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專屬司衛的查案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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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宣和楊虎二人剛出門,正好撞見李逋和慕容燼。
    楊虎譏笑道:“怎麽是你們?僥幸撿一條命,如今活膩歪了?還不快滾!”
    楊宣一語不發,盯著慕容燼,這人本就是個高手,數日不見他似乎更厲害了。
    孫洛川走過來:“別的房間都搜過,沒有異常。”
    楊虎眼珠落到孫洛川身上:“好個小美人,就是該大的地方還沒長大。”
    李逋欲拔刀,就見慕容燼一拳打出去。
    楊虎同時出手,雙拳對撞,隻覺劇痛傳來,臂骨折斷,身子直接倒飛出去。
    “不可能,你怎麽會這麽強!”楊虎從地上爬起來,他感受到一種蠱蟲等級高低不同,所帶來天然的壓製力。
    慕容燼催動蠱蟲,周身瘴氣濃稠如墨,在空氣中凝結成細小的晶粒。
    楊宣喉結滾動:“瘴氣凝晶,六轉蠱修!”
    李逋知道慕容燼升職後,獲得大量的家族資源,但沒想這麽短的時間,他的實力會變的那麽強,一拳就能給楊虎幹廢。
    慕容燼看向楊宣:“在我的主場,自然要好好招待二位?”
    楊宣忙行禮:“大人開恩,我們這就走。”
    慕容燼攔住他們,鐵尺指向楊虎:“這不是雙煬城,是京都!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他盯著楊虎:“把手伸出來!”
    李逋立刻拔刀。
    楊虎麵如土色,膝蓋一軟,“撲通”跪倒在地,褲襠滲出一片濕痕。他哆嗦著,不斷叩頭:“看在楊聰的麵子上,大人就饒過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慕容燼冷笑。
    楊宣咬牙擋在義弟身前,伸出自己的右手:“要砍砍我的!吾弟莽撞無知,我代他受罰!”
    李逋可不管你什麽兄弟情深,直接衝楊宣的手臂砍下去。
    然而刀在空中被慕容燼的金紋鐵尺架住:“看在楊聰的麵子上,就饒你們這一次,還不快滾!”
    楊宣如蒙大赦,拽起楊虎往門外走。
    李逋合刀,衝楊宣背影喊道:“你替義弟受過,可你兄弟卻一語不發,這就是你們羯人所謂的團結嗎?”
    楊宣背影一頓,攙扶著楊虎離開。
    屋內,鍾離恪聽動靜不對:“二爺,事情有些不對頭?”
    皇甫允執根本沒聽見,他翻著白眼,半攤在椅子上,看樣子是爽到極點。
    李逋踹開門,皇甫允執聽到聲音連忙提起褲子,回頭張望!
    “草!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我哥呢!”皇甫允執剛要發火,就見李逋直接衝過來,一記窩心腳,將他踹趴在地上。
    皇甫允執吐出一口鮮血。
    李逋便順手拿過擦桌子的棉布,塞住他的嘴,不由分說,往死裏打。
    “這是幹什麽?”鍾離恪被嚇住,見慕容燼走進來,連忙迎過去:“嗨,大水衝了龍王廟,我當是誰!斷情兄,這都是誤會。”慕容燼,字斷情。)
    慕容燼身為長子長孫,一直是其家族默認的接班人,與鍾離玉娥定有娃娃親,若論輩分,他算是鍾離恪的妹夫。
    慕容燼低頭看他,神色冰冷:“奉天司的司衛被人謀害,這事你知不知道?”
    “嗨,這話怎麽說的……”鍾離恪還想打圓場,慕容燼扣住他的肩膀:“奉天司查案,你隻需回答知道!還是不知道!”
    鍾離恪嚇得趕忙搖搖頭。
    老實說他根本得罪不起慕容燼。雖然他是鍾離家的兒子,但鍾離家族男丁興旺,光他爹就有四十幾個兒子,不過沒一個成器候的,偌大的家業,全靠六個女婿支撐。
    李逋拽住皇甫允執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知道我為什麽找你嗎?”
    皇甫允執咬死牙關,恨恨看著李逋
    慕容燼道:“跟他廢什麽話,用完刑自然就說,來人,替他加官。”
    眾司衛立刻上前,按住皇甫允執的四肢,取來宣紙。
    慕容燼嗅嗅空氣中的騷味:“誒,不要用水。”
    眾司衛會意,倒掉水盆,解開褲腰帶往盆裏‘放水’。
    孫洛川啐了一口,捂著臉去門外站著。
    這時,關菱從桌下爬出來,李逋見她滿袖鮮血,伸出一隻手。
    關菱望著他,眼中含淚,站起身後,悄悄指指桌下。
    李逋踢開桌板,露出驚慌失措的老鴇和倉稟吏。沒等他們說話,慕容燼身後司衛便揪起他們,開始‘加官’。
    所謂‘加官’便是以濕紙覆麵,一層接一層。
    若一氣悶死還好,可怕的要活不要死,隨著‘加官’時間一次次增加,人會在生與死之際,不斷交替。就算你是鐵打的漢子,也熬不住這樣的折磨。
    趁手下加官,慕容燼拿來壺酒,與李逋閑聊。
    李逋:“聽說你要和鍾離家結親,這次讓你開罪大舅子,實在對不住,我敬你一杯。”
    慕容燼:“得罪個屁,鍾離家就是草包換麻袋,一袋不如一袋。鍾離家主古稀之年,還一個勁娶小妾造娃,上個月又生一個小子,你知道叫什麽嗎?”
