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傳風波起紫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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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坍縮到極致的紫金色領域光球,如同宇宙初開的原點,驟然爆發出吞噬萬物的恐怖吸力!金丹修士佘溟那佝僂的身影連同他周身翻滾的百鬼玄陰煞,如同被無形巨手抓住,發出驚恐欲絕的尖嘯,硬生生被拖拽著,沒入了那散發著毀滅與新生氣息的光球之中!
光球內部,是絕對的混沌與狂暴!
空間被壓縮、扭曲!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無窮無盡的破滅雷霆、湮滅地火、精純陰煞來自佘溟)、混亂魂力……種種被吞噬符文強行攫取、碾磨、尚未完全轉化的狂暴能量,如同被激怒的億萬條孽龍,在光球內部瘋狂衝撞、撕咬、爆炸!
“啊啊啊——!小畜生!放開老夫!”佘溟淒厲的魂嘯在光球內震蕩,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他感覺自己的金丹本源正在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瘋狂撕扯!他那足以洞穿金石的鬼爪、千錘百煉的陰煞魔軀,在這狂暴的能量亂流和那無處不在的破滅絞殺之力麵前,脆弱得如同紙糊!血肉在消融!骨骼在碎裂!神魂在劇痛中被一絲絲剝離、碾碎!
“吞!給我吞!”
林玄雙目赤紫,眼角崩裂,鮮血混合著汗水流淌而下,狀若瘋魔!他身處領域坍縮的核心,承受著最為恐怖的反噬!身體如同一個被吹脹到極限的氣球,皮膚表麵紫金色的魔紋瘋狂閃爍,甚至崩開道道血痕!狂暴駁雜的能量洪流在他體內橫衝直撞,經脈寸寸欲裂,丹田氣海翻江倒海!識海中,吞噬符文的暗金烙印旋轉到了極限,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人性靈光劇烈搖曳,如同風中殘燭!
最凶險的,是佘溟垂死掙紮時,那瘋狂注入他體內的金丹本源陰煞!這股力量,精純、磅礴、歹毒!遠超築基修士所能承受的極限!它如同最陰毒的冰錐,瘋狂侵蝕林玄的生命本源,更引動了他識海中那枚焚魂咒印的劇烈反撲!內外交攻,魔性低語如同億萬毒蟲在腦海中嘶鳴,誘惑他放棄抵抗,擁抱這純粹的毀滅之力!
“桀桀桀…放棄吧!融入這力量!成為更偉大的存在!”
“殺!殺光一切!吞噬一切!這才是你的宿命!”
“什麽守護!什麽羈絆!都是虛妄!唯有力量永恒!”
魔音灌腦,直指本心!林玄的意識在狂暴能量和魔性衝擊的撕扯下,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傾覆沉淪!眼前幻象叢生,屍山血海,韓靈兒、紫宸真人、甚至記憶中早已模糊的父母麵容,都在血光中扭曲、破碎、發出怨毒的詛咒!
“不…我是…林玄!”
就在意識即將被徹底吞噬的刹那!
識海深處,那點不滅的人性靈光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光芒之中,並非什麽驚天動地的神通,而是…一個清脆的、帶著些許驕縱的少女聲音,仿佛穿透了無盡空間與黑暗的阻隔,在他靈魂深處響起:
“喂!魔種!記得…還債啊!”
韓靈兒!
如同混沌中劈開的一道閃電!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後稻草!
那清脆的聲音,瞬間擊碎了無盡的魔音幻象!那驕縱中蘊含的關切,點燃了即將熄滅的靈光之火!
“啊——!!!”
林玄猛地仰頭發出一聲撕裂靈魂般的咆哮!這咆哮中,蘊含著對命運的不甘,對力量的渴望,更有著…絕不願沉淪、絕不願辜負那一點羈絆的決絕意誌!
“我的力量!由我主宰!魔性也好,咒印也罷!統統給我——煉化!”
轟隆!!!
以那點被韓靈兒聲音點燃的靈光為核心,吞噬符文的核心暗金烙印、體表流轉的紫金魔紋、新生的吞噬領域雛形,三者在這一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共鳴!一股統禦萬法、熔煉萬物的霸道意誌轟然降臨!
