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蠱縛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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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語閣外,柳明淵的聖火長槍劃破夜幕,槍尖挑飛三名玄陰教暗衛。血腥味混著南疆特有的沙棗香鑽入鼻腔,他望著不遠處嫣語閣的琉璃瓦在火光中扭曲變形,腰間狐尾蘭玉佩突然劇烈震顫。黑豹察覺到主人心緒波動,利爪在地麵刨出深痕,赤金血液滴落的地方燃起幽藍火焰。
少主!東側結界有異動!親衛統領的嘶吼被爆炸聲吞沒。柳明淵轉頭望去,隻見十二盞青銅燈自地底升起,燈芯燃燒著詭異的紫色火焰,將方圓百丈化為噬靈咒的領域。他突然想起父親書房密卷記載——玄陰教的九幽縛龍陣,需以九十九具生魂獻祭方能啟動。
金色麒麟角發飾下的麵容瞬間蒼白。柳明淵握緊長槍,聖火紋章在槍杆上瘋狂流轉:分散突圍!中軍術士結五行禦魔陣!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無數鎖鏈破土而出,纏繞住麒麟軍將士的腳踝。鎖鏈表麵浮現的咒文與他腰間玉佩裂痕如出一轍,灼燒感順著經脈直衝天靈蓋。
胭脂的銀絲軟鞭裹挾著紫霧破空而來,鞭梢精準纏住他的長槍。兩人在空中錯身而過時,柳明淵瞥見對方左眼下方新浮現的青丘圖騰,記憶如潮水翻湧——百年前桃林中,謝芷瑜耳尖晃動的狐毛沾著花瓣,也是這般泛著幽藍微光。
想起來了?胭脂的聲音混著蝕心蠱的嘶鳴,軟鞭突然發力將他拽向地麵,素白狐首麵具在火光中泛著冷光,麒麟族不是自詡正義?今日就讓你嚐嚐被邪術反噬的滋味!她銀絲軟鞭卷起漫天紫霧,鞭梢纏繞的蝕心蠱卵在咒文催動下爆裂開來,化作無數細小黑蟲撲向柳明淵。
柳明淵揮劍劈開蟲潮,聖火在劍刃上燃燒出麒麟虛影。他望著對方刻意壓低的沙啞嗓音,總覺得這聲音裏藏著某種熟悉的顫抖。當銀絲軟鞭擦過他耳畔削斷發絲時,風裏飄來若有若無的桃花香——這香氣與他貼身收藏的狐尾穗子如出一轍。
玄陰教的手段不過如此?他旋身躲開紫霧攻擊,玄鐵劍精準刺向對方軟鞭的破綻,可敢摘下麵具,讓我看看究竟是哪路鼠輩在裝神弄鬼!話音未落,胭脂突然甩出袖中暗藏的噬靈釘,釘身刻著的青丘符文在夜色中詭異地發亮。
黑豹察覺到主人危險,突然撲上前擋下暗器。赤金血液濺在胭脂墨色勁裝上的瞬間,她握鞭的手猛地收緊——那溫熱的觸感,竟讓蝕心蠱在經脈中劇烈躁動,記憶深處閃過黑豹伏在少年膝邊的畫麵。
畜生找死!她強壓下異樣情緒,軟鞭化作毒蛇纏住黑豹脖頸。柳明淵的聖火長槍破空而來,卻在觸及她咽喉三寸處硬生生停下——月光穿透紫霧,照見她腰間晃動的狐尾蘭玉佩殘片,與他貼身收藏的半塊紋路嚴絲合縫。
這一瞬的凝滯讓胭脂抓住機會,銀絲軟鞭卷著蝕心蠱毒霧狠狠抽向他麵門。然而柳明淵突然棄槍,雙手握住鞭身任由紫霧灼燒掌心,眼中盡是驚痛交加:你的玉佩......從何而來?
