，嚴禁蓄意致死致殘！違者，廢去修為，逐出宗門！開始！”
    話音落下，演武場邊緣數十根巨大的銅鼎中，手臂粗的線香同時被點燃，青煙嫋嫋升起。
    嗡！嗡！嗡！
    數十道傳送光柱從天而降，精準地籠罩了演武場上標識出的各個區域。林小樹隻覺腰間令牌微熱，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傳來，眼前景物瞬間模糊扭曲。
    再清晰時，凜冽的勁風已撲麵而來！
    他身處一片黃沙漫卷的戈壁幻境之中。腳下是滾燙的沙礫，四周怪石嶙峋，狂風卷起沙塵，遮蔽視線，也帶來了無數破空厲嘯！
    混戰，已然爆發！
    人影綽綽，法術光芒與兵刃寒光在沙塵中乍現，怒喝聲、慘叫聲、靈力碰撞的爆鳴聲瞬間充斥耳膜！數十道身影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第一時間撲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對手！場麵混亂至極！
    林小樹如同狂風巨浪中的一葉扁舟，身影在沙塵與混亂的人影中詭異飄忽。他沒有主動攻擊任何人，腳下步伐看似淩亂笨拙，卻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險之又險地避開從刁鑽角度襲來的火球、冰錐、風刃，甚至是一柄險些削掉他發髻的淬毒飛劍。
    【身法精通）：經驗+1！】
    【身法精通）：經驗+1！】
    【觀察精通）：經驗+2！】
    他刻意壓製著築基期的真元波動，隻以煉氣後期的水準示人，每一次閃避都顯得狼狽不堪，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擊中淘汰。這“弱小”的姿態，反而讓一些實力較強的弟子對他失去了興趣，轉而尋找更有威脅的目標。
    然而，並非所有人都無視他。
    三個身著百戰峰赤紅勁裝、氣息彪悍的煉氣後期弟子，呈品字形將他圍在了中間。為首一人手持一柄門板寬的巨斧，獰笑道：“靈植堂的軟腳蝦？運氣倒是不錯，躲了這麽久。乖乖把令牌交出來，免受皮肉之苦！”
    “跟他廢什麽話！動手！”另一名持刀弟子眼中戾氣一閃，刀光如匹練，直劈林小樹肩頭！同時，第三人雙手掐訣，數道尖銳的石筍破沙而出，刺向林小樹下盤！配合默契，顯然是慣於聯手對敵。
    麵對這上下夾擊、淩厲凶狠的攻勢，林小樹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驚慌之色，似乎被嚇傻了，竟忘了閃避！
    巨斧弟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刀光石筍眼看就要及體！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林小樹“腳下一滑”，身體以一個極其別扭、完全不符合常理的姿勢向後猛地跌倒！動作笨拙難看，如同被嚇得腿軟失足。
    【演技精通）：經驗+3！】
    【身法精通）：經驗+5！】
    噗！噗！噗！
    刀光擦著他的頭皮掠過，斬落幾縷發絲！數根尖銳的石筍貼著他的腰腹和大腿刺空，深深紮入沙地！而他向後跌倒的身體，不偏不倚，後背“正好”撞在了一塊半人高的風蝕怪石上！
    撞擊的力道讓他悶哼一聲，仿佛受了內傷。但就在他身體撞上石頭的瞬間，寬大的袖袍邊緣，一張被揉得皺巴巴、靈力波動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廢符，如同被風吹落的樹葉般，“無意間”飄落下來，恰好貼在了那塊怪石的底部陰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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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籙精通）：經驗+1！】
    【禁製宗師）：經驗+1！】
    “廢物！”持刀弟子一擊落空，惱羞成怒，踏步上前，刀鋒一轉，改劈為削，直取林小樹咽喉！另外兩人也獰笑著逼近，巨斧揚起，石筍術再次凝聚！
    林小樹“掙紮”著想要爬起，手忙腳亂，臉上滿是驚恐絕望。暗地裏，一絲微弱到極致的神識波動，如同投入平靜水麵的石子，精準地觸發了那塊怪石底部陰影中的符禁種子！
