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暗流湧動
    海風裹著鹹腥味撲在臉上，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放雞島方向的硝煙還沒散盡。馬飛飛立在木瓜達爾島的沙灘上，目光死死鎖著那片黑沉沉的海麵，眼神沉得像海底的礁石。
    身後的營地正忙著收拾戰利品：麥木少爺蹲在木箱旁清點電台零件，指尖沾著黑褐色機油；真子將繳獲的密碼本攤在石板上，指尖逐行劃過密密麻麻的日文符號；瑪麗擦著望遠鏡，視線頻繁掃向遠方海域，警惕著任何異常船影。土著們圍坐在熄滅的篝火邊，低聲交談裏既摻著戰後的後怕，也藏著獲勝的興奮。
    “馬旅長，零件都清完了。”麥木攥著清單快步過來，聲音沙啞卻透著亮，“找個懂通訊的搭把手，這台日軍電台就能用。”
    馬飛飛沒回頭，視線仍膠著在那本密碼本上——那是從放雞島戰死的日軍軍官身上搜出的硬殼本，封皮還沾著未幹的血漬，裏麵藏著能撕開日軍通訊網的關鍵。他終於轉身，看向真子：“密碼本交給你，當年你在日軍軍部專門跟這些打交道，沒人比你更熟。”
    真子抬眼笑了笑，指尖重重按在密碼本上：“放心，拆這些加密玩意兒，我有譜。”
    “得抓緊。”瑪麗突然插話，舉著望遠鏡指向東南海麵，“放雞島丟了，日軍肯定會查探情況，咱們得比他們先拿到通訊主動權。”
    馬飛飛點頭，當即明確分工：“麥木，帶兩個懂機械的土著修電台；真子留在營地破譯密碼本，有進展立刻報；瑪麗去南側礁石區偵查，重點盯日軍可能來的航線。我去跟土著村長談，接下來要守島、防反撲，得靠他們的人配合。”
    眾人立刻行動。等營地重歸安靜，夜色已漫過沙灘。馬飛飛坐在海邊礁石上，海浪反複拍打著石底，心裏卻半點不靜——日軍絕不會認栽，這場小勝，頂多是風暴前的緩衝。
    “馬旅長！成了！”麥木的喊聲突然從營地衝來。馬飛飛起身跑過去，就見修好的電台擺在木箱上，指示燈閃著微弱的綠光。“接電就能用，就是缺個會操作的通訊兵。”麥木搓著手，語氣急了些。
    馬飛飛摸出腰間的信號器，蹲下身調試電台：“我聯係張強，他在盟軍通訊隊，現在就在附近執行任務。”電流“滴滴答答”響起，片刻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馬飛飛？我離你不到十海裏，二十分鍾到木瓜達爾島。”
    二、意外的訪客
    天剛亮，一艘盟軍小艇就衝開晨霧靠了岸。張強跳下來時，軍帽壓著眉骨，眼下掛著明顯的黑眼圈，卻一眼掃出營地的緊張氛圍：“馬旅長，是不是跟日軍交火了？”
    馬飛飛沒多寒暄，直接把他拽到電台前。張強指尖快速敲過機身旋鈕，很快調準日軍常用通訊頻率——電流雜音裏，一段清晰的日軍通訊跳了出來。“是放雞島殘兵發的報，說陣地丟了，請求總部核查。”張強側耳聽著，眉頭皺緊，“全是加密信號，沒有密碼本解不開內容。”
    馬飛飛心裏一沉，隨即想起真子：“她已經開始破譯密碼本，我去看看進度，你先盯著這個頻率，別漏了新信號。”
    三、密碼本的秘密
    真子的帳篷裏亮著馬燈，桌上攤滿寫滿符號的草稿紙。她抬頭時，眼底帶著紅血絲，卻立刻舉著一張紙遞過來：“有眉目了，基礎密碼規律摸透了，但要解完整電文，得要參照——比如日軍之前的通訊記錄，能對比出常用密碼組合。”
    馬飛飛剛要開口，帳篷外突然傳來張強的喊聲：“馬旅長！有新情況！日軍在調兵！信號方向正往咱們這邊來！”
    他立刻衝出去：“能定位調兵的位置嗎？”
    張強搖頭，手指按著耳機：“加密層級太高，隻能聽出是調動指令，具體兵力、方向都定不了。不過我能試試幹擾這個頻率，讓他們發不出完整指令，逼他們換頻道。”
    馬飛飛眼前一亮，轉身衝回帳篷：“真子，張強要幹擾當前信號——日軍會不會換備用頻率發報？備用密碼是不是更簡單？”
    真子眼睛瞬間亮了：“對！日軍備用密碼通常是基礎版，加密層級低！讓張強持續幹擾主頻率，我盯著周邊幾個備用頻道，肯定能抓著破綻！”
    四、生死時速
    接下來的四天，木瓜達爾島像根繃到極致的弦。張強守著電台，晝夜不停幹擾日軍主通訊頻率；真子趴在桌前，眼睛不眨地盯著六個日軍備用頻道，逐段記錄可疑信號；馬飛飛則帶著麥木和土著民兵，分三組繞島巡邏——沙灘上的陌生腳印、海麵飄來的日軍罐頭盒，任何異常痕跡都不敢放過。
    直到第五天深夜，真子突然掀簾衝出來，手裏攥著譯好的電文喊：“解出來了！備用密碼全拆透了！剛截到一段報，能完整翻譯！”
