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要與我,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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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稚魚直視著顧懷秋的雙眸,微笑道:“我想要和大少爺你談談。”
    顧懷秋沒有回答,就連神色都沒有變化,隻是冰冷的看著江稚魚。
    江稚魚也仿若看不見對方的冷漠,轉頭看向書桌對麵的椅子問:“我可以坐下說嗎?”
    不等顧懷秋答應,江稚魚就自顧自的走上前,和顧懷秋對麵而坐。
    “我給大少爺你送參茶,是我身為妻子的責任,理應關心夫君。”
    “你倒是叫得順口。”顧懷秋冷笑,注視著問:“你甘心要我這樣的丈夫?”
    “大夫人也問過我一樣的問題,可大少爺應也明白,這事不是你我甘心不甘心的問題,甘心與否,都隻能這樣,既如此,何不過好自己的日子呢。”
    “意思是,你要與我,過日子?”
    “不行嗎?”江稚魚笑問,“大少爺何必妄自菲薄,你我並不比旁人差,隻是如今身處困境罷了,同為一條船上的人,何不互相幫助呢?”
    顧懷秋沒應話,隻是那冰冷的眼裏多了一絲譏笑。
    江稚魚不在意,繼續道:“其實我懂得一些醫書,已經看過大少爺你用的藥了,隻是尋常固本的藥,對你的腿沒有任何作用,我可以試試治你的腿。”
    顧懷秋眼裏的譏笑更深,“哦?你比宮裏的太醫更厲害?”
    “各有專攻,我不敢說我一定比太醫厲害,但大少爺已經將能看的大夫都看過了,何不死馬當作活馬醫試試呢,怎麽也不會更壞了,不是嗎?”
    顧懷秋沉默下來,似在考慮。“你有幾成把握?”
    “這得要看過大少爺你的腿,把過脈,再……”
    “現在你有幾成?”顧懷秋打斷問。
    江稚魚想了想,如實抬起兩根手指。“兩成。”
    顧懷秋笑了,那笑半點不覺溫暖,反倒比冷著一張臉的時候更加寒氣逼人,甚至是駭人。
    “的確隻是試試的程度,傷不在自己身上,倒是格外輕鬆,不如你先斷腿,治了自己,再來治我如何?”
    話語上是詢問,可語氣上,似下一刻就會毫不猶豫的打斷江稚魚的腿。
    “大少爺明知曉我如今不能斷腿。”如今別說是斷腿,江稚魚就是一點時間都不能延誤,否則就會重蹈前世的覆轍。
    “不能?那就請吧。”
    顧懷秋垂下眼,再度翻開手裏的書。
    身邊的小廝上前一步,原本站在那悄無聲息叫人難以注意,可靠近後,竟是個人高馬大的,如一座山逼近。
    “少奶奶,請。”
    江稚魚看向顧懷秋,又如對空氣一樣對自己了,無奈的聳了聳肩,站起身道:“還請大少爺再考慮一二。”
    沒有回答,顧懷秋仿若沒聽到任何。
    江稚魚也不糾纏,她明白,就這麽空口白牙的上來就說能治好顧懷秋的腿,別說是顧懷秋,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相信。
    特別,她隻是一個‘懂點醫術’的人。
    但來日方長,不急一時。
    很快會有她證明自己的機會。
    隻是這個機會遠比江稚魚所想的更快一些。
    第二日清晨,還不等江稚魚起床,侯夫人就派人來請她去二房主院。
    雙腳都還酸脹得要命的曹媽媽硬撐著在屋門外等著,見江稚魚收拾好出來笑盈盈道:“少奶奶,侯夫人召見,奴婢陪您去吧。”
    江稚魚打量了一下曹媽媽,“前兩日累壞了,再休息一日吧。”
    “可……”
    “你,隨我走一趟。”不給曹媽媽機會,江稚魚隨手點了一個正在撒掃的小丫鬟就往外走。
    小丫鬟惶恐的看向曹媽媽,見曹媽媽麵色難看卻還是點了點頭才忙放下笤帚跟上江稚魚。
    看著江稚魚背影,曹媽媽牙都快咬碎了。
    她被江稚魚害得在床上躺了幾日下不來床,什麽事都沒做成,如今都不能跟去二房,萬一侯夫人不再用她,她就真得在這鬼地方當粗使婆子了。
    不成,她必須做些什麽叫侯夫人看到自己是有用的。
    江稚魚到達二房主院的時候已經是快辰時了,侯夫人正在偏廳用早飯,身邊還陪著顧謹的妹妹,侯夫人的親生女兒,三小姐,顧青青。
    “阿魚來了,還沒用早飯吧,快坐下一起用些。”侯夫人熱情的招呼著,侍奉的丫鬟立即添了一副碗筷。
    江稚魚也不客氣的坐下,拿起筷子就吃,畢竟大房的吃食和二房是沒法比的,能吃好的就多吃些。
    見她這樣半點不見隔閡的樣子,顧青青瞧不上的蹙了蹙眉。
    侯夫人在桌子底下拉了拉顧青青的衣角,示意她把臉色收回去,嘴上關切問:“阿魚,你去大房也幾日了,可還好?”
    “挺好的,大夫人很好相處,大少爺待我也好,仆從都十分客氣。”江稚魚說著又往嘴裏喂了一個蝦餃。
    “大嫂是在說反話吧。”顧青青哼笑道。“沒關係,大嫂實話說出來,我們不會笑話你的。”
    “青青,別亂說話。”侯夫人警示一聲,轉而伸手撫上江稚魚的左手手背,柔聲道:“不過青青說的也對,若你在大房待得不好,切莫因為麵子瞞著我們,咱們到底還是一家人,娘明白,之前你是在氣頭上,才非要去大房的,如今氣也過了,你若想回來住,也是可以的。”
    “是嗎?那我若回來,侯夫人安排我住何處呢?軟煙閣嗎?”江稚魚問。
    侯夫人臉色頓了下,笑笑道:“自然是安排更好的院子,軟煙閣,不合適了。”
    “侯夫人當初不是說我可以繼續住在軟煙閣嗎?如今又不合適了?”
    侯夫人被噎了一下。
    她當初不過隨口說,且不說軟煙閣不可能再給江稚魚住,如今軟煙閣都已經不複存在了。
    江稚魚自己主動去大房,長公主覺得顧謹對江稚魚還有感情,心裏不舒服,顧謹便命人把軟煙閣拆了個稀碎,一把火全燒幹淨了。
    “不是軟煙閣的話,那就算了,我還是在大房住的好。”江稚魚道。
    “你還挑上了,讓你回來就不錯了,若不是……”顧青青不耐煩的話還沒說完,侯夫人就眼神打斷了她後麵的話。
    “阿魚啊,軟煙閣的確不宜再讓你住了,不過還有更好的院子,比如楓林院,離大房近,到時候可以推了牆連通在一起,說是大房也說得過去,但本質上是二房,畢竟你到底是去了大房,名頭掛在那邊了,如此是最好的辦法,隻是這擴地得有個由頭,不過好在,現下正好有一個好機會。”侯夫人的聲音帶著蠱惑,仿佛這是極好的事。
    從事上來說,的確是好事。
    江稚魚既能留在二房,身份上也說得過去,甚至都不丟麵,江稚魚沒有道理不同意。
    “什麽好機會?”江稚魚果然停下筷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