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玄陰祭壇:血脈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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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聲,手裏的鎖靈鏈已經纏了上來:“傅大人忙著引開柳明淵,哪有空管你?尊主等著你的血脈用,識相的就乖乖跟我們走,免得受皮肉之苦!”
    鎖靈鏈纏上手腕的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經脈往四肢百骸竄去,胭脂隻覺得渾身靈力都被堵住,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她被黑衣人架著往外拖,洞外的濃霧更濃了,隱約能聽見遠處傳來柳明淵的怒吼,卻越來越遠。
    原來如此。
    胭脂的心髒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連呼吸都帶著疼。崖邊的慌亂、肩頭的鮮血、溫柔的承諾,全都是假的。他把她騙進這陷阱,就是為了讓暗衛順利把她帶往尊主那裏——所謂的“最後信一次”,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的笑話。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傅珩的聲音:“住手!誰讓你們動她的?”
    黑衣人動作一頓,轉頭看向跑來的傅珩,臉上滿是疑惑:“傅大人,不是您發信號讓我們……”
    “我讓你們等我回來!”傅珩快步上前,一把推開架著胭脂的黑衣人,語氣帶著刻意的怒意,眼底卻掠過一絲冷光,“尊主說了,要親自帶她回去,你們也敢擅自動手?”
    他轉身扶住搖搖欲墜的胭脂,指尖再次擦過她頸間的紅印,語氣滿是“關切”:“阿胭,你沒事吧?他們沒傷你吧?”
    胭脂看著他眼底那熟悉的“溫柔”,隻覺得一陣惡心。她猛地推開他的手,聲音發顫卻帶著決絕:“傅珩,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這鎖靈陣,這些人,都是你安排的,對不對?”
    傅珩臉上的“關切”僵了一瞬,隨即又換上一副受傷的模樣:“阿胭,你怎麽會這麽想?我隻是去引開柳明淵,沒想到他們會擅自行動……”
    “夠了!”胭脂打斷他,目光死死盯著他肩頭的傷口——那傷口不知何時已經被包紮好,滲出來的血漬淡得幾乎看不見,“你肩頭的傷,好得真快啊。還有我頸間的傷口,若不是你在我身上動了手腳,怎麽會好得這麽快?”
    她終於反應過來,方才墜崖時他攥著她手腕的力道,頸間那陣細微的癢意,全都是他在暗中動手腳的痕跡。那枚她沒看清的蠱蟲,恐怕早就鑽進了她的血脈裏。
    傅珩見她拆穿,臉上的偽裝終於徹底卸下。他站直身體,眼底的溫柔被冷意取代,連聲音都冷了下來:“既然你都看出來了,那我也沒必要瞞你了。”
    他抬手,指尖指向胭脂的頸間,語氣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你頸間的牽心蠱,已經入了你的血脈。隻要我想,隨時能讓你痛不欲生。乖乖跟我去見尊主,或許我還能求尊主,留你一條全屍。”
    胭脂隻覺得渾身冰涼,連牙齒都在打顫。她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終於明白,從一開始,她就沒贏過。他的每一步算計,都把她逼得無路可退。
    就在這時,遠處再次傳來柳明淵的聲音,這次竟比之前近了許多:“傅珩!你給我出來!把阿芷交出來!”
