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喧囂的練武場，風泓厲熟門熟路地引著孟青雲，朝著族地邊緣一座巍峨巨峰行去。
    愈是靠近，空氣中溫度便愈高，並非靈火窟那種純粹的精純熾熱，而是混雜著金屬熔煉、礦石煆燒的燥熱之氣，遠處更有叮叮當當的金鐵交擊之聲隱約可聞。
    孟青雲舉目望去，隻見那座山峰通體暗紅，山體仿佛因常年高溫炙烤而堅硬如鐵。與主峰赤陽峰的堂皇氣象、焚戰峰的銳利鋒芒、丹火峰的氤氳靈霧不同，此峰予人一種厚重、堅實、充滿力量之感。
    “那便是煉器峰了。”風泓厲遙指道，“族中所有法器、靈寶，乃至護山大陣的諸多核心構件，皆誕生於此峰之手。”
    行至山腳，景象更為壯觀。依著山勢，密密麻麻開辟出數十個巨大洞窟工坊。每座工坊入口皆銘刻著強大的加固與隔熱符文，粗碩的金屬管道自山體深處蜿蜒而出，將地脈靈火引入各個工坊。熾烈白光與赤紅火芒自工坊門洞透射而出，熱浪灼麵，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火煞之氣與濃重的金屬腥味。
    工坊之間，隨處可見赤裸上身、肌肉虯結的煉器峰弟子。他們個個身形魁偉，皮膚因常年炙烤泛著古銅或暗紅的光澤，汗珠隨鍛錘揮灑迸濺，或操控烈焰雕琢法器胚胎，或扛起沉重礦石往返穿梭。呼喝聲撞上鍛打聲，又被火焰呼嘯撕開，空氣中震蕩著原始而狂野的力量。與主峰弟子寬袍大袖、飄逸出塵的氣質迥異，這裏的弟子更像一群專注錘煉與鍛造的工匠力士。
    “煉器是力氣活，更是精細活，耐得住寂寞，也扛得住高溫。”風泓厲解釋道，“所以煉器峰弟子大多性子直來直去，沒那麽多彎彎繞繞，但也可能……嗯，比較暴躁。”他說著，下意識摸了摸上次被叔叔揍過的地方，輕輕嘶了口氣。
    兩人穿過山腳喧騰的工坊區，踏上陡峭石階向半山行去。石階咬進山體，越往上，工坊漸稀，周遭清幽幾分，可空氣中彌漫的器韻與火靈之力卻愈發凝如實質，沉甸甸壓迫著胸腔。
    半山腰一處開闊平台上，幾間粗礪石屋拔地而起。風泓厲引著孟青雲走向最大那間，未及叩門，一陣煩躁的嘟囔已混著紙張急促翻動的嘩啦聲，穿透石壁砸了出來。
    風泓厲示意孟青雲稍候，自己深吸一口氣，一把推開房門，朗聲道：“世煊叔！我來看您了！還帶了位貴客！”
    屋內，一位體格異常魁梧的老者正伏在巨大的石案前，對著一幅繁複無比的設計圖紙抓耳撓腮。他看似五六十歲，真實年紀定然遠超於此，渾身筋肉虯結賁張，尤其那雙臂膀，粗壯更勝常人腿股，蘊藏著爆炸性的力量，其上還殘留著點點燙傷的舊痕與金屬刮擦的印記。其修為赫然已達金丹後期，周身散發著灼熱而霸烈的氣息。
    正是風泓厲的叔父，煉器峰執事長老之一——風世煊。
    思路被打斷的風世煊頭也不抬，不耐煩地咆哮：“滾出去！小兔崽子沒瞧見老子正忙著嗎？什麽狗屁貴客，讓他候著！”
    風泓厲顯然習以為常，嬉皮笑臉地湊近：“叔，真是貴客！就是護送紀年長老歸來的那位孟青雲小兄弟，他想求您……”
    “求個錘子！老子沒空！等等……”風世煊猛地抬起頭，一雙銅鈴巨眼驟然瞪向風泓厲，“你剛才說誰？孟青雲？那個從西邊蠻荒之地回來的小子？”
    正是晚輩孟青雲，冒昧打擾前輩清修，還請前輩恕罪。”孟青雲步入屋內，恭敬行禮。