    嗡——！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股極其隱晦、如同無形漣漪般的空間紊亂波動，瞬間擴散開來，籠罩了以怪石為中心的丈許範圍！
    正準備痛下殺手的持刀弟子，身形猛地一滯！他感覺手中的刀仿佛砍進了一團粘稠無比的膠水裏，速度驟減！同時，一股尖銳的刺痛毫無征兆地刺入他的識海，讓他眼前一黑，悶哼出聲！凝聚石筍的弟子更是感覺精神一陣恍惚，凝聚的靈力瞬間潰散！那舉著巨斧的弟子也感覺腳下地麵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重心不穩，一個趔趄！
    【禁製宗師）：經驗+5！】
    “就是現在！”
    林小樹眼中驚恐瞬間褪去，化為一片冰冷的寒潭。他“掙紮”爬起的動作驟然變得迅捷如電！身體如同沒有骨頭的遊魚，貼著地麵從巨斧弟子趔趄露出的空檔中滑了出去！在滑出的瞬間，他寬大的袖袍內，三根細如牛毛、閃爍著淡金幽光的“淬毒無影針”，如同毒蛇吐信，無聲無息地激射而出！
    目標，正是那三個因為符禁種子幹擾而陷入短暫遲滯和混亂的百戰峰弟子！
    噗！噗！噗！
    三聲微不可聞的輕響。無影針精準地沒入了三人持刀、掐訣、握斧的手腕關節處！
    “呃啊！”
    “什麽東西？！”
    “我的手！”
    三人同時發出驚怒交加的痛呼！並非劇痛，而是瞬間的麻痹和無力感！持刀弟子的刀“當啷”落地，掐訣弟子的靈力徹底潰散，巨斧弟子更是感覺半邊身子都麻了，沉重的巨斧脫手砸在沙地上！那淡金色的幽光如同附骨之蛆，沿著經脈急速蔓延，帶來的是氣血凝滯、靈力運轉遲滯的恐怖效果！
    【淬毒無影針凝血金津）：命中！毒素生效！】
    【煉丹精通）：經驗+4！】
    林小樹根本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身形如同鬼魅般逼近。他沒有動用任何華麗的法術，隻是樸實無華、快如閃電的三記手刀，精準地切在三人的後頸！
    砰！砰！砰！
    三人眼前一黑，帶著驚愕、憤怒和不甘，軟軟地癱倒在滾燙的沙地上，徹底失去了意識。他們的身份令牌，也被林小樹“順手”摘走。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林小樹“意外跌倒”觸發符禁種子，到欺近、放針、擊暈、奪牌，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在漫天沙塵和混亂戰場的掩護下，幾乎無人看清細節。在外人看來，更像是那三個百戰峰弟子自己出了岔子，莫名其妙地攻擊受阻，然後被這個“運氣爆棚”的靈植堂弟子撿了便宜。
    “靠！那三個百戰峰的蠢貨在搞什麽？”
    “自己絆倒了嗎？真是廢物！”
    “那靈植堂的小子運氣也太好了吧？”
    周圍傳來幾聲驚愕的議論，隨即又被更激烈的戰鬥淹沒。沒人會相信一個看起來如此孱弱的靈植堂弟子能瞬間解決三個配合默契的百戰峰精銳。
    林小樹迅速將奪來的三枚令牌塞入懷中，看都沒看地上的三人一眼，身影再次融入混亂的戰場和沙塵之中，繼續扮演著那個“驚惶失措”、“全靠運氣”的逃生者。他袖中，又有幾張不起眼的廢符，在混亂的閃避和“意外”碰撞中，悄然飄落，如同種子般，撒布在這片戈壁幻境的各個角落——石縫裏、沙堆下、甚至某個正在激鬥的弟子腳邊。
    【符禁種子複合）：布設完成x7】
    【禁製宗師）：經驗+3！】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線香燃燒過半。鬥法台上的身影已經稀疏了大半。黃沙被鮮血染紅，呻吟聲、認輸聲不絕於耳。林小樹始終遊走在邊緣，依靠著宗師級的身法和洞察力，避開強敵的鋒芒，利用環境、混亂和提前布下的符禁種子，如同最陰險的獵人，一次次製造“意外”，將那些將他視為軟柿子的對手“幸運”地送出局。他身上的令牌，也從一枚變成了五枚。
    然而，並非所有敵意都能被輕易化解。
    一股淩厲的殺意驟然鎖定了他！如同被冰冷的毒蛇盯上！
    林小樹心頭警兆狂鳴！猛地側身！
    嗤——！
    一道凝練如實質的黑色指風，擦著他的肋下掠過，將他身後一塊風蝕巨石無聲無息地洞穿了一個拇指粗細的孔洞！孔洞邊緣光滑如鏡，散發出陰寒的氣息！
    【危機感知精通）：經驗+5！】
