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星辰珠之秘,初窺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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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危機感如同冰水澆頭,瞬間淹沒了林風!
那猙獰鬼爪裹挾著淒厲的怨魂尖嘯,黑氣滔天,鎖定了他的氣息,速度快得超出了禦風術的極限!煉氣後期的手段,絕非他現在所能抗衡!
躲不開!擋不住!
死亡的陰影驟然降臨。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
懷中那顆一直安靜蟄伏的星辰珠,毫無征兆地劇烈震動起來!其震幅之強、頻率之高,遠超以往任何一次!仿佛一顆被強行壓抑了太久的心髒,終於掙脫了某種束縛,開始了狂野而澎湃的搏動!
一股難以形容的、古老而浩瀚的波動,猛地從珠體內爆發開來!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被無形的手猛地撥動了一下!
林風的思維速度在這股波動的影響下驟然飆升到極致!外界的一切,那呼嘯的鬼爪、猙獰的敵人、驚惶的同門、飛揚的塵土…所有的一切,在他的感知中驟然變得極其緩慢,如同陷入了粘稠的琥珀之中!
不!不是外界變慢!是他的思維、他的反應、他周身極小範圍內的時間流速,被某種力量強行改變了!
是星辰珠!
這股力量…在加速他的時間感知!
雖然身體依舊受製於外界正常時間流速,無法真正快如鬼魅,但這驟然提升的思維速度和反應,給了他一線寶貴的生機!
在外人看來,那鬼爪已然臨體,下一刻就要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雜役弟子撕成碎片。
但在林風的“眼中”,那鬼爪的速度雖快,卻並非無跡可尋!軌跡清晰可見!
體內《星辰引氣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丹田內氣旋瘋狂抽取,所有靈力毫無保留地湧向雙腿!
禦風術!極限催動!
與此同時,他腰腹猛地發力,身體以一個絕非常人所能做出的、近乎扭曲的姿勢,向著側後方硬生生挪移了半尺!
嗤——!
血肉被撕裂的劇痛傳來!
鬼爪擦著他的肋下掠過,帶起一蓬血花,甚至能感到森然指風刮過骨骼的寒意!道袍瞬間被撕開一個大口子,鮮血汩汩湧出!
但,避開了要害!
隻是重傷,而非斃命!
“呃啊!”林風悶哼一聲,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暈厥過去。
但那時間加速的效應並未立刻消失,依舊維持了短短一瞬!
在這思維遠超常人的瞬間,他強忍劇痛,看清了場中局勢!
三名外門弟子正趁此機會,拚命向他這邊靠攏,試圖匯合。而那瘦高個黑衣人見必殺一擊竟被一個煉氣二層的小子躲開,又驚又怒,再次催動鬼爪,欲要補上一擊!
不能硬抗!必須撤!
林風腦中念頭電閃,借著那尚未完全消退的時間加速感,猛地從懷中掏出之前采集“腐骨花”時順手摘取的幾株氣味極其刺鼻的“臭鼬草”,用盡最後力氣,將靈力灌注其中,狠狠砸向地麵!
噗!
臭鼬草炸開,一股難以形容的、令人作嘔的惡臭瞬間彌漫開來,如同實質的煙霧,籠罩了方圓數丈!這氣味不僅難聞,更能輕微刺激神識,令人頭暈目眩!
“咳咳!什麽鬼東西!” “好臭!”
交戰雙方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生化攻擊打得措手不及,動作齊齊一滯,連那瘦高個操控的鬼爪都晃動了一下。
“走!!!”
林風用盡全身力氣,嘶聲大吼,同時不顧肋下傷勢,再次施展禦風術,轉身向著青雲宗山門方向的密林亡命狂奔!
那三名外門弟子也反應過來,強忍著惡心,毫不猶豫地跟著林風的方向突圍!
“追!別讓他們跑了!殺了他們!”瘦高個氣得暴跳如雷,屏住呼吸,驅散惡臭,帶著手下急追而來。
但這一耽擱,林風四人已經鑽入了地形複雜的密林之中。
林風肋下血流不止,疼痛鑽心,速度大受影響。但他憑借方才時間加速狀態下對地形的驚鴻一瞥和強大的神識感知,拚命選擇著最崎嶇難行、易於躲藏的小路。
另外三名外門弟子情況稍好,很快追上了他。那女弟子看到林風肋下恐怖的傷口和慘白的臉色,驚呼一聲:“師弟!你傷勢太重了!”
