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層深處那雙眼睛的顫動隻是一瞬，可我掌心的魂力卻凝滯了半拍。唐舞麟的骨甲嗡鳴加劇，顯然也察覺到了異樣。但沒有退路，晶片就在眼前，冰雕的裂痕正沿著紋路蔓延，寒氣如針，刺入經脈。
    “繼續。”我低喝，魂力再度注入地麵。
    他沒多問，魂力同步壓上。冰層轟然炸裂，碎冰四濺，一枚幽藍晶片從中飛出。我抬手接住，入手比前兩塊更冷，仿佛握著一塊凝固的極夜。冰雕崩塌成粉末，風一吹，散作寒霧。
    “拿到了。”唐舞麟喘了口氣，骨甲退去。
    我沒回應，指尖摩挲著晶片表麵。係統界麵無聲浮現：
    【檢測到遠古魂力編碼】
    【解析中……】
    【提示：三塊晶片可拚合，殘留信息需雙魂力交感讀取】
    “需要你配合。”我將晶片平托於掌心，“不是戰鬥，是魂力共振。”
    他點頭，站到我身側，掌心貼上我手腕。魂力緩緩交融，不是對抗，而是像兩條溪流匯入同一河道。晶片忽然震顫，表麵紋路亮起，一道光幕自中心投射而出。
    虛影浮現，是一名身穿長袍的男子，麵容模糊，但氣息古老。他站在一座巨大祭壇前，身後是九根通天石柱，柱體纏繞著鎖鏈般的符文。
    “……實驗第十七輪，魂力極限突破記錄。”他的聲音像是從地底傳來，“七名封號鬥羅參與，三人魂核崩解，二人陷入永眠，僅二人成功突破九十九級瓶頸……代價巨大，但路徑可行。”
    光幕切換，畫麵中七道身影圍成圓陣，中央懸浮著一團扭曲的光。他們的魂力如潮水般湧入光團，光團逐漸凝實，最終化作一道人形輪廓。那輪廓睜開眼的刹那，整個畫麵劇烈晃動，記錄中斷。
    “……警告。”長袍男子再度出現，語氣凝重，“位麵排斥反應加劇，實驗體出現異化征兆。若繼續，恐引發‘共鳴坍塌’。建議封存技術，等待‘雙心同步’之契出現後再啟……”
    光幕閃爍幾下，徹底熄滅。
    唐舞麟收回手，眉頭緊鎖：“魂力突破？封號鬥羅都做不到的事，他們試了？”
    “不止。”我盯著晶片，“他們成功了兩個。但代價是三死兩廢。”
    他咬了下發帶：“那最後說的‘雙心同步’，是不是就是剛才那碑文提的？”
    “應該是。”我將晶片收入卡匣，係統提示音再度響起：
    【特殊任務激活：拚合三晶，觸發位麵共鳴】
    【獎勵：遠古魂技殘卷x1，隨機十萬年魂獸召喚卡x1限定極北屬性）】
    我心頭一震。十萬年魂獸，極北屬性——雪帝的氣息瞬間在感知中掠過，雖未現身，但係統顯然已將她列為潛在召喚對象。
    “有線索了。”我說，“這些晶片不是隨便散落的。有人在引導我們收集。”
    “誰？”他問。
    “不知道。但留下記錄的人，不希望這技術被濫用。”我閉目，回憶剛才的畫麵，“那團光……像在模擬神級魂環的凝結過程。”
    唐舞麟沉默片刻：“如果真有人突破到百級之上……會是什麽？”
    “不是神，就是瘋子。”我睜開眼，“魂力有極限，不是因為天賦，而是位麵壓製。他們想撕開這層天。”
    他盯著我：“你打算繼續？”
    “已經沒得選。”我握緊卡匣，“係統不會給無意義的任務。拚合晶片，是唯一能推進的路。”
    他咧了下嘴：“那就走到底。”
    我點頭，取出三塊晶片，按紋路拚合。哢的一聲，嚴絲合縫，整體呈環形，中央浮現出一道細小的光旋，緩緩轉動，像是微型星軌。
    係統提示：
    【三晶合一，位麵共鳴倒計時：715947】
    【提示：共鳴發生時，將短暫打開遠古實驗場通道】
    “還有三天。”我收起晶環，“得找個安全的地方等。”
    “海神湖底？”他提議，“那裏的魂力屏障能隔絕大部分探測。”
    “可以。”我思索，“但得先處理一件事。”
    我取出雷冰豹的召喚卡，魂力探入。它受創不輕，前爪焦黑，魂核波動不穩。雖已收回卡匣休養，但恢複速度遠低於預期。
