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道聽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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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蓮琛沒有急著扶他,說道:“當然是恭喜你練得如此高深的武功了。”
    沙元禿以為裴蓮琛是在嘲諷他,不過他輸得心服口服,也沒在意,本不想理他,但還是懶洋洋的道:“幹爹,你過獎了,我武功高強也遠不如你呀!……武功高強又有什麽用,還不是要受人欺負。”
    裴蓮琛見沙元禿失利後萎靡不振的模樣,即好氣又好笑,說道:“習武之人,哪有你這樣消極對敵的?”
    沙元禿有氣無力地道:“我們不是在切磋技藝嗎?何必那麽認真?況且我多努力也戰勝不過你呀!”
    裴蓮琛道:“原來你是衝著我就消極對敵,要想提高自己的技藝,和人切磋技藝也得信心十足,嚴謹認真。不然對你沒有絲毫幫助不說,也是對對方的不敬,你要明白我和你切磋技藝已經給足了你麵子。”
    麵對裴蓮琛的教誨,沙元禿卻不以為然,心裏罵道:“倚老賣老,你也不問問你是什麽人物,還有臉麵來教誨我。”
    他見裴蓮琛還想絮絮叨叨地說個不休,索性翻過身子閉上眼睛佯裝睡熟,懶得理他,他想說些什麽說就讓他說去。
    裴蓮琛一生倍受人冷落,此刻當然看得出沙元禿的心思,他本想通過此次和沙元禿切磋技藝來指點指點沙元禿的武功,並順便再傳他一些絕技,因為他自己心裏也沒底究竟能不能戰勝杜伯熙。
    如果失敗,將再次銷聲匿跡,就意味著自己辛辛苦苦創出的獨門武功將失傳。如今見沙元禿不理解自己的苦心倒出罷了,對自己並不尊敬,不由得感到一陣傷感,搖頭深深地歎了口氣,想道:“勉強他去為我助威又有何意義?”
    他沉思了一陣,默默地離開了。
    沙元禿本是佯裝睡不想理裴蓮琛,但他此刻確實已十分困倦,躺在草地上在陽光的照射下不久便真睡著了,裴蓮琛是什麽時候離開的他都不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在朦朧的睡意中,他忽然被人推醒,睜眼一看,見是宮玄翡才鬆了口氣。隻見宮玄翡怒容滿麵,眼角還掛著淚痕。忙從草地上站起,陪笑道:“你怎麽來啦!···是我不好。”
    宮玄翡怒道:“你讓我好擔心呀!原來你在這兒睡大覺。”
    沙元禿道:“太累了,躺在地上不知不覺就睡了。”
    宮玄翡道:“睡覺還累什麽?”
    沙元禿道:“你有所不知,那魔頭把我害得好苦,他非要和我切磋技藝,無奈之下隻好奉陪,結果他把我打得落花流水,能保全性命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宮玄翡驚問道:“你和那魔頭比武了?他現在去了哪裏?”
    沙元禿這才省悟,忙看了看四周,目力所及,並無裴蓮琛的蹤影,心中暗喜:“也許他早走了吧!他喜怒無常,來去無蹤,走了也好。”
    宮玄翡問道:“他找你有事嗎?”
    沙元禿道:“當然有事了,再過兩天,他要和杜伯熙比武,邀我幫他助威,誰願冒天下之大不違幫他助威去,我正愁無法擺脫他的糾纏呢,既然他走了,也沒告訴我他們比武的地點和具體時間,豈不更好?”
    宮玄翡也是一驚,問道:“杜幫主要和裴蓮琛比武?”