她毫不猶豫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枚清香撲鼻的綠色丹藥,塞入林風口中:“快服下!這是‘青木丹’,能療傷止血!”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清涼溫和的藥力迅速散開,流向肋下傷口,疼痛頓時減輕了不少,流血也緩緩止住。
“多謝師姐!”林風喘著粗氣說道。
“是我們該謝你!”為首那名男弟子一邊警惕後方,一邊急聲道,“若非師弟舍命相救,我等今日必遭毒手!快走!他們追上來了!”
身後破空聲和叫罵聲越來越近。
四人不敢停留,在林中拚命穿梭。林風有傷在身,速度最慢,另外三人有意放慢速度護持在他周圍。
這樣下去,遲早被追上!
林風心中焦急,神識掃過四周,忽然眼睛一亮,指向左前方一處被茂密藤蔓遮掩的山壁:“那邊!有個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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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聞言大喜,急忙撥開藤蔓,果然發現一個狹窄的洞口。四人魚貫而入,那男弟子最後進入,反手打出一道法訣,引來旁邊的一些碎石枯枝,粗略地遮掩了一下洞口。
洞內一片漆黑,彌漫著潮濕的土腥氣。四人屏住呼吸,緊貼洞壁,全力收斂自身氣息,聽著外麵的動靜。
很快,腳步聲和叫罵聲逼近。
“人呢?跑哪去了?” “搜!肯定就在這附近!他們有人受了重傷,跑不遠!” “分頭找!”
黑衣人的聲音在附近回蕩,腳步聲來回穿梭,最近時幾乎就在洞口之外!四人緊張得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
幸運的是,那粗略的遮掩和洞內濃鬱的血腥味、土腥味混合,似乎瞞過了對方。搜尋片刻後,腳步聲漸漸遠去。
“媽的!讓他們跑了!”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青雲宗的巡邏隊可能快到了!撤!”
聲音最終徹底消失。
又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確認對方真的離去後,洞內四人才長長鬆了口氣,癱軟在地,個個如同從水裏撈出來一般,渾身被冷汗浸透。
劫後餘生的慶幸,彌漫在狹小的山洞中。
“在下外門弟子張芸,多謝師弟救命之恩!”那女弟子率先開口,對著林風鄭重行了一禮,美目中充滿了感激和後怕。方才若非林風那兩記精準的庚金指和最後的臭鼬草,她早已香消玉殞。
“外門弟子李浩。” “外門弟子王猛。” 另外兩名男弟子也紛紛行禮自我介紹,態度極為誠懇感激,“不知師弟如何稱呼?是哪一峰的弟子?今日之恩,我等必當厚報!”
林風肋下傷勢在青木丹藥力下已穩定不少,但依舊虛弱,連忙擺手道:“三位師兄師姐言重了,同門相助,份所應當。弟子林風,目前在…藥園做事。”他含糊了一下具體地點。
“藥園?”張芸三人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訝。一個藥園雜役,竟有如此身手和膽識?煉氣二層修為,卻能在煉氣五層修士的偷襲和追殺下周旋逃生,甚至還能反擊救援?
這絕非普通雜役!
但三人都是聰明人,見林風不願細說,便也不多問。李浩鄭重道:“林師弟今日不僅救了我等性命,更挫敗了幽冥教妖人奪取‘陰凝草’的陰謀,此乃大功一件!回去後,我等定會如實上報宗門,為師弟請功!”
“幽冥教?”林風趁機問道,“他們為何會出現在宗門附近?那陰凝草又是何物?”
張芸解釋道:“幽冥教是近來活躍的一個魔道邪派,行事歹毒,專幹殺人奪寶的勾當,已被多家正道宗門通緝。沒想到他們膽子這麽大,竟敢摸到青雲宗地盤來。那陰凝草是一種二階靈草,性極陰寒,是煉製某些陰毒法器和丹藥的材料,對我等無用,但對這些修煉邪功的魔修卻大有裨益。我們也是偶然發現,本想采摘回去上交宗門,卻沒料到被他們盯上了。”
林風恍然,原來如此。
王猛憤憤道:“這幫妖人,此事絕不能就這麽算了!回去就稟報執法堂,定然要剿了他們!”
