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群雄逐鹿?漁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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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的“巨人之眠”礦坑區,此刻儼然成了一個微縮的戰場前沿。各方勢力各自劃地為營,壁壘分明,彼此間警惕的視線幾乎要在空中擦出火花。低沉的吟唱聲、元素的嗡鳴、聖光的流轉、暗影的蠕動……種種力量跡象表明,所有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靈脈活躍期做準備,同時也互相提防,甚至暗中使絆子。
玄陰子三人的出現,立刻引起了各方注意。
一名身穿銀亮盔甲、胸佩太陽徽章的光明聖殿騎士長上前一步,語氣帶著審視與不容置疑的威嚴:“此處已被聖殿劃為潛在淨化區,閑雜人等即刻離開!”他身後的聖騎士們手按劍柄,聖光隱隱流動。
另一側陰影中,一個嘶啞的聲音冷笑道:“哼,光明聖殿什麽時候成了卡多爾的主人了?此地能量晦暗交織,正需我暗影之眼勘測理清。要滾也是你們這些偽善者滾開。”說話者是一名籠罩在黑袍中的黑暗主教,手中骨杖散發著不祥的黑霧。
精靈族的代表,一位氣質清冷的女射手,則隻是冷漠地掃了他們一眼,弓弦微微繃緊,表達著無聲的警告。元素神殿的法師們則忙於布置法陣,隻是投來警惕的一瞥。
萊桑德嚇得臉色發白,緊緊抓住孟青雲的衣角。
玄陰子卻恍若未聞,隻是負手打量著周圍的地勢,以及更遠處那個被巨石封堵、卻隱隱散發出異常能量波動的廢舊礦洞入口。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岩層,直抵地脈深處。
孟青雲上前半步,平靜地用古雅語說道:“我等隻為探尋古老遺跡而來,無意參與諸位爭端。此地並非任何一方私有,各尋各的機緣便是。”萊桑德顫抖著、盡量大聲地翻譯成蹩腳的曼蘭語。
他的話不卑不亢,卻透著一股強大的自信,讓各方勢力為首者都微微皺眉,摸不清他們的底細。尤其是玄陰子那完全無法感知深淺的氣息,讓他們投鼠忌器。
就在這僵持的時刻,大地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
“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龐大能量波動如同潮汐般從地底深處湧出!刹那間,各色光芒從地下迸射而出,直衝雲霄!聖潔的白光、幽深的黑光、翠綠的自然之光、狂暴的元素之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混亂而璀璨的光柱,將整個礦坑區照得亮如白晝!
靈脈活躍期,提前爆發了!
“就是現在!”光明騎士長大吼,“聖光法陣,引導能量,淨化暗影!”
“暗影帷幕,吞噬光輝,奪取本源!”黑暗主教同時嘶吼。
精靈女射手張弓搭箭,目標是那些試圖過度抽取自然生命能量的法術節點。
元素法師們則瘋狂催動法陣,試圖強行剝離並控製狂暴的元素流。
亂戰瞬間爆發!
聖光與暗影碰撞爆炸,藤蔓與地刺瘋狂生長纏繞,火球與冰錐四處亂飛……各方人馬再也顧不得孟青雲這三個“閑雜人等”,全都投入到對噴湧而出的靈脈能量的瘋狂搶奪和互相幹擾中。
慘叫聲、爆炸聲、法術轟鳴聲響徹山穀。
玄陰子眼中精光一閃,袖中那麵黑色小幡再次飛出,迎風便長,化作一道幽暗的屏障,將那些逸散的、混亂的攻擊餘波和能量亂流輕易擋在外麵。他看都懶得看那些打生打死的蠻夷,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能量噴湧最核心的礦洞入口。
“封印鬆動了,但還差一點。小子,你去,用你的劍氣,混合煞氣與靈力,攻擊洞口左上方三丈處的岩壁!那裏是古老封印的一個薄弱點!”玄陰子迅速指揮道,同時雙手掐訣,一股無形的力量開始幹擾周圍的空間波動,暫時遮蔽了此地的劇烈能量變化,延緩被更遠處強者感知到的時間。
孟青雲毫不遲疑,身劍合一,一道灰黑色的淩厲劍氣脫手而出,精準地斬在玄陰子所指之處!
“轟隆!”
岩石崩碎,露出後麵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幽深漆黑的通道!一股更加精純、卻也更加狂暴混合的能量從中噴湧而出!
