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放雞島上繳獲日本鬼子的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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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風裹著鹹腥氣撲在臉上,馬飛飛蹲在木瓜達爾島的礁石灘上,指節扣著粗糙的岩麵,盯著麥木和武士們用老藤將十多條獨木舟捆成緊實的“筏陣”。毒日頭把海麵曬得泛著白汽,遠處放雞島的輪廓像塊蒙塵的礁石,藏在淡霧裏——那片林子裏還蜷著日軍第17師團的百來號殘兵,正用槍托逼著島上土著鑿新船,想趁夜鑽盟軍封鎖線的空子逃亡。
    “馬旅長,都紮牢了。”麥木抹了把額角的汗,指腹蹭過筏陣中央那條最大的獨木舟,“按你說的,‘誘餌’都碼妥了。”
    馬飛飛抬眼望去——舟裏堆著半船曬得發硬的魚幹,酒壇口塞著椰葉,滲出的椰子酒氣混著海味飄過來。昨夜審戰俘時他早摸透了:放雞島的鬼子斷糧三天,連抓來的土著都隻能挖野芋充饑,這半船吃食,就是勾他們上鉤的鐵鉤子。
    隊伍是淩晨摸黑出發的。留兩個戰士守著魏光榮的空營,剩下十八個人分乘三條蒙著綠藤的小獨木舟——真子帶著兩個日本籍偵查員,故意把軍裝撕得破破爛爛,扮成“叛逃的遠征軍”,去給鬼子報信;馬飛飛和麥木則領著武士,推著筏陣繞到放雞島西側的暗礁區藏好,礁石縫裏的海蠣子殼硌得膝蓋生疼,隻等獵物撞網。
    “記死了——等鬼子全踩上筏子,再砍斷尾端的藤。”馬飛飛摸出腰間的匕首,在礁石上刻了道深痕,那是約定好的動手信號,“暗礁區水流是旋的,筏子一散,他們的槳劃不動,隻能當活靶子打。”
    麥木重重點頭,轉身用土著語跟武士們低喝幾句。武士們立刻攥緊手裏的長矛,箭囊裏的毒箭“哢嗒”搭在弦上——箭頭上的野藤汁是族裏老巫醫用酸漿草熬的,隻要擦破點皮,半個時辰內胳膊就麻得抬不起來,連槍都握不住。
    日頭偏西時,遠處沙灘終於起了動靜。真子帶著兩個偵查員跌跌撞撞跑出來,身後跟著十幾個端槍的鬼子——領頭的矮胖中隊長腰間別著軍刀,左臉一道刀疤從眉骨劃到下頜,正是戰俘嘴裏那個“佐藤”。
    馬飛飛趴在暗礁後,舉著望遠鏡看得真切:佐藤揪著真子的衣領吼得唾沫橫飛,真子故意縮著肩膀裝怕,手指哆哆嗦嗦指向西側暗礁區,嘴裏“嗚嗚咽咽”說著日語,連眼淚都擠了出來。沒片刻,佐藤就揮著軍刀喊人,連看守土著的衛兵都撤了大半,一群人跟餓狼似的往筏陣方向衝。
    “來了。”麥木壓著嗓子說,手裏的骨刀在光線下泛著冷幽幽的光,那是他爹傳下來的獵刀,劈過海盜的脖子。
    最先衝上海灘的是五個尖兵,繞著筏陣轉了兩圈,有個鬼子伸手捏了捏魚幹,還擰開酒壇灌了兩口,咂著嘴朝後麵喊“安全”。緊接著,百來號鬼子湧上來,瘋了似的往筏陣上爬——有人抓著魚幹往嘴裏塞,渣子掉得滿地都是;有人抱著酒壇猛灌,酒液順著下巴流進衣領;連佐藤都沒了警惕,盤腿坐在中央的獨木舟裏,用軍刀敲著船幫喊“快劃!別磨蹭!”
    等最後一個鬼子的軍靴踩上筏子,馬飛飛猛地從暗礁後躥起來,匕首劈在尾端的老藤上,“哢嗒”一聲脆響!
    “動手!”
