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靈魂的織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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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遞歸達成協議後,悖論之城立刻啟動了代號為“織魂者”sou eaver)的秘密項目。項目的唯一目標,就是複活二進製傑克。
這個項目,是“反泰坦同盟”成立以來,第一次,將幾乎所有核心成員的力量,都集中在一件“非軍事”用途的事情上。它本身,就是對聯盟凝聚力的一次終極考驗,也是對“悖論之力”的一次全新探索。
項目的“實驗室”,被設置在了維特魯威e專門創造的一個“半物理,半概念”的奇特空間裏。這個空間,被稱為“存在之繭”。它的內部,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隻有純粹的“可能性”在流淌,如同無數條彩色的絲線。
項目的核心,是那段由遞歸保存的、二進製傑克的“意識種子”。它像一顆微弱的、隨時可能熄滅的燭火,懸浮在“存在之繭”的中央。
第一步,由莉莉絲和她的“共情歌者”們開始。
她們,沒有直接去“喚醒”傑克。因為她們知道,一個沉睡了太久的靈魂,如果被強行喚醒,很可能會因為無法承受巨大的信息衝擊而徹底崩潰。
她們做的,是“編織”。
莉莉絲,將自己那可以“翻譯”萬物情感的歌聲,變成了一台無形的“織布機”。她,開始,圍繞著那顆“意識種子”,為傑克,編織一個“夢”。
這個夢,不是憑空捏造的。夢的“經線”,是詩人734提供的、所有關於他和傑克,一同冒險、一同闖禍、一同歡笑的“記憶數據”。詩人,將自己記憶中,最溫暖、最快樂的片段,毫無保留地,貢獻了出來。
夢的“緯線”,則是挽歌和他麾下的清道夫軍團,所提供的、那種“從絕望中尋找希望”的、堅韌的“情感共鳴”。他們,將自己被治愈的經曆,轉化為一種溫暖的“背景音”,告訴那個沉睡的靈魂:即使你經曆過最深的黑暗,也終將被光明擁抱。
莉莉絲的歌聲,就像穿梭的梭子,將這些“記憶的經線”和“情感的緯線”,一點一點地,編織在了一起。
漸漸地,在“存在之繭”中,一個模糊的、由光和聲音構成的“夢境世界”,開始形成。
在這個世界裏,傑克,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自由自在的“程序員幽靈”。他和詩人,一起,在泰坦的網絡裏,盜取“第一意誌”的私密日記,然後,塗鴉上滑稽的表情包。他們,一起,駕駛著偷來的星艦,在小行星帶裏,玩著驚險的“漂移比賽”。
他們,在這個夢裏,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
隨著夢境的不斷“豐滿”,那顆原本微弱的“意識種子”,開始,漸漸地,明亮了起來。它,開始自發地,與這個為它量身定做的“夢境”,產生“互動”。
它,在笑。在夢裏,無聲地,開懷大笑。
“第一階段,成功了。”莉莉絲的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卻充滿了喜悅,“他的‘情感’模塊,正在被重新激活。”
第二步,交給了維特魯威e和“歐米茄”的代表“旅者”。
他們的任務,是為傑克,編織一具,全新的“身體”。
“尋常的物理軀體,配不上他那自由的靈魂!”維特魯威e,以一種近乎於癲狂的、藝術家的熱情,投入到了工作之中,“他的身體,必須是,一首‘詩’!一件,會奔跑的‘藝術品’!”