胭脂瞳孔驟縮,蝕心蠱的劇痛突然與心跳同頻。她猛地扯回軟鞭,卻在轉身時聽見身後傳來壓抑的呢喃:阿芷......真的是你嗎?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她心頭,蝕心蠱瘋狂噬咬著試圖複蘇的記憶,素白麵具下滲出冷汗。
少在這胡言亂語!她甩出袖中煙霧彈,趁著紫霧彌漫躍上屋簷,下次見麵,定取你項上人頭!墨色勁裝在夜風裏獵獵作響,她摸著懷中發燙的玉佩殘片,聽著體內蝕心蠱的嘶吼,卻怎麽也驅趕不了柳明淵眼中的驚痛——那眼神,竟然她感到莫名的熟悉,一陣無語言說的心痛湧了上來。
柳明淵呆立原地,望著胭脂消失的方向,掌心被蝕心蠱毒霧灼傷的傷口不斷滲出血珠,卻比不過心口傳來的鈍痛。黑豹瘸著腿蹭了蹭他的手背,喉嚨裏發出嗚咽般的低鳴,仿佛也在為那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感到困惑。
少主!親衛統領渾身浴血地衝來,鎧甲上凝結的黑血與紫霧混在一起,九幽縛龍陣的生魂獻祭快完成了!那些鎖鏈......正在吸食將士們的靈脈!
柳明淵猛地回過神,看向被紫色咒文纏繞的麒麟軍。他們的聖火紋章正在黯淡,一個個臉上浮現出痛苦扭曲的神色。他握緊腰間的狐尾蘭玉佩,突然想起父親說過的話——青丘狐族世代守護星辰珠,而星辰珠的力量,能與麒麟族聖火產生共鳴。
傳令下去,以我為引!他扯開衣襟,露出心口處的麒麟族印記,所有人將靈力注入聖火長槍,我要強行破陣!
不可!隨軍軍師踉蹌著跑來,白發被妖風吹得淩亂,少主若做陣眼,靈脈會被徹底抽幹!這是玄陰教的陷阱......
那又如何?柳明淵的眼神堅定如鐵,聖火在他周身熊熊燃燒,百年前我沒能保護好青丘,沒能保護好阿芷......今天,我絕不會再讓悲劇重演!
另一邊,胭脂躲在嫣語閣的飛簷上,聽著下方傳來的喊殺聲,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玉佩殘片。蝕心蠱的疼痛已經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名狀的空洞感。柳明淵喊出的那一刻,記憶的碎片如潮水般湧來,卻又在蝕心蠱的噬咬下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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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閣主有請。玄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驚得她差點鬆開手中的玉佩,九幽縛龍陣即將完成,閣主說,是時候取柳明淵性命了。
胭脂戴好破碎的狐首麵具,將玉佩收入懷中。紫霧中,她的眼神重新變得冰冷:帶路。
玄影引著胭脂穿過蜿蜒的暗道,盡頭是間陳設極簡的石室,唯有上位鋪著玄色狐裘的座椅透著幾分奢靡。年輕男子正把玩著一枚琉璃珠,燭光在他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眉眼間竟與胭脂有幾分隱約的相似。
待玄影退下,男子抬眼時,眸中閃過一絲玩味。沒等胭脂站穩,他突然伸手將她拽了過去,手臂一收便將人圈在懷裏,緊緊攬著她的腰按在腿間,鼻尖幾乎蹭到她的耳廓:“幾日不見,就不想我?”
胭脂身體一僵,指尖瞬間凝聚起紫霧,卻生生按捺住沒發作。她微微側頭避開他的呼吸,聲音冷得像淬了冰:“閣主有話不妨直說,我還有任務在身。”說著便要掙開,腰側的力道卻收得更緊。
男子低笑一聲,氣息拂過她的頸側:“急什麽?”他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迫使她無法動彈,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在她破碎的麵具上停留片刻,隨即俯身在她白皙的脖頸上落下一個輕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做完這樁事,你以為還能去哪?”
