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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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主當然明白曹知縣的用意,心裏暗叫不妙,知道他們吃了想賴賬,頓時麵色一變強笑道:“官人,我不認識你,這賬記在誰的名下?”
    曹知縣道:“當然是記在我的名下了,這還用問嗎?”
    店主略一沉吟道:“官人,我們這也是小本生意,望你開恩···。”他話沒說完,曹知縣已感覺到店主有輕視他之意,吼道:“你是怕我賴賬嗎?告訴你我有的是銀子,隻不過今天沒帶在身邊而已。”
    店主似乎被曹知縣給嚇住了,趕忙賠笑道:“當然不是,當然不是。”
    沙元禿以為曹知縣酒喝多了一點,鬧一鬧就行了,也沒在意。但他還是怕鬧出事來,趕忙上前勸道:“曹知縣,大家都知道你很富有,也不在乎一頓飯錢。就付給店主吧!店主侍候我們一中午,也夠辛苦的。”
    曹知縣借著酒意一把將沙元禿推開,說道:“沙俠士,這是我和店主之間的事,不用你管。”
    沙元禿怔了一怔。
    洪長老走過來道:“沙俠士,讓曹知縣去鬧騰吧!”說完拉著沙元禿就走。
    沙元禿頗為不解,跟著洪長老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問道:“曹知縣和店主有冤仇嗎?”
    洪長老隻是笑了笑,並沒回答。
    沙元禿回頭又望了望曹知縣,隻見曹知縣乘著酒興正與店主爭執。隱隱約約聽他罵道:“我光顧你們小店是看得起你們小店,沒要你付給我銀子,已經是對你手下留情了,還要我們付飯錢,真是豈有此理!你知道嗎?很多人不惜重金請我們吃飯,我們還不賞臉呢?不識抬舉!”
    沙元禿不禁目瞪口呆,這是哪門子規矩?吃了飯還要店主把銀子給他?這分明是想賴賬嗎?於是看了看賀長老,希望他勸勸曹知縣,讓曹知縣把飯帳付清,別鬧得大家尷尬。誰料,賀長老也隻是笑了笑,和洪長老、崔香主走出了店外。
    沙元禿猛然省悟,原來他們心意是相通的,準備賴帳,頓時臉上火辣辣的直發癢,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方鑽進去,同時心裏罵道:“真是不知羞恥,堂堂花刺幫長老,居然還會賴帳,若不是自己親眼目睹,自己也不會相信。”再轉頭往店內一看,隻見曹知縣已由爭執發展到與店主撕打在一起,曹知縣雖也不會武功,憑著身強力壯應付著年邁體弱又毫無縛雞之力的店主還是綽綽有餘的。
    片刻間,店主臉上便中了曹知縣幾拳,已鼻青臉腫。
    沙元禿心中不忍,想替曹知縣把賬付清,可是一摸口袋,口袋中空空如也,也不知如何是好。
    忽聽得一聲慘叫,曹知縣已把店主打倒在地,事不宜遲,沙元禿心裏明白,若再不阻攔,店主恐怕性命難活了。
    於是快步上前正要去阻止,誰料店主卻誤以為沙元禿是來助拳的,吃了苦頭的他驚恐地看了沙元禿一眼,急忙起身向後門倉皇而逃。
    沙元禿也知他誤會了自己,頗為尷尬,沉聲道:“曹知縣,你也太過分了。”
    曹知縣已累得粗粗喘氣,似乎還不解恨,罵罵咧咧的臉色鐵青,一腳將桌子踢翻,滿臉的得意之情,罵道:“我真想一把火將這客棧燒了。”他一麵罵著,一麵往外走。
    賀長老,洪長老,崔香主已等候在門外,他們當然對曹知縣的所作所為已經習以為常了。
    沙元禿心中忿忿不平,待賀長老上了馬車,他一上馬車便重重地將車門關上,以發泄心中的不滿,賀長老隻是衝他笑了笑,並沒有言語。
    沙元禿忍不住埋怨道:“賀長老,這頓飯最多值三兩銀子,三兩銀子對你們來說算得了什麽?你們卻不肯付帳,還大打出手。須知三兩銀子在你們心目中算不了什麽,但對小本經營以此養家糊口的店主來說,可不是一件小事。我不知道你們如何忍心欺負一個毫無束雞之力的老人。”
    賀長老淡淡笑道:“沙少俠,你有所不知,其實我們並不在乎幾兩銀子,我們雖不敢說十分富有,至少還不會缺二三兩銀子。”
    沙元禿質問道:“既然如此,那為何不給人家飯錢呢?”