    傅珩臉色微變,轉頭看向洞口的方向,冷聲道:“看來柳明淵跑得還挺快。”他上前一步,再次攥住胭脂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別想著等柳明淵來救你,他找不到這裏的。我們該走了,尊主還在等著我們呢。”
    他拖著胭脂,轉身朝著山洞深處走去——那裏竟還有一道隱秘的石門,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退路。胭脂被他拽著,看著洞口那越來越淡的微光,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她最後望了一眼洞口的方向,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若有機會,來日定將玄陰教這幫雜碎碎屍萬段。
    她最後望了眼洞口方向,柳明淵的呼喊聲還在風中回蕩,卻像隔了萬水千山,越來越遠。傅珩攥著她手腕的力道愈發收緊,石門在身後緩緩合上,將最後一絲光亮徹底吞沒。
    黑暗中,隻有傅珩平穩的呼吸聲,和她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心跳。頸間的牽心蠱似乎察覺到她的慌亂,隱隱傳來一陣刺痛,提醒著她早已落入絕境。
    “別掙紮了。”傅珩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冷硬,“從你第一次信我開始,就注定了今天的結局。”
    胭脂沒有說話,隻是死死咬著唇,任由他拖著往前走。指尖觸到石壁的冰涼,讓她想起蟲窟裏的日日夜夜——那時她以為隻要活著,總有逃離的一天,可如今才發現,有些牢籠,從一開始就鎖死了所有出路。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忽然傳來微弱的光亮。傅珩加快腳步,將她帶到一處寬敞的石室。石室中央,一座巨大的祭壇赫然矗立,祭壇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泛著淡紫色的微光。而祭壇旁,一道玄色身影背對著他們,正是尊主。
    “來了。”尊主緩緩轉身,麵具下的目光落在胭脂身上,帶著滿意的冷意,“傅珩,做得好。”
    傅珩鬆開胭脂的手腕,躬身行禮:“父親,胭脂已帶到。”
    胭脂踉蹌著後退半步,指尖卻悄悄攥緊了袖中藏著的符紙,目光掠過傅珩時沒有半分意外,隻剩一片冷寂。她早在傅珩第一次背叛她將她推下蟲窟時就識破了這對父子的算計——所謂的信任與偏愛,不過是裹著蜜糖的誘餌。此刻真相揭開,她反倒卸下了所有偽裝,聲音平靜得像在說旁人的事:“我這一身血脈除非我自願反則你們得到了也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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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主聞言,麵具下的笑聲帶著刺骨的寒意,在空曠的石室裏回蕩:“自願?到了這裏,由不得你選。”他抬手一揮,祭壇上的符文驟然亮起,淡紫色的光芒化作鎖鏈,朝著胭脂的四肢纏去。
    胭脂早有準備,指尖迅速捏碎袖中符紙,一道金色屏障瞬間展開,堪堪擋住符文鎖鏈。可這屏障隻撐了片刻,就被祭壇上傳來的強大靈力震碎,她悶哼一聲,嘴角溢出血絲,整個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按在祭壇邊緣。
    傅珩站在尊主身側,看著她掙紮的模樣,眼底沒有半分波瀾:“阿胭,別做無謂的抵抗。你的血脈能助父親突破境界,這是你的命。”
    “我的命?”胭脂冷笑,抬手抹去嘴角血跡,目光死死盯著傅珩,“我曾以為你是黑暗裏的光,後來才知道,你根本就是把我拖進深淵的手!蟲窟裏的折磨、頸間的牽心蠱、崖邊的騙局……你每一次的‘保護’,都是把我往祭壇上推的籌碼!”
    尊主不耐煩地打斷她:“廢話少說。”他緩步走到祭壇前,枯瘦的手指伸向胭脂的脖頸,“牽心蠱能控你血脈,隻要我催動蠱蟲,你這一身鮮血自會乖乖離體。”
    指尖即將觸到胭脂皮膚的瞬間,她忽然猛地偏頭,張口咬住尊主的手腕!尖銳的牙齒刺破皮肉,帶著決絕的狠勁。尊主吃痛,怒喝一聲,另一隻手狠狠拍向胭脂的後背。
    “噗——”胭脂噴出一大口血,卻仍死死咬著不放。傅珩見狀,立刻上前扯她的頭發,想把她拉開。可胭脂像是瘋了一般,不僅沒鬆口,反而用盡全身力氣,將藏在掌心的另一張符紙按在了尊主的手腕傷口上!
