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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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元禿不由得感到一陣驚喜,對宮玄翡道:“施大俠來了。”便站起身來,向施安田招了招手。
施安田見了沙元禿,也是喜出望外,說道:“沙賢弟,我總算找到你了。”
沙元禿一聽施安田在尋找自己,當下怔了一怔,趕緊和宮玄翡迎了過去,問道:“你找我有要緊事嗎?”
施安田點了點頭笑道:“這幾天我到處找你,並又托人尋訪你的下落。但均無消息,不過咱們還是有緣份,終於找到你了。”
正想將為何找沙元禿的事托盤而出,此刻店內已不有不少人認出了施安田,大家一起圍住施安田,有人問道:“施大俠,我們有事問你,不知你肯不肯答複我們。”
施安田在曲三河的栽培下,在民間名聲極佳,麵對人們的要求,他當然不便拒絕,否則將影響自己高大的形象,於是笑道:“我當然會答複你們。”
那人喜出望外,也不客氣,便問道:“施大俠,如今江湖上已傳得沸沸揚揚,說童大人定了龍雲道長死罪,不知此事是否屬實,如果屬實,不知童大人何時下令抓捕龍雲道長?你和童大人關係密切,應當知道此事。”
施安田眉頭一皺,暗自叫苦,這些天來,他所到之處,很多人都圍著他詢問這個問題,攪得他非常頭疼,當然為製造神秘氣氛,刻以含糊其詞地回答。
如今沙元禿在旁,而沙元禿又對童宏凡誤會頗深,如果說童宏凡確以定龍雲道長死罪,卻又不見抓捕龍雲道長,沙元禿豈不又要誤會我們在欺騙他?當下看了沙元禿一眼,靈機一動,朗聲說道:“龍雲道長作惡多端,難道定他死罪不應該嗎?”
“該不該定龍雲道長死罪是官府說了算,我們想知道童大人是不是定了龍雲道長死罪。”
見對方追問,施安田頓時不知所措。此刻人群中又有人問道:“施大俠,聽說童大人有封信讓你交給杜伯熙。無獨有偶,又聽說童大人已和曲三河鬧翻,要舍他而與杜伯熙合作,不知此事是否屬實?”
施安田不由得心中一喜,這問題雖也不好回答,但也比回答剛才那問題要容易得多,笑道:“童大人確實有封信讓我交給杜伯熙。不過我隻是當差的,並不知道信中內容。至於童大人是否與杜伯熙合作,這是機密,童大人也不可能告訴我呀!”
人群中頓時響起了陣陣掌聲,待掌聲停止,接著又有人問道:“施大俠,施女俠的仇何時能報?”
施安田麵色一變道:“這仇早晚要報。”眾人似乎感到有些失望,沒有人再問施安田什麽,均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去了。
施安田對沙元禿道:“我們喝幾杯如何?”
沙元禿又是一怔,想道:“他並無飲酒的嗜好,今天怎麽忽然要和我飲酒呢?莫非……。”他沒多想,便滿口答應了。於是他們回到原座,又向店家要了二斤牛肉及幾碟小菜、一小壇酒。便對飲起來。
其實施、沙二人都無飲酒的嗜好,隻是施安田近些日來四處尋訪沙元禿,確實非常困倦,想借酒解困。
另一方麵,這些天來,他確實十分苦惱,所到之處,除人們對有關定龍雲道長死罪之事議論紛紛外,還聽到不少人對自己品頭論足,說自己貪圖榮華富貴,攀龍附鳳。
更讓他氣憤的是居然有些人當眾指責他有今日盛名,全是曲三河吹捧出來的,名不符實雲雲。使他聲譽一落千丈。因此想借酒消愁。於是二人學著旁人的樣子,一杯一杯地對飲起來。
宮玄翡似乎看中了他的心事,笑道:“施大俠,飲酒要慢慢品嚐,邊飲邊聊天才有情趣。”
施安田微微一怔,淡淡笑道:“我們不知道飲酒的樂趣,隻要把酒喝下肚就行。”
沙元禿也似乎看出了什麽,趕緊趁機問道:“施大俠,剛才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何四處尋找我呢?”
施安田道:“我想邀你去看一場精彩的比武,不知你聽說沒有,杜伯熙和裴蓮琛將在伏魔觀比試一場,這是當今江湖上都號稱天下第一的兩人比武,錯過了確實可惜。”
原來他自從離開磐石莊後,便聽到杜伯熙和裴蓮琛將比武之事,因此不急於去汀州,四處尋訪沙元禿的下落,一來邀他同去觀看比武,另一方麵也是想盯住沙元禿,怕他行刺龍雲道長失敗後控製不住自己激憤的情緒,步入歧途,遺害終身。
沙元禿心中大喜,他正要打聽杜伯熙和裴蓮琛在何地比武之事,施安田無疑給他帶來了一份意外的驚喜,當下點點頭,道:“真巧,我也想去看他們比試。施大俠,你見多識廣,你認為誰勝的機會大些?”