    賀長老也帶著幾分醉意說道:“我們在意的是店主有眼無珠,不就吃了一頓飯嘛,還嚷著收錢。為了維護我們的尊嚴,我們在外吃飯還付錢說出去我們還有何麵子?花刺幫中人走到哪裏都是受人尊敬的,哪有付錢之理?再說我們若付錢,店主嘴上雖笑咪咪的,心裏一定會罵我們是笨蛋。會看不起我們的。”言語中流露出幾分霸氣。
    沙元禿聽了,驚得目瞪口呆,怒道:“吃飯付錢,天經地義,並不存在誰看不起誰的問題呀!店主不認識你們,難道天底下不認識你們的人都有眼無珠嗎?賴賬才真正讓人看不起。”
    沙元禿心情非常沉重,也顧不得賀長老的情麵。說到後來,賀長老也許已有幾分醉意,靠著馬車呼呼睡著了。
    沙元禿無奈,自言自語道:“杜幫主雖一身正氣,但難怪花刺幫在江湖上名聲不好,原來花刺幫有你們這些橫行霸道的害群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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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花刺穀,沙元禿稍稍心寬,總算平安歸來。同時也為沒有碰上童宏凡和曲老盟主感到幾分遺憾,想道:“曲老盟主和童宏凡都千方百計要剿滅花刺幫,而我們已在江湖上大張旗鼓地招搖過市,曲老盟主和童宏凡怎麽會沒有察覺呢?不然賀長老、洪長老就在劫難逃了。
    停了停才猛然省悟,原來曲老盟主興師動眾對付花刺幫也隻是對付杜伯熙而已,因為隻有杜伯熙才有足夠實力搶他盟主之位,至於賀長老和洪長老胡作非為,就沒有必要讓他勞必費神了,盡管他們作惡多端。而童宏凡要對付花刺幫,也隻是以此為借口對付宮大人而已,如今他已大功告成,當然對花刺幫也不熱心了,不然怎麽總是雷聲雨點小呢?遲遲不見動靜。”
    心念及此,不禁感到一片惆悵,眼淚撲簌簌而下。
    沙元禿回到花刺穀後,自然要回到袁尊身邊。
    他心裏清楚,袁尊被洪長老襲擊一事非同小可,受到袁尊責罵是在所難免,隻要他不找自己麻煩已是萬幸了。
    然而袁尊並沒有責怪他之意,依然像往常一樣,若無其事。他頗感詫異,想道:“習武之人最愛麵子,他遭屬下偷襲難道真沉得住氣而不計較?還是深藏不露另有圖謀?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小心謹慎為妙,免得遭他報複還沒有反應。”果然不久,就有人來找他,說幫主要召見他。
    沙元禿頓時疑心大起,若有深意地看了袁尊一眼,隻見他麵色有異,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想道:“一定心中有鬼,在幫主麵前說了自己的壞話,不然怎麽會緊張兮兮的。”於是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來到幫主的寓所。
    杜伯熙忙起身笑臉相迎,並客氣地讓座,給沙元禿沏上一杯熱茶。
    沙元禿謝過幫主之後,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幫主召見我有何事?”
    杜伯熙微微笑道:“沒有什麽事,隻是想和你聊聊天,你到花刺幫已有些時日了,生活還適應吧!”
    沙元禿道:“承蒙幫主關照,晚輩在花刺幫過得非常愉快。”
    杜伯熙道:“袁副幫主脾氣有些古怪,但他並沒有壞心眼,若有得罪的之處,尚望沙少俠大人大量,不要計較。前些日,袁副幫主對你有失禮之處,我已訓導過他了,並且他已經向我保證過,今後對你一定客客氣氣的。”
    沙元禿怔了一怔,想道:“袁尊一定將他遭襲之事告訴幫主了,隻是幫主礙於情麵不便訓斥自己而已。”於是說道:“幫主言重了,其實袁副幫主對我很好。”
    杜伯熙笑道:“袁副幫主對你如何,我最清楚不過,你也不必為他掩飾什麽,花刺幫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瞞不過我的眼睛的。”
    沙元禿見杜幫主不僅沒有責怪自己之意,反而將罪過推到袁尊身上,稍稍心寬,想道:“幫主真是英明,我與賀長老為伍與袁尊作對,固然不對。但若袁副幫主對自己客氣一些,自己也就不會與賀長老為伍了。袁副幫主呀袁副幫主,你真是活該倒黴,自己遭偷襲不說,還受到幫主責怪。”心念及此,不由得感到幸災樂禍。
    杜伯熙又道:“聽說你去看望朋友去了,朋友可好?”
    沙元禿心裏一驚,想道:“袁副幫主一定將事實真相告訴幫主了,並且此事在江湖上已傳得沸沸揚揚,恐怕是瞞不住了。”於是說道:“不瞞幫主,我看望有友是假,為施姑娘報仇是真。”
    杜伯熙笑道:“這仇報了嗎?”
    沙元禿紅著臉搖了搖頭。
    杜伯熙笑道:“施女俠一身正氣,她的慘死確實是當今武林的不幸,為她報仇,也是應該。隻是別為了替她報仇,又添新恨,更別以報仇為幌子,在江湖上作威作福。你年紀也不小了,是非曲直,應當有個正確的評判標準···江湖上傳聞很多,有些是無中生有,但有的也不是空穴來風,恐怕你曾經也仇視過花刺幫吧!但你現在已是花刺幫中人,一言一行都要維護花刺幫的形象。···”他話還沒說完,見賀長老和洪長老來到,便立即住口,轉過話題道:“你回去吧!袁副幫主還有事找你。”
    從杜伯熙寓所出來,沙元禿沒有被杜伯熙責怪,心情極為舒暢,細細琢磨幫主的話語,雖也隱隱覺得對自己有責備之意,卻要委婉得多。比起袁副幫主對自己無禮,幫主對自己卻要敬重得多。此外賀長老、洪長老的種種惡行,想必杜幫主也有所知聞,恐怕賀長老和洪長老受到杜幫主一番責罵是在所難免了。
    回到住處,袁尊早已等候在那裏,隻見他歉然笑道:“幫主找過你了?”
    沙元禿雖對袁尊並無好感,但看在幫主的份上,也並沒有打算和他記仇,於是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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