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攝政之議,權力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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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滴在手背上,溫的。
    我盯著那滴血,沒擦。屋頂的裂縫還在,風從外麵灌進來,吹得龍案上的奏折嘩啦響。昨夜那串音節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玉扣還在震,不是係統那種“叮叮”的提示音,是實打實從骨頭裏傳出來的嗡鳴。
    顧清言站在我旁邊,沒說話,但手已經按在了靈筆上。他左耳那顆痣還紅著,不過這次我沒工夫笑話他。
    “家人們,”我開口,聲音不大,卻壓過了滿屋子的雜音,“昨晚上屋頂流血,你們真覺得是天要罰我?”
    底下一群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幾個胡子花白的老頭已經開始哆嗦了,嘴裏念叨著“妖女”“逆種”之類的詞兒。
    我冷笑:“天要是真想收拾我,剛才那一嗓子早把我劈了。可它沒動我,隻震了梁子——你說它是在警告誰?”
    沒人應。
    我往前走兩步,靴子踩在青磚上發出悶響。二皇子坐在角落,臉色跟鍋底似的,國師閉著眼,手指撚著耳墜,裝得跟個得道高人一樣。
    “我不稀罕坐那個位置。”我抬手指了指龍椅,“皇位你們愛爭爭去,但眼下這攤子——父皇被囚、邪霧蔓延、邊關告急,誰來管?”
    一片死寂。
    “我提個議。”我聲音放平了些,“我暫代攝政王,不稱帝、不立廟、不傳子。等將來新君成年,我把權交回去。這期間,隻做事,不爭名。”
    話音剛落,二皇子“騰”地站起來:“你算什麽東西?前朝餘孽也敢談攝政?大周的江山,豈容異姓染指!”
    國師慢悠悠睜開眼,嗓音像砂紙磨牆:“古訓有言,異姓不掌中樞。李氏血脈已斷,她既非周室骨血,便無資格執掌國柄。強行攝政,必引天怒人怨。”
    我挑眉:“哦?所以你是說,龍氣也得看戶口本?”
    顧清言輕笑一聲:“國師,您昨夜可也在場。玉扣共鳴時,龍氣是從地脈往上湧的,不是從您那浮塵裏冒出來的吧?”
    國師臉色一沉。
    我不等他們反駁,抬手就把玉扣按在了龍案的裂縫上。那道裂痕是昨夜我震出來的,金紋還殘留在木頭上,像是幹涸的閃電。
    “尊嘟假嘟?”我低聲道,“這江山,我說了不算?”
    “叮——梗力值+25,當前進度條:95。”
    金線“唰”地射出,直衝殿頂。龍氣順著地脈翻湧而起,纏了我三圈,最後撞上房梁,整座大殿的金漆紋路全亮了,像是有人在地下點燃了一條火龍。
    滿朝文武全愣住了。
    我站在光裏,沒動。
    “剛才誰說天怒人怨來著?”我掃視一圈,“龍氣認不認我,它自己會說話。你們要是非覺得它是瞎的,那咱們現在就去太廟對質——看它認不認我這個‘異姓’。”
    沒人敢接話。
    一個老尚書顫巍巍地站出來:“公……公主此議,確為國計。若能安定朝局,老臣……支持。”
    第二個聲音響起:“江南三州已現邪霧,百姓流離,需中樞決斷。臣附議。”
    第三個:“禁軍昨夜聽令於公主,未生嘩變,足見軍心所向。臣,支持攝政暫行。”
    一個接一個,站出來的人越來越多。顧清言站在那兒,沒說話,但羅盤在他掌心轉了一圈,微光一閃,像是在給誰做見證。
    二皇子氣得臉發紫,猛地拍桌:“你們都被她蠱惑了!她根本就是衝著皇位來的!什麽暫代,全是幌子!”
    我回頭看他:“那你呢?你父皇還在鐵欄裏躺著,你不救,不問,反倒急著搶印把子。你昨夜跟國師密談的內容,要不要我現在念一遍?”
    他瞳孔一縮。
    我笑了:“怎麽,心虛了?還是怕我說出‘暗影盟’三個字?”
    國師終於變了臉色,手指猛地掐緊耳墜,嘴裏開始默念什麽。我沒理他,轉身看向龍椅旁那塊空地。
    “從今日起,朝會由我主持。”我說得平平淡淡,“有事議事,有冤申冤。誰想動刀,我奉陪。誰想講理,我也奉陪。”
    說完,我走到禦階前,站定。
    沒人再反對。
    父皇還在鐵欄後,一句話沒說,眼神複雜地看著我。我不指望他現在就認我,也不需要他點頭。我知道,這一局,我已經站到了台上。
    顧清言走過來,低聲問:“接下來怎麽走?”
    “等。”我說,“等他們出招。”
    他點頭,站到我側後方,手依舊搭在靈筆上。
    國師慢慢退到了殿角,背對著光,手指在袖中快速掐算。二皇子被侍衛攔著,不能離席,隻能咬牙切齒地瞪著我。
    空氣緊繃得像拉滿的弓。
    就在這時候,殿外傳來腳步聲。
    不是宮人那種輕緩的步子,是硬底靴踩在石磚上的節奏,一下一下,像是催命。
    所有人目光都轉向門口。
    一個身穿灰袍的內侍走了進來,低著頭,手裏捧著個木匣。他走到殿中,單膝跪地,把匣子舉過頭頂。
    “陛下有令。”他聲音幹澀,“召攝政王、二皇子、國師,即刻前往勤政殿議事。”
    我皺眉。
    父皇不是還在鐵欄裏嗎?什麽時候能發令了?
    顧清言眼神一凜,羅盤悄然轉了一圈。
    我沒動。
    “你家主子現在說話,是靠心電感應?”我問那內侍,“還是說,他已經換了個人?”
    內侍沒抬頭,也沒回答。
    我盯著那木匣,忽然覺得不對勁。
    昨天玉扣共鳴時,那滴血是從屋頂落下來的。
    而現在,這木匣的邊角,有一點暗紅,像是幹掉的血漬。
    我慢慢抬起手,指尖還沾著昨夜那滴血的餘溫。
    顧清言輕輕碰了下我手腕。
    “別接。”他說。
    我沒收回手,也沒往前伸,就那麽懸在半空,盯著那木匣。
    灰袍內侍的手,開始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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