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馬飛飛勇救沈魚姑娘

字數:3319   加入書籤

A+A-


    一、鬼母的替身符
    潮濕的黴味混著鐵鏽氣鑽進鼻腔時,沈魚的指尖正死死摳著木床裂縫。鐵鏈勒進腕骨的鈍痛讓她徹底清醒——這不是噩夢,李士群那夥人是真的把她鎖在了法租界這間廢棄倉庫裏。
    “別出聲。”
    低啞的聲線擦著耳畔落下,帶著夜露的清寒。沈魚猛地抬頭,撞進一雙古井般沉靜的眸子。馬飛飛的黑風衣下擺還在滴著水,顯然是剛翻牆進來,指節泛白的手正捏著一枚薄如蟬翼的刀片,腕間銀鏈隨著動作輕響,那是他從不離身的法器。
    寒光乍起,鐵鏈應聲而斷。沈魚還沒來得及驚呼,已被他打橫抱起。男人的臂膀不算寬厚,卻穩得驚人,她慌亂間抓住他的衣領,布料下分明能摸到一塊溫熱的硬物——是張疊成三角的黃符,邊緣已有些發黑。
    “床下……有炸彈……”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指甲幾乎要嵌進對方皮肉,“李士群的手下說,隻要有人來救,引線就會……”
    “嗤啦——”
    床板突然向上彈起,露出底下黑黝黝的鐵皮盒子。一道火星正順著麻繩飛快爬升,像條吐信的赤練蛇,直撲牆角那堆用油紙裹著的炸藥包。
    馬飛飛腳尖在床沿輕輕一挑,帆布行囊“呼”地騰空而起,像隻精準的鷹隼罩住炸藥包。帆布上立刻透出紅光,引線燒穿布料的“滋滋”聲清晰可聞。他抱著沈魚矮身旋出,撞碎糊著舊報紙的木窗,玻璃碴在月光下濺成星屑。
    “轟——!”
    震耳欲聾的爆鳴掀翻了半個屋頂。氣浪如無形巨手,將兩人狠狠向後推去。沈魚隻覺天旋地轉,下一瞬卻撞進一片溫熱的“肉墊”。馬飛飛在空中急轉,用後背硬生生接住了飛濺的碎石與彈片,風衣被撕開無數道口子,露出底下滲著朱砂的貼身衣物。
    她趴在他胸口,聽見男人喉間溢出一聲悶哼。碎石砸在他背上的鈍響,比爆炸聲更讓人心驚。可奇怪的是,沒有血。那些本該穿透皮肉的彈片,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紛紛落地。
    沈魚撐起身子,才發現馬飛飛領口露出的黃符已碎成齏粉,正隨著夜風飄散。
    馬飛飛的師傅,是位鮮為人知的世外高人——太平洋月亮島的鬼月魄婆婆。她是月亮島最後的“月巫守夜人”,也是馬飛飛唯一的玄學師父。這位婆婆外表枯瘦如柴,看似八旬老嫗,真實壽數卻無人得知,島民都說她“與潮汐同齡”。作為月亮島土著“月鱗部”母係單傳的巫女,她每代隻擇一人繼承“月骨”。她皮膚黝黑泛著銀光,遍布月形鱗紋;左眼是乳白月瞳,右眼是漆黑星眸;腰間懸著一串用日軍飛行員牙骨磨製的“替魂鈴”;常年赤足,腳底有天然蹼膜,能在浪麵疾走。
    鬼月魄婆婆身上常帶三張替身符,每張能替主人擋下一次必死之災,且僅能用一次。馬飛飛從師傅那裏知曉替身符的功能,卻對煉法不熟,隻好與鬼母交易購得此符。
    “馬飛飛,你……”沈魚的聲音哽在喉嚨裏,說不出完整的話。
    “走。”馬飛飛按住她的頭,不讓她看自己後背,翻身站起時,黑風衣已被冷汗浸透,貼在身上勾勒出嶙峋的肩胛骨。
    二、馬飛飛揮刃破畢忠康金鍾罩
    爆炸的火光染紅了半邊天,倉庫的木梁還在劈啪作響,驚起一群夜梟。馬飛飛抱著沈魚穿過火光彌漫的走廊,靴底碾過碎玻璃的聲音在死寂裏格外清晰。
