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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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城軍大營。
趙世傑騎著戰馬,衝進軍營當中,在距離營帳十多米外,狠狠地勒住馬韁,旋即一個幹脆利落地抬腿翻身,穩穩落地,快步向著前方營帳衝去。
掀開簾帳,趙世傑一眼掃去,五位副總兵都在,一個個表情沉冷,眼眸中湧動著深深的不安。
看到趙世傑衝進來,五位副總兵僅僅掃了一眼,沒人吭聲。
軍帳內的氣氛格外壓抑。
就在這時候,簾帳再次被掀開,隻見一位穿著暗紅色官袍的中年人,麵色沉冷,大步走進。
“拜見府主!”
“拜見府主!”
六位副總兵齊齊抱拳執禮。
此人,便是常州府府主,官職三品。
餘丈念快步走到軍帳最前邊的椅子前,一甩官袍,坐在主位,眼神森冷地掃視六位副總兵,聲音冷得就好似寒冬降臨,“你們是真有能耐,居然讓匈奴摸進護城軍,更是潛伏到王總兵身邊。好,你們實在是好得很,一個個都覺得腦袋掛在脖子上太累了,是吧?”
六位副總兵麵露愧色,不敢解釋。
“王總兵乃正三品官職,而今被匈奴刺殺死亡。這事情,瞞不住,也沒人敢瞞。此事一旦傳入陛下耳中,我等都要受到牽連。輕則丟了身上的官袍,重則人頭落地。”
“所以,本官此次前來,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把王總兵被殺之事的影響,壓到最低。”
“那刺殺王總兵的匈奴,是如何進入護城軍內的?”
餘丈念眼神冷漠地掃視六位副總兵。
“哼!”見沒人吭聲,餘丈念冷哼一聲,道:“我知道你們背後都有世家、豪門撐著。但,我要告訴你們,大衍是沒有副總兵一職。你們之所以能夠當上副總兵,是因為常州城臨近邊境,特意選你們出來輔佐王總兵。”
餘丈念言語間充滿威脅!
“回大人,那匈奴兵是被姚副總提拔上來的!”
一位副總兵緩步上前,抱拳道。
那位姚副總兵臉色驟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滿臉驚恐,道:“大人,我也沒想到對方會是匈奴……”
“閉嘴!”
坐在正上方椅子上的餘丈念叱喝一聲,打斷姚副總兵的解釋,眼神冷得可怕,道:“匈奴長相與我等大衍人有異,你是真眼瞎嘛?就連匈奴跟大衍人都分不清楚?”
“大人,那、那匈奴特意化過妝……”
“殺了!”餘丈念陡然開口。
在場六位副總兵都微微一愣。
趙世傑眼神一凝,抬頭看向麵無表情的餘丈念,續而視線一轉,望著跪倒在地的姚副總兵,內心一顫,旋即鋼牙一咬,忽然一個箭步躥出,一把勒住姚副總兵的脖子。
誰也沒想到趙世傑會突然對姚副總兵出手。
姚副總兵正準備反抗,便感覺勒住脖子的胳膊,猛地發力。
“哢嚓!”
清脆的骨裂聲響起。
姚副總兵軟倒在地。
趙世傑呼呼呼地喘著粗氣,緩緩後退兩步。
餘丈念微不可查地點點頭,旋即目光冷厲地掃視其他副總兵,陰嗖嗖的開口道,“想要度過這一劫,死一個副總兵,肯定是不夠的。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明早之前,我要看到兩千萬兩白銀。”
兩千萬兩白銀?
