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兄妹智鬥狼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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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小村莊裏,住著三個聰明伶俐的孩子。老大叫大虎,十二歲,長得虎頭虎腦,力氣比同齡孩子都大;老二叫二牛,十歲,機靈得像隻小猴子;最小的妹妹叫小花,才八歲,生得粉雕玉琢,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最是乖巧可人。
    這年春天,他們的母親要去鄰村照顧生病的姐姐,臨行前囑咐三個孩子:娘要去看看你們大姨,約莫三五日才回。你們爹在鎮上做工,你們三個去外婆家住幾日可好?
    三個孩子一聽要去外婆家,都高興得拍手跳起來。外婆最是疼他們,每次去都會做香甜的糯米糕,還會講許多有趣的故事。
    母親突然抓住大虎的手腕:記住,就算大路繞遠也一定要走!前日裏貨郎王叔看見後山小徑有野狼腳印...她欲言又止地望了望霧氣繚繞的山林,要是天黑前趕不到,就在李家莊借宿,萬不可走夜路。母親把一籃子新蒸的棗糕和醃好的臘肉交給大虎,把這些帶給外婆,路上小心。
    娘放心,我會照顧好弟弟妹妹的。大虎挺起胸膛保證道。
    第二天一早,三兄妹便興衝衝地出發了。春日的山路兩旁開滿了野花,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小花采了一捧野花說要送給外婆,二牛則用樹枝做了個哨子,吹得山間回蕩著清脆的聲響。
    當三兄妹途經一處鬆林時,二牛突然指著地麵:哥,你看!泥地上赫然印著幾個似人非人的腳印——前段有爪痕,後跟卻像赤足。樹梢上掛著幾縷灰白的毛發,在風中詭異地飄動。
    小花撿起地上一顆,突然尖叫著扔掉——那竟是一截咬碎的指骨,還套著半枚褪色的銅頂針。
    快些走,天黑前得到外婆家。大虎催促著,抬頭看了看漸漸西沉的太陽。他們走的是大路,但因為貪玩,還是耽擱了不少時辰。
    當最後一縷陽光被山巒吞沒時,三兄妹終於看到了那座熟悉的小木屋。屋前的老槐樹如往常一樣伸展著枝丫,但奇怪的是,屋裏沒有點燈,黑漆漆的一片。
    外婆!我們來看您啦!小花蹦蹦跳跳地跑到門前,輕輕叩響門板。
    門一聲開了,一個佝僂的身影站在門內陰影處。是...我的乖孫們啊...聲音沙啞得不像往日慈祥的外婆。
    大虎皺了皺眉:外婆,您的聲音怎麽...
    咳咳...受了風寒,嗓子啞了。外婆用袖子掩著嘴咳嗽了幾聲,快進來吧,外頭涼。
    三兄妹進了屋,二牛摸黑想點燈,卻被外婆攔住:別點燈,外婆眼睛疼,見不得光。
    大虎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小花已經親熱地依偎到外婆身邊:外婆,我們給您帶了棗糕和臘肉,還有我采的野花!
    好...好...外婆接過東西放在一旁,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立刻張羅著給他們拿吃的。天不早了,你們...咳咳...早點歇息吧。
    黑暗中,大虎注意到外婆走路的樣子很奇怪,像是拖著腳。外婆安排他們睡在裏屋的大床上,自己則說要出去一趟。
    這麽晚了,外婆要去哪兒?二牛好奇地問。
    去...去後院拿些柴火...外婆說完就匆匆出了門。
    三兄妹躺在床上,聽著外麵風吹樹葉的沙沙聲,總覺得心神不寧。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外婆才回來,身上帶著一股奇怪的腥味。
    外婆,您身上怎麽濕漉漉的?小花往床裏縮了縮。
    外頭...下露水了...外婆含混地回答,掀開被子躺在了最外側,正好擋在門口的位置。
    夜深人靜,小花被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驚醒。借著窗縫透進的月光,她看見外婆背對著他們,肩膀一聳一聳的,似乎在吃東西。
    外婆,您吃什麽呀?小花小聲問道。
    外婆猛地頓住,甕聲甕氣地回答:吃...金果...
    我也想吃金果。小花撒嬌道。
    外婆不耐煩地往後遞過來一個東西:給,快吃吧,吃完睡覺。
    小花接過那東西,在月光下一看,差點驚叫出聲——那分明是一截人的手指!她顫抖著捅了捅身邊的大虎,把手指遞給他看。
    大虎立刻明白過來,悄悄推醒二牛,三個孩子嚇得渾身發抖。這不是他們的外婆!大虎想起村裏老人說過的故事,山裏有狼妖會扮成人吃小孩。
    外婆,我想上茅房。大虎壯著膽子說。
    屋裏有馬桶。假外婆粗聲回答。
    我們...我們不好意思在屋裏...二牛結結巴巴地說,而且...三個人呢...
    假外婆沉默了一會,終於不耐煩地揮揮手:快去快回!
    三兄妹趕緊下床,輕手輕腳地往外走。一出屋門,他們就飛奔到院中的大槐樹下。大虎蹲下讓二牛踩著他肩膀先上樹,然後又抱起小花讓二牛拉上去,最後自己也敏捷地爬了上去。
    他們在樹上等了一會兒,果然看見一個黑影從屋裏竄出來,在院子裏四處張望。月光下,那分明是一頭站立行走的大灰狼,身上還套著外婆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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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孫們,你們在哪?快出來,外頭冷!狼妖用外婆的聲音呼喚著,鼻子在空氣中不停抽動。
    大虎深吸一口氣,模仿外婆的聲音喊道:外婆,我們在這呢!樹上有好多金果,我們摘不到,您來幫幫我們吧!
    狼妖一聽有,立刻兩眼放光跑到樹下。但它不會爬樹,急得直轉圈。
    外婆,您去找根繩子來,我們係在樹上,您拉著繩子就能上來了!二牛靈機一動喊道。
    狼妖果然中計,不一會兒就找來一根粗麻繩。大虎把繩子一端牢牢係在粗樹枝上,另一端垂下去:外婆,您把繩子綁在腰上,我們拉您上來!
    貪婪的狼妖迫不及待地把繩子係在腰間。三兄妹立刻齊心協力拉動繩子,狼妖被懸空吊起,離地約莫一人高時,大虎迅速把繩子另一端也係死在樹上。
    放我下來!你們這些該死的小崽子!狼妖發現上當,在空中掙紮咆哮,露出鋒利的獠牙。
    三兄妹緊緊抱在一起,在樹上熬過了漫長的黑夜。每當狼妖威脅要咬斷繩子,小花就假裝害怕地哭喊:外婆別生氣,天亮了我們就放您下來!
    東方泛白時,早起幹活的村民們聽見林中的咆哮聲,拿著鋤頭鐮刀趕來,發現被吊在樹上的竟是一頭碩大的灰狼!而那三個孩子還瑟瑟發抖地躲在樹上。
    村民們救下孩子,亂棍打死了現出原形的狼妖。進屋搜查時,在床下發現了外婆的衣物和一些骨頭...原來外婆早在天黑出門時就遭遇了不測。
    後來,三兄妹被村民稱讚為智鬥狼妖的小英雄。他們的故事在村子裏代代相傳,提醒著孩子們要勇敢機智,也告誡人們天黑不要獨自進山。
    每當夜幕降臨,村裏的老人就會指著遠處的山林說:聽,風中有沒有狼嚎?記住三兄妹的故事,遇到危險時要像他們一樣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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