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字數:4751   加入書籤

A+A-


    原文再續
    一、鐵肩擔道義
    成都的燈火重燃,百姓歸家,可馬飛飛卻在深夜的錦江邊坐了一宿。
    他掌心的青銅羅盤,裂紋已蔓延至中心,銀光微弱,像一盞將熄的燈。光明燈的光,不再是從羅盤中湧出,而是從百姓眼中、從街頭巷尾的炊煙裏、從孩童重新響起的笑語中,反照回來的。
    “師父說,法器是引子,人心才是火種。”他喃喃自語,指尖輕輕摩挲著羅盤上那道最深的裂痕。
    “你還想回山城嗎?”宮冷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穿著一襲素白和服,發髻鬆挽,手裏端著一碗熱茶,嫋嫋白氣在夜風中飄散。她蹲下身,將茶碗遞到馬飛飛手中,指尖無意間觸到他的手背,微微一頓。
    馬飛飛低頭看著茶麵浮沉的茶葉,輕聲道:“回。但不是為了安睡,也不是為了再出發……是為了鐵肩擔道義。”
    宮冷月微微一怔,抬眼看他:“可羅盤快碎了,你還拿什麽去‘擔’?你總不能靠一張嘴,把山城從地縫裏托起來吧?”
    馬飛飛笑了,那笑裏有疲憊,也有釋然。他將羅盤輕輕放在江邊青石上,像安放一個沉睡的魂。
    “鐵肩擔的,從來不是法器。”他抬頭望向遠處江麵上浮動的燈火,“是人道主義。”
    “人道?”宮冷月皺眉,“你以前說的可是‘天地正氣’,怎麽現在倒說起洋詞兒了?”
    “不是洋詞。”馬飛飛搖頭,“是百姓的命。是挑水漢子天不亮就出門的腳步聲,是劉婆婆燉魚時多放的那一勺豆瓣,是小孫女畫螞蟻時那一筆不亂的認真。這些事,沒人教,沒人說,可人人都懂——這才是活著的理。”
    宮冷月沉默片刻,忽然輕笑:“你變了。以前你說話,總帶著師父的腔調,什麽‘天罡地煞’‘五行逆轉’。現在……倒像個教書先生了。”
    “不是變了。”馬飛飛望著江水,“是終於明白了。我以前以為,破邪鎮、斬蛇影,靠的是羅盤、是符咒、是我這雙手。”他攤開手掌,掌心紋路縱橫,像一張未完成的命書,“可現在我知道,是王漢子喊出‘守護碼頭的船’,是瘸腿狗叼來門板,是小孫女畫螞蟻……是這些‘無用’的事,撐住了天地浩然正氣。”
    宮冷月看著他,月光下,他的側臉輪廓分明,卻不再有往日的銳利,反而透出一種沉靜的溫和。
    “所以,”他緩緩道,“鐵肩擔的,不是我一個人的義,是千萬人共同的義。”
    宮冷月輕輕歎了口氣,將頭靠在他肩上:“那……我這東瀛人,也算在‘千萬人’裏嗎?”
    馬飛飛沒有回答,隻是伸手,將她往自己身邊攏了攏。
    江風拂過,茶碗裏的熱氣早已散盡,可兩人掌心相貼,卻有暖意緩緩升起。
    二、妙手空空寫心言
    三日後,山城。
    巷口鑼鼓喧天,百姓們搭起長棚,擺上八仙桌,流水席從巷頭排到巷尾,滿漢全席的香氣飄出半條街。幾個老漢坐在台下嗑瓜子,笑嗬嗬地說:“馬副站長回來了,得好好熱鬧一場!”
    可馬飛飛沒回來。
    他與宮冷月帶著新招募的七位奇人異士,繞過喧鬧的巷口,徑直去了城南最破的棚戶區。
    那裏屋漏牆塌,井水泛苦,孩子們蹲在泥地裏玩石子,臉上帶著菜色。
    他們住進一間茅屋,屋頂用破油布遮著,夜裏雨落,屋裏就得擺七八個瓦盆接水。
    “這地方……比山裏還苦。”火判官秦霄賢扛著三十六節打狗棒,皺眉環顧四周,“馬兄,咱們千裏迢迢來,不是來受罪的吧?”