    後院的月亮被濃煙遮了大半,隻漏下幾縷清輝,恰好照在攔路者的青銅刀環上。畢忠康赤著上身,古銅色的肌肉上爬滿蜈蚣般的刀疤,九環大砍刀斜拖在地,每走一步,刀環便發出“叮當”脆響,混著他身上刺鼻的香粉味——那是他的獨門伎倆,用迷魂香混在爽身粉裏,交手時借刀風揚出,專克內力勁足者。
    “馬先生,倒是個癡情種。”畢忠康的聲音像磨過砂紙,粗啞中帶著嘲弄,刀柄在掌心轉了個圈,刀環碰撞聲陡然密集,“李副主任有令,你若肯拿出五百條黃魚【金條】,便放你與沈魚一條生路。”
    “五百條金條?”馬飛飛低頭看了眼懷裏臉色蒼白的沈魚,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他將她輕輕放在假山後,青石上的青苔沾濕了她的旗袍下擺,“躲好。”
    話音未落,他轉身時,後腰的骨刃已滑入手心。那刀通體乳白,像是用一節樁骨打磨而成,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正是鬼月魄婆婆親傳的法器“碎魂”。
    畢忠康猛地振刀,九環齊鳴如鍾鼓,同時猛地吸氣,胸膛鼓脹如鐵塔,香粉隨著動作化作白霧撲麵而來。馬飛飛卻早閉了呼吸,足尖點地,身形忽然變得輕飄飄的,黑風衣下擺掃過地麵的積水,竟沒激起半點漣漪——正是鬼月魄婆婆的絕學“柳絮隨風步”。
    他像片落葉般欺入中宮,骨刃與大砍刀在半空相撞,火星“劈啪”炸開。畢忠康隻覺一股陰柔卻無堅不摧的力道順著刀身傳來,虎口瞬間發麻,低頭一看,三個青銅刀環已落在地上,切口平整如鏡。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找死!”畢忠康怒吼著變招,大砍刀掄出滿月般的弧線,正是他賴以成名的“力劈華山”,刀風裹挾著碎石,竟將地麵犁出一道淺溝。
    馬飛飛不閃不避,左臂突然探出,五指如鐵鉤,竟用“小擒拿手”的鎖字訣扣住刀背。畢忠康隻覺手腕一沉,刀勢頓時滯澀,正想運力回抽,卻見馬飛飛右腕陡轉,骨刃帶著破風銳響,直刺自己咽喉。
    血線在頸側綻開時,畢忠康才感到疼。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看著那柄骨刃,喉結滾動著:“你的刀……能破金鍾罩?”他苦練三十年的硬功,刀槍難入,竟被這看似纖細的骨刃輕易破開。
    “能破世間一切法。”馬飛飛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可惜你練的是外家硬功,氣脈運行全憑蠻力。若再給你十年,或許能悟出內息流轉之法,那時或能擋我三招。”
    畢忠康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終卻隻噴出一口血沫。馬飛飛已轉身抱起假山後的沈魚,足尖在牆頭上輕輕一點,身影便如夜隼般掠了出去,黑風衣的下擺掃過瓦礫,帶起一串清脆的響聲。
    身後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九環刀“哐當”墜地,斷成兩截的刀刃在月光下閃著淒冷的光。沈魚埋在馬飛飛胸口,聽著他逐漸急促的呼吸,忽然發現他風衣下擺滲出了暗紅的血——原來那替身符,也沒能完全擋住所有的傷害。
    【未完待續】
    喜歡馬飛飛傳奇請大家收藏:()馬飛飛傳奇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