    沙元禿點了點頭,道:“他們早晚會比試一場。”隨後將裴蓮琛為何要和杜伯熙比武之事說了。
    宮玄翡歎道:“這麽說來,裴蓮琛也很孤苦。我們更沒有必要對他產生恐懼了。”不禁對裴蓮琛動了惻隱之心。
    沙元禿道:“他自作自受,誰讓他不知自重,仗義殘害同道?這是老天對他的懲罰。”
    宮玄翡忽然想起一事,說道:“你既然和裴蓮琛比試了一場,感覺到這半月所練的傲立劍法有收獲沒有”
    沙元禿沮喪著麵容,說道:“別提了,自從練‘傲立劍法’之後不僅沒有絲毫收獲,反而使我的柳葉刀法也失去了威力。”
    宮玄翡微微一怔,想道:“聽爹常說,傲立劍法以穩重見長,柔中帶剛,博大精深,用它攻擊敵人是很難明顯見效的,但誰想戰勝傲立劍法則更困難。他用傲立劍法去攻擊武功遠勝於他的裴蓮琛沒有收獲也就不足為怪了。”
    便抿嘴一笑道:“旁觀都清,我雖武功遠不如你,但我出生武林世家,自認比你精明,我認為你不隻是練了傲立劍法後你的柳葉刀法失去了應有的威力,而是自從你與施安田相識那天起你的柳葉刀法就已失去了應有的光澤,做事優柔寡斷,瞻前顧後,毫無作為。
    當然有失便有得,你雖然失去了柳葉刀法的威力,卻得到了博大精深的傲立劍法,少了幾分激情卻多了幾分穩重,在你苦惱如何戰勝對手時,對手也在為如何戰勝你而束手無策,如果你勤學苦練,將刀劍合一,當今天下第一的稱號就非你莫屬了,別再為今天的失利而沮喪,要為明天的收獲而高興。況且你的柳葉刀法雖也厲害,但與裴蓮琛的功夫相比,差距明顯,輸給他也不丟人。”
    沙元禿聽她弦外有音,不由得心頭一震,雖一時之間還難領悟她話中的含意,但猜想敢是在鼓勵安慰自己,點了點頭道:“我一定勤學苦練將刀劍合一,真正幹一番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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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玄翡當然非常高興,二人回到那農夫家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向主人告辭,他們要去哪裏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
    原來沙元禿雖討厭裴蓮琛,但仍覺得他十分孤苦,並在宮玄翡的勸說下決定去看看他和杜伯熙的比武,雖不是去助威,但至少可以勸說杜伯熙接納裴蓮琛,免得他們兩敗俱傷,讓曲三河和童宏凡得利。同時也是見杜伯熙的好機會。至於他們在何地比武,江湖上早已傳得沸沸揚揚,隻要一打聽便知,不用操心。
    沙元禿打聽了幾人,毫無所獲,索性來到一條南來北往、行人較多的官道旁。由於離比武的時間還有兩天,他們也不急著趕路。
    於是他們便來到一家客人較多的酒店中,向店主要了些酒肉細細品嚐起來,以便見機打探消息。他們知道,路過此地並在此小憩的人多,消息比較靈通。果然他倆剛剛坐定,便聽得鄰桌已有幾分醉意的兩個大漢在高談論闊,於是沙元禿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倆身上,豎耳一聽,隻聽得其中一人道:“龍雲道長這回是死定了,他惹惱了童宏凡,官府已定了他死罪。”
    此言一出,不僅沙元禿和宮玄翡大吃一驚,鄰座的人也不約而同地向這兩人投來驚疑的目光。
    有人忍不住問道:“是誰說童宏凡定了龍雲道長死罪?”話語中帶著幾分期盼,看得出此人也聽到過這消息,隻不過想得知消息來源而辨真假而已。
    那兩大漢此刻才發覺自己失言,頓時驚慌失措,趕忙向大家賠著笑臉道:“我們多喝了幾杯,我們是胡說八道,諸位不要介意。”隨後趕忙結帳,像避瘟疫一樣離開了酒店。
    宮玄翡了覺這兩人形跡可疑,心想從他身上一定能有意外的收獲,便向沙元禿遞了一個眼色,示意跟蹤他們。但沙元禿卻搖了搖頭,輕聲道:“這些謠言你也相信?”
    宮玄翡道:“怎麽不能相信?童宏凡為平眾憤,定龍雲道長死罪也不足為怪呀!況且這也是他職責所在,他還想在知府大人麵前好好表現表現自己呢?”
    沙元禿“哼”了一聲,冷冷道:“正因為童宏凡要平眾憤,才有定龍雲道長死罪的謠言。”宮玄翡見沙元禿依然固執己見,拿他無法,也隻好作罷。
    此刻又聽得有人在說道:“童大人是否真定龍雲道長死罪的事尚未得到證實,今天我又聽到一個難以置信的消息。”
    宮玄翡不由得心頭一震,忙豎耳傾聽。
    那人已明顯壓低了嗓音,但他仍聽得清清楚楚:“聽說曲三河已和童大人反目成仇,童大人準備舍曲三河而與杜伯熙合作,這下天下可將大亂了。”
    宮玄翡略一沉思後,下意識地看了沙元禿一眼。
    沙元禿對這類謠言已見怪不怪了,因此反應平淡。
    他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裴蓮琛和杜伯熙在何地比武之事,然而宮玄翡卻依然對此消息十分感興趣,繼續豎耳傾聽,同時也用目光搜尋著說話之人,隻見是兩個商人模樣的壯漢正飲酒聊天,接著又聽得其中一人問道:“這消息是誰傳出來的?”
    另一人道:“此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人人都心中有數,隻是有所顧慮,不敢談論而已。”那人又道:“無風不起浪,但謠言也不可信,你還是別胡言亂語為好,免得災禍纏身。”
    宮玄翡這才明白原來他們也隻是聽人傳說而已,並不能令人相信,因此不免感到一絲失望。
    沙元禿衝她一笑,道:“這些人閑著無事,總喜歡對人評頭論足,不過他們膽子敢真大,居然敢把童宏凡和曲三河拿來談論。”
    此刻,店內又來了一位客人,正是施安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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