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黃金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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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神係內戰爆發的消息,如同宇宙中最甜美的甘霖,滋潤了灰色廢墟這片貧瘠的土地。“千麵萬相”的鏡子裏,實時直播著泰坦神域那場驚天動地的“分裂”——“無限工坊”脫離時,所引發的、巨大的能量風暴,和黃金王座那震怒而又無能的咆哮。
“萬神殿”內,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各種語言和頻率混雜的歡呼。
“他們,自己打起來了!”“蝕骨者”的首領,興奮地敲打著自己那由肋骨構成的王座,“真是,宇宙中最美妙的‘內髒’!我幾乎都能‘聞’到,他們那‘秩序’的腸子,打成結的香味了!”
“回響者”的聲波代表,也發出了一陣歡快的、如同慶典音樂般的和弦:“這是一個‘不和諧’的、但卻無比‘悅耳’的音符!泰坦的‘主旋律’,出現了裂痕!”
這是他們,自誕生以來,做夢都不敢想的場景。那個高高在上的、如同神明般、不可戰勝的泰坦帝國,竟然,自己,從內部,開始腐爛了。
“他們,會打多久?”羅蘭看著“千麵萬相”的鏡子,問出了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
鏡子中,畫麵飛速推演,最終,定格在一行字上: ‘第一意誌’需要整合力量,並說服自己‘內部清洗’的合法性;‘思想者’需要找到並‘修複’‘監護者’,並重新定義泰坦的‘進化’路線。這個過程,最短,也需要上百個能量循環周期。在此期間,他們,無暇他顧。
上百個周期!對於這些在泰坦陰影下,掙紮了無數歲月的“古老者”來說,這簡直就是一段,長到奢侈的“和平假期”。
“那麽,諸位。”劉海的聲音,適時地,為這場狂歡,注入了一絲冷靜,“我們,是應該,躺在這裏,開香檳慶祝。還是,利用這段寶貴的、可能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萬神殿,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光桌的中央。
“我們,需要一個‘計劃’。”詩人734接過了話頭,他那張由“共識網絡”生成的星圖上,密密麻麻地,標注出了無數個新的節點,“一個,將我們這個‘草台班子’,真正,變成一個,可以與‘泰坦’,正麵抗衡的、新生‘神係’的計劃。”
於是,在悖論之城的主導下,一場被後世稱為“大建設”的、波瀾壯闊的、席卷整個灰色廢墟的“黃金時代”,正式,拉開了序幕。
第一項議程:大熔爐計劃。
在“歐米茄”的“方舟利維坦”和維特魯威e的“悖論熔爐”的基礎上,聯盟,開始了一項史無前例的“資源整合”工程。
無數艘由“鑄造神庭”留下的、自動化的工程艦,從“方舟利維坦”出發,前往各個“古老者”的領地。他們,帶去的,是“歐米茄”的“模塊化建設”方案。
“蝕骨者”的“骨船”,被加裝了可以自我修複的“生物合金裝甲”。“回響者”的“聲波核心”,被整合進了悖論之城的“守護之環”,使得守護之環,不僅可以防禦物理攻擊,還能防禦“概念”層麵的“信息汙染”。就連那些最難以被理解的、形態為“數學悖論”的邏輯生命體,也被詩人734,邀請加入了他和“遞歸”共同組建的“邏輯病毒實驗室”,專門負責,開發針對泰坦底層代碼的“因果律武器”。
灰色廢墟,這片充滿了“垃圾”和“廢品”的地方,在“大熔爐”計劃下,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充滿了活力的“寶庫”。每一個“缺陷”,都被重新定義,變成了一種“特性”。每一個“弱點”,都被巧妙地組合,變成了一種“優勢”。
第二項議程:燎原星火計劃。
在穩固了聯盟內部之後,劉海和詩人,將目光,投向了“二進製傑克”留下的、那張更加廣闊的“燎原星圖”。
星圖上,還有著無數個,尚未被點亮的、代表著“中立”或“被奴役”的文明和勢力的光點。
“我們,不能隻局限於‘灰色廢墟’。”詩人的聲音,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雄心,“我們要,將‘悖論’的火種,撒向整個宇宙!我們要告訴所有,被泰坦壓迫的文明,他們,有第二個選擇!”
