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次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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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來時感到有人在注視著他。兩雙眼睛從門口探進來——是孩子們。他們正以一種令人不安的強度檢查他的衣服,手指伸出來觸摸布料。 他對此歸結為孩子的好奇心,然後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帶來了一種新的怪異景象。他發現自己身處一個被猩紅色光芒籠罩的景觀中。地麵上覆蓋著茂密的低矮灌木叢,開滿了鮮豔的綠色花朵。一陣劇痛刺穿了他的脖子。 他本能地拍了一下,將一個小東西捏在手指之間。 他往下看,發現…是一個小人。 不超過他的拇指大小,有小小的手腳。 它剛剛還活著。
    然後,發生了不可能的事情。這個小身影開始變化。它的形態扭曲膨脹,直到爆裂開來,顯露出一隻蝴蝶——但不是普通的蝴蝶。 它的翅膀由骨骼和拉緊的皮膚構成,卻以優雅的方式展開。 一對牛角從它的頭上長出,像怪誕的天線一樣向上扭動。 它衝向空中,消失在猩紅色的植被中。
    劉海驚呆了,他的大腦一片混亂。 他以前見過一些東西——旅行途中發生的奇怪現象——但這件事…這超出了理解的範疇。 他想起了一句諺語:他隻能集中注意力三分鍾;之後就會分心。 這句話是真的。他可以以驚人的速度吸收信息,進行短暫而強烈的專注,但他的注意力不可避免地會轉移。 然而,這次經曆卻感覺不同。 它不僅僅是一個轉瞬即逝的異常現象; 它似乎是通往廣闊而可怕的事物的鑰匙。
    他花了接下來的幾天觀察村民們。他們一絲不苟地執行著例行公事,以一種令人不安的精確度完成任務。 他注意到他們似乎從未吃過任何東西,除了他被提供的單調的粥。 然後就是令人不安的缺乏排泄物。 沒有糞便,沒有丟棄的食物殘渣——什麽都沒有。 好像他們隻是…吸收了他們所消耗的東西。
    魚類是最令人費解的細節。它們在他在村裏的逗留期間出現了兩次:大份、完美地去骨的魚片,配上一種奇怪而甜美的醬汁。 他從未親眼見過他們準備這些魚; 在村子裏任何地方都沒有發現處理魚的跡象。 它們來自哪裏? 它們又是如何做到如此…完美無瑕的幹淨?
    受到無法抑製的好奇心和日益增長的恐懼感的驅使,劉海決定跟蹤這個男戶主的行蹤。 他在遠處跟隨他穿過猩紅色的森林,保持安全的距離,每片樹葉的沙沙聲都讓他的心髒怦怦直跳。 男人帶他到一個隱藏的空地,那裏巨大的、脈動的根係橫跨地麵。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幾乎可以觸摸到的能量。
    就在那時,他看到了某樣東西——這讓他胃裏翻江倒海。 男人跪在其中一個根部前,將額頭抵住它。 稍過了一會兒,一個閃爍的、半透明的圖像出現在根部上方:一個熙熙攘攘的街道景象——一幅生動的城市畫麵。劉海無法理解他們說的是什麽,但他感覺到一種敬畏和…某種其他的東西——恐懼?他盯著這個變形的女人小牛,他的大腦努力理解自己正在目睹的事情。然後,就像它開始時一樣突然,轉變就停止了。 小牛站在他麵前,眼睛裏閃爍著不自然的智慧。 它又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哞叫,然後轉過身走回小屋,消失得無影無蹤。
    劉海感到一陣寒意滲入他的骨髓。 他知道,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確定性,他不再僅僅是迷路了; 他被困在比他能想象到的更險惡的東西中。 他必須逃脫。 但該怎麽做? 如果他成功逃脫,會發現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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