坍縮的紫金領域光球驟然向內一塌!緊接著,如同超新星爆發般,猛地向外膨脹開來!
光球內部,狂暴衝突的無數能量,在這股統禦意誌下,被強行鎮壓、調和!破滅雷霆與湮滅地火交織,化為毀滅熔爐!佘溟殘留的金丹本源、精純陰煞、混亂魂力被投入熔爐!就連侵入林玄體內的焚魂咒印之力,也被這股意誌強行扯入其中!
碾磨!分解!提純!融合!
一道前所未有的、呈現混沌紫金色澤、蘊含著破滅、生機、陰煞、吞噬等諸多駁雜氣息卻又能奇妙共存的磅礴洪流,自那爆發的領域中心反哺而出,如同決堤的星河,瞬間衝刷過林玄千瘡百孔的肉身與瀕臨崩潰的識海!
哢嚓!哢嚓!
林玄體內,仿佛有某種無形的枷鎖被這股狂暴而精純的混沌洪流強行衝開!幹涸的丹田氣海瘋狂擴張!瀕臨碎裂的經脈被強行拓寬、重塑,變得更加堅韌、寬闊!血肉骨骼在毀滅與新生中經曆著更深層次的淬煉,紫金魔紋變得更加深邃玄奧,隱隱有向骨骼內髒蔓延的趨勢!
他的氣息,如同坐上了穿雲箭,從築基後期巔峰,一路狂飆猛進!
築基大圓滿!
半步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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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一股遠比普通築基突破金丹更加狂暴、更加凶戾的氣息,混合著混沌紫金的雷火之光,自林玄體內衝天而起!雖無金丹凝結之象,但其靈力之雄渾、肉身之強橫、神魂之凝練,已然無限逼近金丹初期!甚至隱隱超越!
而在他識海深處,那枚焚魂咒印,在剛才那混沌洪流的衝刷和吞噬符文的強行撕扯下,竟然被暫時壓製得縮成了一團,表麵的怨毒紅光黯淡到了極致!雖然依舊頑固地盤踞著,但帶來的吞噬之力和魔性誘惑,被大大削弱!
噗通!
林玄力竭般單膝跪地,劇烈喘息,汗水混合著血水從額頭滴落,在地麵砸出小小的坑窪。但他那雙抬起的眼眸,卻亮得驚人!紫金色的瞳孔深處,混沌光芒流轉,仿佛蘊藏著一片初生的宇宙,充滿了力量與…更加深沉的危險氣息。
在他麵前,那爆開的紫金領域已然消散。原地,隻留下幾片焦黑如炭、勉強能看出是人形的殘渣,以及一枚鴿卵大小、表麵坑坑窪窪、色澤灰暗、繚繞著微弱死氣的渾濁珠子——佘溟的金丹!但其中的本源和靈性,已在剛才那恐怖的吞噬熔爐中被煉化了大半,隻剩下精純卻駁雜的能量空殼。
林玄喘息稍定,沒有絲毫猶豫,伸手一招,將那枚殘破的金丹攝入手中。入手冰涼刺骨,死氣纏繞。
“金丹…雖然殘破,但蘊含的能量,依舊遠超築基…”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芒,沒有絲毫心理負擔,直接將其按向自己丹田位置!
嗡!
吞噬符文再次亮起,一股吸力傳來,那枚殘破的金丹如同冰雪消融,化作一股更加精純磅礴的灰色能量流,融入林玄體內,迅速填補著他突破後的空虛,穩固著那無限逼近金丹的境界!
“呼…”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感充斥全身,林玄緩緩站起。他活動了一下筋骨,體內發出如同悶雷般的骨骼爆響。他感受著體內奔騰如大江的混沌紫金靈力,感受著魔體更深層次的蛻變,感受著暫時被壓製的焚魂咒印。
黑獄…果然是他的“福地”!
然而,他並未被這暴漲的力量衝昏頭腦。吞噬金丹,凶險萬分,魔性反噬更甚!若非最後關頭韓靈兒那一聲跨越時空般的“提醒”點燃靈光,後果不堪設想!而且,那佘溟口中的“血屠老大”…能讓金丹修士俯首稱臣的存在,絕非易與之輩!
