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暗流再起,新敵窺視

字數:5458   加入書籤

A+A-


    我剛在主殿坐下,朱筆還沒蘸穩,傳令兵就衝了進來。
    “啟稟攝政王!北境八百裏加急——龍脊嶺地脈異動,山體裂開一道深穀,穀底有古鍾自鳴,聲震百裏!當地百姓稱,每響一次,就有牲畜暴斃,孩童昏睡不醒!”
    他單膝跪地,聲音壓得低,卻字字像釘子往人耳朵裏敲。我眼皮都沒抬,隻把手裏那份《邊防糧草調度冊》翻了個麵,順手批了兩個字:查辦。
    “派去探穀的修士,回來了幾個?”我問。
    “一個都沒回來,大人。”
    我點點頭,繼續翻下一份奏章。紙頁窸窣作響,像是有人在背後悄悄翻動命運的牌。
    筆尖頓了頓,我在頁腳添了一句批注:帶糖畫去,小孩子怕黑。
    傳令兵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卷宗,又抬頭看我,欲言又止。
    “怎麽?覺得我不務正業?”我把筆擱下,抬眼看他,“死人歸陰司管,活人歸我管。要是連哭都不敢哭的孩子都安撫不了,還談什麽鎮邪?”
    他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低頭應了聲:“是。”
    我靠回椅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乾坤袋邊緣。裏麵奶茶粉還剩半包,手機殼早被王嬤嬤當護身符縫進了內襯。這會兒摸著,倒是有點硌手。
    但更硌的是心裏那股勁兒。
    從冷宮爬出來到現在,封號、權柄、鳳袍金匾,一樣沒少。可越是風光,越覺得腳下這片地,像踩在薄冰上。
    龍脊嶺……地圖上的第二個紅點。
    母後留下的那句“鳳凰泣血,真龍睜眼”,我一直沒參透。可晶核剛才那一震,不像警告,倒像是認親。
    我抽出北境總報,一頁頁翻過去。災情記錄、靈脈波動圖、百姓口述異象……全都對得上,偏偏哪裏都不對勁。
    比如那口鍾。
    畫得挺詳細,歪歪扭扭的符文繞著鍾身盤了七圈,最後一行小字寫著:鍾鳴第三日,天現血雲,有黑影自穀中升起,形如巨蛇,目如赤月。
    我盯著那“赤月”兩字看了三息,忽然笑出聲。
    “離譜!退退退!”我脫口而出。
    “叮——梗力值+1,當前進度條:87。”
    金紋一閃而過,護盾沒開,但胸口那顆晶核熱了一瞬。
    不是錯覺。
    這破鍾,跟我有共鳴。
    正想著,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比剛才那個傳令兵沉得多。我抬頭,看見個穿灰袍的老頭被侍衛領進來,手裏拄著根烏木杖,杖頭雕著個閉眼的虎頭。
    “這位是北境靈訊堂的陳老探脈師,”侍衛低聲通報,“專精地脈異動,三十年前曾勘破西漠沙眼陣。”
    老頭拱手行禮,動作慢,但腰板挺直:“攝政王安好。老朽剛從邊境趕回,路上遇了三撥迷路的商隊,都說夜裏聽見鍾聲,醒來就丟了牲口,孩子也不省人事。”
    我示意他坐下:“說重點。”
    “重點就是——那鍾不該響。”他坐下了,卻不肯放鬆,“龍脊嶺的地脈,是鎖龍脊,三百年前大周太祖親手布的鎮龍局,壓著一條未化形的山蛟。那鍾若真是古物,早該被地氣磨成粉了,哪還能自己蹦出來敲?”
    我挑眉:“所以你是說,有人把它放進去的?”
    “不止是放。”他搖頭,“是喂。”
    “喂?”
    “用活人血肉養鍾。”他聲音壓低,“老朽在穀口撿到一塊碎布,沾著幹涸的血跡,驗出來是七日前失蹤的巡山弟子。血裏混著一種東西——‘夢涎’。”
    我皺眉:“那是啥?”
    “一種隻有人在深度昏迷時才會分泌的黏液。”他盯著我,“而且,必須是集體性昏睡,才能積出足夠量。那山穀底下,恐怕關著上百個活人,日夜不停地做夢,血順著某種陣法流進鍾身……它才醒的。”
    我沉默了幾息。
    然後伸手,從乾坤袋裏掏出一包奶茶粉,捏了一小撮扔進案前的茶盞裏,倒了熱水攪了攪。
    “喝嗎?”我問他。
