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9章 築基女修!雙生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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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豔豔快走了兩步,火熱纖腰扭動著,很快來到楚年身前,將楚年完好護在身後。
她就那麽隨意地一站,仿佛一座燃燒的火山,擋在楚年與小玉之間。
霎時間,那股禁錮著楚年四肢百骸,讓他魔氣都凝滯的恐怖壓力,徹底潰散。
不是緩緩消散,而是被一股更為霸道、更為熾熱的力量瞬間衝垮、焚燒殆盡,竟沒有一絲一毫能夠衝破秦豔豔的防禦。
築基後期與築基圓滿,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秦豔豔實力比小玉強大太多,二者不是一個層次的。
束縛感消失的瞬間,楚年緊繃的身體驟然一鬆,暗中扣住喉嚨的一口逆血,被他悄然咽下。
他心知肚明,自己敵不過小玉。
方才,他根本沒有拚命的打算。
說那麽多廢話,不過是在拖延罷了。
小玉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執法門前,強迫自己。
她真以為自己會心甘情願跟她回去?那個陰陽峰,是囚籠,是煉獄,自己逃出來,豈有再回去的道理。
又或者,她根本不認為自己在執法門有什麽地位?覺得綁走一個剛投靠過來的老人,執法門也懶得過問?
再或是,沈妙音的情況當真緊急到她來不及等待,來不及謀劃,隻能這般匆匆忙忙在執法門前堵自己?
無論是哪種情況,總之,她失敗了。
小玉眼睜睜看著秦豔豔那道火辣卻又堅不可摧的背影,又越過她的肩膀,看向其身後神情已經恢複平靜的楚年。
她輕咬著紅唇,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浮現出一種近乎哀求的神色。
“楚年,你為什麽不能跟我回去一趟?”
“聖女不會為難你的,你還能得到很多好處!”
見動強不行,她便想要利誘一番。
然而,此刻的楚年,心境早已不同。
他聽著這話,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好處?陰陽峰能給的好處,如今的執法門給不了嗎?
“小玉,回去吧。”
楚年聲音淡漠,不帶一絲波瀾。
“這裏是執法門前,你再不走,休怪老夫不再顧念往日情分,將你抓入執法門大牢了。”
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新生的底氣。
小玉是幫過自己一次不假,可那次,她也並未能將自己從絕望中真正救出去。
現在更是要讓自己主動往火坑裏跳,這已經不是念不念舊情的問題,而是擺明了在坑害自己。
自己還放她走,已經是心慈手軟了。
聞言。
小玉神情一怔,神情難以置信,她隻覺一陣恍惚。
這才過去多久?
楚年竟然已經有底氣,對自己說出“抓入執法門大牢”這種話來。
她紅唇囁嚅著,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麽,但卻又不知,究竟什麽樣的條件,才能將楚年打動,楚年眼底的冰冷與漠然,是那般清晰。
資源?地位?這些東西,楚年已經有了。
更多的,她也沒法代替沈妙音許諾給楚年,更何況,楚年或許,也根本不稀罕。
就在這般僵持之下,秦豔豔徹底失去了耐心。
她冷哼一聲,一頭惹眼紅發無風自動,魅惑俏臉上擺出一副霸道神情:
“再不滾蛋。”
“老娘可就要親自動手了。”
“執法門大牢,倒也並不介意多收下一個築基後期的女修。”
話音落下,她一身氣息轟然一蕩!
築基圓滿的威壓不再有任何收斂,化作肉眼可見的赤色罡風,朝著四麵八方席卷開來。魔氣森然,帶著焚盡一切的灼熱,將小玉完全籠罩。
秦豔豔那雙勾人的火熱美眸,此刻閃動著淩厲的殺意,死死盯著小玉。
小玉俏臉陡然一變,呼吸立即變得無比粗重,黛眉微皺,似是承受著莫大壓力。
在這股恐怖威壓下,她周身魔氣運轉都變得無比緩慢,實力驟減,根本無力還手!