此地不宜久留!
林玄眼中精光一閃,收斂氣息,體表再次覆蓋上那層更加凝實、吞噬之力更強的紫金領域光膜,身影如同融入陰影的獵豹,朝著與佘溟來路相反、腐骨洞更幽深、死氣更加濃鬱的岔道,疾馳而去。
紫霄峰,紫霄大殿。
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殿內雲台高懸,紫宸真人端坐主位,紫袍如淵,氣息沉凝,仿佛與整個大殿的雷霆陣紋融為一體。下方,左右兩列,紫霄峰諸位實權長老、各殿殿主肅然而立。左側首位,赫然是氣息沉雄、周身隱現金色雷弧的雷罡上人!他臉色鐵青,目光如電,毫不避諱地直視著上方的紫宸真人,一股無形的壓力在大殿中彌漫。
右側,則是一位麵容清矍、氣息相對平和、身著青色雲紋道袍的老者,正是紫霄峰另一位實權長老,青雲上人。他眉頭微蹙,目光在紫宸真人與雷罡之間逡巡,帶著憂慮。
“峰主!”雷罡上人聲如洪鍾,率先打破沉寂,帶著壓抑的怒火與不容置疑的堅定,“林玄此子,身負‘魔種’凶名,噬雷魔體更是戾氣衝天,非我道門正途!此乃焚天峰親眼所見,執法殿嚴嵩長老亦有定論!將其罰入黑獄,已是宗門法外開恩!”
他踏前一步,金丹巔峰的威壓如同山嶽般傾軋而出,雖不敢直接針對紫宸,卻讓殿內空氣都沉重了幾分:“如今,峰主竟欲破格擢升此等凶戾魔性之徒為真傳弟子?此等決定,置我紫霄峰清譽於何地?置宗門法度於何地?更將引來焚天峰乃至其他各峰何等非議與攻訐?此乃取禍之道!弟子雷罡,萬死不敢苟同!請峰主收回成命!”
話語鏗鏘,擲地有聲,充滿了對宗門正統的維護和對“魔性”的深惡痛絕。
殿內一片死寂。所有長老的目光都聚焦在紫宸真人身上。
紫宸真人眼皮都未抬一下,仿佛雷罡那激憤的言辭隻是微風拂麵。他端起手邊一盞縈繞著紫色雷霧的清茶,輕輕呷了一口,動作從容不迫。
“魔性?凶戾?”紫宸真人的聲音平淡響起,如同幽穀寒泉,瞬間壓下了殿內所有的躁動,“雷罡,你修行至今,可曾見過真正的‘魔’?”
雷罡上人一愣,旋即沉聲道:“魔者,禍亂蒼生,滅絕人性!林玄吞噬同門,熔火穀內手段酷烈,魔體凶威盡顯!此非魔,何為魔?”
“禍亂蒼生?他禍亂了誰?”紫宸真人放下茶盞,目光終於抬起,落在雷罡身上。那目光平靜無波,卻帶著洞穿人心的力量,“外門欺辱於他,他奮起反抗,是魔?焚天峰弟子設局圍殺,他反戈一擊,是魔?執法殿欲行不公,他引天劫自證,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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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回蕩在寂靜的大殿中:“力量無分正邪,唯看執掌者之心。此子心性深處,一點靈光不滅,可馭萬法,可鎮戾氣。此乃本座親測,以‘照心引魔’之術,引動其心魔,觀其本真!”
“照心引魔?!”雷罡上人臉色驟變,眼中露出駭然之色!殿內其他長老也紛紛倒吸一口冷氣!那可是紫宸峰主壓箱底的秘術,直指道心本源,凶險無比!峰主竟對林玄動用了此術?更關鍵的是,林玄竟然通過了?!
“至於非議?攻訐?”紫宸真人嘴角勾起一絲極其細微、卻冷冽如萬載玄冰的弧度,“我紫霄峰,立世萬載,靠的是手中之雷,心中之道!何曾需要看他人臉色行事?若因懼怕非議與強敵,便畏首畏尾,扼殺一個可能撼動這潭死水的變數…那才是真正的取禍之道,才是對我紫霄峰萬載傳承最大的褻瀆!”
轟!