    喊聲剛落,麥木帶著武士們從礁石後衝出來,箭雨“嗖嗖”射向筏陣——沒等鬼子反應,十幾個兵就捂著胳膊倒在舟上,手裏的步槍“哐當”砸進海裏,濺起的水花混著血珠。佐藤驚得蹦起來,手剛摸向軍刀,就被身後的真子踹了個趔趄——真子早從袖管摸出短刀,刀刃頂在他後心,涼得像冰。
    “動一下,捅穿你。”真子的日語又快又狠,刀尖往他皮肉裏按了按。
    沒了老藤捆紮,筏陣被海浪一衝就散成了十幾條孤舟。鬼子在各自的船上亂作一團:有人想劃槳逃,可暗礁區的水流是旋的,槳葉剛沾水就被衝得歪歪扭扭;有人慌得跳海,剛浮出水麵就被礁石後的武士用長矛戳中,海水瞬間染成淡紅,慘叫聲混著浪聲飄得老遠。
    馬飛飛拎著湯姆遜衝鋒槍站在礁石上,目光掃過亂成一鍋粥的海麵——突然瞥見兩條獨木舟上的鬼子正舉槍對準真子,而佐藤趁真子分神,猛地往旁一掙,手就往腰間的信號槍摸去,想給藏在別處的殘兵報信。
    “小心!”馬飛飛立刻扣動扳機,“噠噠”的槍聲砸在海麵上,那兩個舉槍的鬼子當場栽進水裏。真子反應更快,手腕一翻,短刀直接劃開佐藤的胳膊,血珠濺在她手背上,疼得佐藤“嗷”地叫出聲,再也不敢動彈。
    這場仗打得幹淨利落。不到半個時辰,筏陣上的鬼子要麽被打死,要麽中了毒箭癱在舟上,隻剩二十來個沒受傷的,抱著船幫瑟瑟發抖,嘴裏喊著“投降!投降!”。麥木帶著武士劃著小船過去,麻繩往他們手腕上一繞,勒得死緊——有上次的教訓,沒人敢掙紮,頭埋得快貼到船板。
    “佐藤呢?”馬飛飛踩著濕滑的筏子跳過去,靴底碾過濺在舟上的血。
    真子拎著佐藤的後衣領走過來,把人往沙地上一摔:“想發信號,被我按住了。”她踢了踢佐藤的腿肚子,“說,還有同夥沒?附近海域有沒有你們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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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藤趴在地上,胳膊上的傷口滲著血,卻梗著脖子不吭聲。麥木蹲下來,骨刀的刀尖在他眼前晃了晃——上次那三個鬼子戰俘的下場,佐藤在放雞島早聽手下嚼過舌根,這會兒見了那把刀,臉“唰”地白了,嘴唇都開始哆嗦。
    沒等麥木開口,佐藤就哭喪著喊:“我說!我說!北邊山洞裏還有三十多個人,守著電台……等總部派船來接我們!”
    馬飛飛眼睛一眯——電台?這倒是意外收獲。能拿到鬼子的電台,說不定能截獲他們的通訊密碼,給盟軍的反攻遞把尖刀。
    “帶我們去。”馬飛飛拎起佐藤的衣領,指節攥得發白,“敢耍花樣,直接扔去喂鯊魚。”
    佐藤哪還敢強,連連點頭,被兩個武士架著往放雞島北邊拖。真子跟在馬飛飛身邊,壓著聲音說:“要不要留兩個人看俘虜?別出亂子。”
    “不用。”馬飛飛朝遠處沙灘抬了抬下巴——那些被鬼子抓來鑿船的放雞島土著,這會兒正圍著被俘的鬼子,手裏攥著木棍石頭,眼裏的恨勁快溢出來,“有他們盯著,一隻蒼蠅都飛不走。”
    果然,土著們見鬼子被捆住,紛紛堵在沙灘兩頭,有個頭發花白的老土著走到馬飛飛跟前,雙手合十,用生硬的漢語說:“恩人……謝謝你們救我們。”
    馬飛飛拍了拍他的胳膊,語氣沉實:“我們是來打鬼子的——以後,沒人再敢欺負你們。”