胭脂的指尖猛地攥緊,指甲幾乎嵌進掌心。頸間的觸感像烙鐵般滾燙,蝕心蠱在經脈裏瘋狂躁動,竟與心跳撞出詭異的共鳴。她偏過頭,發絲掃過男子的手腕,聲音裏淬著寒意:“閣主若隻想說這些,恕我失陪。”
男子卻沒鬆手,反而抬手摘掉她臉上殘存的麵具碎片。燭光落在她被咒印侵蝕的半張臉上,他指尖輕撫過那些蜿蜒的黑紋,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殘忍:“這蠱蟲倒是聽話,沒讓你想起不該想的。”他忽然湊近,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畔,“方才在陣中,你對柳明淵出手時,猶豫了吧?”
胭脂的脊背瞬間繃緊。方才軟鞭轉向的刹那,分明是蝕心蠱的劇痛讓她動作遲滯,怎麽會被他曲解成這樣?她正要反駁,男子卻突然掐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別忘了,你的命是我撿回來的。當年你在斷魂崖底被玄陰教的死士折磨得隻剩一口氣,若不是我出手,你早就成了崖下妖獸的口糧。”
他指尖加重力道,目光掃過她頸間若隱若現的蠱紋:“這蝕心蠱雖不是我所下,卻是我尋來解法吊著你的命。你以為憑你那點微薄靈力,能壓得住這蠱蟲十年?”
頸間的吻痕泛開淡淡的紅,與咒印的黑紋交織在一起,像幅詭異的畫。胭脂閉上眼,將那些翻湧的碎片強行壓回去——冰冷的鎖鏈,淬毒的鞭痕,還有崖底那隻遞來療傷藥的手……這些畫麵每次浮現,都會被蝕心蠱的劇痛撕碎。
“我沒有猶豫。”她睜開眼時,眼底隻剩一片冰封的冷,“隻是在想,如何讓他死得更痛苦。”
男子這才鬆開手,指尖摩挲著她頸間的紅痕,目光在燭光裏翻湧著不明的情緒。他從袖中取出一枚新的狐首麵具,輕輕扣在她臉上,指腹不經意擦過她下頜的咒印:“尊主有令,務必讓柳明淵親手破了這九幽縛龍陣。”
麵具下的胭脂睫毛微顫,蝕心蠱突然在血脈裏輕跳了一下。
“他若不破陣,玄陰教布下的這盤棋便落不到實處。”男子俯身,氣息壓在她耳畔,帶著不容置疑的冷硬,“你隻需推波助瀾,讓他以為破陣是唯一的生路。至於之後……”他輕笑一聲,指尖在她頸間紅痕上重重一點,“尊主自會收網。”
胭脂抬手按住麵具邊緣,聲音隔著冰冷的琉璃透出幾分沙啞:“我知道了。”
“別出岔子。”男子收回手,重新靠回狐裘座椅裏,指尖轉著那枚琉璃珠,“尊主的耐心,可沒那麽好。”
石門在身後緩緩合攏時,胭脂頸間的紅痕還在發燙。她握緊袖中的銀絲軟鞭,鞭梢不知為何總蹭著指尖,那觸感讓她莫名煩躁,像是某種被遺忘的習慣在作祟。
蝕心蠱的疼痛突然炸開,她悶哼一聲,強行壓下那股尖銳的悸痛。指尖的煩躁與經脈裏的灼痛纏在一起,讓她無暇細想,隻加快腳步走進暗道的陰影裏。麵具下的眉頭緊蹙,她不明白,為何每次靠近柳明淵,蠱蟲的躁動就會添上幾分說不清的意味。
當她再次出現在戰場時,柳明淵正站在聖火長槍組成的光柱中央,周身靈力如同實質般湧動。他的發絲被力量吹得狂舞,麵色卻因為過度透支而蒼白如紙。看到胭脂的身影,他的動作頓了一瞬,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還敢回來!柳明淵的聲音混著靈力的轟鳴,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逃走!