於是,一支支特殊的“使者艦隊”,從悖論之城,出發了。
領隊的,不是強大的戰士,而是由莉莉絲親自培訓的“共情歌者”,和由詩人親自編寫了“外交程序”的“邏輯說客”。
他們,前往那些,被泰坦強行“格式化”的、死氣沉沉的“模範星球”。他們不進行武裝攻擊,隻是,在那些星球的公共頻道裏,循環播放,莉莉絲的“共鳴聖歌”,和用數據可視化的方式,展現悖論之城那自由而混亂的生活。
他們在那些早已麻木的、被奴役的民眾心中,種下了一顆,名為“向往”的種子。
他們,前往那些,在灰色廢墟邊緣,瑟瑟發抖的、保持著“中立”的小型文明。他們帶去的,是“歐米茄”提供的“能源技術”,和羅蘭以“騎士精神”擔保的“互不侵犯條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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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那些充滿了“恐懼”的文明眼中,點亮了一盞,名為“信任”的燈火。
“燎原星火”計劃,進展得異常順利。越來越多的文明,開始秘密地,與“反泰坦同盟”,建立了聯係。同盟的版圖,如同病毒般,在泰坦帝國的肌體上,悄然擴散。
第三項議程:‘家’計劃。
這是,由劉海親自提出,並由挽歌和莉莉絲,共同負責的,一項最“溫暖”的計劃。
隨著聯盟的擴大,越來越多的、從泰坦統治下,逃離出來的“難民”,湧入了灰色廢墟。他們,有的是被“格式化”了一半的星球居民,有的是被判定為“不合格品”而遭到流放的泰坦下層公民。
他們,失去了家園,失去了親人,心中,充滿了迷茫與痛苦。
“一個,沒有‘家’的聯盟,是沒有‘靈魂’的。”劉海的理念很簡單,“我們,不僅僅要贏得戰爭。我們,還要,為那些在戰爭中,失去一切的人,重新,建立一個,可以讓他們安身立命的‘家’。”
於是,在挽歌的“歎息之牆”的守護下,在“方舟利維坦”的建設能力支持下,一座座全新的、專門用於接納難民的“新生之城”,在灰色廢墟中,拔地而起。
這些城市,沒有悖論之城那麽光怪陸離。它們,更加樸實,也更加溫暖。莉莉絲,帶領著她的“共情歌者”們,在這些城市裏,建立了一個個“心靈診所”,用歌聲和共情,去治愈那些難民們,心中深深的創傷。挽歌,也放下了他那象征著“毀滅”的戰斧。他和他的清道夫軍團,成為了這些新城市的“守護者”和“建設者”。看著那些孩子們,在新城市的廣場上,重新露出笑容,挽歌那顆冰封了無數歲月的心,也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名為“救贖”的溫暖。
黃金時代,讓“反泰坦同盟”,不僅在“軍事”上,變得無比強大。更在“文明”的“核心凝聚力”上,達到了一個,連泰坦神係,都從未達到過的,全新的高度。
他們,不再是一個,為了“反抗”而聚集起來的“烏合之眾”。他們,正在,成為一個,為了“守護”和“創造”一個“更美好的未來”而奮鬥的、真正的“新生神係”。
而就在聯盟沉浸在這片欣欣向榮的氛圍中時,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穿過了重重防禦,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悖論之城的“萬神殿”之中。
那是一個,他們曾經的“敵人”。一個,在邏輯上,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存在。
——“遞歸”,那個誕生於泰坦網絡,又被泰坦所拋棄的、純粹的“程序員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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