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趙鐵柱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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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東邊的天際才泛起一抹淺灰,林墨就攥著堂叔給的匕首往村口趕。昨晚巡邏到後半夜,他隻眯了兩個時辰,眼下眼皮還發沉,可一想到陳道士今早要進村,還有趙鐵柱說好要一起去後山外圍查看“引魂符”的蹤跡,便強打精神加快了腳步。
村口的老槐樹下空蕩蕩的,隻有風吹過枝葉的“沙沙”聲。林墨皺了皺眉——往日這個時辰,趙鐵柱早該扛著獵槍在這兒等了,他向來守時,從沒遲到過。他靠在槐樹上等,掏出懷裏的粗布帕子擦了擦額角的汗,目光不自覺地往通往後山的小路瞟去。路兩旁的野草上還沾著露水,在晨光裏閃著細碎的光,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趙哥?趙鐵柱!”林墨朝著小路的方向喊了兩聲,聲音在空曠的村口傳開,卻隻引來幾聲遠處的雞鳴。他心裏漸漸發慌,掏出懷表一看——已經等了半個時辰,太陽都快爬上山頭了,趙鐵柱還是沒出現。
“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林墨嘀咕著,想起昨晚巡邏時,村西頭的張大爺說看見個黑影往趙鐵柱家的方向去了,當時大家都以為是流民,沒太在意。他不敢再等,轉身就往趙鐵柱家跑。
趙鐵柱家在村北頭,是個獨門小院,院牆是用黃泥糊的,有些地方已經剝落。林墨跑到院門口,看見院門虛掩著,心裏的不安更甚。他輕輕推開門,院子裏靜得嚇人,晾衣繩上還掛著趙鐵柱昨天穿的短打,沾著些草屑,卻不見人影。
“趙哥?你在家嗎?”林墨喊著走進屋,屋裏的陳設很簡單,一張木桌,兩把椅子,灶台上還放著昨晚沒洗的粗瓷碗。他掀開裏屋的門簾,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顯然沒人睡過。
“難道是提前去後山了?”林墨心裏犯嘀咕,轉身往外走。剛走到院門口,就碰見了早起挑水的王奶奶。王奶奶看見他,連忙放下水桶問:“墨娃子,你找趙鐵柱啊?我今早天沒亮就看見他扛著獵槍往後山走了,還跟他打了招呼,他說去看看昨晚貼符的地方有沒有新動靜。”
林墨心裏一沉——趙鐵柱怎麽不跟自己說一聲就單獨去後山了?他不知道後山的危險,尤其是“引魂符”還沒找全,邪祟隨時可能出來作祟。他謝過王奶奶,轉身就往後山的方向跑,手裏的匕首被攥得緊緊的,指節都泛了白。
通往後山的小路很窄,兩旁的野草沒過了腳踝,露水打濕了林墨的褲腳,冰涼的觸感順著皮膚往上爬。他一邊跑一邊喊:“趙哥!趙鐵柱!你在哪兒?”喊聲在林子裏回蕩,卻隻有風聲和樹葉摩擦的聲音回應他。
跑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林墨來到一處岔路口——左邊的路通往東山腳,是他們昨天約定好要去的地方;右邊的路則通往西山深處,也就是屍血溪的方向。他猶豫了一下,正想往左邊走,眼角卻瞥見右邊的路上有個熟悉的東西。
他走過去彎腰撿起,心裏“咯噔”一下——是趙鐵柱的獵刀鞘!鞘身是黑鐵做的,上麵還沾著新鮮的泥土,鞘口的皮子磨得發亮,正是趙鐵柱天天帶在身上的那把。林墨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順著右邊的路往前找,越走越靠近西山深處,空氣裏那股熟悉的怪味又出現了——鐵鏽混著腐爛的味道,還帶著一絲屍血溪特有的腥味,隨著他往前走,味道越來越濃。
“趙哥!你千萬別出事啊!”林墨咬著牙,腳步更快了。路邊的樹木越來越密,陽光很難透進來,四周漸漸暗了下來,連鳥鳴聲都消失了。他掏出火折子點亮,微弱的火光在黑暗裏搖曳,映得周圍的樹影像張牙舞爪的怪物。
轉過一片半人高的灌木叢,林墨突然停住腳步,手裏的火折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火光瞬間熄滅。眼前的景象讓他渾身發冷——地上散落著幾根黑色的羽毛,是趙鐵柱獵槍上裝飾的鷹羽,旁邊還有幾滴暗紅色的液體,像是血,卻比血更濃稠,散發出那股刺鼻的腥味。而不遠處的樹幹上,貼著一張黃紙,正是他們一直在找的“引魂符”,符紙的邊角被風吹得卷了起來,上麵的紅色符號在昏暗裏透著詭異的光。
“趙哥!”林墨瘋了似的往前跑,順著地上的痕跡找。他看見前麵的草叢被踩得亂七八糟,還有幾道深深的腳印,像是有人在這兒掙紮過。他跟著腳印往前走,很快就來到了屍血溪的岸邊。
溪水還是暗紅色的,泛著詭異的泡沫,岸邊的石頭上沾著更多的暗紅色液體,還有一塊撕碎的粗布——是趙鐵柱昨天穿的短打的衣角!林墨的心涼了半截,他沿著溪邊喊:“趙哥!趙鐵柱!你在哪兒?快答應我!”
