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馬飛飛破局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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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破曉殺機,伏兵暗伺
    天剛蒙蒙亮,子午嶺的山風裹著寒氣往衣領裏鑽,刮得人臉頰生疼。忽必中牽著馱著鄧翠新的騾子走在最前,韁繩攥得發白;馬飛飛跟在身後,掌心緊攥那枚磨白紐扣,指尖反複摩挲三道短紋一道長紋——昨夜鄧翠新隻來得及說刻痕是密道機關暗號,可怎麽觸發、觸發後有什麽動靜,半字沒提。
    “忽叔,汪老二帶的十五個兵,槍全上了膛,保險沒關。”馬飛飛突然湊到忽必中耳邊,目光飛快掃過身後三步遠的軍統衛兵,“方才過山口時,我瞥見林子裏有反光——是望遠鏡鏡片,戴笠的伏兵早紮好圈子等咱們了。”
    忽必中喉結滾了滾,眼角餘光瞥向騾子上臉色慘白的鄧翠新——她被戴笠的人用粗麻繩纏了胳膊,嘴上沒封,卻故意壓低聲音咳著,趁咳聲掩護,用隻有三人能聽見的氣音說:“過了前麵那片鬆樹林,左拐十步,有塊嵌在山壁裏的青石板,按刻痕敲……三下短、一下長,密道入口就開……”
    話沒說完,身後突然炸起汪老二的嗬斥:“鄧翠新!少裝死磨蹭!再慢一步,老子直接斃了你喂狼!”
    忽必中猛地回頭,正好撞進汪老二陰鷙的眼——那眼裏全是殺意,早沒了半分同行的虛情。“汪兄弟別急。”忽必中放緩語氣,手卻悄悄摸向腰間軟劍的劍柄,“她額頭上的傷沒好,走不動道,咱們趕早到山洞,戴老板見人到得齊,才會高興不是?”——他早算準,汪老二是戴笠安在身邊的刀,隻要稍有異動,這刀就會劈過來。
    可沒等他指尖碰到劍柄,馬飛飛突然“哎喲”一聲,腳腕一扭栽在地上,手裏的紐扣“當啷”滾到騾子蹄邊。鄧翠新立刻心領神會,悄悄抬了抬腳尖,騾子受驚般嘶鳴著往前躥了半步,正好橫在忽必中和汪老二之間,擋住了汪老二的視線。
    “廢物!連路都走不穩!”汪老二罵著抬腳就要踹馬飛飛,忽必中搶先一步扶起他,趁扶人的動作,指尖飛快在馬飛飛掌心寫了個“等”字——現在動手,正好撞進戴笠的伏兵圈,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這時,鬆樹林裏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槍響!不是衝他們來的,是西北方向——正是延安遊擊隊駐守的方向!
    汪老二臉色驟變,“唰”地掏槍指向忽必中:“你敢通風報信?!是不是早跟延安的人串好了!”
    “放屁!”忽必中一把推開他的槍管,聲音壓得狠,“戴老板讓咱們來引延安的人,現在槍響,是他們自己撞進圈裏來的!你現在殺我,怎麽跟戴老板交差?是說我通共,還是說你辦事不力,把誘餌提前宰了?”
    汪老二盯著他看了兩秒,指節攥得發白,最終咬牙收起槍:“走!先去山洞!要是抓不到延安的人,咱們都得死在戴老板手裏!”
    忽必中暗自鬆了口氣,後背卻驚出一層冷汗——這槍聲來得太巧了。是遊擊隊真的接了消息趕來?還是戴笠嫌他們動作慢,故意放槍逼他們進山洞?若是前者,他們就是把遊擊隊往伏兵網裏引;若是後者,戴笠定是早布好了下一個殺局。
    二、密道迷局,刻痕驚魂
    終於到了鄧翠新說的青石板前。石板嵌在山壁下,覆著層薄土和鬆針,乍看和周圍的石頭沒半點區別,隻有蹲下身細看,才能發現邊緣有道極淺的縫。
    “快開!別耍花樣!”汪老二衝上來,用槍頂在鄧翠新的太陽穴上,十五個衛兵立刻呈扇形散開,槍口齊刷刷對準忽必中和馬飛飛,連退路都堵死了。
    忽必中蹲下身,指尖撫過石板表麵——上麵竟有和紐扣一模一樣的淺痕,隻是年深日久,被風雨磨得快看不見了。他回頭遞了個眼色給馬飛飛,馬飛飛立刻會意,假裝扶鄧翠新站穩,悄悄在她耳邊問:“按完之後呢?會不會有動靜?裏麵有沒有機關?”
    鄧翠新剛要開口,林子裏突然傳來“沙沙”的腳步聲——不是一個人,是至少十個,正踩著鬆針往這邊圍!是戴笠的伏兵動了!