“走!”玄陰子一把抓住孟青雲和嚇得幾乎傻掉的萊桑德,化作一道流光,瞬間衝入了通道之內!
他們的動作極快,從能量爆發到破開封印衝入洞中,不過短短幾息時間。外麵正在混戰的各方勢力甚至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通道內部並非想象中的礦坑,而是一條向下傾斜、人工開鑿痕跡古老而神秘的地下甬道!牆壁上刻滿了早已模糊的古老壁畫和無法辨認的文字,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濃鬱能量和歲月塵埃的氣息。
萊桑德手中的那本古老遊記忽然自動翻動,發出微弱的光芒。他驚愕地看著壁畫上的一些圖案,結結巴巴地喊道:“老…老爺!圖…書上的…巨人…睡覺…寶石…心髒…”他依稀辨認出,壁畫上描繪的正是一個巨人沉睡於山脈之中,心髒位置散發著光芒,而周圍的人們在跪拜、開采寶石的場景。這與他們卡多爾的古老傳說驚人地吻合!
玄陰子掃了一眼壁畫,冷哼道:“看來並非空穴來風。此地或許真封印著什麽上古異獸的部分軀體,其精華曆經歲月,化為了這條靈脈。倒是便宜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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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沿著甬道急速深入,越往深處,能量越濃,甚至凝結成了淡淡的霧氣。光線來自牆壁上一些自發光的苔蘚和鑲嵌在岩壁中的、品質極高的各色寶石。
玄陰子不斷出手,收取那些能量最精純的核心寶石,這些都是極好的布陣材料和能量源。孟青雲也一邊跟隨收集,一邊運轉功法,瘋狂吸收著這裏精純而多元的能量,無論是淬煉道基還是滋養魔種,效果都遠超外界!他甚至感覺,築基中期的瓶頸已經開始鬆動!
然而,好景不長。外麵的混戰似乎暫時分出了強弱,或者達成了短暫的妥協,終於有人發現了被破開的洞口和消失的三人。
“有人進去了!”
“是那些東方人!”
“快!阻止他們!寶藏就在裏麵!”
紛亂的腳步聲和怒吼聲從後方通道傳來,各方勢力暫時擱置爭議,聯手追了進來!聖光、暗影箭、自然纏繞、元素飛彈……各種攻擊朝著孟青雲三人的背影轟來!
玄陰子頭也不回,反手一揮袖袍,一股磅礴的幽冥鬼氣呼嘯而出,化作一麵巨大的黑色盾牌,將那些攻擊盡數擋下,巨大的衝擊力甚至讓追兵們人仰馬翻。
“不自量力!”玄陰子冷喝一聲,速度再次加快。
終於,他們來到了甬道的盡頭——一個巨大無比的地下洞窟!
洞窟中央,並非想象中的巨人骸骨,而是一個由無數種珍貴寶石天然凝結而成的、仿佛心髒般微微搏動的璀璨晶體!它散發出七彩的光芒,每一種光芒都對應著一種純淨而強大的能量屬性!這就是卡多爾靈脈的真正核心!
而在晶體周圍,地麵上銘刻著一個複雜且覆蓋了整個洞窟的古老陣法,陣法的一些節點已經黯淡,一些則因為能量過度充盈而發出刺眼的光芒,整個陣法處於極不穩定的狀態。
“果然有上古封印陣,看來不止是凝聚能量,更是在鎮壓著什麽。”玄陰子目光銳利,迅速分析著陣法,“不過年代太久遠,加上能量衝擊,已經快到極限了。”
就在這時,後麵的追兵也衝進了洞窟,看到那巨大的寶石心髒,所有人都露出了無比貪婪的目光!
“神賜之源!”
“黑暗聖晶!”
“自然之心!”
“元素核心!”
他們驚呼著不同的名字,然後不約而同地朝著寶石心髒衝去,同時也互相攻擊,試圖阻止他人。
“滾開!它是聖殿的!”
“癡心妄想!暗影必將吞噬光明!”
“褻瀆自然者,死!”
“元素風暴!”
更大的混戰在洞窟內爆發,各種強大的法術和武技瘋狂對撞,能量激蕩,甚至震得整個洞窟都在搖晃,岩壁上的寶石簌簌落下。
玄陰子卻沒有立刻去動那寶石心髒,而是緊盯著那古老的陣法,眼中閃爍著瘋狂計算的光芒。他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孟青雲則護在萊桑德身前,揮動劍氣,將飛射來的流矢和法術餘波擊碎。他一邊戰鬥,一邊也在瘋狂吸收著洞窟內幾乎液化的精純能量,修為在飛速增長。
“找到了!”玄陰子突然眼睛一亮,猛地指向陣法的一個極其隱蔽的角落,“那裏!是陣眼也是弱點!孟青雲,用你最強的力量攻擊那裏!不要保留!”