喊了半天,還是沒人回應。林墨急得眼眶發紅,他知道,趙鐵柱十有八九是被那個邪祟擄走了。他想起上次在溪邊遇到女人時,對方那快得像風的速度,還有趙鐵柱被抓住時手腕上的紅印,心裏又怕又急。
“不行,我得趕緊回村喊人!”林墨咬了咬牙,轉身就往回跑。剛跑沒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嘩啦”的水聲。他猛地回頭,看見屍血溪的水麵突然翻起一陣巨浪,一個白影從水裏竄了出來——是那個白臉紅眼的女人!她手裏抓著什麽東西,高高舉過頭頂,在昏暗的光裏,林墨看清了——是趙鐵柱的獵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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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還給我!”林墨紅著眼睛,撿起地上的石頭就朝女人砸過去。女人卻隻是冷笑一聲,手裏的獵槍“哐當”一聲掉進水裏,她轉身就往溪水深處跑,很快就消失在暗紅色的水裏,隻留下水麵上泛起的一圈圈漣漪。
林墨衝到溪邊,想跳下去追,卻被一股冰冷的氣息逼得後退了兩步。溪水散發著刺骨的寒意,像是有無數隻手在水裏抓他的腳。他知道自己追不上,隻能咬著牙往村裏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村民們叫來,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趙鐵柱找回來!
跑回村裏時,村民們剛圍著陳道士在村口說話。陳道士穿著一身青色道袍,手裏拿著個羅盤,看起來仙風道骨。堂叔看見林墨跑得滿頭大汗,連忙迎上來問:“墨娃子,你咋了?是不是找著趙鐵柱了?”
林墨喘著粗氣,拉著堂叔的胳膊說:“堂叔,趙哥……趙哥失蹤了!我在屍血溪那邊發現了他的獵刀鞘和衣角,還有‘引魂符’,他肯定是被那個邪祟擄走了!”
村民們聽了,都炸開了鍋。“啥?趙鐵柱被擄走了?”“那可咋辦啊?陳道長,您快想想辦法!”“咱們趕緊去後山找啊,晚了就來不及了!”