一股無形的、仿佛源自九霄雲外的恐怖威壓,如同沉睡的太古雷龍蘇醒,瞬間籠罩了整個紫霄大殿!殿頂鑲嵌的引雷晶石同時亮起刺目的紫光!空氣凝固,空間仿佛都在微微顫抖!所有長老,包括金丹巔峰的雷罡上人,都感覺神魂劇震,如同背負了一座雷霆神山,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是屬於元嬰大圓滿、半步化神的絕對威壓!是紫霄峰主沉寂多年後,首次在眾人麵前展露的冰山一角!
“此事,本座心意已決。”紫宸真人的聲音在恐怖的威壓中清晰傳來,帶著最終裁決的無上威嚴,“林玄真傳之名,暫記於紫霄金冊。待其出得黑獄,通過‘九霄雷劫台’試煉,再行昭告!此乃本座法旨,不容置喙!”
話音落下,那籠罩大殿的恐怖威壓如同潮水般退去。但殿內眾人,卻久久無法回神,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雷罡上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拳頭緊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峰主搬出了“照心引魔”的結果,更以無上威嚴強行壓下了所有反對!他雖心有不甘,但此刻再出言反駁,便是真正的忤逆峰主威嚴了!
“峰主…英明。”雷罡上人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四個字,深深一躬,掩去了眼中翻騰的怒火與不甘。他不再看任何人,轉身大步離去,步伐沉重,如同踏著萬鈞雷霆。
青雲上人看著雷罡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端坐雲台、氣息重新歸於沉寂深邃的紫宸真人,心中暗歎一聲。他知道,峰主這道法旨,看似暫時壓下了風波,實則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入了巨石。林玄這“暫記真傳”之名,必將引來軒然大波!紫霄峰內部,乃至整個青嵐宗,都將因此而風起雲湧!
峰主…究竟在圖謀什麽?那個叫林玄的少年,又背負著怎樣的宿命?
幽冥海,無名荒島深處,亂石林。
死氣!濃鬱到幾乎化為實質的死氣,如同粘稠的墨汁,充塞著每一寸空間。嶙峋的黑色怪石扭曲成各種猙獰詭異的形狀,仿佛是上古神魔隕落後的殘骸所化。地麵覆蓋著厚厚的、如同骨粉般的慘白塵埃,踩上去悄無聲息。
韓靈兒腰間的灰白骨墜,此刻散發出的乳白色光芒已經明亮了許多,如同黑夜中的一盞孤燈,指引著方向。她小心翼翼地穿行在亂石林中,俏臉緊繃,護體靈光撐到極致,抵禦著無孔不入的陰寒死氣侵襲。空氣中彌漫的低語和怨念,如同冰冷的毒蛇,不斷試圖鑽入她的識海,讓她精神高度緊張。
“就在前麵了…”骨墜的溫熱感越來越強,韓靈兒的心跳也愈發急促。她撥開一叢散發著腥臭氣息的、形似人手的黑色藤蔓,眼前的景象豁然一變!
亂石林的中央,竟詭異地出現了一片相對空曠的圓形地帶。地麵不再是慘白骨粉,而是一種暗沉如血、布滿龜裂的黑色岩石。在這片空地的正中央,赫然生長著一株奇異的植物!
那植物不過三尺來高,通體呈現出一種溫潤如玉的灰白色,仿佛是由最上等的羊脂玉雕琢而成。它的枝幹虯結盤繞,沒有一片葉子,隻在頂端,結著一枚拳頭大小、形如心髒、散發著柔和乳白色光暈的果實!那光暈溫潤純淨,如同初生的晨曦,又似母親溫柔的懷抱,與周圍濃鬱的死氣怨念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僅僅是遠遠看著,韓靈兒就感覺被死氣侵蝕而有些疲憊的神魂,傳來一陣陣舒適的暖意!
“養魂木心!真的是養魂木心!”韓靈兒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大眼睛裏滿是狂喜!玄水峰師姐果然沒有騙她!
然而,狂喜僅僅持續了一瞬,就被一股刺骨的寒意所取代!
就在那株養魂木的周圍,那暗沉如血的黑色岩石地麵上,無聲無息地浮現出七道身影!
