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從一開始就在耍她!

字數:4109   加入書籤

A+A-


    眼見江稚魚上套,侯夫人壓著心中欣喜又靠近一分,低聲道:“有位貴人,如今病重,正四處尋醫呢。”
    “貴人?貴人請不了太醫,還要四處尋醫?”江稚魚滿眼迷茫。“這又與我搬回二房有何關係?”
    侯夫人厭她真是不上道,不再同她拐彎抹角,直白道:“貴人的事,誰能知曉內情呢,許是不方便請太醫,也沒表露身份,但的確是個金貴的,娘想著,你不是懂得醫術嗎?不如你給這貴人開個方子,若是治好了,這便就是大功一件,我自可以做主將楓林院以此挪給大房。”
    “侯夫人說笑呢吧,診病需得望聞問切,我什麽都沒瞧見,如何敢胡亂開方子。”江稚魚再度動筷。
    “病情都已經打探清楚了,告知你就是了。”侯夫人恨不得把江稚魚的筷子給奪了,也不知在大房吃不上飯還是怎得,餓死鬼一樣,從坐下來就沒停過。
    “您都說了,那是個金貴的人,我這點三腳貓醫術,可不敢亂行醫。”江稚魚又吃了一塊小米糕。
    “你就別自謙了,青青的病都是你治好的,起初你也隻是開方子回來,不也是藥到病除嗎,你的醫術,我們都是見識過的。”
    江稚魚心中冷笑。
    原來她們心裏都清楚啊。
    可清楚歸清楚,利用歸利用,哪個對她們有利用哪個。
    前世,不僅僅是顧謹將她敲骨食髓,侯夫人和顧青青也是不遑多讓。
    特別是顧青青。
    侯夫人還會裝模作樣一下,顧青青是連裝都不願意裝一下。
    當初她同顧謹相遇就是因為顧謹到千靈山來為顧青青求藥,鍥而不舍的等了一個月,她見他對同父異母的妹妹如此疼愛,思及自己兄長,便悄悄出手相助。
    一來二去,才成了一段孽緣。
    成婚後,即便顧謹不在府上,江稚魚依舊記著他說的,他並非侯夫人親生,隻是因為是二房唯一存活的男嗣才養在了侯夫人名下,到底隔了一層,多年來他都在盡力消弭這一層隔閡。
    她心疼他的不易,竭力做一個好兒媳,好嫂子,親力親為的侍奉侯夫人,每日給顧青青把脈,調藥,名貴的藥材如流水一樣用。
    而顧青青喜歡的時興首飾衣裳,她能給的都會給她,不能給的也想辦法給,隻為顧青青能保持好心情。
    就這樣前前後後調理了三四年,顧青青才能從當初病懨懨,走三步路都喘的破身子養成了現在亭亭玉立,風姿綽約的樣子。
    可顧青青卻一點不記恩,對她向來是呼來喝去,如她本就欠她的。
    前世被顧謹蒙蔽,她選擇一忍再忍,最終,她被砸斷雙腿的時候顧青青在旁邊拍手叫好。
    “病症不同,不可一概而論。”江稚魚輕飄飄一句,推回了侯夫人的抬舉。
    “江稚魚,你別給臉不要臉!”顧青青再也忍不住的拍桌站起來,指著江稚魚命令道:“三日內,你得把藥方弄出來!”
    江稚魚動作停住,抬頭看向顧青青疑問:“三妹妹急什麽?這貴人難道與三妹妹有什麽關係嗎?”
    “我……”顧青青不知道該怎麽說。
    到底還是個姑娘家,說不出口。
    但江稚魚知曉,因為顧青青發夢,想要嫁給她們口中的這個貴人。
    “你管得著嗎?反正你不把方子弄出來,就別想回二房來,就永遠在大房那個肮髒的殘廢窩裏呆一輩子……啊!”
    話還沒說完,顧青青就看到江稚魚扔下筷子迅速起身,手一揮,快得她都沒看清,臉頰就被打得整個歪了過去。
    懵了一瞬才感覺到疼痛,顧青青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江稚魚。
    “你敢打我?”
    “為何不敢?你出言不遜,還侮辱兄長,被打都是輕的,該剿了舌頭,省得出去胡言亂語,叫人以為承恩侯府沒有家教。”江稚魚轉過頭,看向侯夫人又問:“侯夫人,我說的可對?”
    侯夫人原本要說的話此刻被卡在了喉嚨裏。
    江稚魚有理有據,顧青青如何罵江稚魚不打緊,可侮辱兄長是大錯,老夫人本就偏袒那殘廢,她若開口維護顧青青,話轉頭就會傳到老夫人耳朵裏。
    且江稚魚突然說動手就動手,侯夫人心覺不好。
    “你才沒有家教,你個邕州出來的泥腿……啊!”
    又一巴掌,比先前更快更重,打得顧青青踉蹌出去一步。
    “你……”顧青青想要打回去,可見江稚魚又要揮手,本能的嚇得往後一步罵道:“等二哥回來,我叫二哥休了你!”
    “青青!”侯夫人警示出聲。
    江稚魚的臉色更沉了下去,冷哼道:“如今這話,不奏效了,我可不是你二嫂,是你的大嫂了,你二哥休不著我。”
    江稚魚說完,轉身就往外走,臨出門前,停下腳步道:“今日多謝侯夫人款待,我醫術不精,楓林院,侯夫人還是自己留著吧;
    至於三妹妹,既然看不上我泥腿子的出生,那便也將我那些帶泥的東西還回來,吃下去的藥就罷了,但身上穿的,頭上戴的,三日內還請物歸原主,否則,鬧起來可不好看。”
    江稚魚抬腳跨出門檻,揚長而去。
    侯夫人的臉色難看得都繃出了幾條裂痕。
    江稚魚從一開始就在耍她!
    壓根就沒打算如她們的意給方子,更沒有對回二房有絲毫的心動,隻是耍她玩,甚至,隻是為了拖時間吃飽飯。
    “娘!她打我!您怎麽不教訓她!”顧青青捂著兩頰發紅的臉,跺腳朝著外麵喊:“攔住她!給我打死她!”
    “別鬧了!”侯夫人沒好氣道。
    “娘,你怎麽護著她,早就該殺了她,一了百了,還叫長公主不痛快!”
    侯夫人白了這個腦子不好,被牽著鼻子走的女兒一眼,懶得解釋。
    江稚魚是萬萬不能殺的。
    且不說她腦子裏藏著的那些方子對顧謹,對她都有益處,若這個時候江稚魚死了,外麵會怎麽說侯府?禦史台那些閑得沒事的能不抓住這個事大寫特寫?
    何況長公主也不想江稚魚死,否則當初就不會隻是讓侯府換親了。
    或是羞辱,或是折磨,無論是什麽都好,他們不能違背長公主。
    “娘!我不能白挨打啊!”顧青青不服氣,可看侯夫人不給自己出頭,隻能抱怨道:“都是二哥騙人,他明明說這事十拿九穩,江稚魚一定會答應的。”
    侯夫人也奇怪,顧謹說他已經把江稚魚給哄好了,她去大房隻是還在和他鬧脾氣,缺個台階,隻要拋出讓她回二房,她一定會上趕著答應弄出方子來。
    結果竟是如此。
    “娘,我看江稚魚就是借著方子拿喬,我有個辦法,能讓江稚魚自己求著回二房來聽您的。”
    大夫人招手,讓顧青青靠近說。
    聽完她的辦法,倒也適合。
    “來人,去請三夫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