    馬飛飛拽著她衝到電台前。張強立刻調至截獲信號的頻道，真子快速報出密碼密鑰——剛輸完，一段清晰的日軍語音就炸了出來：“第17師團通訊課報告！我部三十名通訊員退守放雞島北側山洞，請求立即派兵支援，摧毀周邊盟軍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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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雞島山洞裏還藏著日軍通訊兵！”馬飛飛心猛地一緊，當即下令，“麥木，帶二十個土著民兵坐獨木船去放雞島，把山洞裏的殘兵清了——他們能發報，留著就是隱患！真子、張強，繼續盯所有頻率，重點查日軍支援部隊的動向！”
    麥木攥緊腰間長矛，轉身就往海邊跑，腳步聲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五、絕地反擊
    不到半小時，對講機裏就傳來麥木急促的聲音，還摻著槍聲：“馬旅長！不對勁！山洞裏不止三十個通訊兵，至少五十個鬼子，還有重機槍！我們衝了兩次都沒進去，傷亡三個！”
    “撐住！我馬上帶支援過去！”馬飛飛抓起步槍，轉身喊上留守的十名戰士，往瑪麗的水上飛機跑。引擎轟鳴著掠過海麵，十分鍾後就在放雞島東側海灘降落。
    剛衝上山坡，就見山洞前的日軍正對著麥木等人的方向掃射，火舌壓得民兵抬不起頭。“跟我衝！繞到側麵！”馬飛飛一聲吼，帶頭往山洞側翼撲——土著民兵的長矛、戰士的步槍同時發難，日軍被側麵突襲打了個措手不及。
    硝煙散時，山洞裏的日軍全被殲滅，可洞內的日軍備用電台、密碼本早被砸成了碎片。“馬旅長，總算清幹淨了！”麥木抹著臉上的血，語氣鬆了些。馬飛飛卻盯著遠處海麵，臉色凝重：“別鬆勁，支援的鬼子肯定快到了……”
    六、生死抉擇
    第二天清晨，放雞島西側海麵上的黑影密密麻麻壓了過來——三十艘日軍衝鋒艇，載著至少兩千兵力，直奔島嶼而來。馬飛飛站在山頂觀察哨裏，心沉到了底：放雞島臨時安置著28個遠征軍傷病員，還有衛生隊和留守的土著民兵，武器隻有十幾支步槍、長矛，連像樣的工事都沒有。
    “轟——”第一發炮彈突然砸在山腳下，臨時搭建的工事瞬間塌了半邊。對講機裏立刻傳來麥木的聲音，摻著劇烈的雜音：“馬旅長！鬼子開始進攻了！正麵衝上來的至少五百人！我們快撐不住了，民兵已經傷亡過半！”
    馬飛飛攥緊對講機，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快速做了決定：“麥木！你帶一半人往西邊海灘撤，故意暴露行蹤，把鬼子主力火力引過去！我帶剩下的人護著傷病員、衛生隊往東邊山林撤，打遊擊。”
    “明白！保證把鬼子引走！”麥木的聲音剛落，對講機裏就炸響了密集的槍聲和喊殺聲。
    七、絕處逢生
    戰鬥從清晨打到黃昏，山林裏到處是槍聲、爆炸聲。馬飛飛帶著人繞著山路打伏擊，可日軍越湧越多，包圍圈越縮越小——對講機裏，麥木的聲音越來越弱：“馬旅長……西邊海灘快守不住了……鬼子分兵了……往東邊飛機坪包過去了！你們快撤！”
    馬飛飛猛地停住腳步，當機立斷喊：“所有人往飛機坪撤！麥木，別管西邊了，帶著人立刻往飛機坪匯合！能走一個是一個！”
    馬飛飛帶著傷病員、衛生隊往海灘衝，剛到飛機坪，就見瑪麗已經把水上飛機發動起來，引擎嗡嗡作響。“快！抬傷病員先上！輕傷員自己爬！”馬飛飛吼著，和戰士們一起抬著擔架往機艙裏送。
    “馬旅長！鬼子到嶼山口了！離飛機坪不到五百米！”麥木帶著最後五個渾身是傷的土著民兵衝過來，身後已經能聽見日軍的喊殺聲。馬飛飛一把把他推上飛機：“快進去！瑪麗，立刻起飛！”
    引擎轟鳴聲陡然變大，水上飛機貼著海麵快速滑行——身後，日軍的子彈擦著機翼飛過，直到飛機升空，機艙裏的人才癱坐在座上，大口喘著氣，沒人再說話，隻剩粗重的呼吸聲。
    八、新的希望
    飛機飛了不到半小時，馬飛飛就通過機載電台聯係上了盟軍總部。等他報完放雞島戰況、日軍調兵動向，那頭的聲音帶著明顯的讚許：“馬旅長，你們不僅破譯了日本鬼子密碼本，還摸清了日軍第17、18師團的動向。非常好——盟軍艦隊已經往你方向開，一小時內就能匯合。”
    大約飛了四十分鍾，海麵上終於出現了盟軍艦隊的影子。水上飛機穩穩降落在一艘巡洋艦寬闊的甲板上，這時，盟軍醫護兵就推著擔架衝了過來，優先接走重傷員。
    “馬旅長，艦上醫務組已經備好傷員醫療常規方案，所有傷員都能得到治療。”盟軍指揮官握著他的手，中文說得有些生澀，卻很鄭重：“你們拖延了日軍的進攻部署，還截獲了關鍵情報，為盟軍反攻爭取了最重要的時間。”
    馬飛飛看著被抬下飛機的傷兵，聲音有些沙啞：“反法西斯、打鬼子，不是我們一支隊伍的事。要說功勞，該算在那些犧牲的兄弟頭上——我們隻是做了該做的。”
    海風又吹了過來，這次沒有血腥氣，隻有海水的清冽——遠處的盟軍艦隊上，軍旗在陽光下獵獵飄動，像一簇簇燃起來的新希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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