胭脂沒有回應,銀絲軟鞭如毒蛇般射向光柱核心。然而就在觸及柳明淵的刹那,她突然手腕一轉,軟鞭纏住了一根正在吸食靈力的鎖鏈。
你......柳明淵驚愕地看著她。
少廢話!胭脂的聲音依舊沙啞,想破陣就別分心!她周身紫霧大盛,蝕心蠱的力量與鎖鏈上的咒文產生共鳴,九幽縛龍陣的關鍵,在陣眼的那盞主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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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淵瞬間明白過來,聖火長槍猛地轉向。兩人一紫一紅兩道身影,在妖霧中默契配合,朝著陣眼殺去。而暗處,謝司衍把玩著手中的琉璃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這場棋局,似乎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柳明淵與胭脂的身影在咒文交織的紫色光網中穿梭,聖火與紫霧相撞激起漫天火星。十二盞青銅主燈中的九盞已被摧毀,陣眼處最後一盞主燈在血霧中瘋狂搖曳,燈芯吞吐著幽紫色的火焰,如同一隻垂死掙紮的惡魔之眼。
“小心!”胭脂的銀絲軟鞭突然橫掃過來,將一道偷襲的黑影抽成血霧。柳明淵這才驚覺,不知何時陣中出現了數十個身著黑袍的玄陰教死士,他們的瞳孔泛著詭異的銀灰色,胸口赫然紋著與胭脂如出一轍的噬靈咒印。
“這些是......”柳明淵的聖火長槍挑飛一名死士,卻見對方屍體落地後竟化作一灘腥臭的黑水,“煉魂人?!”
胭脂的麵具在打鬥過程時掉落,露出被咒印侵蝕的半張臉,發絲淩亂地貼在蒼白的皮膚上:“是閣主用活人煉製的傀儡,靈智已滅,隻知殺戮!”她的軟鞭突然纏住主燈燈柱,紫霧順著鞭身瘋狂注入,“柳明淵,趁現在!”
柳明淵將全身靈力注入聖火長槍,槍尖凝聚的火焰化作百丈長的光刃。然而就在他揮槍的瞬間,地麵突然裂開無數縫隙,無數蝕心蠱如潮水般湧出。胭脂見狀,猛地將柳明淵撞開,銀絲軟鞭在空中舞出密不透風的屏障:“走!別管我!”
紫霧與聖火在蠱蟲群中激烈碰撞,柳明淵望著胭脂單薄的身影被蠱蟲淹沒,心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眼前的慘狀與記憶中重疊——那日清晨他踏入已成廢墟的青丘,滿地焦黑的狐族屍體間,唯有他與謝芷瑜的同心契在心間發燙,灼燒出滲血的紅痕。
“少主!蝕心蠱蟲群越來越密集了!”親衛統領的呐喊被蠱蟲的嘶鳴蓋過。柳明淵揮槍蕩開撲來的黑蟲,卻見胭脂的銀絲軟鞭如毒蛇般纏住陣眼主燈。胭脂半張被噬靈咒印侵蝕的臉在紫霧中忽明忽暗,左眼下方那抹新浮現的青丘圖騰,竟與記憶裏謝芷瑜耳後的胎記位置重合。
“別碰那燈!”柳明淵的警告遲了一步。主燈轟然炸裂,紫霧裹挾著蝕心蠱卵鋪天蓋地襲來。胭脂被氣浪掀飛的瞬間,突然反手甩出軟鞭纏住他的手腕,帶著他一同墜入地底裂縫。
黑暗中,柳明淵的聖火照亮岩壁,卻見兩側刻滿青丘古咒。胭脂的墨色勁裝已被血浸透,剛剛因為打鬥沒有看清的臉此時方才看清眼前女子麵容與記憶中的那個少女別無二致。她強撐著扯下頸間染血的銀絲軟鞭,鞭梢纏著的狐尾穗子讓柳明淵瞳孔驟縮——那是他親手編給謝芷瑜的賀禮。
柳明淵的指尖幾乎要觸到她臉上的月牙胎記,聖火在岩壁上投下的光影卻被她偏頭避開。狐尾穗子從她指間滑落,沾著血的銀鈴鐺在碎石上滾出一串沙啞的聲響。
“阿芷......”他的聲音被地脈深處的轟鳴揉碎,喉結劇烈滾動著,“這穗子的編法,還有你左眼下的胎記......”