陳道士皺了皺眉,手裏的羅盤轉了轉,沉聲道:“諸位莫慌。這邪祟既然擄走趙鐵柱,肯定是想用他的陽氣來增強‘引魂符’的效力。現在天色還早,邪祟不敢在白天出來害人,咱們正好趁這個機會去後山救人。”
“那咱們快走吧!”趙鐵柱的鄰居李大叔急得直跺腳,他跟趙鐵柱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比親兄弟還深。
堂叔點點頭,大聲說:“大家都回家拿家夥,鋤頭、鐮刀、獵槍都行,注意安全,別單獨行動!墨娃子,你跟陳道長走在前麵,給我們帶路。”
村民們紛紛點頭,轉身回家拿工具。林墨跟著陳道士走到一邊,把昨天在溪邊看到的景象,還有女人的樣子都告訴了他。陳道士聽完,從懷裏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遞給林墨說:“這是‘驅邪符’,你帶在身上,能暫時擋住邪祟的陰氣。一會兒到了溪邊,不管看到什麽,都別慌,跟著我的羅盤走。”
林墨接過符紙,心裏稍微踏實了些。很快,村民們就拿著工具集合了,足足有二十多個人,手裏的家夥在陽光下閃著光。堂叔扛著鋤頭走在最前麵,陳道士拿著羅盤跟在旁邊,林墨攥著匕首,走在隊伍中間。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後山走,路上,陳道士一邊看羅盤,一邊跟大家說:“這‘引魂符’是用陰氣畫的,貼得越多,邪祟的力量就越強。咱們這次去,不僅要救人,還要把剩下的‘引魂符’都找出來燒掉,不然等符紙貼夠四十九張,邪祟就能完全脫離屍血溪的束縛,到時候整個村子都要遭殃。”
村民們聽了,都更緊張了,腳步也加快了不少。林墨心裏卻在想——那個間諜到底是誰?他為什麽要幫邪祟貼符?難道他跟三十年前的外地人有關?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終於到了屍血溪的岸邊。溪水還是那樣暗紅色,散發著刺鼻的腥味,岸邊的石頭上,趙鐵柱的獵槍還泡在水裏,隻露出個槍頭。陳道士停下腳步,拿出羅盤,羅盤上的指針瘋狂轉動,他皺著眉說:“陰氣很重,邪祟應該就在這附近。大家小心,注意觀察周圍的動靜。”
村民們紛紛散開,沿著溪邊尋找。林墨跟著陳道士走到昨天發現“引魂符”的樹幹旁,符紙還貼在上麵,陳道士掏出火折子,點燃符紙,符紙燃燒時發出“劈啪”的聲響,還冒出一股黑煙,黑煙散發出的味道,跟屍血溪的腥味一模一樣。
“這符紙用的是屍油混合朱砂畫的,難怪陰氣這麽重。”陳道士皺著眉說,“咱們再往前找找,趙鐵柱應該被藏在附近的山洞裏。”
林墨點點頭,跟著陳道士往溪邊的山洞走。山洞在屍血溪的上遊,洞口被藤蔓遮住,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陳道士撥開藤蔓,掏出火折子點亮,往洞裏照了照——洞裏黑漆漆的,能看見地上有不少腳印,還有幾道抓痕,像是有人在這兒掙紮過。
“趙哥?你在裏麵嗎?”林墨朝著洞裏喊了一聲,聲音在洞裏回蕩,卻沒人回應。陳道士拿著羅盤走進去,羅盤的指針指向洞裏的深處,他沉聲道:“裏麵有陰氣,還有人的氣息,趙鐵柱應該在裏麵。你跟在我後麵,別亂碰洞裏的東西。”
林墨點點頭,握緊了手裏的匕首,跟著陳道士往洞裏走。洞裏很潮濕,牆壁上還在滴水,“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寂靜的洞裏格外清晰。走了約莫十幾步,陳道士突然停下腳步,火折子的光往前照去——洞裏的地上,躺著一個人,正是趙鐵柱!他渾身濕透,臉色蒼白,像是暈過去了,手腕上還有一道深深的紅印,跟上次被女人抓住時的紅印一模一樣。
“趙哥!”林墨連忙跑過去,蹲在趙鐵柱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氣!他心裏一喜,連忙把趙鐵柱扶起來,輕輕拍著他的臉說:“趙哥,你醒醒!我們來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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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鐵柱慢慢睜開眼睛,眼神還有些迷茫,看見林墨,他沙啞著嗓子說:“墨兄弟……我……我被那個女人抓了……她要拿我祭符……”
“別怕,我們來了,陳道長也在,沒事了。”林墨安慰道,幫他擦了擦臉上的水珠。
陳道士走過來,掏出一張符紙,放在趙鐵柱的額頭,符紙很快就變得冰涼。他又從懷裏掏出個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遞給趙鐵柱說:“這是‘驅陰丸’,你吃了能驅散體內的陰氣。”
趙鐵柱接過藥丸,咽了下去,過了一會兒,他臉色好了些,能自己站起來了。“謝謝陳道長,謝謝墨兄弟。”他感激地說,“那個女人把我抓進洞裏後,就一直在畫符,還說等符紙貼夠了,就把我扔進屍血溪裏,喚醒更厲害的東西。我趁她不注意,想跑,結果被她抓住,打暈了過去。”
“更厲害的東西?”林墨心裏一緊,“她沒說是什麽嗎?”