    “別賣關子。”
    “叫鍾離召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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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意思?求女兒?”
    “說對嘍。鍾離家除家主鍾離宇做上刑律堂司長外,其他子弟一個不如一個,要不是靠六個外姓女婿撐著,早就敗落了。”
    李逋好奇的問:“那澹台家呢?”
    慕容燼麵露難色:“澹台家四輩一根苗。”
    他突然壓低聲音:“我聽崇知老祖講,澹台家是由妖修成人,根上有大問題,輕易不可與之來往!”
    “那個王八蛋,在背地裏嚼我舌頭!”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李逋猛然回頭,隻見屏風後緩步走出一人——正是澹台靜。
    他身著天藍長衫,麵白似雪,眉眼間透著股陰柔之氣,似笑非笑地看著慕容燼。
    慕容燼心頭一震,脫口問:“你什麽時候來的?”因為這屏風是半透明的,他可以確定剛才屏風後絕無人躲藏!
    澹台靜輕笑,不屑與慕容燼交談。
    李逋舉起酒杯:“這酒不錯,過來嚐嚐。”
    澹台靜走到窗前,推開窗戶,淡淡道:“一屋子的騷味,你們也喝的下去?”
    這時,一個司衛走到慕容燼身邊:“大人,差不多了。”
    慕容燼道:“把人帶過來。”
    司衛們將皇甫允執、倉稟吏、老鴇兒架過來。
    慕容燼將鐵尺放在桌上,咳嗽一聲。
    倉廩吏立即喊道,道:“大人饒命!我招!我全招!去年春,我采買軍需時抽三成回扣!還有內務堂的幾個女接待,也是我用迷藥弄到手的!夏稅入庫時,我偷偷改賬冊,把七百石糧食轉賣給黑市……”
    他越說越慌,恨不得把從小到大犯過的罪都吐出來。
    慕容燼厲聲打斷:“說的不對,接著想。”
    倉廩吏癱軟在地,突然瞥見站在一旁的李逋,瞳孔驟然緊縮。
    李逋不認得他,他可認識李逋,當初正是這小子橫插一腳,壞了他的好事,不然林浣早就成他的玩物了!
    想到這,倉廩吏忽然明白怎麽回事,指向皇甫允執和老鴇兒:“是他們!這老鴇騙林姑娘簽下賣身契!皇甫允執在黑市上拍下林姑娘的初夜權!此事跟我毫不相幹!”
    老鴇兒喊道:“你胡說!”
    慕容燼一抬手,司衛舉起鐵尺,將她滿口黃牙打落,嗚嗚不敢再言。
    慕容燼道:“搜!”
    司衛將皇甫允執扒光,並未見到契約。
    關菱道:“林姑娘的賣身契在這老賤人屋裏。”一名司衛立刻帶著關菱去取賣身契。
    倉廩吏爬到李逋腳邊,重重磕在地上:“李大人!小的真是豬油蒙了心!害林姑娘的事都是這老賤人謀劃,小的真沒有半點參與,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老鴇兒嗚囔道:“放屁,當初要不是你牽線搭橋,此事豈能作成。如今你跟狗一樣跟在皇甫允執身後,不就是想嚐口‘剩菜’。”
    慕容燼想發怒,被李逋眼神攔住。
    李逋俯下身子,笑說:“我不認識什麽林姑娘,寶姑娘。我隻問你一句,你們是如何謀害鎮蠱堂司衛高杆的?”
    倉廩吏瞬間懵了。
    奉天司代天巡狩,謀害內堂司衛,等同弑君,這可是要夷滅三族的大罪!
    慕容燼道:“來人為他加官。”
    兩名司衛按住倉廩吏,打斷雙腿,將浸濕的桑皮紙一層層覆在他臉上,窒息的痛苦使倉廩吏瘋狂掙紮。
    王猛在旁記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忍,淡淡說了句:“《大景律》載有明文,從犯若揭發主謀,可免族誅。”
    倉廩吏並未參與謀害高杆,但仍崩潰的哭喊:“我說!我說!”
    慕容燼從懷裏拿出事先寫好的供詞,扔到倉稟吏腳下。
    倉廩撿起供狀,王猛順勢遞過來紙筆。
    倉廩吏拾起筆,按照供狀,重新謄寫一份,按上手模。
    供狀上寫:倉稟吏白原供認,自永平元年起,受皇甫允執脅迫,夥同醉仙樓鴇母張氏,盜賣官倉糧米三千二百石、武庫橫刀五十把、角弓百張,偽造官印,經西北商人販與北狄可汗部族,換取獲贓銀八萬兩。奉天司高杆、龐墩查緝走私,發現皇甫允執與北狄往來密信。皇甫允執恐事敗,命死士囚二人於私牢。造成高杆身死,龐墩重傷。罪人白原,雖被迫參與運贓,然天理昭昭,並未參與謀害朝廷司衛,今自願告發主犯皇甫允執……
    這區區的一頁紙上,就有七大罪狀:私通敵國、謀殺朝廷司衛、偽造官印、侵占屯田、勒索商賈、私設刑獄、蓄養死士。
    倉稟吏在奉天司混跡多年,心裏明白刑律堂司衛的手段,在這份供狀中他頂多隻是從犯,若是不寫……那就掉的不是他這一顆腦袋,而是夷滅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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