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王家陣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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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猛趕來後,李逋給他大致講了下案情。
    王猛聽後也是很憤慨,讓人抬著苦主和綁著的孫栓來到西城縣衙。
    侯守正早有準備:“經查,林氏夫君戰死前,已將獨子過繼給族叔侯助。”他展開蓋著祠堂朱印的文書:“依《戶律》,撫養嗣子親屬有權代領撫恤。”
    王猛望著他,不發一語。
    侯守正又取出一疊供狀:“林氏無端誣告宗親,經侯氏族老公議:罰沒田產,開除族譜。”
    杜長纓道:“她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侯守正道:“此婦抗拒執法,司衛不得已才用了刑。”他拿起繼文書:“這上麵有林氏和其夫君生前的手模,證據確鑿。”
    林氏嘶喊道:“狗官,那是你們逼我按下的。”
    侯守正質問:“那你夫君的手模是怎麽按下的?”
    王猛道:“莫急。”他上前拿過文書,仔細一看:“指紋呈扁平狀,無顫抖紋路,邊緣無暈染,這手模不是活人按下的。來人,將侯勇的屍體抬上來。”
    幾個司衛將屍體抬入大堂。
    王猛抓起屍體的泛黑的右手:“這隻手明顯經過火烤加熱,侯大人這你怎麽說?”
    侯守正也是一驚,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緊接著司衛孫栓將侯助如何賄賂他,又如何逼供林氏,偽造文書的事一一講清。
    侯守正一拍驚堂木:“大膽侯助,你們竟敢聯手誆騙本官!”
    侯助信誓旦旦:“大老爺,他們在誹謗我。”
    一旁師爺侯從善原縣令),低聲勸告:“大人,各位族老都願為侯助擔保,此事不宜鬧大。”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侯守正斟酌再三,道:“先將人犯關入大牢,擇日再審。”說罷起身欲退堂。
    杜長纓一步跨出,橫臂攔住他。
    侯守正道:“你想幹什麽?”
    杜長纓道:“主公說過,今天這案子必須有個結果。”
    侯守正冷笑:“豐都城刺史是慕容大人,你口中的主公又是什麽東西?”
    王猛怒起,向杜長纓使了個眼色。
    杜長纓抓著侯守正,照著鼻子砰砰砰就是三拳:“縣令,縣令,狗縣令!”
    王猛道:“依《豐都戰時法》,冒領撫恤者斬立決,家產充公,妻女刺字為奴。”
    侯守正喊道:“王景略!你這是越權執法,我要上告刺史大人。”
    杜長纓又是幾拳下去:“再喊,再喊,老子把你的牙一顆顆打掉!丟到大牢,拴在尿桶上,給人舔溝子去!”
    眾司衛連拖帶拽將侯助拉出去,執行斬首。
    翌日,慕容燼黑著臉闖入李逋府邸。剛進門,李逋還沒開口,就聽他質問道:“侯助犯法,你當場處置便是,為何要假手縣衙?”
    李逋哭笑道:“我,我不是以為官府會給她個公道嗎?”
    這話平常,可在慕容燼耳朵裏就顯得十分刺耳:“你的意思是我有眼無珠,任命了一群貪官汙吏?!”
    李逋生起幾分火氣:“隨你怎麽想!”
    慕容燼瞪著他,丟下銅印:“等逼退賈道子,這刺史之位,我讓賢便是。”
    李逋抓起銅印,扔出門外:“去你大爺的,老子不稀罕!”
    慕容燼拂袖離去。
    李逋踹翻飯桌,高喊道:“愛咋咋地,小太爺以後不管了!”
    再說刁奎率領的先鋒軍覆滅的消息傳到北疆,正準備攻擊雙煬城的幽州賈麟部隊,立刻取消計劃。而南國,徐州中軍大帳,賈道子看著損失戰報,一掌拍碎案幾,帳內諸將噤若寒蟬。
    主將刁奎被剝除鎧甲,綁在大旗上,淩遲處死。
    賈道子道:“所有將士都來觀瞧,以儆效尤。”
    刁奎死不足惜,關鍵是華、顧、朱、張、沈,五大營的覆滅和王先的死,在世家聯軍中造成很壞的影響。世家無家丁、私兵,就像沒有牙的老虎,一旦跌倒,就會被其他世家逐漸蠶食。
    賈道子望著帳下各世家代表竊竊私語,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諸位有什麽意見,不妨說出來。”
    琅琊陳氏、蘭陵蕭氏的代表出列:“國相,我族子弟皆南人,初到北地多染疾病,請求回族地養傷。”
    未等二人說完,就見一人走入大帳。
    此人正是王家族長之子王應。王應道:“族叔王定、王先戰死沙場,家父特命我帶回骨殖。”
    陳、蕭二家忙閉上嘴,退回列隊。
    賈道子道:“駐紮在魯國的一萬精銳覆滅,乃刁奎之罪,亦我之過也。”
    王應道:“國相不必自責。家父命我帶來十萬石軍糧,另有兩名七階陣紋師隨行。”
    賈道子詫異:“陣紋師,他們來此作甚?”
    王應道:“賈相可知豐都之敗的真相?非將士不力,而是慕容燼軍中出現了能發射金彈的奇械,威力百倍於霹靂車。”
    賈道子看向繡衣司司主,低聲嗬斥:“飯桶!”
    王應繼續道:“據我所知,豐都城內高手如雲,除閻羅太歲慕容燼外,還有北海狂生張樺,龍池族長十一轉蠱修秦建,副族長十轉蠱修秦雄,先鋒軍之敗,實在意料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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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道子問:“賢侄,這些情報你都是從哪得知的?”
