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蹲下身，手指觸到那名研究員的肩膀。對方身體一顫，喉嚨裏擠出沙啞的聲音：“別……殺我。”
    “我們不是敵人。”林羽低聲說，“你是被關在這裏的？”
    研究員艱難地點頭，右手指向牆角一塊鬆動的金屬板。唐舞麟立刻走過去，用力掀開。下麵露出一個暗格，裏麵空無一物。
    “文件……已經被轉移了。”研究員喘著氣，“但他們沒來得及帶走備份。”
    林羽眼神一凝：“在哪？”
    “通風管道最底層，第三段彎曲處。用磁鐵封著。”他咳了一聲，嘴角滲出血絲，“那東西不能落在他們手裏。”
    唐舞麟抬頭看向頭頂破損的通風口：“我去拿。”
    “等等。”林羽從卡匣抽出一張召喚卡，“冰鱗蛇，照明！”
    黃光一閃，魂獸落地，口中吐出一圈微弱寒霧，在黑暗中照亮了通道內部。唐舞麟攀上裂口，順著鏽蝕的鐵架爬了上去。
    林羽扶著研究員靠在牆邊：“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是……前極北科研組的記錄員。”他閉了閉眼，“我們原本研究的是魂獸遷徙規律，後來項目被接管，改成融合實驗。”
    “融合？”林羽皺眉。
    “把人類和魂獸的基因拚接，製造可控的戰鬥體。”研究員聲音發抖，“失敗品會被送進培養艙，重新分解。成功體……會被帶走執行任務。”
    林羽想起那個母體生物僵硬的動作和反曲的關節，心裏一陣發沉。
    “你們有多少這樣的實驗室？”
    “不止這一處。”他搖頭，“每個大區都有據點，統一由‘中樞’指揮。這裏的負責人叫陳默，但他也隻是執行者。”
    “誰是真正的幕後？”
    研究員剛要開口，突然瞳孔一縮，猛地抓住林羽的手臂：“小心——它還在監聽！”
    林羽立刻轉身，隻見剛才倒下的母體胸口微微起伏，一根細如發絲的金屬線從脊背伸出，插進地麵裂縫中。
    “它在傳輸數據！”林羽衝上前，一腳踩斷金屬線。母體瞬間停止動作，雙眼徹底失去光芒。
    唐舞麟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找到了！”
    他跳下來，手裏捏著一片薄如紙張的銀色芯片。表麵刻著細密紋路，邊緣有些燒焦的痕跡。
    “差點就被高溫銷毀了。”他說，“卡在彎道盡頭，外麵裹著隔熱層。”
    林羽接過芯片，指尖傳來輕微震動。係統界麵在他腦海中浮現。
    【檢測到特殊文件】
    【是否進行解析？】
    “解析。”
    【正在讀取……】
    【文件加密等級：s級】
    【破解需消耗兩小時現實時間，或使用“瞬解符”】
    林羽看向卡匣。一張泛著金光的卡片靜靜躺著。
    “用掉它。”
    卡匣輕震，金卡消失。芯片表麵亮起一道藍光。
    幾秒後，大量信息湧入腦海。
    實驗日誌、人員名單、坐標分布圖、能量供給鏈路……還有數十段影像記錄。
    第一段畫麵出現時，林羽呼吸一滯。
    鏡頭裏是一間雪白的房間，中央站著一個少年。穿著史萊克校服，麵容熟悉。
    那是他自己。
    “目標編號7，穿越者身份確認。”畫外音冷靜陳述，“精神波動與位麵規則存在偏差，具備高適配性，建議優先捕獲。”
    畫麵切換。另一個房間，幾名身穿黑袍的人圍坐在圓桌旁。
    “簽到係統是關鍵。”一人說道，“誰能掌控它，誰就能打破鬥羅大陸的晉升壁壘。”
    “目前他在學院活動頻繁，但行動軌跡有規律可循。”另一人翻動手冊，“每月初七、十七、二十七，必去後山斷崖簽到。”
    林羽拳頭攥緊。
    他們早就盯上了他。不隻是這次行動，而是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布局。
    唐舞麟察覺到他的異樣：“怎麽了？”
    林羽沒說話，繼續往下看。
    一段新影像播放。地點似乎是某個地下基地，一群穿著防護服的人正在操作設備。
    屏幕上顯示著多個紅點，分布在不同區域。
    其中一個紅點閃爍的位置，正是星鬥大森林深處。
    “三號錨點已激活。”工作人員報告，“黃金龍血脈反應穩定，預計三天內完成綁定。”
    “加快進度。”主控台前的人下令，“隻要控製住命運載體，就能幹擾整個星域平衡。”
    林羽猛地抬頭。
    他們在對三眼金猊下手。
    而下一個畫麵，讓他整個人僵住。
    古月娜站在一間密室中，雙手被鎖鏈束縛。她銀發垂落，臉上有一道血痕。