在場五位副總兵都忍不住咽了咽喉嚨中的口水。
“姚彥背後的世家、豪門,也沒必要存在了。你們應該知道怎麽做了吧?”餘丈念冷森森的問道。
“大人,卑職現在就率兵前往姚家。”趙世傑抱拳道。
“嗯!”餘丈念微微點頭,旋即開口說道,“以姚家財力,遠遠湊不出兩千萬兩白銀。所以,讓你們背後的豪門世家,也放放血。”
“事已至此,我也懶得說什麽場麵話。”
“我警告你們,明早若湊不出兩千萬兩白銀,你們都要死。”
“還有,常州城已經封城,我要你們把藏在城內的匈奴奸細,全都挖出來。”
“記住,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不能放過一個匈奴奸細!”
“末將領命!”
“謹遵府主之令!”
五位副總兵齊齊抱拳領命。
餘丈念緩緩起身,自倒在地上的姚副總兵身上跨過,大步向著營帳外走去。
五位副總兵麵麵相覷,旋即皆麵露苦澀。
兩千萬兩白銀……
就好似一座大山,壓在他們的肩膀上。
“諸位,咱們現在應該怎麽做?兩千萬白銀,不是小數目。就算是咱們背後的豪門世家,定然不肯乖乖拿出這麽多銀兩!”
“他們不拿,難道咱們不會自取?”
“你這話?”
“哼,少在我麵前裝糊塗,難道你還不明白嘛?咱們現在這裏五人,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也別想獨善其身。兩千萬兩白銀,那就是一人四百萬兩。抄了姚家,能夠湊齊一兩百萬銀子,就算不錯了。剩下的缺口……希望諸位別拿自己的性命、前程,來開玩笑。”
言罷,洪副總兵身子一轉,向著營帳外走去。
“諸位,我也先告辭了!”
趙世傑沉著臉,大步向著營帳外走去。
看著候在不遠處的親兵,趙世傑吐出一口濁氣,喊道,“馬上去召集所有人馬,從雲浩坊開始,給我一家家的搜。”
“沒有身籍者,殺!”
“身份可疑者,殺!”
“膽敢反抗者,殺!”
……
黃府。
黃元毅哼著小曲兒,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站在旁邊的秦時,嘿笑道:“秦兄弟,你說,我老爹是怎麽想的?居然讓我聽你吩咐?你是不是將成道升仙的機緣,給我老爹了呀?我可告訴你,我才是真正的老神仙童子,你真要那麽做,老神仙肯定會怪罪你!”
秦時麵帶微笑地看著黃元毅,道:“少爺,你放心吧,成仙的機緣,是你的,總歸是你的,別人搶不走!”
“那才差不多!”黃元毅心滿意足地點點頭,旋即拿起放在大瓷盤裏邊的茶杯。
大瓷盤被薄冰覆蓋,所以,茶杯裏的茶水,冰冰涼涼,非常好喝。
“少爺!”
就在這時候,一位仆從急匆匆跑進書房,看著悠然自得喝著涼茶的黃元毅,焦急道,“趙副總兵帶著兵馬,把咱們黃府給圍住了!”
“什麽玩意?”黃元毅微微一愣,放下茶杯,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他可是非常清楚,趙世傑之所以能夠坐上護城軍副總兵位置,是自己老爹在背後花費了數十萬兩銀子。
秦時眼神一冷,終究還是躲不過啊!
就在黃元毅準備起身,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的時候,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自外邊響起,旋即便看到趙世傑身著甲胄,腰間係著斬馬刀,單手按在刀柄上,龍行虎步的走進書房。
“趙叔,你怎麽來了啊!”
黃元毅連忙起身,臉上帶著憨笑,大步迎向趙世傑。
趙世傑看了一眼黃元毅,視線落在秦時身上,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秦時也跟著點頭回應。
“黃叔,你有什麽事情,派人來說一聲就行了呀,何必親自過來啊!”黃元毅跑到趙世傑身邊,餘光一瞥候在門口的士兵,不由得心中突突。
“元毅,你爹呢?”趙世傑問道。
“趙叔,我爹出遠門了,說過幾天回來!”
“出遠門了?”趙世傑眼神一冷,之前他還在天香樓跟黃天明、秦時喝酒,這才多久,他就出遠門了?
