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夜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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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羅盤的隱秘指向
    月色沉入霧靄,山城的夜霧如墨色蟒蛇,纏繞著濕冷的石階。馬飛飛立在軍統局情報室的落地窗前,指間的青銅羅盤指針仍在無規律震顫。他鼻梁上架著一副細邊老花鏡——這並非尋常配飾,而是因長期研究羅盤碎片導致視力勞損,軍統醫官特意叮囑他連續佩戴一周以緩解眼疾。年輕的特工們已按地圖展開搜查,但他總覺得這場行動像盤未下完的棋,暗藏著更深的詭譎。
    “戴長官,慈雲寺後山密林發現新鮮輪胎印!”報務員小王推門而入時,銅製門把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馬飛飛轉身的瞬間,羅盤突然劇烈震顫,指針死死鎖定東南方向。他眼角餘光瞥見小王袖口沾著的黃褐色汙漬——那是山林裏特有的腐殖土與苔蘚混合的痕跡,而非此前誤判的硫磺味。
    淩晨四點,戴笠辦公室的黃銅台燈終於熄滅。與此同時,安全屋的何秀秀正借著窗縫微光,悄悄撥開手腕內側的暗扣。那裏藏著一枚淬毒的微型鋼針,是她從汪精衛公館帶出的“最後防線”。當巡房特工的腳步聲經過窗外時,她驟然望見遠處山巒間閃過一串暗紅信號燈——那是潛伏間諜“小神子”們約定的撤離信號,猩紅的光點在霧中明明滅滅,像某種不祥的預兆。
    “報告!慈雲寺地窖發現密道入口!”淩晨五點半,急促的電話鈴聲撕破沉寂。馬飛飛率特工小組趕到時,地窖內空無一人,隻有牆角散落著幾枚嵌著古錢的符紙。羅盤貼近符紙時突然瘋狂旋轉,金屬指針碰撞羅盤內壁,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仿佛在抗拒某種邪祟的氣息。
    與此同時,何秀秀被押至慈雲寺附近的廢棄小學。當特工們用鐵鍬挖掘操場時,她突然聽見地下傳來潺潺的水流聲。在牆麵剝落的教室裏,她裝作失足撞向牆壁,指尖觸到牆磚縫隙間隱約的櫻花刻痕——那是關東軍特有的標記,而這座被偽裝成學校的建築,竟是“河童計劃”的秘密供水係統。
    “長官,山林裏發現偽裝成獵戶棚的建築!”日出時分,情報員的報告讓馬飛飛心頭一緊。此刻羅盤指針所指的方向,正是地圖上那個畫著特殊符號的山穀。他踹開棚屋木門,屋內空蕩如也,唯有控製台閃爍著紅色的倒計時數字。
    “三、二、一……”警報聲響起的刹那,何秀秀突然撞向教室牆角的磚塊。隨著地下水道的鐵門緩緩開啟,她看見遠處山巒騰起黑色煙柱——那是“小神子”們引爆的信號彈,濃煙在晨霧中勾勒出扭曲的形狀。而馬飛飛在控製台上發現的,是一張標注著山城水係的圖紙,中央畫著三個猩紅的骷髏標記,像三隻窺伺的眼睛。
    當軍統特工抵達城郊的爆炸現場時,戴笠站在焦黑的廢墟前久久不語。青銅羅盤的指針在瓦礫堆中突然偏轉,指向一塊燒裂的石板。撬開石板,下麵埋著的正是被緊急轉移的“河童計劃”核心部件——一個刻滿怪異紋路的金屬匣。馬飛飛蹲下身,指尖摩挲著羅盤邊緣的饕餮紋,那些古老的符號仿佛在發燙,預示著另一場風暴的降臨。
    “長官,黑川正雄住處搜出一本日記。”深夜的軍統局燈火通明,馬飛飛翻開日記最後一頁。泛黃的紙頁上用日文寫著:“慈雲寺的秘密,遠比情報更恐怖。”而在日記夾層裏,藏著一張揉皺的照片——畫麵中的女子正是何秀秀,她身後赫然立著汪精衛公館的銅獅雕塑,笑容裏藏著與平日截然不同的冷冽。
    晨曦穿透雲層時,馬飛飛站在慈雲寺的藏經閣頂,目送何秀秀被押上囚車。青銅羅盤的指針在晨風中輕輕晃動,最終指向城中心那座被霧氣籠罩的古建築——汪精衛公館的飛簷在霧中若隱若現。忽然,他發現羅盤背麵光滑的青銅表麵,竟滲出一縷暗紅的血痕,如同某種古老的詛咒,正沿著紋路悄然蔓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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