    “它傷在雷能反噬。”唐舞麟看出問題，“那種壓縮雷束，連魂王都扛不住。”
    “我用魂力強化了它，但沒料到機關會升級輸出。”我指尖輕撫卡麵，“係統給的《魂獸協同戰法》裏，有一招‘逆流護核’，能把外部衝擊引向虛空裂隙……可我沒練熟。”
    “現在練？”他問。
    “隻能試。”我閉目，魂力沉入卡匣，與雷冰豹的魂核建立連接。這一次，我不再強行注入，而是模擬它的脈動節奏，一點點引導紊亂的雷能外泄。
    係統界麵浮現：
    【嚐試使用：逆流護核未掌握）】
    【消耗魂力：30】
    【成功率：41】
    我咬牙，繼續。魂力如絲線，纏繞著雷冰豹體內暴走的能量，緩緩牽引。它的痛鳴在意識中回蕩，但我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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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卡匣震動，一道微弱的藍光從晶環縫隙中射出，正好落在卡麵中央。雷冰豹的魂核猛地一顫，體內的雷能竟開始自發順流，沿著我構建的路徑排出。
    “這是……晶環的反應？”我睜眼。
    晶環仍在轉動，但光芒微弱，似乎剛才那一瞬消耗了部分能量。
    雷冰豹的傷勢穩定下來，雖未痊愈，但已無大礙。
    “它活了。”唐舞麟鬆了口氣。
    我盯著晶環，心中浮現一個念頭：這東西，不僅能開啟通道，還能影響魂獸狀態。或許……它和召喚係統有某種共鳴。
    “走。”我說，“去海神湖。”
    我們原路返回，通道已徹底封死，隻能從石室另一側的裂隙穿出。外麵是片冰窟，穹頂垂下鍾乳冰柱，地麵覆蓋著厚厚的寒霜。遠處有水流聲，應該是地下河。
    唐舞麟在前開路，我緊隨其後，魂力時刻戒備。剛走出十步，腳下一沉，冰層發出脆響。
    “停！”我低喝。
    他立刻凝固身形。我蹲下，指尖輕觸冰麵，魂力滲入。冰層下，有細密的紋路，像是被刻意雕刻的陣法。
    “不是陷阱。”我閉目感知，“是封印。下麵有東西，被壓著。”
    唐舞麟皺眉：“還能走？”
    “繞。”我起身，“別碰中央區域。”
    我們貼著岩壁前行，每一步都小心測算。就在即將抵達出口時，晶環突然發燙，光芒大盛。我心頭一緊，係統提示：
    【位麵共鳴提前觸發：檢測到同頻能量源】
    【來源：冰層下方】
    “糟了。”我低聲道。
    冰麵開始龜裂，一道道藍光從縫隙中溢出，與晶環的光旋頻率完全一致。地麵震動，封印陣法的紋路逐一亮起，像是被喚醒。
    “它在回應！”唐舞麟後退一步。
    我握緊晶環，魂力灌入，試圖壓製共鳴。但無用，兩股能量正在同步，越轉越快。
    轟——
    冰層炸開，一道巨大的光柱衝天而起，直貫穹頂。光柱中心，浮現出一扇門的輪廓，由純粹的魂力凝結而成，表麵流轉著與晶片相同的符文。
    門縫中，透出一股熟悉的氣息——極北的寒風，冰雪的鋒銳，還有一絲……冰核的震顫。
    雪帝的氣息。
    可她不在裏麵。那扇門後，是另一片空間，一片被凍結的世間。
    我聽見了心跳聲。不是我的，也不是唐舞麟的。是那扇門的，像是某種存在在蘇醒。
    唐舞麟握緊拳頭：“要進去嗎？”
    我盯著那扇門，晶環在掌心發燙，係統提示最後閃爍：
    【位麵共鳴已開啟】
    【遠古實驗場，歡迎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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