還未交手,她便被徹底壓製了。
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小玉心中再無任何遲疑,最後深深地看了楚年一眼,那眼神複雜到了極點,有無奈,有不甘,也有一絲哀傷。
她轉身,嬌軀的背影,在執法門肅殺的建築前,顯得破碎、可憐。
而後,她快步離去。
風中,飄來她最後一句輕聲的話語,帶著一絲決絕。
“楚年,我還是希望你能回去一趟,我以我性命擔保,你不會有事的……”
說罷,她再不停留,滿臉憂愁,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直到走出老遠,確認自身安全了,小玉才終於頓住腳步,靠在一處牆角,精致俏臉上,震驚與茫然之色交織。
“楚年……”她喃喃自語,聲音都在顫抖。“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如此厲害了,連築基圓滿層次的人物,都為他出手……”
小玉清楚,若是換做執法門任何一個普通弟子,秦豔豔或許會過問,但絕不會如此急切地衝出來,更不會用這種霸道的姿態,將自己直接逼退。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庇護了。
這是極大的重視。
楚年,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任人嗬斥羞辱的老雜役了。
“可聖女,又該怎麽辦,該死的魔功……”小玉神情落寞、茫然。
……
執法門前。
楚年目送其背影徹底消失,才總算吐出一口壓抑許久的氣。
他心頭暗罵,沒想到自己都脫離陰陽峰這麽久,還能與沈妙音那個女人有所牽扯。
還好,還好自己是站在執法門前。
否則,今日還真要被小玉那家夥給劫走了。
不行,自己日後必須得提防著點,得想個辦法!
沈妙音那邊既然已經到了需要派人強行擄走自己的地步,說明情況不一般,這次失敗,難保不會有下次。
楚年心頭悄然一緊,但很快,便收斂了全部的心思。
隻因,麵前身材火辣的女子,已然轉過白皙身子。
那雙獨特的橘紅色眸子,正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其內泛著一抹毫不掩飾的審視之意。
“你就是門主欽點的總堂主?”
秦豔豔聲音颯爽,幹脆利落,帶著審視,卻並沒有輕蔑。
楚年對她的好感,也因此而上升著,連忙點頭,而後拱手笑道:“日後,還請秦堂主多多指點。”
秦豔豔點點頭,似乎並沒有與楚年過多交談的意思,隻是囑咐一句:
“那家夥,未必會放棄,你要小心。”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
“這次是你那個小跟班劉易來傳訊得及時,我才趕了過來助你,否則,你恐怕已經被她帶走了。”
說罷,她小手一揮,便從雪白纖細的腰間,取出一枚玉牌。
玉牌通體赤紅,觸手溫潤,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秦”字。
她將玉牌遞給楚年:
“此物能聯係到我,若是再遇到麻煩,魔氣灌注其中,我會立即去助你。”
那枚通體冰涼的玉牌,靜靜躺在楚年掌心。
上麵的字,筆鋒淩厲,透著與秦豔豔本人如出一轍的霸道。