    “銀龍王殘魂檢測完成。”機械聲響起，“分裂狀態持續惡化，適合進行深淵融合。”
    “什麽時候開始？”
    “等簽到者進入陷阱。”
    視頻到這裏戛然而止。
    林羽手心全是汗。
    他們知道他是誰，知道他的習慣，甚至清楚他和哪些人有聯係。這不是普通的敵對勢力，而是一個早已滲透進來的龐大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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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麽？”唐舞麟盯著芯片，“連你也列入目標了。”
    “不止是我。”林羽聲音低沉，“他們想控製所有能影響世界格局的存在。魂獸、天才、特殊血脈……全部納入他們的計劃。”
    “那你平時去的地方……”
    “已經被標記了。”林羽打斷他，“我不能再回斷崖簽到了。”
    唐舞麟沉默片刻：“我們現在怎麽辦？”
    林羽看向角落裏的研究員：“你說你知道關閉核心的方法？”
    “真正的核心不在這裏。”他搖頭，“這個實驗室隻是終端。所有數據都會上傳到主服務器，位置在……城西舊工業區b9棟。”
    “你還記得路線？”
    “記得。”他點頭，“但我走不了太遠。左臂神經斷裂，撐不過十分鍾。”
    林羽思索幾秒，從卡匣取出一枚丹藥：“吞下去。”
    “這是什麽？”
    “能暫時修複損傷。”林羽說，“係統出品，見效快。”
    研究員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藥丸放進嘴裏。幾息之後，他深吸一口氣，掙紮著站起來。
    “可以走了。但路上得有人扶我。”
    唐舞麟上前一步：“我來。”
    林羽收起芯片，最後掃了一眼這片廢墟。倒塌的容器、幹涸的血跡、斷裂的管線，一切都在訴說著這裏發生過的罪惡。
    他轉身走向出口。
    冷風從破碎的窗戶灌進來，吹動他的衣角。
    “先離開這裏。”他說，“不能讓他們發現文件丟了。”
    三人穿過殘破的走廊，避開幾處仍在冒煙的設備。工廠外一片死寂，夜色濃重，沒有巡邏的守衛。
    看來之前的戰鬥已經清空了外圍力量。
    “接下來去哪兒？”唐舞麟問。
    “找個安全的地方。”林羽握緊芯片，“必須把完整內容看完。”
    “學院不行。”研究員提醒，“他們既然能掌握你的行蹤，很可能已經在裏麵安插了人。”
    林羽點頭。
    確實不能回去。
    他忽然想到一處地方。
    “去極北之地邊緣。”他說，“那裏有個廢棄觀測站，雪帝曾經用過。短時間內不會有人找到。”
    “你能聯係上她？”唐舞麟問。
    “不用聯係。”林羽摸了摸腰間的卡匣，“隻要我在那片區域簽到，她就會感知到。”
    唐舞麟不再多問。
    三人沿著工廠後巷快速移動。研究員腳步不穩，靠在唐舞麟肩上勉強前行。
    林羽走在最前麵，右手始終按在卡匣上。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不能再有任何疏忽。
    對方已經亮出了底牌，而他也必須做出反擊。
    穿過最後一段圍牆時，林羽停下腳步。
    他回頭看了眼這座廢棄工廠。
    火光已經熄滅，隻剩下焦黑的輪廓立在夜色中。
    就像一個被撕開的傷口，還沒來得及愈合。
    “走。”他說。
    一行人消失在街道盡頭。
    天邊微微發亮。
    林羽將芯片貼身收好，指尖還能感覺到它的溫度。
    那些畫麵還在他腦子裏回放。
    他的名字出現在名單上，他的朋友成為目標，他的行動被全程監控。
    這不是一場偶然的衝突。
    這是一場早就開始的圍獵。
    而現在，他終於拿到了反擊的第一塊拚圖。
    風吹起他的頭發，露出發間別著的一枚銀色指環。
    它輕輕震動了一下，像是在回應某種即將到來的變化。
    林羽低頭看了一眼。
    指環表麵浮現出一行極小的文字：
    【下次簽到地點：極北觀測站】
    【獎勵預覽：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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