    符紙遇血即燃,金色火焰順著尊主的血脈蔓延,他發出淒厲的慘叫,渾身靈力紊亂。祭壇上的符文光芒驟暗,纏在胭脂身上的力量也隨之消散。
    胭脂趁機推開尊主,踉蹌著後退,死死盯著眼前混亂的兩人。她知道這符紙隻能暫時牽製尊主,必須盡快脫身,可石室隻有那道隱秘石門,此刻正被傅珩擋在身後。
    “攔住她!”尊主捂著燃燒的手腕,嘶吼著下令。傅珩眼神一凜,抽出腰間長劍,朝著胭脂刺來。劍光淩厲,帶著殺意,再沒有半分往日的“溫柔”。
    胭脂側身躲開,指尖僅剩的靈力凝聚成長鞭,與傅珩纏鬥起來。她招式狠辣,招招直指要害,每一次交鋒,都像是在撕裂過去的虛假回憶。傅珩顯然沒料到她會拚得這麽狠,一時竟被她逼得連連後退。
    胭脂一邊與傅珩周旋,一邊飛速思索脫身之計。她餘光瞥見祭壇一角擺放著的古老法器,那是玄陰教用來祭祀的重要之物,據說蘊含著強大的力量,或許能成為她反敗為勝的關鍵。
    就在傅珩一劍刺來之時,胭脂猛地側身,同時長鞭一甩,纏住傅珩的劍身,用力一拽。傅珩身形不穩,向前踉蹌了幾步。胭脂趁機衝向祭壇,伸手去拿那件法器。
    尊主見狀,立刻抬手,一道黑色靈力朝著胭脂射去。胭脂察覺到危險,卻避無可避,隻能咬牙硬接。黑色靈力擊中她的後背,她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出,但手中還是緊緊握住了法器。
    “把它放下!”尊主怒吼道,再次發動攻擊。胭脂強忍著傷痛,轉身用法器抵擋尊主的靈力。法器與靈力碰撞,發出耀眼的光芒,巨大的衝擊力將胭脂震得連連後退。
    傅珩穩住身形後,也再次攻了過來。他的劍法淩厲,每一招都帶著必殺的決心。胭脂既要躲避傅珩的攻擊,又要抵禦尊主的靈力,漸漸陷入了絕境,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衫。
    然而,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手中的法器突然發出一陣奇異的顫動,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法器中湧出,注入她的體內。胭脂隻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原本紊亂的靈力也逐漸穩定下來。
    她抬頭看向傅珩和尊主,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掌控我?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說罷,她揮動法器,一道金色光芒以她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傅珩和尊主被光芒籠罩,發出痛苦的慘叫。
    光芒消散後,傅珩和尊主臉色蒼白,嘴角溢血,顯然受了重傷。他們驚恐地看著胭脂,不敢相信她竟能借助法器的力量反敗為勝。
    “阿胭……”傅珩還想開口求饒,胭脂卻打斷了他:“別叫我的名字,你不配!從現在起,我們恩斷義絕,不死不休!”她舉起法器,準備給兩人致命一擊。
    就在這時,石室的石門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撞開,一群黑衣人衝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麵容冷峻的老者,他看到石室中的場景,臉色一變:“不好!快阻止她!”黑衣人立刻朝著胭脂撲了過去。
    胭脂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又陷入了新的危機。但她沒有退縮,反而握緊法器,迎向黑衣人。一場更加激烈的戰鬥在石室中展開,鮮血染紅了地麵,喊殺聲回蕩在整個空間。
    法器湧出的金光在胭脂掌心流轉,化作數道鋒利的光刃。她側身避開為首老者的掌風,手腕翻轉間,光刃直劈老者肩頭——老者原以為她重傷乏力,猝不及防下被光刃劃開深可見骨的傷口,踉蹌著後退兩步,玄色衣袍瞬間被鮮血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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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攔住她!”老者捂著傷口嘶吼,剩餘黑衣人持劍蜂擁而上。胭脂不退反進,將法器抵在身前,金色光芒陡然暴漲,形成一道半圓形屏障。黑衣人手中的長劍砍在屏障上,瞬間被震得粉碎,巨大的衝擊力更是讓他們虎口開裂,兵器脫手飛出。
    傅珩見勢不妙,忍著內傷提劍從側後方偷襲。胭脂早有察覺,回身一腳踹在他膝蓋上,趁他屈膝的瞬間,法器重重砸在他胸口。傅珩如斷線紙鳶般撞向祭壇,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長劍也脫手插進石壁,再無反抗之力。
    尊主本想趁機催動牽心蠱,可指尖剛凝聚起靈力,就被胭脂擲出的一道光刃刺穿手背。他痛呼一聲,蠱蟲的控製瞬間中斷,胭脂頸間的刺痛也隨之消散。她步步緊逼,光刃接連斬向尊主四肢,每一道都精準避開要害,卻讓他筋骨斷裂,再也無法站起,隻能癱在地上痛苦呻吟。
    黑衣人們見首領和尊主接連落敗,士氣大減。胭脂抓住機會,法器光芒再盛,化作一條金色長鞭,橫掃間將三名黑衣人抽飛,撞在石室牆壁上昏死過去。剩餘幾人麵露懼色,腳步不停後退,竟無人再敢上前。
    可就在胭脂準備突破黑衣人的包圍圈、衝向石門時,老者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狠狠捏碎。令牌碎裂的瞬間,石室四周的牆壁上突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符文交織成一張巨網,朝著胭脂罩來。
    胭脂急忙揮動法器抵擋,金色光芒與黑色符文碰撞,發出刺耳的滋滋聲。可這符文網蘊含著玄陰教的禁術之力,任憑她如何催動法器,都無法將其衝破。反而隨著符文網不斷收緊,法器的金光逐漸黯淡,她體內剛獲得的力量也開始飛速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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