    往山洞去的路上沒遇到半點抵抗。佐藤說的山洞藏在密匝匝的灌木叢後,洞口用青藤遮得嚴嚴實實,不扒開藤葉根本發現不了。馬飛飛讓真子和兩個偵查員守住洞口,自己帶著麥木和四個武士摸進去——洞裏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隻有深處傳來“滴滴答答”的電台聲,像蟲子在爬。
    “不許動!”馬飛飛突然喝了一聲,槍口對準洞底的微光。
    裏麵的鬼子嚇了一跳,三個兵剛要舉槍,就被麥木和武士們扔過去的石疙瘩砸中腦袋,“咚”的悶響在洞裏回蕩。剩下二十多個鬼子見洞口被堵,又聽見外麵俘虜的哭喊聲,知道撐不住了,紛紛把槍扔在地上。電台旁的發報員還攥著電鍵,紙上的電文寫了半截,墨水暈成黑團。
    “把電台拆了,零件都收好。”馬飛飛踢了踢地上的槍,又掃了眼蹲在地上的俘虜,“全捆上,跟之前的人關一起。”
    等他們扛著電台零件、押著俘虜回到沙灘,天已經黑透了。放雞島的土著點起了篝火,火苗舔著椰樹幹,女人們端著陶碗,把煮好的野菜湯遞到戰士手裏;孩子們圍著武士的長矛轉,小手怯生生地碰了碰矛尖,又趕緊縮回去。真子坐在篝火旁,手裏捏著紗布,正給佐藤包紮胳膊上的傷口——臉上沒什麽表情,動作卻沒了之前的狠勁,紗布纏得不算緊。
    “馬旅長,電台拆利索了。”兩個日本籍偵查員跑過來,手裏拎著裝零件的布包,“裏麵還翻出本密碼本,能用上。”
    馬飛飛剛點頭,遠處就傳來“嗡嗡”的引擎聲——是瑪麗的水上飛機!探照燈掃過海麵,像道白光劃破黑夜,很快就降落在附近的海灣裏,濺起的水花映著篝火。
    瑪麗從駕駛艙跳下來,手裏拎著個鼓鼓的布包,快步跑過來:“魏光榮那邊安頓好了,媽祖廟的村民說會守著她。我帶了壓縮餅幹,你們肯定餓壞了!”
    麥木趕緊迎上去,接過布包,用不太流利的漢語說:“謝謝瑪麗小姐——這次,又勞你跑一趟。”
    瑪麗笑了,拍了拍他的胳膊:“跟我客氣啥?你們打鬼子,我總不能閑著。”她轉頭看向馬飛飛,眼裏亮著光,“接下來去哪?回木瓜達爾島,還是往別的島去?”
    馬飛飛蹲下來,撿起根燒黑的木棍,在沙灘上畫了個圈——圈裏是放雞島,旁邊戳了幾個小點,是周邊的島嶼。“先回木瓜達爾島。”他的聲音透著堅定,“把電台修好,截鬼子的通訊;再聯合周邊島嶼的土著,把剩下的鬼子全清了——這片海,不能再讓他們糟踐。”
    麥木重重點頭,篝火的光映在他臉上,眼裏全是幹勁。真子把密碼本揣進懷裏,走到馬飛飛身邊:“破譯的事交給我——以前在軍部學過這個,錯不了。”
    瑪麗也湊過來,晃了晃手裏的飛行員帽:“那我還是你們的飛毛腿,偵查、送物資,叫我一聲我就到!”
    馬飛飛看著身邊的人——麥木攥著骨刀的手勁十足,真子捏著密碼本的指尖發白,瑪麗的臉上還沾著飛機引擎的灰——再看沙灘上圍著篝火唱歌的土著,心裏突然踏實得很。放雞島的仗打完了,但這隻是開頭,可他知道,隻要他們擰在一起,隻要周邊的土著都站過來,就沒有打不贏的仗。
    海風卷著篝火的暖意吹過來,混著野菜湯的清香味。遠處的海麵上,星星落進水裏,像撒了一把碎銀。馬飛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聲音清亮:“走,回島。”
    隊伍很快收拾妥當,一部分人乘獨木舟,一部分人上了水上飛機。引擎聲再次響起,篝火漸漸變小,最後縮成沙灘上的一個小紅點,慢慢融進了夜色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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