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癱在水窪裏，屁股底下涼得發麻，頭頂那根斷掉的枯枝還晃悠著，像是在嘲笑我連滾帶爬的狼狽樣。手一撐地，又摸到個硬東西——剛才那塊青銅片還在掌心，邊角硌得生疼。
    低頭一看，裂縫邊上那隻泥靴子，紋路跟我腳上穿的一模一樣，連鞋底缺了個小角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可我現在好端端站著，它卻躺在那兒，像是提前被誰擺好的路標。
    “離譜。”我喃喃，“我還能給自己留導航？”
    話音剛落，腦子裏“叮”一聲。
    【梗力值+6，靈力恢複6】
    得，嘴一開，能量就來。這係統比公司打卡還準時。
    我閉眼，把這點恢複的靈力全灌進感知裏，運轉“畫餅充饑”。四周霧氣流動的軌跡忽然清晰起來，像是空氣中多了幾縷看不見的絲線，其中一條從那裂縫深處延伸出來，微微震顫，像被人輕輕扯動的風箏線。
    不是幻覺，是陣法殘留的牽引靈息。
    我盯著那道裂縫，忽然笑出聲：“所以我是被我自己……釣上來的？”
    沒等多想，那絲線忽然輕輕一抖，像是觸發了什麽。
    我立馬起身，踩著濕滑的坡麵往裏走。越靠近裂縫，空氣越沉，帶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像是燒焦的草木混著陳年鐵鏽，吸一口嗓子發幹。
    撥開垂下來的藤蔓，腳下碎石一滑，差點又摔。我扶了扶腰，喘了口氣，繼續往前。
    霧太濃，能見度低得離譜，隻能靠那根靈力線當導航。走幾步就得停一下，確認方向還在。這感覺，跟半夜刷短視頻刷到一半網絡卡住似的，急死個人。
    “這破山，比我家樓道堆的快遞還難清。”我一邊嘟囔，一邊用凡爾賽護盾裹住全身。護盾剛撐開，外層就“滋”地冒起白煙，霧氣像是有腐蝕性，蹭著就疼。
    我趕緊往護盾裏多灌了點靈力，低聲吐槽：“誰家霧還能搞化學攻擊？有毒吧你。”
    “叮！”
    【梗力值+5，靈力恢複5】
    行，罵一句又漲一波，這買賣不虧。
    靈力一恢複，係統立馬響了第二聲。
    【檢測到靈息濃度提升，距離目標：五十步】
    五十步？那不就在眼前？
    我加快腳步，撥開最後一片藤蔓，眼前豁然一空。
    一道半圓形的洞口嵌在山壁上，高得能塞進一頭大象，表麵爬滿青苔和藤條，要不是靈力線直指這裏，我根本看不出這是人工開鑿的入口。
    洞口石壁上刻滿了暗紅色的符文，彎彎曲曲，像蛇盤成的字，邊緣已經風化，但中心部分還泛著微光，像是有東西在底下緩緩流動。
    我湊近看，符文排列的節奏有點怪，不像是防禦陣，倒像是某種……喚醒機製。
    “這寫的啥？會員充值二維碼？”我伸手，指尖剛碰到符文邊緣，嘴裏下意識蹦出一句，“離譜！退退退！誰家大門寫滿廣告還不讓屏蔽？”
    話音落地，符文猛地一震。
    暗紅的紋路瞬間轉為金紅，像是被點燃的血管，順著石壁蔓延開來。整座洞口嗡嗡作響，地麵微微發顫，連帶著我腳底都麻了一下。
    “臥槽！”我猛地縮手，後退兩步。
    腦子裏“叮”地炸開一聲巨響。
    【檢測到上古遺跡，疑似前朝祭司所建禁地。梗力值+20，靈力恢複20】
    我愣住。
    靈力恢複20？這波直接回血四分之一，比吃十根能量棒還猛。
    更奇怪的是，體內那根被封的靈根，竟然輕輕顫了一下，像是睡久了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我低頭看了看手，又看了看洞口。
    符文的光還沒散，金紅交錯，映得整片山壁都在呼吸。
    “家人們……”我喃喃，“這地方，怕不是專等我來吐槽的？”
    我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裙擺上的泥，往前走了一步。
    腳剛落地，護盾自動收緊，像是察覺到什麽危險。我抬手摸了摸石壁，符文的溫度比剛才高了不少，摸上去有點燙。
    “要不……先拍個照留遺言？”我自言自語，“萬一進去出不來，至少有人知道我死得很有梗。”
    話剛說完，係統又響了。
    【梗力值+3，靈力恢複3】
    我咧嘴：“得，連自嘲都能漲功，這係統是真懂打工人心理建設。”
    我收回手，站直身子，盯著洞內那片漆黑。
    裏麵什麽都看不見，但能感覺到一股微弱的吸力，像是有風從深處吹出來，帶著點陳年的灰味，還有……一絲說不清的熟悉感。
    心焰在胸口輕輕跳了一下。
    我摸了摸懷裏的青銅片，那八個字又浮現在腦海——“月圓啟門，血引通幽”。
    這地方，怕是跟獻祭大典脫不了幹係。
    可暗影盟的人剛走，留下的靈息卻指向這裏，說明他們沒進去。要麽是進不去，要麽……是不敢進。
    我冷笑一聲：“你們不敢，我可沒這個顧慮。”
    我抬起腳，踩上洞口的第一級石階。
    石階邊緣刻著一道淺痕，像是被什麽利器劃過，痕跡很新，最多幾天前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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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蹲下身，用指甲刮了刮，碎石落下，露出底下一層暗金色的金屬層。
    “這門，還能升級？”我嘀咕，“難怪他們打不開。”
    我站起身，深吸一口氣，抬腳跨過門檻。
    就在腳掌落下的瞬間，身後“哢”地一聲，藤蔓自動合攏，遮住洞口。符文的光暗了一瞬，隨即重新亮起，比剛才更盛。
    洞內溫度驟降，護盾邊緣又開始冒煙。
    我往前走了一步，第二步，第三步……
    忽然，腳下踩到個東西。
    低頭一看，是個半埋在土裏的青銅環，鏽得厲害，但形狀眼熟。
    我彎腰撿起來，翻過來一看，內圈刻著一行小字：
    “持環者，為引。”
    我盯著那行字，心跳慢了半拍。
    這不是信物，是祭品的標記。
    我攥緊青銅環，抬頭看向深處。
    黑暗裏，隱約有光在閃，像是有人在遠處打手電，一明一滅。
    我往前走，腳步聲被黑暗吞掉，連回音都沒有。
    走了約莫十幾步，地麵開始上升，通道變窄，兩側石壁上出現了浮雕，刻著一群人跪拜的畫麵，中間站著個戴冠的人，手裏捧著一團火焰。
    心焰。
    我停下腳步，正要細看，忽然聽見前方傳來一聲輕響。
    像是石頭被挪動的聲音。
    我屏住呼吸，往前挪了兩步。
    拐過彎，眼前豁然開闊。
    一個圓形石廳出現在麵前，直徑約莫十丈，地麵刻著巨大的符陣，中央立著一扇石門，門上嵌著三個凹槽，形狀各異。
    我走過去，蹲下身，摸了摸其中一個凹槽。
    形狀……像是能嵌入青銅環。
    我掏出剛才撿的那個，比了比。
    大小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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