它們並非活物,而是七具殘破不堪的古老鎧甲!鎧甲樣式極其古拙,布滿了刀劈斧鑿的痕跡和暗沉的血痂,有的胸口洞穿,有的臂甲碎裂,有的頭盔隻剩下半邊。鎧甲內部空空蕩蕩,隻有濃鬱到化不開的漆黑死氣在其中翻滾湧動,凝聚成模糊扭曲的人形輪廓!七股冰冷、凶戾、帶著滔天戰意與無盡怨念的氣息轟然爆發,瞬間鎖定了闖入此地的韓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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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七具鎧甲死靈,每一具散發的氣息,都讓韓靈兒感到窒息——赫然都達到了築基後期,甚至巔峰的程度!它們手中,由純粹死氣凝聚而成的殘破兵刃——巨斧、長戈、斷劍、骨矛…遙遙指向韓靈兒,無聲地宣告著闖入者的下場!
“七…七個築基後期死靈守護?!”韓靈兒小臉煞白,剛剛升起的喜悅瞬間被澆滅。她雖然也是築基後期,但麵對七個同階、且在這死氣環境中如魚得水的死靈圍攻,勝算渺茫!更何況,此地死氣濃鬱,她的靈力消耗會極大!
跑?骨墜的感應明確指向養魂木心,而且此地詭異,一旦退走,未必還能再找到!更何況,林魔頭還在黑獄裏等著救命呢!
戰?幾乎是死路一條!
就在韓靈兒進退維穀,七具鎧甲死靈空洞的眼眶中死氣火焰跳動,即將發起衝鋒的刹那——
嗡!
她腰間的灰白骨墜,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烈光芒!那溫潤的乳白色光暈瞬間擴散開來,將韓靈兒籠罩其中!更奇異的是,那株養魂木頂端的心髒果實,似乎受到了骨墜光芒的牽引,也同步亮起,散發出的乳白光暈更加柔和明亮!
那七具原本殺氣騰騰、即將撲上的鎧甲死靈,動作猛地一滯!它們空洞眼眶中跳動的死氣火焰,在接觸到這融合的乳白光暈時,竟然劇烈地波動起來!一股迷茫、掙紮、甚至…一絲極其微弱的、仿佛源自遙遠過去的悲愴情緒,從它們身上散發出來!
“咦?”韓靈兒敏銳地捕捉到了死靈們的異常!她低頭看向腰間光芒大放的骨墜,又看向那與之呼應的養魂木心,一個大膽的念頭瞬間劃過腦海!
“這骨墜…難道是…鑰匙?或者說…信物?”
她來不及細想,機會稍縱即逝!
“拚了!”韓靈兒一咬牙,眼中閃過破釜沉舟的決絕!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腰間的骨墜之上!
“以我精血為引!助我!”
嗤!
吸收了精血的骨墜,光芒瞬間由乳白轉為一種帶著神聖氣息的金紅色!一道金紅色的光束,如同橋梁,瞬間連接了骨墜與那養魂木心!
養魂木心劇烈震顫!更加磅礴精純的滋養神魂之力順著金紅光橋洶湧而來!那七具鎧甲死靈如同被滾燙的烙鐵灼燒,發出無聲的慘烈嘶嚎,身上翻滾的死氣在金紅光芒照耀下嗤嗤作響,如同冰雪消融!它們痛苦地蜷縮、後退,再也不敢靠近光橋分毫!
韓靈兒臉色因精血損耗而瞬間蒼白,但眼中卻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她身形化作一道紅色流光,沿著那金紅的光橋,無視了痛苦掙紮的死靈,直撲中央的養魂木心!
近了!更近了!
那溫潤如玉、散發著生命與希望氣息的心髒果實,就在眼前!
就在韓靈兒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養魂木心的瞬間——
異變陡生!
養魂木下方,那暗沉如血的黑色地麵,一道巨大的、由無數怨念和死氣凝聚而成的猙獰鬼臉,無聲無息地浮現!鬼臉張開黑洞洞的巨口,帶著吞噬一切的絕望氣息,猛地噬向韓靈兒和那枚珍貴的果實!其散發的氣息,赫然達到了金丹層次!
“不好!”韓靈兒瞳孔驟縮,亡魂皆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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