“元毅,黃府庫房還有多少銀兩?”
“黃叔,你、你這是要做什麽呀?”
“元毅,此事關係到你黃家生死存亡,趙叔不希望因為你的鼠目寸光,而連累到你爹。”
言罷,趙世傑身子一轉,看向候在書房門口的親兵,道:“去黃家庫房,把所有銀兩抬回軍營!”
“遵命,總兵!”
一聽趙世傑要搬空黃家庫房的銀子,黃元毅急眼了,焦急地說道,“趙叔,我爹待你不薄啊,你、你怎麽能這樣啊!”
趙世傑看著急得直跺腳的黃元毅,並沒有解釋,身子一轉,就向著書房外走去。
見趙世傑此等姿態,黃元毅腦子一熱,伸手就去抓對方胳膊。
“呲嗆!”
驀然!
一抹寒光自黃元毅眼前掠過,嚇得他連忙縮手,後退躲避。
趙世傑手持斬馬刀,眼神冷漠地注視著,被嚇得臉色煞白如紙的黃元毅,冷聲道,“元毅,別逼趙叔!”
黃元毅嚇得隻咽口水,哆哆嗦嗦,根本說不出話。
“嗆!”
趙世傑反手將斬馬刀插入刀鞘,邁步走出書房。
等趙世傑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黃元毅才拍打著胸口,低聲罵道,“白眼狼,趙世傑就是一頭白眼狼,他也不想想,要不是我爹,他怎麽可能當上護城軍的副總兵。哼,等我爹回來,有他好果子吃的。”
聽著黃元毅的嘀咕,秦時微不可查地搖搖頭,黃元毅真是太單純了。
黃府,前院。
趙世傑看著被抬過來的一箱箱白銀,臉色越來越難看。
“有多少銀兩?”趙世傑看向站在身邊的親兵。
“回大人,按照黃府庫房的記錄,共有一百七十三萬白銀!”
不夠。
遠遠不夠。
五位副總兵,每人需要湊,近四百萬兩白銀。
“去宜春院!”
宜春院是常州城最大的青樓,背後是常州城府衙的官員。
若是平日裏,趙世傑自然不會去得罪,可現在……
……
雲浩坊。
一隊士兵手持斬馬刀,踹開一座小院大門。
其主人家看到闖進來的士兵們,嚇得差點跌倒在地,艱難地咽著口水,拿出一張銀票。
為首士兵收下銀票,可眼神依然森冷如刀,道:“把你家所有人都喊出來!”
“大人,女眷也要喊出來嘛?”
“女眷不是人嘛?”
“大人,草民現在就去喊!”
很快,十多人畏畏縮縮地站在小院內。
“你的身籍呢?”
“胳膊挺有肉啊?平日裏沒少吃肉吧?你區區一個馬夫而已…殺了!!!”
沒身籍者,殺!
可疑者,殺!
一個馬夫因為身子魁梧,就慘死在士兵的斬馬刀下。
類似的一幕幕,發生在整座常州城。
嗆鼻的血腥味,將常州城籠罩。
反抗者,更是被亂刀砍死,然後拉到城門口,以通敵匈奴為名……
與此同時,一箱箱銀子,被拉進護城軍營。
……
短短三個時辰。
護城軍五位副總兵,就騎著戰馬,將一車車白銀,送往府主府邸。
其後。
府主幕僚,親自運送十三車銀兩,離開常州城,前往三百多裏外的郡城。
護城軍這邊,更是派出五百精兵護送。
黃府。
書房。
黃元毅聽著下人不斷送來的消息,嚇得他身軀微微顫抖,他沒想到,護城軍會這麽狠,居然在常州城內大開殺戒。
他黃家被搶一百七十三萬兩白銀,已經算是不錯了。
距離黃府不遠處的徐家……都被滅門了。
要知道,徐家背後,站著的可是縣令。
可惜,在常州城,縣令上邊還有著太多官員……
秦時依然站在黃元毅身邊,眯著眼睛,其中流竄著精光。
“匈奴為什麽要在這裏時候刺殺常州城護城軍的總兵?”
