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拙劣的美男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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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逋令旗斬落,二十門靈金大炮噴吐火舌。
    瞬間,大地震顫,雷聲轟鳴,數道金芒掠入敵陣。前排兵卒連人帶盾被撕成碎片,灼熱的金彈在白虹營中犁出十幾道血肉溝壑,鮮血與斷肢漫天飛濺。
    令旗再揮,炮手們再度裝填。
    半分鍾後,第二波金彈呼嘯而出。白虹營將士試圖催動蠱晶盾抵擋,然而在金彈之下,蠱晶盾脆如薄紙,紛紛被炸死。
    兩輪炮擊,金彈射畢。
    慕容燼率軍出擊,秦雲凰、秦生率三百龍池族人、一千精銳從左翼切入,神術鋒所過之處,敵兵如割麥般倒下。秦生雙目赤紅,短斧舞成旋風,渾身閃爍著赤紅的雷光,凡近身者,立斃當場。
    兵敗如山倒,王先扶著刁奎匆匆逃走。
    隨著帥旗倒下,數萬雜兵紛紛棄甲:“天罰!這是天罰!”
    慕容燼高舉金刀,豐都城頭杜長纓等軍卒齊聲喊道:“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降卒們慌忙棄械,頃刻間跪滿荒野。
    而秦生顯然是殺紅了眼,不斷揮斧砍向俘虜。秦雲凰試圖阻止他,他猙獰轉腕,短斧竟向親妹妹砍去。
    秦雲凰架住短斧,隻聽慕容燼喝道:“住手!”
    秦生聞言,身子當即顫抖,雙膝砸地。這個獨眼暴徒,自從進過大牢,接受慕容燼的調教,此刻乖順的如家貓一般。
    慕容燼掃視降卒,金刀回鞘,低聲問李逋:“是否將接納降兵?”
    李逋道:“不妥,這些都是南人,放他們離去吧。”
    慕容點點頭,李逋策馬上前,高聲道:“跟我一起喊:豐都葬賈,天誅道子!”
    眾降卒不敢不從,連喊十幾遍。
    慕容燼哈哈大笑:“滾吧!”
    數萬降卒狂奔,正好與趕來的四大營撞上,見先鋒軍潰敗,主帥不知生死,各營將領慌忙退卻三十裏。
    趁此間隙,李逋帶兵收繳戰利品和射出的金彈。
    回到城中,秦雄親自為他們接風:“我帶來上好的丹藥,為慕容將軍治療箭傷。”
    慕容燼擺擺手,扯下滿是破洞的甲胄,赤裸上身:“無妨,我已無事。”
    秦雄讚歎道:“將軍神威。”
    慕容燼哈哈大笑,撫摸著馬鬃:“好馬、好刀!”
    秦雄道:“將軍喜歡就好。”
    慕容燼手中金刀,胯下黑馬皆龍池一族所贈。
    那金刀乃極品靈金所鑄,名為歲煞刀,刃長一米五,直刃無弧,適合馬上劈砍衝刺。而那黑馬,又名‘大將軍’,吃肉不吃草,喝血不喝水,體內寄生有馬王蠱,是一頭極為罕見,被馴化的蠱獸。
    秦雄揮揮手,幾名士卒抬來一副甲胄。
    秦雄道:“此甲名為赤蛟山紋鎧,由上品靈金鑄造,火山赤蛟筋為帶,百兵難侵。乃我先祖之物,今贈與慕容城主。”
    慕容燼道:“豈敢,豈敢……”
    李逋雙眼放光,插話道:“你不要我要。”
    慕容燼趕忙把甲胄抱過來:“就你那小身板,想得美!”
    眾人哈哈大笑,秦雲凰低聲嘟囔:“錢孫子。”
    李逋耳朵多尖,當即回罵:“狗丫頭!”
    秦雄微微一笑,拱手道:“李大人一表人才,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李逋頓時警覺:“幹什麽?”
    秦雄正色道:“在下想為令侄雲凰與李大人說親。”
    秦雲凰當即炸毛:“呸呸呸!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嫁他!”
    秦雄沉聲道:“這是族長提出來的。”
    秦雲凰聞言一怔,眼中含淚,臉頰緋紅,把頭低下頭去。
    李逋一把拉過王猛:“強按牛頭不喝水,我不合適,他合適!他倆一見鍾情!”
    秦雲凰猛地抬頭,恨恨的神情中帶著幾分疑惑望向李逋。王猛也一臉茫然,看看李逋,又看看秦雲凰。
    “關鍵時刻,你發什麽呆?”李逋踹王猛屁股一腳:“你不是喜歡人家嗎?快說啊!”
    “主公?我…我沒有啊!”王猛連連擺手:“我有意中人了。”
    “那你之前不是擔心她受傷,還送人家小禮物?”李逋瞪大眼睛。
    “對啊。”王猛朝他使了個眼色。
    “什麽對不對?”李逋急得直跳腳:“你給我說清楚!”
    “主公,您這就不地道了。不是您暗示我使美男計的嗎?”王猛無奈歎氣。
    “啊?”李逋懵了。
    “哼,孔潛那混蛋說的根本不管用。本人樣貌堂堂,人中俊傑,噓寒問暖關心她幾個月,誰知這丫頭沒眼光,根本不搭理我。”王猛攤手:“她都不領情,我如何能套出六合劍的下落?”