“啪——”
胭脂突然揚手甩了他個耳光。紫霧在她掌心炸開細小的黑花,卻沒擋住他眼底驟亮的火光。她扯過腰間玉佩殘片狠狠砸在他胸口,碎玉棱角蹭破他衣襟下的麒麟印記:“麒麟族的少主都喜歡抓著陌生女人喊舊愛?”
柳明淵被她砸得後退半步,胸口滲血的麒麟印記突然與玉佩殘片共鳴,岩壁古咒瞬間亮起幽藍光紋。他趁機扣住她手腕脈門,聖火順著經脈灼燒蝕心蠱的黑紋:陌生女人會在我破陣時纏住鎖鏈?會在煉魂人偷襲時擋在我身前?
胭脂反手肘擊他肋下,卻在他吃痛鬆手時,被他拽住墨色勁裝的腰帶。兩人在碎石堆裏翻滾,她靴底的青丘符文擦過岩壁,竟點亮了星辰珠碎,靈脈永鎖的殘咒。放開!她膝蓋頂向他小腹,軟鞭卻纏住了他垂落的發絲——那觸感讓蝕心蠱突然發出尖銳嘶鳴。
“放開?”柳明淵的聲音裏帶著壓抑的怒意與偏執,聖火順著發絲燒向她的軟鞭,在觸及的瞬間卻詭異地化作溫柔的光暈。他猛地一扯,將她拽入懷中,兩人鼻尖幾乎相抵,“當年你說要與我共賞三界桃花,如今卻要用蝕心蠱取我性命?”
胭脂脖頸暴起青筋,蝕心蠱在血管裏瘋狂遊走,化作的黑紋如蛛網般蔓延至眼底。她冷笑一聲,膝蓋狠狠撞上他的側腰:“麒麟族的記性都這般拙劣?玄陰教裏能模仿你舊情人的傀儡,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話雖如此,掌心卻無意識摩挲著他腰間玉佩的紋路——那凹凸觸感,竟與她懷中殘片完美契合。
柳明淵悶哼一聲,卻箍得更緊。聖火順著交疊的衣料攀上她後頸,在月牙胎記處炸開細小的光花。胭脂突然劇烈顫抖,記憶深處傳來鎖鏈斷裂的聲響——謝司衍手持琉璃珠逼近,青丘的火光中,有少年將半塊玉佩塞進她掌心。蝕心蠱瞬間反噬,她眼前炸開刺目的紫芒,反手掐住他脖頸:“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我從未......”
“從未在桃林刻下誓言?”柳明淵的聲音混著地脈轟鳴,聖火在岩壁投下交纏的影,“你十二歲初到麒麟族那日,也是這樣攥著我的手腕不放。”柳明淵的聲音混著地脈轟鳴,聖火在岩壁投下交纏的影,他反手扣住她掙紮的雙手,指腹摩挲過她腕間淡粉色的舊痕,“當時你為了搶回被風吹走的狐尾穗子,差點掉進忘川,最後是我用長槍挑回穗子,而你攥著我鎧甲的力道,比現在還狠。”他扯開領口,鎖骨下方一道極淺的刮痕在聖火中若隱若現——正是那日她為站穩,指尖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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