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暗影餘波 職場暗礁
    火烈島的硝煙剛散，東京銀座的寫字樓已浸在晨霧裏。馬飛飛攥著風衣口袋裏的青銅羅盤，指腹反複蹭過盤底刻痕——昨夜從沼澤地押回山本耀司時，師雲玄塞給他這枚羅盤，說“東京的職場比沼澤更毒，這東西能幫你辨人”。他那時隻當是玩笑，直到推開“東亞貿易株式會社”的玻璃門，指腹下的刻痕突然發燙，才懂這話裏的分量。
    前台小姐躬身遞來訪客牌，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手背，語氣甜得發膩：“馬先生是來對接‘南洋藥材’項目的吧？課長特意交代，讓您直接去頂樓會客室。”馬飛飛點頭應著，目光掃過前台身後的員工公示欄——最顯眼的位置貼著張合影，穿深灰西裝的男人站在正中央，胸牌印著“課長 佐藤川”，嘴角的笑像模具刻的，眼神卻冷得和沼澤裏蟄伏的銀環蛇一模一樣。
    電梯上升時，羅盤突然輕輕顫了一下。馬飛飛指尖一緊，想起師雲玄說的“殺氣預警”——這樓裏竟真藏著危險？他剛按完頂樓按鈕，電梯門突然在12樓頓住，進來個穿絳藍色職業裝的中年女人，發髻挽得絲毫不亂，袖口別著枚銀質袖扣，上麵刻著朵極小的櫻花。女人抬眼的瞬間，馬飛飛後背猛地繃緊——那眉眼太像山本耀司了，尤其是眼角那道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疤，和昨夜沼澤地燈光下的痕跡分毫不差。
    “您是馬桑？”女人先開了口，聲音比山本耀司軟些，卻裹著股透骨的冷，“佐藤課長讓我來接您，我是他的助理，刮力明朱。”馬飛飛攥著羅盤的手更緊了，青芒順著指縫往外滲——這女人身上的殺氣，和暗影部隊的人如出一轍。他強壓著心頭的慌，點頭道：“麻煩刮力助理了。”等刮力明朱轉身離開，馬飛飛指尖抵著羅盤，心裏已然起疑：這女人，說不定是山本耀司的親生母親。
    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半點聲響沒有。剛拐過轉角，一個青年男人迎麵走來，胸牌上“鈴木雪刀”四個字格外清晰。他客氣地側身：“馬桑，跟我來，課長在會客室等您。”男人走在前麵，皮鞋跟敲地的節奏極輕，竟和“無聲步”的落點完全重合——馬飛飛突然想起山本耀司從陸軍總院逃脫的模樣，也是這樣輕、這樣穩，像袖筒裏隨時藏著柄淬毒的忍刀。轉過最後一個拐角時，鈴木雪刀突然停步回頭，眼神沉得發暗：“馬先生，您是不是認識什麽……特別的人？”
    馬飛飛心裏一沉，剛要開口，會客室的門“哢嗒”一聲被推開，佐藤川笑著迎出來：“馬桑可算來了！南洋藥材的單子，今天得敲定啊！”他伸手要握，馬飛飛的目光卻盯在他袖口——那點暗綠色痕跡，和山本耀司淬毒撒菱的顏色一模一樣。羅盤突然“嗡”地響了一聲，青芒直竄上來，馬飛飛趕緊借低頭整理風衣的動作，把羅盤塞進內袋，指尖死死按著盤麵的震顫。
    會客室茶幾上擺著套精致茶具，佐藤川親自倒茶，指尖劃過杯沿的動作慢得刻意：“馬桑，聽說您上周在火烈島……遇到點麻煩？”馬飛飛端杯的手頓了頓——這事他隻加密報給了總部，佐藤川怎麽會知道？站在佐藤川身後的鈴木雪刀突然抬手攏頭發，袖扣上的櫻花反光剛好晃到馬飛飛的眼，他猛地想起昨夜沼澤地的銀環蛇——那蛇的鱗片，也是這樣在暗處閃著冷光。
    “佐藤課長消息挺靈通。”馬飛飛放下茶杯，目光掃過茶幾底下——地毯邊緣鼓著個極小的凸起，像是藏了什麽硬物。他剛要細看，鈴木雪刀突然上前一步，端著盤和果子：“馬先生嚐嚐，北海道特產，課長特意讓人訂的。”遞盤時，他袖口的銀扣蹭到馬飛飛手腕，一股極淡的腥氣飄進鼻腔——是八岐大蛇膽的味道，暗影部隊淬刀的獨門氣味。
    馬飛飛後背瞬間浸滿冷汗。他總算明白，這根本不是普通的職場對接——佐藤川和鈴木雪刀，肯定和暗影部隊脫不了幹係。山本耀司被押走時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來：“暗影的人，藏在各行各業裏，你們殺不完的。”懷裏的羅盤燒得發燙，他攥著茶杯的指節泛白——現在不能硬來，得像在沼澤地對付銀環蛇那樣，先穩住，再找機會。