楚年微微詫異,看了眼秦豔豔平靜而魅惑的麵孔。
他能感知到,秦豔豔將自己完全當做了平等的存在對待,沒有半分因修為差距而產生的鄙夷。
這種待遇,未免太過罕見,楚年還是第一次有這種被尊重的感受。
楚年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緩了一瞬。
要知道,他如今僅僅是煉氣八層,而眼前的女人,是築基圓滿修士,距離金丹隻有一步之遙。
兩者之間的差距,乃是鴻溝,她完全沒有必要對自己展露這般姿態。
似乎是察覺到了楚年的念頭,秦豔豔颯爽聲線再度響起:“我相信門主的選擇。她選你,你必然有過人之處。”
她頓了頓,繼續道:
“更何況,你是未來的總堂主,在我執法門的地界上,我有責任護你周全。”
這番話,將一切都解釋得清清楚楚。
是公事,是責任,是來自門主薑清婉的無形授意。
楚年心中最後一點疑慮也煙消雲散,他將玉牌鄭重地收入懷中,這東西貼身放置,帶來的安全感遠勝過任何法器。
他對著秦豔豔拱了拱手,姿態放得很低。
“多謝秦堂主,堂主費心了……”
秦豔豔沒有多言,隻是那雙橘紅色的眸子微微一眯,透出一股危險的訊號。
“炎骨那家夥,不簡單。”她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種金屬摩擦般的質感。“以你現在的手段,壓不住他。”
“實力才是根本,你最好盡快築基……”
話音落下,秦豔豔擺了擺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那具惹火的嬌軀一轉,邁動著窈窕卻充滿力量感的步伐,快步離開。
幹脆利落。
她沒有要與楚年拉近私人關係的意思,一切都隻是公事公辦。
楚年目送著那道火紅色的背影消失在執法門深處,心中徹底明了,這個秦豔豔,對自己態度尚佳,根源完全在於薑清婉。
他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看這令牌,心中的擔憂,倒是因此少了許多。
秦豔豔主動贈與的令牌,給自己省卻了大麻煩。
有了這層保障,日後若是小玉想再度對自己出手,自己便可以直接聯絡秦豔豔。
即便秦豔豔來不及搭救,也必然會第一時間告知薑清婉,到那時,自己,應該可輕易得救。
當然……
楚年攥了攥拳頭,老臉一沉——總不能每次都指望著別人搭救。
將身家性命寄托於別人的庇護,終究是取死之道。
秦豔豔的話,精準地刺在他最敏感的神經上。
實力!
築基!
這件事,已經刻不容緩。
沒有絲毫遲疑。
楚年整了整衣袍,邁步走入執法門。門內光線幽暗,彌漫著一股森嚴的冰冷氣息。
剛走進去沒幾步,一道身影便迎麵快步走來。
來人一席精致的黑袍,正是劉易,他眉眼間帶著一抹尚未散去的焦急,但細細觀察,他整個人的氣質,卻與之前截然不同。
腰杆挺得更直了,步伐也更加沉穩,眉宇間,不自覺地就帶上了一股發號施令的尊貴感。
顯然,這些日子,他已經初步體會到了權力的滋味。
楚年尚未正式上任,但未來總堂主一事,早已在整個執法門傳得沸沸揚揚。
無論真假,下麵的弟子都不敢怠慢,對自己這位未來的心腹手下,自然也是多出了不小的敬重。
“楚老哥!”劉易飛快上前,一躬身,姿態放得極低,言語間滿是恭敬。“您沒事了吧?剛才那個瘋女人是誰?”