四人又休息調息了片刻,待林風傷勢稍緩,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確認安全後,迅速向著宗門方向返回。
一路無話,順利回到山門附近。分別前,張芸三人再次鄭重道謝,並留下傳訊符籙,告知林風若有需要幫忙之處,可去外門尋他們。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林風摸了摸懷中那枚溫熱的傳訊符,又感受了一下肋下依舊隱隱作痛的傷口,心中感慨萬千。
今日之事,險死還生。但也因禍得福,不僅與三位外門弟子結下善緣,更意外地發現了星辰珠的又一逆天功效——幹涉時間!
雖然似乎隻能極短暫地加速自身思維和反應,且消耗巨大,後遺症嚴重他現在還覺得頭暈目眩,神識刺痛),但這無疑是關鍵時刻能救命的底牌!
“星辰珠…你究竟還藏著多少秘密…”他喃喃自語,對這顆天外奇珠越發感到敬畏與好奇。
拖著疲憊傷痛的身體,他回到了偏僻的藥園山穀。
此時已是深夜,穀內靜悄悄的,隻有蟲鳴唧唧。
魏老那間茅屋黑著燈,似乎早已睡下。
林風鬆了口氣,悄無聲息地回到自己小屋,點亮油燈,準備處理一下傷口。
就在他剛脫下破損的血衣時,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魏老披著那件破舊道袍,佝僂著身子,慢悠悠地踱了進來,手裏還提著一個髒兮兮的小酒葫蘆。
他眯著睡眼惺忪的眼睛,瞥了林風肋下那包紮粗糙、依舊滲著血絲的傷口一眼,鼻子抽動了一下,嘟囔道:“大半夜不睡覺,弄得一身腥氣回來…還沾了幽冥教那幫老鼠的臭味…小子,能耐不小啊?”
林風心中劇震,猛地抬頭看向魏老!
他怎麽會知道?!自己明明已經處理過氣息,傷口也包紮了…
魏老卻不再看他,仰頭灌了一口酒,咂咂嘴,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林風聽:“年輕人火氣大,愛惹事…倒也正常。不過嘛,打不過要知道跑,跑不了要知道藏,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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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渾濁的眼睛似乎瞥了一眼林風胸口的方向林風再次感到一陣心悸),嘿嘿笑了一聲:“…那就得有點壓箱底保命的本事。看樣子,你運氣還不賴。”
說完,他丟過來一個灰色的小藥瓶:“省著點用,老頭子我就這點家當了。用了藥,明天記得把東邊那幾壟‘赤陽參’給澆了,水打深井裏的,別偷懶。”
他晃著酒葫蘆,又慢悠悠地踱了出去,仿佛隻是起來起夜,順路發發牢騷。
林風接過那不起眼的小藥瓶,拔開塞子,一股沁人心脾的異香頓時彌漫開來,隻是聞一聞,就感覺肋下的疼痛又減輕了幾分。
瓶底躺著三顆龍眼大小、通體赤紅、卻隱隱有星芒流轉的丹藥!
這絕非普通的療傷藥!
林風看著魏老消失在門外的佝僂背影,又低頭看看手中的丹藥,心中湧起驚濤駭浪。
這位魏老,不僅一眼看穿他經曆了什麽,甚至可能…察覺到了星辰珠的些許異常?
他到底是什麽人?柳長老讓他來此,真的隻是巧合嗎?
沉默良久,他倒出一顆赤紅丹藥,服下。
丹藥入腹,頓時化作一股溫和卻磅礴的藥力,如同暖流般迅速湧向四肢百骸,尤其是肋下的傷口處,傳來陣陣麻癢之感,顯然正在極速愈合!
更讓他震驚的是,這股藥力之中,竟然也蘊含著一絲極其微弱的、與星辰珠同源般的星辰能量!雖然細微,卻精純無比!
林風猛地握緊了藥瓶,看向魏老離去的方向,目光變得無比複雜。
今夜,他窺見了星辰珠的一絲真正奧秘。
而這座看似平凡的藥園,和那位看似憊懶的老叟,其神秘麵紗,似乎也悄然揭開了一角。
前路,仿佛變得更加廣闊,卻也更加迷霧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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