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被拉近，鴨舌帽下露出半張臉，正是周陽！
    他戴著口罩，但眉眼輪廓與陳凡記憶裏那個在交流會上嘲諷他的青年，分毫不差。
    全場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是周陽？！”有評委失聲驚呼。
    劉啟明的瞳孔驟縮，他猛地看向周陽，後者正縮在椅子裏，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
    監控繼續播放：
    周陽塞完畫後，迅速退進衛生間，再出來時，已經恢複了“正常”模樣，甚至還若無其事地和其他選手打了聲招呼。
    “不……不是我！”周陽突然尖叫起來，聲音淒厲得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是劉老師！是劉老師讓我幹的！他說隻要搞臭陳凡，葉家就會失去這次比賽的資格！”
    他掙紮著想撲向劉啟明，卻被旁邊的工作人員死死按住。
    “你閉嘴！”
    劉啟明臉色鐵青，抬腳踹開周陽：“誰讓你這麽做的？”
    “我……我不敢不聽您的！”周陽哭嚎著：
    “您說陳凡搶了您的風頭，說葉家仗著有錢就能踐踏規矩……我……我隻是想幫您……”
    “夠了！”
    大賽總監厲聲喝止：
    “周陽，你涉嫌嚴重違反賽規，立即取消比賽資格！警方會介入調查！”
    兩名安保人員上前，像拖一條死狗般將周陽架了出去。
    他的哭喊聲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隻留下滿場死一般的寂靜。
    “陳凡選手，”大賽總監走到台前，聲音鄭重：
    “經核實，你遭受了惡意栽贓。現宣布：周陽取消比賽資格，其所有鑒定成績作廢！”
    他轉向陳凡，目光裏帶著愧疚與敬佩：
    “同時，鑒於你在遭受誣陷時冷靜應對、揭露真相，且鑒定技藝過硬，本屆‘金鑒杯’冠軍，由你獲得！”
    “嘩——！”
    掌聲如潮水般湧來。
    觀眾席上，閃光燈瘋狂閃爍；
    評委席上，老專家們紛紛起身鼓掌；
    連之前嘲諷過他的藏家，此刻都露出了愧色。
    陳凡站在原地，聽著如雷的掌聲，卻沒有太多喜悅。
    他望著台下的人群，目光最終落在貴賓席的某個角落，那裏，劉啟明正死死攥著拳頭，臉色陰鷙得像暴風雨前的烏雲。
    他知道，這場勝利，隻是撕開了黑暗的一角。
    頒獎儀式結束後，陳凡剛走下台，就被一個身影撲進懷裏。
    是葉敏。
    她眼圈通紅，發絲有些淩亂，顯然是剛才一直攥著拳頭在台下等。
    此刻她不顧一切地摟住陳凡的脖子，聲音帶著哭腔：“我就知道你沒錯！我就知道！”
    陳凡輕輕拍著她的背，鼻尖縈繞著她發間的清香。
    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更知道，有你在，我永遠不會輸。”
    周圍響起善意的起哄聲。
    有人吹口哨，有人喊“親一個”。
    葉敏的臉更紅了，但她沒有鬆開手，反而踮起腳，在陳凡的臉頰上重重親了一口。
    “這是獎勵。”她仰起頭，眼睛亮得像星子：
    “獎勵你，沒讓我失望。”
    陳凡笑了。
    他抱著她，感受著她溫熱的呼吸，聽著她有力的心跳。
    這一刻，所有的委屈、憤怒、疲憊，都煙消雲散。
    他知道，從今天起，他不再是那個被低估的保安。
    他是葉家的守護者，是鑒寶界的新生力量。
    而那些躲在暗處，試圖用卑劣手段打壓他的人，還有很多。
    但沒關係。
    他和葉敏，還有葉家，已經擰成了一股繩。
    這股繩，足以撕碎任何陰謀，扛住任何風雨。
    頒獎台的燈光漸暗，陳凡牽著葉敏的手走出禮堂。
    夜風拂過，吹起葉敏的發梢，也吹散了會場的喧囂。
    “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葉敏輕聲問。
    陳凡望著遠處城市的燈火，握緊了她的手：“該算總賬了。”
    他知道，劉啟明不會善罷甘休。
    這場栽贓與反殺，不過是第一回合。
    但無論下一回合有多艱難，他都有信心。
    因為他有葉敏，有葉家，更有這雙能看穿一切虛妄的“神瞳”。
    而他們要守護的，從來都不是一場比賽的冠軍。
    是真相，是公道，是古玩界那片不該被玷汙的清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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