“是想要引起常州城內亂?”
“常州城有四五千護城軍,根本就亂不起來啊!”
“等等,我要再捋捋思緒……”
“護城軍總兵被殺,會不會跟我截獲那封信有關?”
“正常來說,那群匈奴深入大衍,肯定是要把那封信送給常州城的某一位高官。那位高官,還能夠影響到玄玉關衝神軍……”
“不對,很不對勁。”
忽然,秦時臉色驟變。
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匈奴,真要送這種信,怎麽可能派出十幾位穿著明顯匈奴特色的服飾,然後潛入大衍?
“大衍這邊,有很多人投靠匈奴……如果我是匈奴高層,大可讓這些人來送信。至少,他們沒有匈奴那麽明顯的麵貌特征,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即便匈奴高層不信任投靠之人,那,派出的匈奴,也沒必要穿著皮質的窄袖短衣,就好似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匈奴。”
“那封信,是匈奴故意送到大衍的?”
“或許,常州城這邊,根本就沒人投靠匈奴!”
想到這裏,秦時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那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還有,為什麽要在這時候刺殺護城軍總兵?”
秦時有些頭疼地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實在是他知道的信息太少,很難推斷出匈奴的最終目的。
“假設,常州城真沒有官員投靠匈奴。那麽,他們這封信……是為了給玄玉關的衝神軍製造內亂?”
“不可能。一旦霍正鷹回到玄玉關,以他的威望跟能耐,衝神軍亂不起來!”
“或許,匈奴的目的,不是玄玉關,是其他關?”
“不對,還是不對!”
“假設,常州城真有官員投靠匈奴……”
“現在是七月下旬,匈奴最缺什麽?食物?不太對,這時候,匈奴不可能缺糧食。”
“銀子!”
秦時忽然雙眼冒光,低聲自語,“匈奴現在是不缺糧草……可短時間內,他們根本無法破關。要是繼續耗下去,一旦寒冬降臨,他們就不得不離開。他們想要長期跟邊軍對峙,就需要銀子去購買糧草……”
“常州城護城軍總兵被殺,常州城各大官員,為了逃避責任,那就要湊錢,去滿足朝堂上的袞袞諸公。”
“現如今,官員湊起來的銀子,已經送出常州城。這批銀子,是真的送往郡城,還是送往邊關?”
“那封信的作用呢?”
“信裏邊隻提到玄玉關……可,匈奴真正的目的,肯定不會是玄玉關。他們要把這批銀子,從其他關口送出去?不對,單有銀子,對匈奴而言,根本沒什麽用!”
“銀子要是送到郡城……若,再出現一個契機,迫使朝廷將銀子換成糧草、軍械,送往邊關……”
秦時的思緒越來越快,想法越來越多,好似猜到了匈奴的目的。
“截住那批銀子!”
秦時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自己的猜測,並沒有證據,更不知道,這其中是否有大衍高官參與其中。
所以,想要找到破局之法,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截住那批銀子。
不對,應該把那批銀子‘偷梁換柱’。
到時候,就能夠看出匈奴是否如自己猜測那般行事。
可,想要截住已經送出常州城的銀子,秦時辦不到。
現在常州城已經封城,秦時就算是想要離開,前往玄玉關,將自己猜測告訴霍正鷹,都辦不到。
秦時慢慢地閉上眼睛。
如果自己猜測都是真的,一旦匈奴獲得大量糧草跟軍械,那等寒冬降臨,邊軍必定會慢慢放鬆警惕,到時候……
邊關危矣!