    佐藤川喝了口茶，慢悠悠道：“馬桑，南洋藥材裏有批‘蛇膽’，總部讓咱們負責運輸。這東西金貴，得找信得過的人……”話沒說完，鈴木雪刀突然輕咳一聲，眼神往門口瞟了瞟。馬飛飛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門口玻璃上印著個黑影，胸牌上“警備 高橋”的字跡隱約可見，腰間別著的不是對講機，是柄藏在皮套裏的短刀，刀鞘和山本耀司的忍刀一模一樣。
    “佐藤課長，”馬飛飛突然笑了，手往懷裏摸去，“這批貨，我得親自驗。畢竟火烈島的教訓在前，我可不想再遇到‘意外’。”他故意加重“意外”兩個字，佐藤川臉上的笑瞬間僵住，鈴木雪刀的手悄悄摸向袖口——馬飛飛看得清楚，他袖筒裏藏著枚菱形物件，和淬毒撒菱的形狀絲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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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羅盤突然劇烈震顫，青芒衝破內袋，在空氣中聚成道銀鉤影子——和昨夜他抵在山本耀司咽喉的那枚一模一樣。佐藤川猛地站起來，手往桌下按去，茶幾底下的凸起“彈”地打開，露出個暗格，三枚浸過毒的撒菱尖朝上立著，泛著暗綠色的光。
    “馬桑，看來你什麽都知道了。”佐藤川的笑徹底沒了，眼神冷得像冰，“暗影的人，既然能讓山本耀司去火烈島，就能讓你永遠留在東京。”鈴木雪刀已經抽出袖筒裏的撒菱，指尖捏著菱角，姿勢和山本耀司在竹樓前的動作一模一樣，連手腕彎曲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馬飛飛沒慌，反而掏出羅盤舉在手裏。羅盤的青芒越來越亮，盤麵上“氐宿”的位置突然飛出枚銀鉤，懸在半空，尖直對著佐藤川的胸口。“佐藤課長，你以為暗影的手段，隻有你們會用？”師雲玄昨夜的話突然浮上來，“職場裏的暗箭，比沼澤的陷阱更狠，但隻要辨清方向，就能破局。”
    門口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高橋舉著短刀衝進來，卻被鈴木雪刀厲聲喝住：“別過來！他手裏的羅盤有問題！”可已經晚了，羅盤的青芒突然炸開，銀鉤“唰”地飛出去，剛好勾住高橋腰間的刀鞘，把短刀釘死在牆上。佐藤川剛要去摸桌下的暗格，馬飛飛已經衝上前按住他的手——掌心那層硬繭，和常年握忍刀的人一模一樣。
    “你們和山本耀司是什麽關係？”馬飛飛的聲音壓得極低，羅盤抵在佐藤川腰側，青芒燙得他直哆嗦。鈴木雪刀攥著撒菱卻不敢扔——他看得清楚，馬飛飛另一隻手藏在身後，指尖夾著張符紙，和師雲玄在沼澤地用的那張一模一樣，燃著青藍色的火。
    馬飛飛抬手祭起青銅羅盤，羅盤瞬間變大，燦爛的青芒將佐藤川和鈴木雪刀完全罩住，順勢把倆人吸進羅盤的儲物間。他迅速收起羅盤，青芒漸漸淡去，轉身快步走出會客室，徑直往樓下走——目的地，東太平洋火烈島。
    二、執念暗潮
    東京的晨霧還沒散，馬飛飛站在寫字樓外，望著那座藏著暗礁的建築，心裏翻湧不停。手裏的青銅羅盤漸漸冷卻，但剛才的青芒像烙在心上，提醒他這場暗影的餘波遠沒結束——必須查清佐藤川、鈴木雪刀和山本耀司的關係，還有暗影部隊在東京的其他布局。
    他走進城區附近的咖啡館，點了杯黑咖啡坐在角落，指尖敲著桌麵梳理線索：鈴木雪刀的“無聲步”、佐藤川袖口的暗綠痕跡、八岐蛇膽的腥氣，這些細節都指向同一個答案——他們和暗影部隊絕對有關聯。可他更想不通的是，他們為什麽要藏在寫字樓裏？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就在這時，青銅羅盤輕輕振動了一下，一條總部信息彈了出來：“馬飛飛，總部已對佐藤川、鈴木雪刀展開審訊，初步確認二人與山本耀司直接關聯。山本耀司是暗影部隊核心成員，她的複仇計劃未因火烈島失敗終止。警惕，暗影的觸角已伸遍東京各角落。”