楚年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對這家夥倒是更為信任了幾分。
今天若沒有他及時傳訊,秦豔豔不可能那麽快趕到。
到那時,自己恐怕真的要被強行擄回陰陽峰,後果不堪設想。
楚年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劉易的肩膀。
“無妨。”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你小子的求援,很及時。”
聽到這句肯定,劉易的身體都似乎放鬆了下來,臉上帶著一抹後怕。
“您交代的事兒,我已經辦得差不多了。”
他立刻開始匯報工作。
“這些日子,我一邊在繼續尋找合適的築基女修,一邊也是在等您前來。”
“之前沈流兒姑娘派人傳訊,說您會在藥峰待上半個月,我算著時間也快了,就一直在這候著,想著第一時間向您匯報。”
他的條理清晰,言辭懇切,顯然是用了心的。
楚年滿意地點了點頭:
“此番,你倒是立了大功。”
說著。
楚年手往懷中一掏。
他的動作頓了一瞬,指尖觸碰到那沉甸甸的靈石袋,心頭還是悄然抽搐了一下。
而後,他不再猶豫,取出一個分量十足的袋子,直接丟給了劉易。
袋子落在劉易手中,那沉重觸感讓他渾身一震。
“好好幹。”楚年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帶著欣賞。“日後賞你的資源,隻會更多……”
他看著劉易那瞬間亮起的眼神,心中了然,想要牛馬賣力幹活,就必須給牛馬吃最好的草。
沒人能在毫無收獲的情況下,還賭上身家性命為你認真辦事。
大餅雖然誘人,但終究是虛的,這種實打實的利益,才是維係關係最堅固的紐帶,也最打動人。
足足五百靈石,雖然心疼,但楚年清楚,這是必要的付出,想要籠絡人心,想要讓劉易死心塌地,這筆投資,非花不可。
楚年腦海中念頭飛快轉動,數字一一浮現。
從泠月那裏,自己搜刮來兩千靈石。
沈流兒剛剛給了自己五千,再加上薑清婉早先所贈的一千……
總計八千靈石。
眼下,自己隻剩下七千五百枚。
這個數字在他心頭壓下,帶來一絲沉悶。
修行之路,資源乃是重中之重。
接下來自己衝擊築基,每一天都是一筆龐大的消耗,這七千五百靈石,看著不少,可真要用起來,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更何況,萬物樓那一萬靈石的巨額債務,依舊懸在頭頂的,但這也沒辦法,想要在半年內還清,實在是難。
自己手上的靈石,有大用,不說別的,光是購買資源,外加賞賜手下,就是一筆不小開支。
除非自己能有額外的一萬靈石盈餘,否則,一切都必須以提升實力為最優先。
他輕輕搖頭,將這些紛亂的思緒甩出腦海。
想再多也無用。
當務之急,是利用好這三個月的時間,將境界往上提一提。隻要到時能將總堂主的位置坐穩,靈石自然會源源不斷滾入自己口袋裏。
即便與薑清婉二八分成,落入自己口袋的,也絕對是一筆足以讓無數修士眼紅的巨款。
楚年側過頭,目光重新落回劉易身上,聲音低沉:“築基女修在哪?”
劉易捧著儲物袋,眼底迸發出炙熱光芒,寫滿了渴望。
他麻利將靈石收起,整個人的姿態都發生了細微變化,腰杆挺得更直,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真切與熱忱。
“為楚老哥分憂,是我的榮幸!”劉易的聲音裏透著亢奮。“築基女修,已經準備妥當,您定會滿意的……”
他立刻側身,引著楚年向執法門的深處走去。
一邊帶路,他一邊不自覺地在儲物袋上輕輕摩挲,隔著袋子感受著那五百靈石帶來的踏實感。
執法門的弟子,在外人看來風光無限,遠比其他峰的弟子要富裕。
但人心,永遠沒有滿足的時候。
五百靈石。
這絕不是一筆可以忽略的小錢。
