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麒麟玉劫:胭脂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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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孩子,還是這麽急脾氣。”清婉無奈地笑了笑,轉身要跟上去,卻被柳明淵叫住:“我去吧,你陪阿芷和念安回房,路上她就說累了。”
    可沒等柳明淵邁開腳步,回廊那頭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緊接著是桃花枝落地的清脆聲響,卻唯獨沒了念念的聲音。
    清婉的心猛地一沉:“念念!”她拔腿就往回廊跑,柳明淵和胭脂緊隨其後。轉過回廊拐角,眼前的景象讓他們渾身冰涼——念念倒在地上,懷裏的桃花枝散了一地,而她身前,站著一個裹著黑衣的人,鬥篷帽簷壓得極低,隻露出一截冷硬的下巴,周身散發著熟悉的、讓人心悸的黑氣。
    “你是誰?!”柳明淵瞬間抽出銀槍,槍尖直指黑衣人,聲音冷得像冰。清婉衝過去將念念抱在懷裏,指尖探到她頸間的脈搏,才鬆了口氣:“還有氣,隻是被打暈了。”
    黑衣人緩緩抬頭,帽簷下的目光落在柳明淵手中的銀槍上,又轉向清婉懷裏的念念,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帶著幾分詭異的熟悉:“柳明淵,多年不見,你的槍法,還是這麽急。”
    胭脂渾身一僵,這聲音……像極了傅珩!可傅珩明明早已死在鎖魂窟,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攥緊拳頭,指尖泛白:“傅珩?是你嗎?你沒死?”
    黑衣人低低笑了一聲,笑聲裏滿是寒意:“死?我怎麽能死?我還沒看到你和我兒子的‘幸福生活’,怎麽能死?”他抬手,指尖凝出一縷黑氣,緩緩朝著清婉懷裏的念念探去,“這孩子,倒是跟你小時候一樣,喜歡湊這種熱鬧。”
    “不許碰她!”柳明淵銀槍橫掃,擋住黑氣,隨即縱身躍起,槍尖直刺黑衣人麵門。黑衣人側身躲開,動作快得像鬼魅,反手一掌拍向柳明淵心口。柳明淵倉促格擋,卻還是被掌風震得後退幾步,心口一陣發悶。
    清婉抱著念念,快速後退到胭脂身邊,壓低聲音:“你帶著念念先回房,布下結界,我幫明淵攔住他!”
    胭脂點頭,剛要抱起念念,黑衣人卻突然轉向她,黑氣直逼她懷中的念安——念安不知何時醒了,被外麵的動靜嚇得哇哇大哭,小胳膊揮舞著,正好暴露在黑氣之下。
    “不好!”柳明淵臉色驟變,飛身撲向胭脂,將她們母子護在身後。黑氣擦著他的肩而過,落在旁邊的廊柱上,瞬間腐蝕出一個黑洞。
    黑衣人看著柳明淵護犢的模樣,笑得更加詭異:“柳明淵,你還真是喜歡替我‘照顧’家人。不過沒關係,今天我來,就是要把屬於我的東西,都拿回來。”他抬手,周身黑氣暴漲,整個回廊瞬間被黑霧籠罩,“胭脂,念安,跟我走,我們回玄陰教,那裏才是你們的家。”
    胭脂抱著念安,躲在柳明淵身後,看著眼前的黑霧,看著黑衣人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心中滿是恐懼,卻又多了幾分堅定——她不能再跟傅珩走,不能再讓念安重蹈她的覆轍,更不能讓柳明淵和念念陷入危險。她抬頭看向柳明淵,眼神裏滿是信任:“明淵,我們一起攔住他,絕不能讓他帶走念安!”
    柳明淵握緊銀槍,回頭對她笑了笑,眼底滿是決絕:“好,我們一起。”他轉頭看向清婉,“清婉,你帶著念念先去臥房,啟動麒麟族的護山大陣,我和阿芷纏住他!”
    清婉點頭,抱著念念轉身就跑。黑衣人想要阻攔,卻被柳明淵的銀槍纏住,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們消失在黑霧之外。他冷哼一聲,黑氣再次暴漲,朝著柳明淵和胭脂襲來:“既然她們走了,那你們母子,就先跟我走一趟吧!”