孟青雲雖不明所以,但對玄陰子的判斷已有習慣性信任。他凝聚起全身的靈魔之力,灰黑色劍氣暴漲,化作一道驚天長虹,狠狠地斬向玄陰子所指之處!
與此同時,玄陰子也出手了!他咬破指尖,彈出一滴蘊含著恐怖魂能的精血,射向陣眼,雙手如穿花蝴蝶般打出無數玄奧法訣!
“轟——!!!!!”
一聲遠超之前任何一次爆炸的巨響傳來!
整個古老陣法爆發出最後一道刺目的強光,然後徹底崩碎!
陣法崩碎的瞬間,一股無法形容的、仿佛來自洪荒遠古的蒼茫、暴戾、混亂的氣息從寶石心髒下方猛地爆發出來!伴隨著一聲低沉而憤怒的咆哮,仿佛有什麽被封印了無數歲月的可怕存在,即將蘇醒!
那巨大的寶石心髒光芒驟然大放,然後表麵開始出現裂痕!
衝在最前麵的幾個光明騎士和黑暗術士,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氣息和咆哮震得神魂俱裂,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化為了飛灰!
所有人都被這駭人的變故驚呆了!
寶石心髒的裂痕中,並非想象中的更多寶石,而是湧出了粘稠如血、漆黑如墨、散發著極致邪惡與不祥氣息的霧氣!
“不!不對!這不是簡單的靈脈!這下麵還鎮壓著別的東西!更可怕的東西!”一個見多識廣的元素法師驚恐地大叫起來。
玄陰子卻在這個時候,趁著所有人被驚呆、被那邪惡氣息衝擊得心神失守的瞬間,身形如電,直射向那布滿裂痕的寶石心髒!他的目標,竟然是心髒最核心處、那一小塊混沌色澤、不斷變幻形態、仿佛蘊含著所有能量本源的核心結晶!
“小子!攔住他們!收取靈核!”玄陰子的喝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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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雲瞬間明白,玄陰子早就知道這靈脈核心之下還鎮壓著邪物,他破開封印,一是為了奪取最精華的靈核,二是為了……釋放或者利用那被鎮壓的邪物?來不及細想,他必須配合!
他長嘯一聲,不再保留,靈魔之力徹底爆發,劍氣縱橫,強行擋住那些反應過來、試圖阻止玄陰子或搶奪靈核的各方強者!
萊桑德則機靈地趴在一塊巨石後麵,嚇得瑟瑟發抖,卻又忍不住偷看那如同神魔大戰般的場景。
玄陰子的手即將觸碰到那混沌靈核的瞬間——
異變再生!
那噴湧的漆黑邪霧猛然凝聚,化作一隻巨大的、猙獰的利爪,抓向玄陰子!同時,那地底深處的咆哮更加清晰,充滿了暴怒和毀滅的欲望!
洞窟開始大麵積坍塌!
“孽畜!還敢作祟!”玄陰子似乎早有預料,毫不驚慌,袖中那麵黑色小幡猛地展開,幡麵上無數怨魂哀嚎著衝出,迎向那邪霧利爪,同時他口中念動古老咒文,另一隻手虛空畫符,一個複雜的幽冥符印瞬間成型,印向地底咆哮傳來的方向!
轟隆隆!
爆炸聲、坍塌聲、咆哮聲、慘叫聲、法術碰撞聲……整個洞窟徹底陷入了末日般的混亂!
沒有人知道最後發生了什麽。
隻知道在最後的驚天動地的爆炸和徹底坍塌之前,一道幽光裹著兩道身影,從廢墟中衝天而起,瞬間消失在天際。
留下的,隻有一個徹底被埋葬的地下洞窟,一個被釋放了部分力量的未知邪物,以及那些死裏逃生、損失慘重、卻一無所獲、心有餘悸的各方勢力強者。
卡多爾王國的危機,以一種誰也未曾預料到的、更加詭異和危險的方式,暫時“解決”了。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麻煩,或許才剛剛開始。
而孟青雲和玄陰子,則帶著此次“渾水摸魚”獲得的最大戰利品——那枚混沌靈核,以及孟青雲大幅提升、已接近築基中期的修為,再次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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