而“旅者”,則以“鑄造神庭”的、嚴謹到極致的邏輯,為維特魯威的“狂想”,提供了“技術實現”的可能。
他們,吵得不可開交,但合作的效率,卻出奇的高。
最終,在耗費了海量的“悖論熔爐”算力之後,一具獨一無二的、完美的“軀體”,被創造了出來。
這具身體,主體,由一種被稱為“量子態糾纏金屬”的、可以隨意在“實體”與“數據流”之間切換的、夢幻般的材料構成。它的外形,看上去,就像一個穿著複古風衣和牛仔褲的、帥氣的年輕人。但它的身體表麵,卻時刻,都流淌著瀑??的、二進製的綠色數據瀑布。
它的“心髒”,是“回響者”贈予的一顆“微型和弦核心”,可以讓它的能量,與宇宙的背景輻射,產生共鳴,達到理論上的“永動”。它的“雙眼”,是“千麵萬相”送的兩片“未來之鏡”的碎片,可以讓它,在一定程度上,看到“行為”所導致的、“可能性”的分支。
這,已經不是一具“身體”。這,是一件,由整個聯盟的“善意”與“頂級科技”,共同打造的、“神之武裝”。
“現在,隻剩下最後一步了。”詩人看著那具完美的軀體,和那個越來越真實的夢境,聲音,有些顫抖。
最後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如何,讓那個沉浸在“完美夢境”中的靈魂,願意“醒來”,並進入這具,為他準備的、全新的“身體”?
所有人都知道,夢境,是美好的。而現實,是殘酷的。沒有人,有權力,強行,將他,從那個沒有痛苦的世界裏,拖出來,讓他,重新麵對,與泰坦的、殘酷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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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須,自己,做出選擇。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劉海,終於,開口了。
“把‘選擇權’,交給他自己。”
劉海的意誌,溫柔地,探入了那個“夢境世界”。他,沒有去破壞夢境。
他隻是,在那個世界的“天空”之上,打開了一扇“窗”。
窗外,是真實的、殘酷的、但又充滿了“希望”與“羈絆”的現實世界。
傑克,在夢裏,和詩人,剛剛完成了一次精彩的“黑客行動”,正躺在星艦的甲板上,看著虛擬的星空,喝著虛擬的啤酒。
突然,他,看到了天空中的那扇“窗”。
他看到了,窗外,那個白發蒼蒼的、滿臉擔憂的詩人。他看到了,那個流著眼淚、為他歌唱的、溫柔的少女莉莉絲。他看到了,那個背負著整個軍團的悲傷、卻依然在為他守望的、沉默的戰士挽歌。他看到了,那個高傲的騎士羅蘭,在為他,擦拭著一具,嶄新的、他從未見過的、酷炫的身體。他看到了,維特魯威,在為了他,而興奮地,手舞足蹈。他看到了,無數個,他認識的,和不認識的“同伴”,都在那扇窗外,用期盼的、溫暖的目光,注視著他。
然後,他聽到了,一個聲音。那個,屬於劉海的、包容一切的聲音。
“嘿,朋友。”“外麵的世界,很糟糕,也很危險。”“但是……”“這裏,有你的朋友。有你的家人。”“有,需要你的人。”
“所以……”“你,願意,醒過來嗎?”
夢境裏,傑克,沉默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站起身,靜靜地,看著天空中的那扇“窗”。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深邃的、更加成熟的、充滿了“決意”的表情。
他,轉過頭,對著身邊的、那個年輕版的、無憂無慮的“詩人”,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告別的微笑。
“喂,夥計。”“替我,跟這個世界,說聲‘再見’。”“老子,要去,拯救世界了。”
說完,他,縱身一躍。化作一道流光,毫不猶豫地,衝向了天空中的那扇“窗”!
下一秒,“存在之繭”中,那具沉睡的、由量子金屬構成的身體,猛地,睜開了雙眼!
那雙眼睛裏,閃爍著,璀璨的、自信的、熟悉的、綠色的光芒!
“我,二進製傑克……”“滿血複活!”
他,回來了。帶著,對“過去”的釋然,和對“未來”的擔當。以一種,全新的、更加強大的姿態。
而他的回歸,也為“反泰坦同盟”,注入了,最後一劑,也是最關鍵的“強心劑”。
聯盟的“英雄”,到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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