秦時倏然睜眼,看向坐在椅子上,嘀嘀咕咕,不知道講些什麽的黃元毅,道:“少爺,咱們馬上去一趟護城軍!”
“啊?”黃元毅麵露錯愕,扭頭看向表情凝重的秦時,道:“秦兄弟,你沒發燒吧?現在的護城軍,就是一群土匪,咱們過去,不就是自投羅網?”
“少爺,黃府已經沒銀子了!”
“也是!”
黃元毅挑挑眉,依然不想去護城軍,道:“秦兄弟,不怕你笑話,我現在特害怕見到趙世傑……”
“少爺,你若想要成仙得道,就必須去護城軍!”
“嗯?”
一聽前往護城軍,關乎自己是否能夠得道升仙,黃元毅豁然起身,目光灼灼地盯著秦時,道:“那你還杵著幹什麽?走,咱們現在就去護城軍!”
瞧著黃元毅迫不及待地向著書房外小跑去,秦時不由得無奈一笑,旋即快步跟上。
小半個時辰後。
一輛馬車停在護城軍外邊,黃元毅麵無血色地走下馬車,雙腿都在打顫。
這一路,他看到太多屍體了,嚇得他把隔夜飯都吐在馬車裏邊。
秦時抬手攙扶著黃元毅的胳膊,拉著他,大步向著前方護城軍走去。
“站住!”
靠近護城軍五六米,便有士兵抽出斬馬刀,將兩人攔下。
秦時深吸一口氣,道:“老兄,我們是來找趙世傑趙副總兵的,勞煩你通報一聲。就說,我們是給他送銀子來的!”
“等著!”一聽秦時是來送銀子的,士兵也不再多問,對著旁邊同伴使了個眼神,旋即向著軍營內跑去。
被秦時攙扶著的黃元毅,愣愣地看向他,聲音顫抖,“秦兄弟,你、你是來給趙叔送銀子的?之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再者,我黃家真沒銀子了。”
“少爺,稍安勿躁!”
你讓我怎麽稍安勿躁?
黃元毅苦著個臉,心中祈禱,趙世傑已經湊夠銀子,不需要他們了。
很快。
穿著甲胄的趙世傑,在親兵的陪同下,來到護城軍營外。
趙世傑看著被秦時攙扶著的黃元毅,不由得挑了挑眉。
“元毅,你確定,你是來送銀子的?”趙世傑皺眉詢問。
黃元毅可憐巴巴地扭頭,看向秦時。
趙世傑視線一轉,也看向秦時。
“趙總兵,能不能單獨聊兩句?”秦時問道。
趙世傑猜不到對方搞什麽鬼,卻也沒有拒絕,點點頭,對著身邊親兵,道:“你們在這裏候著!”
言罷,趙世傑就向著馬車那邊走去。
秦時鬆開攙扶著黃元毅胳膊的右手,黃元毅努力穩住身形,不讓自己跌倒。
“秦兄弟,你要跟我說什麽?”趙世傑轉身看向跟上前來的秦時。
秦時不言不語,伸手從腰帶內拿出銅令,遞給趙世傑。
“這是?”
趙世傑接過銅令,看著正麵雕刻著的【霍】字,不由得微微一愣。
“趙總兵,我受霍將軍之令,來常州城調查通敵匈奴之人。”秦時淡淡地說道。
“嘶!”
趙世傑倒吸一口冷氣,眼神閃爍,掃視四周,壓低聲音,道:“秦兄弟,你此言,當真?”
“趙總兵,此乃霍將軍手令,還能作假?”
“那、那你可調查出,是何人通敵匈奴?”趙世傑內心火熱,他現在的副總兵,若是查出常州城通敵匈奴之人,再稍稍操作,若衝神軍主將霍正鷹上奏美言幾句,總兵之職,如探囊取物。
“趙總兵若是信我,就攔截下那批送往郡城的銀子!”
“你瘋了?”趙世傑倏然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麵色如常的秦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