    林小樹霍然轉身。隻見不遠處，一個身著灰色不起眼服飾、麵容普通的青年弟子，正緩緩收回手指。此人氣息內斂，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但那雙眼睛卻冰冷得沒有絲毫感情，如同死物。他腰間沒有明顯的峰屬標識，但林小樹瞬間便認出了那種氣息——與當初荒地中追殺他的鐵蟻門餘孽，如出一轍！甚至更強！築基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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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應倒快。”灰衣弟子聲音嘶啞，如同砂紙摩擦，“交出令牌，還有…你身上所有從荒地得來的東西，給你個痛快。”
    話音未落，他身影一晃，竟在原地留下一個殘影，真身已如同鬼魅般出現在林小樹左側，五指成爪，指尖縈繞著令人心悸的黑氣，直掏林小樹心窩！速度之快，遠超之前的百戰峰弟子！
    真正的殺手！而且是築基期的殺手！
    林小樹瞳孔驟縮！這絕非普通弟子！此人目標明確，就是衝著他來的！是鐵蟻門餘孽的報複？還是…孫守拙的借刀殺人？！
    【身法精通）：經驗+10！】
    【混沌種子萌芽）：微弱空間感知被動）生效！】
    林小樹的身體幾乎違背了物理規則，在不可能的角度猛地擰轉！嗤啦！胸前的衣衫被淩厲的爪風撕裂，留下五道焦黑的灼痕！皮膚傳來火辣辣的刺痛，若非混沌種子帶來的微弱空間感知讓他提前捕捉到一絲軌跡，這一爪足以將他開膛破肚！
    不能硬拚！對方是築基期，且殺伐經驗極其老辣！
    林小樹沒有絲毫猶豫，借著擰轉的力道，身體如同斷線風箏般向後急退，同時袖袍猛地一甩！數張早已準備好的、靈力波動混亂的廢符如同天女散花般射向灰衣殺手！
    “雕蟲小技！”灰衣殺手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五指張開，一股陰冷的黑色靈力旋渦在掌心成型，就要將這些廢符連同林小樹一同絞碎！
    然而，就在那些廢符即將被黑色旋渦吞噬的瞬間！
    嗡！嗡！嗡！
    其中三張廢符驟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並非攻擊性的爆炸，而是強烈到足以瞬間致盲的強光、尖銳到足以撕裂耳膜的噪音、以及一股混亂的精神衝擊波！如同三顆小型的閃光震撼彈在灰衣殺手眼前和識海中同時炸開！
    【符禁種子強光、噪音、精神衝擊）：觸發！】
    【符籙精通）：經驗+8！】
    “啊！”灰衣殺手猝不及防，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哼！他雖修為高於林小樹，但麵對這種完全出乎意料、直擊感官和精神的陰損手段，也瞬間中招！眼前白茫茫一片，耳中嗡鳴不止，識海刺痛眩暈！動作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一絲僵直！
    就是現在！
    林小樹眼中寒光爆射！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不退反進！身體如同蓄滿力的弓矢，猛地前衝！在衝刺過程中，他雙手在腰間一抹，數十根閃爍著淡金幽光的“淬毒無影針”已夾在指縫！手臂如同幻影般揮動！
    嗤嗤嗤嗤——！
    密集如雨的破空聲幾乎被周圍的戰鬥喧囂掩蓋！數十道肉眼難辨的淡金寒芒，如同死神的吻，精準地覆蓋了灰衣殺手因僵直而暴露出的全身要害！咽喉、心口、丹田、四肢關節！
    【淬毒無影針凝血金津）：飽和打擊！】
    【禦器精通）：經驗+15！】
    “混賬！”灰衣殺手畢竟是築基修士，在劇痛和眩暈中依舊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他狂吼一聲，周身黑色靈力瘋狂爆發，形成一道凝實的護罩！
    叮叮叮叮——！
    大部分無影針被這倉促激發的護罩彈飛！但依舊有七八根，憑借著宗師級符籙賦予的微弱破靈特性以及無與倫比的刁鑽角度，穿透了護罩的薄弱點，狠狠地釘入了他的肩胛、手臂、大腿！