    “別磨蹭!再不開,我先崩了她!”汪老二的槍頂得更緊,鄧翠新的太陽穴立刻陷下去一塊,“三——二——”
    忽必中沒轍,隻能按刻痕敲下去——第一下短,敲在最左邊的短紋處,聲音悶沉;第二下短、第三下短,依次敲過另外兩道短紋;最後一下長,重重敲在最長的那道刻痕上。剛敲完,石板突然“哢嗒”響了聲,竟往山壁裏縮了半尺,露出個僅容一人彎腰通過的黑洞口,一股混著黴味的涼風“呼”地灌出來。
    馬飛飛剛要探身往洞裏看,忽必中突然拽住他的胳膊——洞口的薄土上,有幾個新鮮的鞋印!不是他們穿的布鞋,是皮鞋印,鞋跟處的紋路,和戴笠手下穿的軍用皮鞋一模一樣!
    戴笠的人早就進過密道?!
    鄧翠新也看見了,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聲音發顫:“不可能……我藏‘銀葉’的時候,特意查過,洞口的土沒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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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廢話!進去!”汪老二推著鄧翠新往洞裏走,又用槍指了指忽必中,“你先上!敢回頭,我立刻斃了她!”
    忽必中沒的選,隻能彎腰鑽進洞口。洞裏漆黑一片,隻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身後汪老二的呼吸聲,還有遠處隱約的滴水聲。走了約莫十步,腳下突然踢到個硬東西,他彎腰一摸——是個空的鐵皮盒,盒蓋上印著軍統後勤處的標記!
    戴笠不僅派人進過密道,還拿走了東西?“銀葉”早就被他搜走了?那鄧翠新拚了命引他們來這,是為了什麽?是戴笠逼她設的局,還是她有別的目的?
    正想著,前麵突然傳來“嘀嗒、嘀嗒”的滴水聲,接著是一點微弱的光——是洞壁上插著的火把,火剛滅沒多久,木柄還溫著。
    忽必中腳步瞬間放慢,指尖摸到腰間軟劍的劍鞘——他敢肯定,前麵有埋伏。可沒等他做好準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是汪老二的聲音!
    他猛地回頭,隻見洞口處,兩個衛兵已經倒在地上,胸口插著短刀,鮮血正往土縫裏滲;剩下十三個衛兵正圍著一個黑影纏鬥——那黑影穿的是延安遊擊隊的灰布衫,可動作快得不像普通隊員,拳腳間全是軍統特工的路數!
    “是自己人!”黑影突然開口,聲音沙啞,“我是延安派來接鄧姑娘的,快跟我走!”
    鄧翠新一愣,剛要喊“小心”,那黑影突然掏出槍,槍口“唰”地對準忽必中!“戴老板說了,留著你沒用!”黑影冷笑,“‘銀葉’早就被戴老板拿走,引你來這,就是讓你死在‘遊擊隊’手裏,好給戴老板栽贓延安的由頭!”
    原來如此!戴笠早就知道密道的位置,不僅搜走了“銀葉”,還派了自己人偽裝成遊擊隊,等著在洞裏殺他們滅口,再把罪名扣給延安!
    忽必中反應極快,側身躲開子彈,軟劍“唰”地出鞘,直刺黑影咽喉。可黑影早有防備,翻身滾到衛兵身後,竟和剩下的十三個衛兵夾擊過來——他們根本是一夥的!
    馬飛飛見狀,立刻扶著鄧翠新往洞深處退,慌不擇路間,腳下突然一空——竟是個隱藏的斜坡!三人來不及站穩,順著斜坡往下滾,直到“咚”地撞上塊濕冷的石頭才停下。
    耳邊突然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眼前的光也亮了些——是個地下暗河!河岸邊的石頭上,竟放著個半舊的木箱子,箱子上的銅鎖,和那枚紐扣的形狀一模一樣!
    “銀葉”沒被拿走?戴笠的人沒找到這?
    鄧翠新掙紮著爬起來,指著木箱急聲道:“‘銀葉’就在裏麵……這鎖是我爹親手做的,隻有用那枚紐扣才能打開……”
    馬飛飛剛要掏紐扣,忽必中突然按住他的手——暗河的上遊,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不止十個,是戴笠的伏兵追進來了!
    三、生死賭局,誰是棋子
    “快開!”忽必中抓過紐扣塞進馬飛飛手裏,自己則握緊軟劍擋在兩人身前,“你開箱子,我攔著他們!曉梅還在戴笠手裏,咱們隻有拿著‘銀葉’,才有談判的本錢!”
    馬飛飛攥著紐扣的手全是汗——他顫抖著把紐扣塞進鎖孔,剛順時針轉了半圈,“哢嗒”一聲,銅鎖竟真的開了。可箱子裏沒有“銀葉”,隻有一疊泛黃的電報,還有幾張照片——電報是軍統圍剿延安遊擊隊的詳細計劃,照片竟是戴笠私生活混亂的實證,背景裏的陳設,正是戴笠在重慶的公館!