施安田略一沉吟,道:“比武場上千變萬化,很難判定。他倆武功都很厲害,誰勝誰都不奇怪。依我愚見,杜伯熙的勝麵較大。”
沙元禿問道:“何以見得?”
施安田道:“一來裴蓮琛是為在江湖上生存而與杜伯熙比武,這就意味著他們還沒比試裴蓮琛已經處於劣勢了。二來裴蓮琛武功雖深不可測,並有世上最歹毒的‘混元一煞功’助陣。但他的武功相對杜伯熙而言,卻是雜而不精,與杜伯熙對陣,自然難占到便宜。當然他們誰勝誰負都不是我們關心的,我們關心的是通過觀看他們的精彩比武,能有所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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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元禿聽他言之有理,默默地點了點頭。盡管如此,由於他心向杜伯熙,仍暗暗為杜伯熙擔心。
宮玄裴問道:“伏魔觀離這兒有多遠?”
施安田道:“翻幾個山頭就是。”此刻,他忽然發覺鄰座有幾人在輕輕說話,並有人不時向自己投來鄙夷的目光,不由得心裏發虛,想道:“莫非他們又在背後說自己壞話?”豎耳一聽,果然聽得有人在說:“有人說施大俠浪得虛名,果然不假,……。”
他沒聽下去,已經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了,無非還是說自己的種種不是而已。想道:“範曄的仇是要報的,隻不過報仇的方式不同而已。怎麽都視我軟弱無能呢?難到為了報仇,不惜觸犯王法而受到官府的追捕才算英雄嗎?都說我缺乏陽剛之氣,難道蠻橫無禮,仗勢欺人就是陽剛之氣嗎?”
為避免沙元禿和宮玄翡聽一到而尷尬,他端起一杯酒又要和沙元禿幹杯,以便引開他的注意力。但沙元禿還是聽到了,他最討厭這些人閑著無事就對別人口頭論足,便道:“施大俠,我們走吧!”
施安田也正想離開此地,點頭答應了。於是他們正要結帳離去,忽聽得店外有人高聲嚷道:“店主在嗎?”起初三人也沒在意,這店門前是一條官道,南來北往的人較多,有人衝著店主嚷嚷也不足為怪。但他們出門一看,卻見店外站著兩個凶神惡煞的官差,都不由得心頭一震,想道:“莫非他們又要胡作非為?”
三人相互對望一眼,站在一旁,想看看他們究竟意欲何為。
店主趕緊滿臉堆笑地迎了出來,見來者是兩個官差,哪敢怠慢?恭恭敬敬地問道:“兩位官人是住店還是吃飯?”
其中一高個官差道:“我們既不住店,也不吃飯。我們人隻是執行公務,要你關店幾天。”
店主感到莫名其妙,想道:“好端端的為何要我關店幾天?難道我又得罪了哪位官人?”便陪笑道:“這小店是我家五口人的命根子,若有得罪官人之處,還望官人明示,小人也好跟你們賠罪。”
那高個官差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吼道:“少廢話,讓你關店你關店就行了。你不知道嗎?這世上兩個最厲害的魔頭要在附近比武,說是比武,還不知要發生什麽事呢?要你們關店也是怕你們無緣無故受到傷害。知道了嗎?”
店主這才明白其用意,連連賠笑道:“多謝大人關照。”
沙元禿聽得出來,店主說得很勉強。
宮玄翡的爹曾是官府中人,不由得為這兩個官差的蠻橫感到臉紅。
施安田雖還未步入官場,但他和童宏凡關係密切,他不僅為這兩個官差臉紅,而且在對童宏凡誤會重重的沙元禿麵前也頗感尷尬。一氣之下快步來到這兩個官差跟前,厲聲喝道:“執行公務有你這樣蠻橫無禮的嗎?”
那兩個官差先是一愣,他們不認得施安田,更不知施安田和童宏凡的關係,以為施安田是故意刁難他們,頓時勃然大怒,也喝道:“你是誰?想找死麽?”
施安田心情本就不好,見那兩個官差竟口出如此狂言,再也忍耐不住,盛怒之下出手狠狠送給他們各一耳光,喝道:“我先教訓教訓你們,然後將你們驅逐出官場。”他這話並非吹噓,也並非恐嚇他們。
那兩個官差果然被施安田嚇懵了,這才知道遇上了大人物,瞬間威風蕩然無存。沮喪著麵容連連賠不是。
施安田想再狠狠教訓他們一頓,讓他們吸取教訓,今後不敢再對民眾傲慢無禮。但想到他們是在執行公務,怕懲罰他們會誤了大事,於是罵道:“你們要好自為之,你們執行公務去吧!至於如何懲罰你們,你們靜侯佳音好了。官府的名聲都讓你們搞臭了。”
眾人見施安田把那兩個官差教訓得服服帖帖,均感到無比的痛快,卻無人圍過來為他喝彩。
那兩個官差當然不敢久留,當即向店主賠了個不是,然後將各種注意事項客客氣氣地向店主交待了一遍,又向施安田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才飛也似的走了。
沙元禿道:“施大俠,咱們相識以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發怒,樣子凶狠極了,如果你這樣對龍雲道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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