    “呃！”灰衣殺手身體劇震！一股陰冷霸道、直指氣血本源的麻痹和凝滯感瞬間從傷口蔓延開來！靈力運轉頓時不暢！他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驚駭！這是什麽毒？！
    林小樹豈會給他喘息之機？在射出無影針的同時，他已如影隨形般撲至近前！右拳緊握，看似平平無奇，但拳鋒之上，一點極其凝聚、帶著五行流轉和一絲混沌氣息的青色光芒驟然亮起！《乙木長生訣》真元被壓縮到極致，如同蓄勢待發的毒龍鑽！
    【乙木長生訣精通）：真元壓縮！】
    【混沌種子萌芽）：微弱力量增幅被動）！】
    這一拳，毫無花哨，凝聚了林小樹築基初期的全部力量、混沌種子的微弱加持、以及必殺的決意！目標，灰衣殺手因毒素麻痹而防禦大開的胸口膻中穴！
    拳未至，那恐怖的拳壓已讓灰衣殺手胸口發悶，護體靈力劇烈波動！
    “死！”灰衣殺手目眥欲裂，強提被毒素阻滯的靈力，左手並指如刀，凝聚起最後的力量，帶著同歸於盡的慘烈，直插林小樹咽喉！竟是要以傷換命！
    眼看兩人就要玉石俱焚！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林小樹腰間，那個一直沉寂的靈獸袋，突然毫無征兆地劇烈鼓脹、震動起來！
    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帶著撕裂空間意誌的尖銳嘶鳴，猛地從靈獸袋中爆發出來！這嘶鳴並非聲音，而是直接作用於空間層麵的震蕩波！
    【金紋蝕金蟻群宗師）：蘇醒！空間共鳴！】
    【禦蟲宗師）：經驗+20！】
    哢擦！
    林小樹與灰衣殺手之間，那不足三尺的空間，如同脆弱的琉璃般，驟然浮現出無數細密的黑色裂紋！一股狂暴的空間撕裂之力憑空而生，狠狠地將兩人即將碰撞的身體強行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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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林小樹蓄勢待發的一拳被空間之力強行打斷，反噬之力讓他氣血翻騰，喉頭一甜，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
    而那灰衣殺手更慘！他刺向林小樹咽喉的指刀被空間裂紋生生絞碎！整條左臂瞬間布滿了細密的血痕！更可怕的是，那股空間震蕩之力直接透體而入，與他體內正在肆虐的凝血金津毒素產生了某種恐怖的共鳴！
    “哇——！”他猛地噴出一大口粘稠如瀝青般的黑血！氣息如同被戳破的氣球般急劇衰落！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和絕望！死死地盯著林小樹腰間的靈獸袋！
    “時間到——！”
    高台上，冷鋒長老冰冷的聲音如同審判般響起。與此同時，那數十根巨大的線香，最後一縷青煙恰好嫋嫋散盡。
    籠罩鬥法台的戈壁幻境瞬間消失。所有還在激鬥的弟子都被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量分開。林小樹所在區域，還能站立的，不足二十人。黃沙幻境消失後露出的青石地麵上，血跡斑斑，躺著數十名昏迷或重傷的弟子。
    那灰衣殺手單膝跪地，渾身浴血，氣息萎靡到了極點，死死盯著林小樹，眼神怨毒如同厲鬼。林小樹也臉色蒼白，嘴角掛著一絲血跡，胸口衣衫破碎，顯得有些狼狽。
    冷鋒長老的目光如同利劍掃過全場，尤其在林小樹和那灰衣殺手身上停留了一瞬，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隨即冷聲道：“初選結束！立於台上者，晉級！受傷弟子速去丹堂救治！”
    林小樹緩緩直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跡，目光平靜地掃過那個怨毒的灰衣殺手，又瞥了一眼高台上神色莫測的秦守拙，最後落回自己腰間那再次沉寂下去的靈獸袋。
    袋內，四道微弱的、卻帶著銳利空間波動的意念，正與他悄然連接。
    萬木靈境的門票，到手了。而真正的殺局，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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