    馬飛飛心裏一凜——這場仗比他想的更複雜。他打開羅盤，登錄日本情報組織梅機關資料庫，輸入佐藤川和鈴木雪刀的名字。鏡麵很快跳出資料：佐藤川曾是陸軍情報部少佐，現在用東亞貿易株式會社課長的身份，暗中負責和暗影部隊聯絡；鈴木雪刀曾是陸軍總院的外科醫生，和山本耀司有段不為人知的過去，他的“無聲步”和櫻花袖扣，全是暗影部隊的標誌。
    馬飛飛眉頭緊鎖——鈴木雪刀和山本耀司之間，肯定有特殊的情感紐帶，這說不定就是他死心塌地為暗影效力的原因。馬飛飛打定主意，從鈴木雪刀的過去入手，找他的弱點。
    起身離開咖啡館，馬飛飛直奔鈴木雪刀曾工作的陸軍總院——那是棟早已廢棄的古老建築，圍牆爬滿藤蔓，庭院裏的雜草快沒過膝蓋。他推開吱呀作響的門，走進鈴木雪刀當年的醫生工作房，斑駁的牆壁上還留著彈孔，破碎的玻璃渣在地上積了層灰。蹲下身翻找時，他在一張破舊病床底下摸到個硬殼本，封皮上“鈴木雪刀”四個字已經褪色。
    翻開日記，裏麵記滿了他在陸軍總院的日子，還有和山本耀司的過往：“耀司，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人。哪怕你總不說話，我也知道你心裏藏著苦。我願意跟著你，不管你去哪裏。”……
    “耀司，今天你又中槍了。給你取子彈的時候我才懂，你的工作有多危險——就算是做殺手，也不能這樣不管自己的命。”
    “耀司，我們的孩子出生了，是個健康的男孩。我隻希望他能離戰爭遠遠的，過安穩日子。”
    馬飛飛的手頓住——鈴木雪刀和山本耀司不僅有情，還有個孩子。這個孩子，恐怕就是鈴木雪刀執念於複仇計劃的最大動力。馬飛飛合上日記揣進懷裏，心裏有了計劃：用孩子的事，說服鈴木雪刀放棄抵抗。
    回到火烈島，馬飛飛直接去了審訊室——佐藤川已經被軍統局特查組帶走，鈴木雪刀單獨關在裏麵。推開門，鈴木雪刀抬起頭，眼神裏全是冷漠和警惕，像隻被圍堵的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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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木君，我知道你和山本耀司的感情，也知道你們有個孩子。”馬飛飛拉過椅子坐下，聲音很平靜。
    鈴木雪刀的身體猛地一顫，眼神裏閃過慌亂：“你……你怎麽會知道？”
    “我在陸軍總院找到了你的日記。”馬飛飛把日記放在桌上，推到他麵前，“鈴木君，山本耀司已經被捕，她的複仇計劃早就輸了。這份執念隻會讓你們更痛苦，你的孩子，不該活在暗影裏，他該有和平的未來。”
    鈴木雪刀盯著日記，眼淚突然砸在封皮上。他低下頭沉默了很久，終於啞著嗓子開口：“你說得對……複仇已經沒有意義了。我……我願意配合調查。”
    馬飛飛鬆了口氣——這場暗戰總算贏了第一步。他走出審訊室，打開發報機，給回月亮島看望師父鬼月魂師太的師雲玄發報：“鈴木雪刀已放棄抵抗，但暗影餘波未平，我會繼續追查。”
    師雲玄的回電來得很快：“馬飛飛，做得好。但記住，執念如毒，別讓它纏上你。化解暗影餘波，要靠智慧，更要靠定力。另，我倆的雙胞胎娃娃，十分聰明伶俐。討人喜歡。月魂師太十分喜歡娃倆。”
    馬飛飛握緊手裏的青銅羅盤，指尖觸到盤麵殘留的溫度——他知道，和日本鬼子暗影部隊的較量才剛剛開始。他會循著羅盤指引的方向，一步步把那些藏在暗處的執念與陰霾，全都驅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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