    馬飛飛正在教一個孩子寫字,頭也不抬:“受罪?咱們是來還債的。”
    “還債?”秦霄賢一愣。
    “百姓用命護我們破陣,我們卻讓他們繼續住漏屋、喝苦水。”馬飛飛筆尖一頓,在紙上寫下“吃飯”二字,“這債,得還。”
    水婆婆阿婻蹲在井邊,將竹簍中的白蛇輕輕放入井中。蛇無眼,卻緩緩遊動,片刻後,她抬手示意:“井底有鐵鏽味,還有……腐木的氣息。這井,連著地脈斷層,水不能喝。”
    “那就修。”馬飛飛說。
    “修?”鐵口斷陳瞎子拄著人骨秤站出來,聲音沙啞,“你拿什麽修?你身上連銅板都沒有。”
    馬飛飛笑了,從懷裏掏出一張黃紙,正是黃摸象遞來的那張。他指尖一觸,紙上浮現出八個字:“天地人。三才,道在民間。”
    陳瞎子一震,伸手去摸,指尖觸到字跡,竟微微發燙。他喃喃道:“這字……不是墨寫的,是血寫的。”
    “是千萬人的命寫的。”馬飛飛將紙貼在土牆上,“從今天起,我們不做法事,不畫符,不破陣。”
    “那做什麽?”紙嫁衣白翠姑輕聲問,紅傘半開,紙人飄出,在屋中盤旋。
    “寫文章。”馬飛飛提筆,筆尖懸在紙上,良久,落下三個字——食為天。
    “就這?”翻天鷂彭湖波踩著高蹺,俯視著那張紙,“寫這三個字,能讓人吃飽?”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不能。”馬飛飛將紙貼在牆上,“但能讓別人知道,有人在餓。”
    地聽子蒙濟勳耳貼地麵,忽然抬手,指向西邊:“有人來了。”
    片刻後,劉三婆拄著拐杖,顫巍巍走來,手裏提著兩籠熱騰騰的饅頭。
    “我……我看見牆上的字了。”她喘著氣,“陳寡婦家米快沒了……我……我蒸了饅頭,分她一半。”
    馬飛飛看著她,眼眶微熱。
    “你寫,我做。”劉三婆咧嘴一笑,缺了兩顆牙,“你寫的是理,我做的是心。”
    三、星火不滅
    又一個清晨。
    巷口的八碗豆瓣麵依舊冒著熱氣。
    劉婆婆端出麵,卻隻擺了五碗。
    “他們沒回來?”她問。
    “回來了。”小孫女指著南邊,“住在漏雨的屋子,寫牆上的字呢。”
    劉婆婆笑了,把最大的一碗麵裝進陶罐,又夾了滿滿一勺紅油豆瓣。
    “走,婆婆給你送飯去。”
    巷子深處,算命瞎子坐在竹椅上,對翠姑說:“你聽,這城裏,又有了‘人聲’。”
    翠姑撥動琴弦,輕哼一段川劇:“是啊,不像前陣子,死氣沉沉的。”
    “那你知道現在最厲害的‘法器’是什麽嗎?”瞎子笑問。
    “是什麽?”
    “是牆上的那張紙。”他指向南邊,“鐵肩擔通義,妙手空空寫文章——那才是真正的‘人定勝天’。”
    晨光中,那麵貼著“食為天”三字的土牆,泛著微光。
    牆角,一株野草從裂縫中鑽出,頂開了半塊碎磚。
    風過處,豆瓣醬瓶殘渣裏的紅油,輕輕晃了晃。
    像一顆——
    永遠燒不盡的星火。
    經過馬飛飛這一段時間的瞎忙活。他的三大法寶【青銅羅盤、古銅錢、月亮銀鉤】竟然被他打開了封印,馬飛飛滿心歡喜,他輸入符籙,激活了這三大法寶。這時,魏光榮來電。又把馬飛飛召回東太平洋火烈島嶼。這次,馬飛飛把新招募的奇人異士,全部帶回火烈島嶼,他們分刷是:第一個是成都來的“火判官”老秦,一身紅衣如血,肩扛三十六節打狗棒,棒頭纏著浸過朱砂的麻繩;第二個是昆明來的“水婆婆”阿婻,背竹簍,簍中養著一條通體雪白的盲蛇;第三個是貴陽來的“鐵口斷”陳瞎子,雖眼盲,卻手持一杆秤,秤盤空蕩,秤砣卻是半截人骨;第四個是重慶本地的“紙嫁衣”翠姑,一身大紅婚服,手中紙傘開合間,飄出無數紙人;第五個是曾為戲班武生的“翻天鷂”老彭,腳踩高蹺,腰間別著十二把飛刀;第六個是聾啞人“地聽子”,耳貼地麵,背負一具古琴;第七個,竟是沙田圩算命瞎子。他精通八卦陰陽五行。第八個。叫關慶坤。鎮江人,他曾經夢遊地府,與閻王爺打過交道的地師,他撰寫了《地藏王四十八章經》,他法力高強,業內人稱“關大師”。
    【未完待續】
    喜歡馬飛飛傳奇請大家收藏:()馬飛飛傳奇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