    在場眾人齊刷刷看向李逋,後者張著嘴,一時百口莫辯。秦雲凰上前,給了他一巴掌,捂著臉跑走。
    慕容燼扶額搖頭,緩緩吐出兩個字:“卑鄙。”
    等人散盡,李逋望向王猛,王猛擺擺手:“主公,可能是我理會錯了,您別生氣。”
    李逋麵色陰沉,王猛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李逋一個箭步,揪住他的衣領:“你不是說有心上人嗎?帶我去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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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猛道:“主公隨我來。”
    二人穿過曲折巷弄,來到一處空曠宅院。院內,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姑娘正帶著近百名孩童編織草鞋。孩子們雖衣著簡樸,卻個個麵色紅潤。
    李逋皺眉:“我給你分的宅子呢?”
    王猛撓頭:“賣給侯家了,五萬七千兩銀子呢。“
    李逋指著滿院孩童:“這些孩子怎麽回事”
    “都是流民遺孤。”王猛拉過那小姑娘:“雲椒,快來見過主公。”
    小姑娘約莫十六七歲,臉上幾點雀斑,笑起來露出兩個酒窩,煞是可愛。她沒有說話,隻是低頭向李逋行了一禮。
    李逋打量著她樸素的衣裙,又看看滿院歡鬧的孩童:“景略,缺錢怎麽不跟我說?”
    王猛笑道:“我一季五百兩俸銀足夠養活他們,衣裳能穿就行,大頭都花在吃飯和讀書上了。
    雲椒小聲補充,手指絞著衣角:“銀子都給他們買肉買羊奶了。”
    李逋抱住一個娃娃,捏捏緊實圓潤的臉蛋:“養得可真結實。”他問:“你們還未成親吧?”
    雲椒滿臉通紅,搖了搖頭。
    王猛道:“待我加冠便成婚,屆時請主公務必賞光。”
    李逋點點頭,衝他使個眼色。
    王猛跟著李逋離開宅院,待四下無人,李逋的笑容瞬間消失:“王景略,你既然有妻子,為何要去招惹秦雲凰?”
    “我…我那叫舍身取義。”
    “少打哈哈,我說正經的。”
    “哎,主公,崔大人跟我說你拔出六合劍,為何要將白白送給秦氏?六合劍代表著什麽,我想你也有所耳聞。”
    “六合劍已經認秦雲凰為主,再說此劍現現在落在齊王司馬博手中,並沒有在龍池族手裏。”
    王猛聽後,半晌無語。
    李逋又問:“你養這些孤兒做什麽?發善心?”
    王猛道:“回主公,一是同病相憐,二是為主公培養人才。”
    李逋道:“為我?”
    王猛神色認真地解釋道:“這些孩子,我按儒學和數算來培養。等他們成年歲後,會將最優秀的推薦給主公,收作死士。”
    “死士?”李逋眉頭一皺。
    “很流行的,就像胡人的義子製。”王猛解釋道:“通過潛移默化的引導,讓他們隻效忠主公一人。”
    李逋若有所思地:“你想得倒是長遠。”
    王猛猶豫片刻,還是直言道:“主公,恕我直言。青槐村那些學徒,除了周小莫,其他人都資質平平,整日好吃好喝供著,實在沒有栽培的必要。”
    李逋道:“有些人就是大器晚成。總要給他一些時間,一些機會,再等等看,若若真不成器,再另行安排也不遲。”
    王猛聽他這樣說,也不再勸告。
    他心中歎道:“主公仁厚。但亂世將至,恐怕天不許人,大器晚成。”
    再說賈道子的先鋒軍潰敗後,殘部退至封丘地界,與駐紮在此的四大營匯合。
    白虹營校尉一見刁奎,便破口大罵:“狗日的!豚犬不如的廢物!八千兒郎隨我出征,如今折損過半,叫某如何向會稽父老交代!”
    刁奎低著頭沒有吭聲,此刻他的親衛全軍潰散,在五大世家將領麵前自然矮了一頭。
    王先連忙上前打圓場:“華校尉息怒,此戰損失賈相事後必有補償。當務之急,是如何攻下豐都城。”
    那校尉雖怒火中燒,卻也不敢不給王先麵子,隻得悻悻坐下。
    其他四大營校尉紛紛追問:“到底怎麽回事?你們說清楚!”
    王先麵露難色,斟酌著詞句,片刻道:“豐都城使用了一種前所未見的武器,能射出黃金錘,威力驚人……”他從未見過火器,隻能大致形容出模樣。
    “莫非是有大能坐鎮?”青蛟營校尉突然插話:“所謂的武器,會不會是某種神通?”
    眾人聞言,都覺得有理。
    王先沉吟片刻,道:“若真有大能坐鎮,除非賈相親自出手,否則我們隻能動用蠱瘴獸了。”
    帳中諸將聽聞要動用蠱瘴獸,頓時噤若寒蟬,目光齊刷刷投向刁奎。
    刁奎道:“先鋒軍未配軍陣精銳,更無演軍數師相佐。”
    王先打斷他的話:“我記得王定將軍正率兩萬北府精銳駐防魯國。”
    刁奎聞言色變:“那可是主公派出特地監視諸侯國的鎮守軍!若貿然調動,萬一後方出事怎麽辦?”
    王先冷笑道:“話雖有理,但賈相大軍不日將至,若見我等仍困守於此,怪罪下來,誰來擔待!”
    刁奎額頭滲出冷汗,賈道子趕來,絕不會得罪世家,到時兵敗的罪一定會扣到自己頭上。
    想到這,他咬牙道:“我與王定素有嫌隙,縱是去請,他也未必肯來。”
    “將軍多慮了。”王先徑直上前,取過刁奎的虎符,又解下腰間家族令牌,遞給親衛:“速傳王定將軍,就說隻要能破豐都城,他當為首功!“
    刁奎急道:“首功?這…這不妥吧!”
    王先瞥他一眼:“將軍,再小的勝利,也比失敗好,屬下這可都是為你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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