    柳明淵將胭脂和念安護在身後,銀槍舞動,槍尖與黑氣碰撞,迸出細碎的火花。黑霧中,他的聲音帶著堅定:“阿芷,別怕,有我在,他帶不走我們任何人。”
    胭脂抱著念安,看著柳明淵的背影,心中滿是安穩。她知道,這場戰鬥注定艱難,可隻要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就沒有什麽克服不了的困難。她輕輕拍著念安的背,小聲哄著:“念安別怕,爹爹會保護我們的,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
    黑霧越來越濃,回廊裏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黑衣人招招狠辣,招招指向念安,顯然是鐵了心要帶走孩子。柳明淵奮力抵擋,卻漸漸有些吃力——黑衣人身上的黑氣越來越強,像是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支撐著他,而他自己,因為之前去玄陰教秘境和天庭的奔波,靈力還未完全恢複。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清婉的呼喊:“明淵!阿芷!護山大陣啟動了!黑霧很快就會散!”
    黑衣人臉色一變,顯然沒料到護山大陣啟動得這麽快。他看了一眼柳明淵,又看向胭脂懷裏的念安,眼底閃過一絲不甘,隨即冷哼一聲:“今天算你們運氣好,下次,我會親自來接念安回家。”說完,他周身黑氣一收,身影瞬間消失在黑霧中。
    黑霧漸漸散去,回廊恢複了清明。柳明淵鬆了口氣,轉身看向胭脂和念安,見她們沒事,才徹底放下心來。他走上前,輕輕抱住她們母子,聲音裏帶著後怕:“沒事了,他走了,我們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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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脂靠在他懷裏,感受著他的溫暖,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明淵,剛才我好怕,怕他把念安帶走,怕我們再也見不到念念和清婉。”
    “不會的,”柳明淵輕輕擦去她的眼淚,語氣堅定,“有護山大陣在,有我們一家人在,他再也帶不走念安,再也傷害不了我們了。”
    遠處,清婉抱著念念跑了過來。念念已經醒了,看到胭脂和柳明淵,立刻掙紮著從清婉懷裏下來,撲到胭脂身邊:“阿芷姐姐!弟弟沒事吧?剛才那個壞人是誰?他好凶!”
    胭脂蹲下身,抱住念念,笑著說:“沒事了,念念不怕,壞人已經走了,我們安全了。”
    柳明淵看著眼前的家人,心中滿是感慨。他知道,傅珩的出現,意味著平靜的生活或許又將被打破,未來或許還會有更多的危險。但他不再害怕,因為他有胭脂和孩子們,有清婉,有麒麟族的族人,這些都是他最堅強的後盾。隻要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同心協力,就沒有什麽能摧毀他們的幸福。
    他牽著胭脂的手,抱著念安,清婉牽著念念,一家人緩緩往臥房走去。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幅溫馨的畫卷。柳明淵回頭望了一眼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眼底滿是堅定——無論傅珩再來多少次,他都會拚盡全力,守護好自己的家人,守護好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
    護山大陣的光暈在麒麟山巔流轉了三日才漸漸淡去,可府中壓抑的氣氛卻半點未散。胭脂抱著念安坐在窗邊,指尖反複摩挲著護心符上的紋路,窗外晚櫻飄落的景象,竟讓她生出幾分不安的恍惚——傅珩的出現像一顆石子,打破了平靜的湖麵,也讓暗處的目光變得愈發銳利。
    這日清晨,清婉剛帶著念念去前院學刺繡,就見族中掌管庫房的長老慌慌張張跑來,臉色慘白如紙:“二公子!夫人!大事不好了!庫房裏的‘鎮族麒麟玉’不見了!”
    柳明淵剛從議事廳回來,聞言臉色驟變——鎮族麒麟玉是麒麟族的命脈,不僅能穩固護山大陣,還藏著上古靈力,若落入玄陰教之手,後果不堪設想。他立刻召集暗衛,在府中展開搜查,可翻遍了角角落落,都沒找到玉的蹤跡。
    就在眾人焦頭爛額時,一名負責灑掃的侍女突然跪伏在地,聲音帶著顫抖:“二公子,奴婢……奴婢昨日清晨,看到夫人抱著念安,在庫房附近徘徊過!”
    這話像一道驚雷,瞬間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胭脂身上。掌管庫房的長老眉頭緊鎖,語氣帶著幾分懷疑:“謝姑娘,庫房附近有結界,除了族中核心之人,外人根本無法靠近。你若隻是路過,為何會出現在那裏?”