    老頭一愣:“這……是藥?”
    “提神的。”我吹了口氣,“比你們那些苦得讓人想撞牆的靈茶強多了。”
    他猶豫了一下,接過抿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
    “甜的?還有奶香?這是什麽靈植熬的?”
    “商業機密。”我笑了笑,放下杯子,“你說的‘夢涎’,有沒有可能被人刻意收集?比如,做成某種引子?”
    “理論上可以。”他點頭,“但需要極強的精神類功法操控夢境,還得有能承接百人意識的容器……這種東西,早就該被列為禁術了。”
    我指尖輕輕敲了敲案角。
    精神操控、夢境引流、古鍾複蘇……這一套操作,不像邪修瘋子的胡來,倒像一場精密的實驗。
    誰在試?
    試什麽?
    我忽然想起國師宇文拓臨死前說的話:“你以為結束了?棋盤才剛擺好。”
    當時我以為他在放狠話,現在想想,他可能真沒撒謊。
    我正要再問陳老點細節,殿外又跑進來個小太監,臉都白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啟、啟稟攝政王!城南慈幼堂剛剛送來急報——今晨有十七個孩子同時高燒不醒,嘴裏不停念叨‘鍾響了,蛇來了’,醫官紮針都沒反應!”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往後滑了一寸。
    “哪個慈幼堂?”
    “南市街口那間,您上個月親自去過,還給每個孩子發了糖畫。”
    我記起來了。那天顧清言畫了一群小兔子蹦躂著分糖果,孩子們追著跑了半條街。
    現在他們卻躺在榻上,做著同一個噩夢。
    我抓起朱筆,在最新一份調令上狠狠劃下一行字:即刻封鎖龍脊嶺方圓三百裏,所有進出人員逐一查驗神識,違者以通敵論處!
    寫完,我抬頭對陳老說:“您先去歇著,待會兒我要您畫一張地脈剖圖,標出所有可能的暗道入口。”
    “是。”
    他又看了眼手裏的空杯,小聲問:“那個……能再給一口剛才那‘藥’嗎?”
    “明兒派人來領。”我揮揮手,“一人一杯,算福利。”
    等人都走了,我獨自坐在主位上,盯著牆上那幅全國靈脈圖。
    北境的紅點像一顆跳動的心髒。
    而我知道,它不是最後一個。
    我摸了摸胸口,晶核溫熱依舊,但這次,它不再隻是回應我,更像是在……預警。
    就在這時,案角的燭火忽然晃了一下。
    不是風。
    是有人在遠處動用了高階匿形術。
    我假裝沒察覺,低頭繼續批閱文書,手卻悄悄摸向乾坤袋深處——那裏藏著王嬤嬤給我的一枚銅錢,據說是母後當年貼身戴的,能照出虛妄。
    我沒拿出來,隻是用指腹輕輕刮了一下邊緣。
    銅錢微微發燙。
    果然,殿外廊下,站著一個人影。
    不是傳令兵,不是侍衛,也不是任何我能叫出名字的人。
    他穿一身素白長衫,手裏拎著個竹籃,籃裏放著幾枝新開的梨花,看著像個送春禮的小吏。
    可他的腳——沒有踩在石磚上。
    懸空半寸。
    我屏住呼吸,腦子裏飛快刷梗:“尊嘟假嘟?這年頭送花的都學會禦空了?”
    “叮——梗力值+2,凡爾賽護盾充能15。”
    金紋在袖口閃了閃,我沒動,隻把筆尖輕輕點了點桌麵。
    三長兩短。
    這是我和王嬤嬤約定的暗號——有鬼,別點燈。
    外麵那人依舊靜靜站著,低頭聞了聞花,然後輕輕把一枝梨花放在廊下石階上,轉身走了。
    一步,兩步,三步……
    直到他消失在拐角,我才鬆了口氣。
    可桌上的銅錢,還在發燙。
    我走過去撿起那枝梨花,花瓣潔白,花蕊卻是淡青色的,湊近一聞,有股淡淡的腐味。
    這不是祭春的花。
    是招魂的引。
    我冷笑一聲,把花扔進燭火。
    火焰猛地躥高,映出牆上一道扭曲的影子——那根本不是人的輪廓,而是一條盤踞的蛇,頭生獨角,眼如赤月。
    喜歡凰圖霸業:重生後我登基了請大家收藏:()凰圖霸業:重生後我登基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