趙鐵柱搖了搖頭:“沒說,我隻聽見她嘴裏念念有詞,說什麽‘三十年了,終於可以出來了’。”
陳道士皺了皺眉,手裏的羅盤轉得更快了:“不好,咱們得趕緊離開這兒!這洞裏的陰氣越來越重,邪祟可能要回來了!”
林墨和趙鐵柱連忙點頭,跟著陳道士往洞外走。剛走到洞口,就聽見洞裏傳來一陣女人的怪笑:“想走?沒那麽容易!”
三人回頭一看,那個白臉紅眼的女人正站在洞的深處,手裏拿著一疊“引魂符”,符紙在她手裏泛著紅色的光。她一步步朝他們走來,身上的粗布衣服滴著水,散發出刺骨的寒意。
“快走!”陳道士大喊一聲,掏出幾張“驅邪符”朝女人扔過去。符紙在空中燃燒起來,發出耀眼的光,女人被光逼得後退了兩步,嘴裏發出刺耳的尖叫。
林墨扶著趙鐵柱,趁機跑出了山洞。洞外的村民們聽見動靜,連忙圍過來問:“怎麽了?邪祟來了嗎?”
“來了!大家快拿起家夥,別讓她跑了!”陳道士一邊說,一邊從背包裏掏出桃木劍,劍身泛著淡淡的光。
女人從山洞裏跑出來,看見外麵的村民,眼神變得更加凶狠。她朝著人群撲過來,村民們舉起鋤頭、鐮刀朝她打去,卻都被她躲開了。她的速度太快了,像一陣風,很快就衝到了李大叔麵前,伸手就要抓李大叔的脖子。
“小心!”趙鐵柱大喊一聲,從懷裏掏出獵槍——剛才在洞裏,他趁女人不注意,把獵槍撿了回來。他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子彈擦著女人的胳膊飛過,打在了旁邊的樹上。
女人被槍聲嚇了一跳,後退了兩步。陳道士趁機衝上去,桃木劍朝著女人的胸口刺去。女人躲閃不及,被桃木劍刺中,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身體瞬間變得透明,然後“嗖”的一聲,鑽進了屍血溪裏,消失不見了。
“她跑了!”林墨喊道,想追上去,卻被陳道士攔住了。
“別追了,她現在元氣大傷,暫時不會出來了。”陳道士說,擦了擦額角的汗,“咱們先把趙鐵柱帶回村裏,再商量接下來的對策。另外,洞裏還有不少‘引魂符’,得趕緊燒掉,不能留下後患。”
村民們點點頭,扶著趙鐵柱往村裏走。林墨走在最後,回頭看了看屍血溪,溪水還是那樣暗紅色,卻比剛才平靜了不少。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那個女人肯定還會回來,而她嘴裏說的“更厲害的東西”,也讓他心裏充滿了不安。
回到村裏,大家把趙鐵柱扶到堂叔家休息。陳道士坐在院子裏,拿著羅盤,眉頭皺得緊緊的。林墨走過去問:“陳道長,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來頭?她嘴裏說的‘更厲害的東西’,會不會是三十年前的邪祟?”
陳道士歎了口氣,說:“那個女人,其實是三十年前被邪祟害死的村民,她的怨氣沒散,被邪祟附了身,成了邪祟的傀儡。而她嘴裏說的‘更厲害的東西’,應該就是三十年前那夥外地人召喚出來的邪祟本體,當年被道士鎮壓在了屍血溪底,現在‘引魂符’快貼夠了,它就快出來了。”
林墨心裏一沉:“那咱們該怎麽辦?能徹底消滅它嗎?”
陳道士點點頭:“能是能,不過需要一樣東西——至陽之物。最好是開過光的佛像,或者是百年以上的桃木劍。咱們村裏有沒有這些東西?”
林墨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村東頭的土地廟,裏麵有一尊銅佛像,據說是清朝傳下來的,應該是至陽之物!”
陳道士眼睛一亮:“太好了!咱們明天一早就去土地廟請佛像,然後去屍血溪鎮壓邪祟本體。不過,咱們得先把剩下的‘引魂符’找出來燒掉,不能給邪祟任何機會。”
村民們紛紛點頭,都表示願意幫忙。林墨看著大家堅定的眼神,心裏也充滿了信心。他知道,隻要大家團結一心,再加上陳道士的幫助,一定能徹底消滅邪祟,保護好洪溪村,也能找到那個一直在背後搞鬼的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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