    王應側身,一道人影從其陰影中浮現。甲士們立即戒備,那人單膝跪地:“皇甫墨明代家主皇甫淵,參見國相。”
    “皇甫家,那可是北地能與王謝齊名的大世家,你們就是南渡的那一支?”
    “正是。”
    “我聽說你們剛到南方,便一統整個黑市,大肆培養刺客。”
    “這一切,都是為關鍵時刻能為賈相效力。”
    “效力?你的人能刺殺慕容燼嗎?”
    “試過。但刺客入城即被太初歲序察覺,盡數折損。”
    “那還說什麽效力?”
    皇甫墨明呈上一方玉盒,盒開刹那,威壓驟現:“皇甫家祖傳至寶,青冥劍,願獻國相。”青冥劍乃上古太初道金之兵,由極品靈金熔鑄燭龍蠱元而成。
    說著,皇甫墨明拔劍出鞘,心念一動,劍身鐫刻的龍紋閉目,領域浮現。營帳內所有人,包括賈道子都隻覺眼前昏暗,待視線恢複,站在一旁的繡衣司司主已身首異處。
    要知道繡衣司司主可是實打實十一轉蠱修。
    這等修為放在哪裏也是一方巨擘,一擊之下便一個不到十轉的蠱修斬殺,而且毫無反抗之力,可以說是聞所未聞。
    賈道子不怒反喜,接過青冥劍:“傳本真君令,即日起皇甫淵接任繡衣司司主,皇甫家入南國世家譜,與王、謝同列。”
    得到至寶青冥劍,賈道子信心倍增,等皇甫淵趕到,重組繡衣司後,全軍拔營出征。
    繡衣司先行,封鎖豐都城的耳目,斥候、信鴿,無一幸免。五日後,北府軍八萬精銳兵臨豐都城下,世家聯軍緊隨其後。
    這一次,不再是雜兵試探,而是真正的精銳之師。
    若讓北府軍列陣完畢,召喚蠱瘴獸群,豐都城必破無疑。但幸運的是,謝家的退出導致北府軍中演軍數師嚴重不足。同時,經過初戰失敗的教訓,賈道子也認為,演軍方陣容易成為敵人的活靶子,便篩選出四萬精銳進攻豐都,剩餘四萬留守大營。
    很快,北府軍飛為兩股迅速逼近護城河,架起浮橋。
    李逋下令:“大炮準備,放!”
    然而,隻見兩座大陣驟然升起,直接擋住金彈轟擊。北府軍趁機建好浮橋,衝殺至大炮射程盲區。
    “該死!”慕容燼道:“快把你造的秘密武器拿出來。”
    城下,密密麻麻的敵軍攀附城牆,爭先恐後爭奪先登之功。金彈雖猛,但數量有限,根本攔不住這麽多人。
    李逋白他一眼:“火銃營上!”
    上千名雜兵湧上城牆,兩人一組,肩扛一個手臂粗細的靈金管,對準城下。兩人一組,一人填彈,一人瞄準。近距離轟擊下,銀砂如暴雨般傾瀉。
    攻城的南國精銳,都是五轉修為,無法凝聚蠱晶盾,自然擋不住銀砂彈的進攻。
    賈道子見狀肉痛不已,忙從世家中抽調三千名高階蠱修,給予重賞,在大陣的掩護下,進行攻城。這些人將凝聚的蠱晶盾懸於頭頂,擋住銀砂的轟擊。
    李逋罵道:“狗兒的,換金彈!”
    一顆顆綠豆大小的金珠灌入伏火銃,每打出一發,李逋嘴角就扯一下,心中在滴血。這些細小的金珠打出去,很難回收,雖然效果立竿見影,但花的都是錢啊。
    兩個時辰後,城下屍骸已堆成緩坡。
    待敵人鳴金收兵,杜長纓帶人跳下城牆,抓起一個儲物袋,將裏麵的糧食和錢財倒出來。
    “快,搜剿物資!”李逋在城頭喊道。
    退至遠方的兩名陣紋師見狀,立刻掐動法印,催動禁製,將戰場上己方的儲物袋盡數焚毀。
    “那是什麽?”李逋注意道了望塔上的兩個人影,隻覺麵熟,方才浮橋上的擋住靈金大炮的陣法,就是出自這二人之手。
    “大驚小怪,是陣紋師。”張樺道。
    “陣紋師?”林疾一愣,望向那兩人,臉上有些不服氣。
    “前輩,什麽是陣紋師?”李逋問。
    “好小子,有進步,會喊前輩了。”張樺道:“陣紋師的曆史可追溯至大燧初期,其地位之尊崇,堪比當今的高階演軍數師。然而隨著天地靈氣日漸稀薄,蠱道崛起,這一古老職業逐漸走向沒落。
    培養一名陣紋師代價驚人,不僅需要耗費數百萬靈石堆砌、練習,進階還需丹藥輔佐。很多中等世家,即便傾盡資源,也未必能栽培出一位真正的陣紋師。如今唯有底蘊深厚的世家大族,像王、謝那種頂尖世家,才供養得起這等‘寶貝’。”
    林疾忿忿道:“有什麽了不起的。”
    張樺道:“陣紋師的價值驚人,一旦成材,便可製造靈符、儲物袋、鐫刻靈金法器。可以說,每一位活著的陣紋師,都是一棵搖錢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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