    鄧翠新倒吸一口涼氣,眼淚瞬間湧上來:“我爹……我爹不是藏的‘銀葉’,是這些密電和照片!他說‘銀葉’,是怕被戴笠的人聽出破綻……”
    忽必中瞬間明白——鄧翠新的爹根本不是普通商人,是潛伏在國統區的進步分子!他把能扳倒戴笠的證據藏在這,用“銀葉”當幌子,就是等著有人能把證據送出去!
    可現在,證據拿到了,他們卻被堵在了暗河裏——前麵是未知的暗河下遊,後麵是追來的伏兵,出去就是死!
    “往那邊走!”鄧翠新突然指向暗河下遊,聲音發顫卻堅定,“我爹說過,暗河通到子午嶺後山,有個隱蔽的出口,就是路遠,得走半個時辰……”
    三人剛要往河邊跑,洞口突然傳來戴笠的聲音,陰冷得像洞壁上的寒氣:“忽兄,別跑了。你以為你們能贏?從你拿到那枚紐扣的那天起,你就成了我的棋子——曉梅在我手裏,你把密電和照片交出來,我留她一條命。”
    忽必中猛地回頭,隻見戴笠站在斜坡頂端,身後跟著二十多個衛兵,手裏的槍全對準他們;汪老二也沒死,就站在戴笠身邊,左胳膊上擦破了皮,臉上掛著得逞的獰笑。
    “戴笠,你以為我會信你?”忽必中握緊軟劍,聲音發狠,“你殺了我,這些密電和照片就永遠沒人能送出去——一旦曝光,你私生活混亂的事傳遍重慶,委員長饒不了你!”
    戴笠突然笑了,從口袋裏掏出個東西——是忽曉梅的軍帽,帽簷上還沾著新鮮的血!“你看這是什麽?”戴笠用手指撚著軍帽的帽簷,語氣輕佻卻殘忍,“你再不交,我現在就派人殺了她。你賭我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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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必中的心瞬間揪緊——曉梅是他的命!可交了密電和照片,他們三個活不了,延安的遊擊隊也會因為計劃泄露被圍剿,所有努力全白費!
    就在這時,馬飛飛突然往前邁了一步,舉起手裏的紐扣:“戴老板,密電和照片可以給你,但你得放我們走——這枚紐扣不僅能開箱子、開密道,還能炸了這暗河!你要是不同意,我現在就按機關,咱們同歸於盡在這洞裏!”
    戴笠的臉色瞬間變了——他隻知道紐扣能開密道和箱子,卻從不知道還有炸暗河的機關!
    忽必中也愣了——馬飛飛什麽時候知道的?他從沒提過!
    馬飛飛衝他飛快使了個眼色,嘴唇動了動,用口型說:“騙他的!”
    可戴笠不敢賭。暗河要是炸了,不僅密電和照片會被洪水衝毀,他和手下也得被埋在這山洞裏。他盯著馬飛飛手裏的紐扣,咬牙道:“好!我放你們走!但密電、照片必須全給我,而且你們得跟我回重慶,不準靠近延安半步!”
    “不行!”鄧翠新突然喊出聲,聲音裏滿是倔強,“你得先放曉梅!讓我們看見她平安,不然就算死在這,我們也不會把東西給你!”
    戴笠盯著她看了三秒,又掃了眼忽必中緊繃的臉,突然從衛兵手裏拿過對講機:“把忽曉梅帶過來,到暗河出口等著,別傷她——要是她少了根頭發,你們都得死。”
    掛了對講機,戴笠冷笑道:“現在,把密電和照片全拿過來——別耍花樣,我的人早把暗河出口圍死了,你們跑不了。”
    忽必中攥緊拳頭,心裏全是疑問:戴笠真會放曉梅?還是想把曉梅也騙到洞裏一起滅口?馬飛飛“炸暗河”的謊言能撐多久?暗河出口的伏兵有多少?就算出了洞,他們拿著證據,能跑得過戴笠的人嗎?
    馬飛飛拿起密電和照片,慢慢往戴笠那邊走。忽必中握著軟劍跟在他身後——他知道,這不是結束,是戴笠布下的更大死局。戴笠絕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子午嶺,曉梅就算來了,也定是被架在槍口下。
    暗河的水流聲越來越響,像催命的鼓點。忽必中抬頭看向洞口的光,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得把證據送出去,得讓曉梅活著——就算他死在這,也值了。
    可他沒看見,馬飛飛握紐扣的指縫裏,夾著個極小的紙團——是昨夜李醫官趁遞煙時塞給他的,上麵用鉛筆寫著一行字:暗河出口左拐三十步,有遊擊隊接應。
    李醫官,到底是誰的人?是戴笠的臥底,還是延安的同誌?
    就在這時,馬飛飛悄悄摸出懷裏的青銅羅盤——他想動用羅盤的玄冥功能脫困,指尖捏動神咒口訣,可羅盤的指針紋絲不動,連半點反應都沒有。馬飛飛心一沉——不是羅盤壞了,是整個子午嶺,早被軍統那個神秘人布下了法陣,所有玄幻功法全被禁錮了。
    這下,連最後的退路都沒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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