劉易在執法門中,地位不高不低,平日裏即便能從犯人身上搜刮些油水,大頭也必須上繳。
這五百靈石,是辛辛苦苦幹上大半年,甚至一年,都未必能攢下的純收入。
這筆橫財,足以讓他做很多事。
楚年能清晰地感知到,劉易眼神深處那份原本隻是基於權勢的敬畏,此刻正迅速發酵,多了一層更為堅固的東西。
忠誠。
用資源換來的忠誠。
錢能使鬼推磨。
而對修士而言,資源就是錢。
楚年對這個結果頗為滿意,他一言不發,隻是跟著劉易的腳步,一路向內。
“楚老哥,我這次,一共尋來了兩位築基女修。”
劉易的聲音壓低了些,帶著幾分獻寶的神秘感,臉上露出得意與期待的笑容。
“都是築基初期,而且,是一對姐妹花……”
說到這裏,他的語氣裏又透出一股濃濃的惋惜。
“說來也是可惜,這二人,本是極為罕見的雙生靈體。可不知是何緣故,似乎經曆過一場重傷,生機嚴重虧損,導致那雙生靈體也跟著受損,算是廢了。如今,她們連半點雙生靈體的神異都發揮不出來……”
聞言,楚年腳步一頓。
他眉峰微不可查地挑動了一下,心頭泛起一絲波瀾。
劉易這家夥,倒是真能給自己找來些稀罕貨色。
雙生靈體。
這種體質在修真界中,也是萬中無一的存在。
一體雙胎,同根同源。
若是單胎,靈體靈性便會集於一人之身,成就天生靈體。
但因是雙生,靈性便被一分為二,分散到了姐妹兩人身上。
這導致她們任何一人,單獨來看,都算不上是真正的靈體。
可一旦二人共同修行,心意相通,彼此輔助,卻能爆發出遠超單一靈體的恐怖效果。
一加一,遠大於二。
這便是雙生靈體的玄妙。
即便分開,她們每個人也都能被視作一種特殊的偽靈體,遠超常人。
隻是,聽劉易的意思,這對姐妹的雙生靈體,已經毀了。
楚年心頭,也不由得掠過一抹淡淡的可惜。
這可惜,並非是為那對姐妹的遭遇,而是為一個上好的材料平白損毀。
若是完好的雙生靈體,便具備著不小的培養價值,起碼與泠月一樣。
想到泠月……
楚年看了一眼身畔的劉易,不知道這個家夥,給泠月的洗腦工作,做的如何了。
不過,眼下楚年也沒多問,如今,拿下築基女修,快些合修提升境界,才是關鍵之事。
思緒隻是一閃而過。
兩人已經穿過了執法門的外堂,來到一片幽深寂靜的區域。
一排排玄鐵大門,矗立在兩側,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冰冷氣息。
這裏,是用來關押特殊犯人的地方。
劉易在一間密室前停下了腳步。
這間密室,明顯比旁邊的那些要寬敞許多,門上甚至還雕刻著一些簡單的聚靈陣紋,顯得頗為奢華。
“楚老哥,人就在裏麵了。”劉易轉過身,臉上浮現出一抹微妙的笑容,帶著幾分男人都懂的意味。“這間密室,隔音效果是最好的,您大可放心修行……”
他的眼神在楚年身上轉了一圈,那神情,意味深長。
楚年擺了擺手,示意他就在門口守著。
他正要推門,動作卻是一頓,好奇問道:
“這兩個人,怎麽搞來的?”
劉易聞言,身形驟然一僵,額角瞬間滲出一層冷汗。
他心頭猛地一跳,心驚膽戰道:
“對了,楚老哥,險些忘了跟您說……”
劉易猛地一拍腦門,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屬下……屬下廢了好大的勁頭,才找到這對姐妹。”
他湊近一步,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不安:
“屬下跟她們說,您神通廣大,與您合修一番,不僅可以療愈她們的舊傷,甚至……甚至有希望恢複她們那受損的雙生靈體。”
“所以……”
劉易腰彎得更低了,訕笑道:
“您可千萬莫要說漏嘴呀!一旦說漏了,她們恐怕……就沒那麽配合了!”
話音落下,劉易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大氣都不敢出,悄然注意著楚年的表情,生怕楚年因此而氣惱。
楚年聞言,頓時臉色一黑,滿臉問號。
合著,還是用自己的名頭去招搖撞騙?