    胭脂心頭一沉,連忙解釋:“昨日我隻是想帶念安去後院看櫻花,路過庫房時並未停留,更沒靠近結界!”
    可她的辯解在證據麵前顯得格外蒼白——另一名侍女很快呈上一塊繡帕,帕角繡著青丘特有的九尾狐紋樣,正是胭脂常用的那塊。“這是奴婢在庫房結界外撿到的,昨日隻有夫人去過那裏!”
    柳明淵看著那塊繡帕,又看向胭脂慌亂的眼神,心頭像被什麽東西揪了一下。他想開口為她辯解,卻被長老們攔住:“二公子,此事事關重大!鎮族玉若丟失,整個麒麟族都會陷入險境!謝姑娘與玄陰教素有牽扯,傅珩日前又曾來府中擄人,難保她不是與傅珩勾結,故意偷玉!”
    “我沒有!”胭脂激動地站起身,懷中的念安被嚇得哇哇大哭。她抱著孩子,一步步後退,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孔,隻覺得陌生又冰冷——這些日子她小心翼翼,真心相待,卻在一塊繡帕、一句證詞麵前,成了眾人眼中的“內奸”。
    清婉聽到動靜趕回來時,正看到胭脂被暗衛圍在中間,念念抱著她的衣角,哭得撕心裂肺:“你們別抓阿芷姐姐!她不是壞人!”
    “清婉,你快幫我解釋!”胭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帶著哽咽,“我真的沒偷玉,我怎麽會害麒麟族?”
    清婉看著眼前的局麵,又看了看柳明淵眼底的掙紮,心中滿是焦急。她剛想開口,卻見庫房長老從懷中掏出一枚玄陰教的符咒,符咒上還殘留著淡淡的黑氣:“這是在繡帕旁一起撿到的!謝姑娘,你若不是與玄陰教勾結,這符咒為何會出現在你去過的地方?”
    符咒的出現徹底擊潰了眾人的信任。族老們紛紛上前,要求柳明淵將胭脂關進禁室,徹查此事。柳明淵站在原地,看著胭脂通紅的眼眶,看著她懷中哭鬧的念安,隻覺得心口像被巨石壓住——他不信胭脂會背叛,可所有證據都指向她,族中壓力如山,他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明淵,連你也不信我嗎?”胭脂的聲音輕得像隨時會碎掉,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念安的繈褓上。
    柳明淵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最終,他閉上眼,對著暗衛艱難開口:“先將夫人……帶去禁室,好生照看,不許苛待。念安交給清婉照顧,我會盡快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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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衛上前,輕輕扶住胭脂的手臂。她沒有掙紮,隻是抱著念安,最後看了柳明淵一眼,那眼神裏的失望與冰冷,像針一樣紮進他的心裏。念念追在後麵,哭喊著“阿芷姐姐”,卻被清婉緊緊抱住,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消失在回廊盡頭。
    禁室陰冷潮濕,隻有一扇小窗透進微弱的光。胭脂將念安放在簡陋的床榻上,輕輕拍著他的背,哄他入睡。孩子的哭聲漸漸平息,可她的心卻越來越沉——她不知道是誰在陷害自己,也不知道柳明淵是否真的會相信她,更不知道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何時才能結束。
    而禁室外,柳明淵站在廊下,手中攥著那塊繡帕,指節泛白。清婉走到他身邊,輕聲說:“我不信阿芷會偷玉。那繡帕雖說是她的,可前日我見她洗衣時,帕子不慎掉進了池塘,說不定是被人撿去利用了。還有那符咒,說不定是陷害之人故意留下的。”
    柳明淵點頭,眼底重新燃起堅定:“我知道。我已經讓暗衛去查繡帕的去向,還有符咒的來源。不管是誰在背後搞鬼,我一定會查清楚,還阿芷一個清白。”
    他抬頭望向禁室的方向,心中滿是愧疚——剛才他的猶豫,一定讓胭脂傷透了心。等查明真相,他一定要好好補償她,讓她知道,無論發生什麽,他都會永遠相信她,守護她。
    禁室內,胭脂抱著念安,望著窗外的月光,輕輕呢喃:“念安,別怕。爹爹一定會查明真相,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她不知道,這場陷害的背後,藏著一個更大的陰謀,而她即將麵臨的,是比被誤解更可怕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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