這手段,未免太過粗劣……
劉易見楚年久久不言語,心中叫苦不迭,連忙再次開口解釋:
“楚老哥,屬下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屬下能動用的力量有限……”
他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垮掉,隻剩下惶恐:
“畢竟是築基女修,不是可以隨意拿捏的煉氣弟子。屬下也很難用強。”
“而且,這對姐妹花,並非執法門內的犯人。”
劉易的聲音裏透著一股無奈:
“能進執法門的,本就是宗門裏地位低下、實力不強的弟子,有些姿色的,早就被其他人捷足先登,拿去當做爐鼎換取實力提升了……”
楚年聽著,臉上的神情,終於稍稍動了。稍加思索,他便也認可了劉易的說辭。
此事,確實難辦。
劉易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兩個築基女修“請”到這裏,已經殊為不易。
至於用的是什麽手段,是欺騙還是恐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結果。
現在,人就在這密室裏,任由自己擺弄。
這便足夠了。
劉易圓滿完成了自己交代的任務。
等日後自己坐穩總堂主,權力進一步提升,劉易再去做此事,便沒有如此艱難了。
“行了。”楚年吐出兩個字,聲音平緩。“在門口守著吧。”
楚年沒再遲疑,伸出手,按在那厚重玄鐵門上,用力一拉。
吱嘎——
門扉向內緩緩打開,露出黑暗洞口。
一股陰冷潮濕之感,從門內撲麵而來。
那是執法門地牢深處獨有的味道,帶著極端的壓力,乃是刑訊必要的環境。
楚年心頭泛起一抹期待,沒有半分猶豫,徑直走了進去。
他踏入的瞬間,身後的玄鐵大門轟然關閉。
哐當!
鎖芯落下的聲音清脆而決絕,將這間密室與外界徹底隔絕。
絕對的黑暗、死寂。
沒有一絲光亮,伸手不見五指,乃是為了給犯人施加最大的心理壓力,用純粹的黑暗與孤獨,一點點壓垮他們的心防。
楚年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他不喜歡這種被動的黑暗。
下一刻,他指尖微動,一縷魔氣竄出,魔氣在空中一分為數股,精準地射向密室的幾個角落。
火爐、燭台,一一點亮。
柔和光芒瞬間驅散了黑暗,將整個密室照得通明。
楚年這才開始打量四周。
這間密室,比他想象中要寬敞奢華得多。
地麵鋪著平整的青石,牆壁也經過打磨,並非普通牢房那般粗糙。
密室中央,擺放著一方巨大的寒玉床,散發著絲絲涼意。
旁邊有桌椅、茶具,甚至還有一個白玉砌成的小池,池中水汽氤氳,顯然是引來了地底的溫泉。
在角落的一個架子上,還擺放著一些……特殊的玩具。
雖說與薑清婉那裏沒法比,但能有這樣一處所在,楚年已經滿意了。
很顯然,這是劉易刻意為他安排布置的。
“這小子,倒是懂事。”
楚年心頭暗讚了一聲,對劉易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而後,他的眸光一轉,終於落向了密室最深處的角落。
那裏,站著兩道俏生生的身影。
是一對佳人。
二人皆是二十來歲的模樣,身段婀娜,容貌幾乎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她們褪去了少女的青澀,眉宇間卻不見成熟的風韻,反而因為長期的傷病,透著一種病態的蒼白。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虛弱感,讓她們如同風中搖曳的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她們就那樣靜靜地站著,一言不發,像兩尊精美的瓷器,美麗,卻也脆弱不堪。
楚年的視線,最終落在了她們的手腕與腳腕上。
那裏,各自扣著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黑色鎖鏈。
鎮魔鎖。
鎖鏈通體漆黑,上麵銘刻著一道道暗紅色的符文,符文微微閃爍,散發著一股禁絕萬法的氣息,將她們體內本就不多的法力徹底封印、鎮壓。
沉重的鎖鏈與她們纖細白皙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帶來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
這鎮魔鎖,斷絕了她們任何一絲逃脫的可能……
不待楚年說些什麽。
兩個築基女修,卻好似精神一震,連忙起身,清秀麵龐上,美眸正灼熱落在楚年身上,好似在看一修行資源。
“好濃鬱的陽氣……”
“你也是靈體?”
兩道略有不同,但都蘊含驚喜的聲音,此起彼伏,好似很期待楚年的到來。
楚年:“……”
這,對嗎?
究竟誰是修行資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