    風世煊的目光這才從圖紙上抬起，刀鋒般的眼神落在孟青雲身上，將他從頭到腳掃視一遍，仿佛在審視一塊煉器材料：“嗯，金丹初期，根基紮實得離譜，氣血旺盛得不像話……難怪能從西方那群妖魔手中全身而退，是個人物。”
    他語氣直白粗糲，卻無惡意，僅是本性使然。他隨意擺了擺手：“行了，少來這些虛禮。老子風世煊，煉器峰的。你小子找我，是想煉本命法器？”
    “正是。”孟青雲直起身，神色懇切，“晚輩修行至今，未得契合法器。久聞風氏煉器之術冠絕天下，特來懇請前輩出手相助。”
    風世煊摩挲著滿是胡茬的下巴：“本命法器非同小可，須與道途、靈力絲絲入扣。有何要求？備了哪些材料？”
    孟青雲深吸一口氣，珍而重之地自儲物袋中取出了那枚庚金斷刃。
    斷刃乍現，一股斬斷萬物的凜冽氣息轟然席卷，屋內溫度驟降，寒氣沁骨，空氣中隱隱傳出細微的銳鳴。石案上圖紙無風自動，邊緣竟被無形銳氣悄然削去一絲，碎屑打著旋飄落！
    “咦？！”風世煊霍然起身，魁偉身軀投下巨大陰影，帶來沉重的壓迫感。他一步搶至孟青雲麵前，雙目死死鎖住那截斷刃，眼中迸發出極致的震驚與狂熱：“這……這是……先天庚金之精？！竟還融匯了法則碎片？！你小子從何處得來這等逆天神物？！”
    他幾乎是劈手從孟青雲掌中奪過斷刃，指尖帶著敬畏，試探性地觸碰那冰冷的刃口，感受著其中桀驁不馴的鋒銳意誌與殘留的法則錚鳴，口中連聲驚歎：“好！好寶貝！雖是殘片，本質卻高得驚人！你竟能初步血煉降服它？當真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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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青雲便將如何得此物，以及玄陰子當初的指點簡略道出。
    風世煊聽得頻頻頷首：“玄陰子前輩？嗯，他所言極是！‘蘊靈神泥’承載銳氣，‘星辰太陰真火’淬煉其性，此乃將其一舉鍛成高階靈寶乃至更高存在的通天正途。但是——”
    他話鋒陡轉，將斷刃拋還給孟青雲，目光如炬地逼視著他：“小子，可知本命法器為何冠以‘本命’二字？它並非一味求強，而是要與你性命交修，同生共長！你如今不過金丹初期，若貪心將其鍛成至高品階，非但無力催動，反可能被它抽幹靈力，甚至遭其反噬！更要緊的是——”他聲調陡然拔高，“一旦法寶形態固化，其未來成長之機便如枷鎖加身，再想突破，難逾登天！”
    孟青雲肅然躬身：“請前輩指點迷津！”
    “成長！”風世煊袍袖翻卷如雲，聲震屋瓦，“頂尖的本命法器，當是一枚，一方蘊藏無限可能的原始胚胎！待你修為精進，便尋來天地靈材，反複熔鑄、淬煉、升華！讓它伴你從金丹破境，經元嬰涅盤，直至化神通天！這才是天驕該走的通天道途！”
    他屈指重重點向庚金斷刃：“這塊先天庚金之精，正是萬載難逢的成長性神物！鋒芒可斷虛空，銳氣暗藏破滅法則，潛力浩如星海！當下要務，非是強塑無敵神兵，而是為它覓個能承天地造化的，鑄成可進化的法寶胚胎，納入丹田紫府，以精血為爐，神魂為火，慢慢熬煉溫養！”
    至於玄陰子前輩提及的‘蘊靈神泥’與‘調和真火’，那是待你修為精進後，為此寶進行關鍵躍遷晉升時所需的稀世奇珍！眼下若用，簡直是暴殄天物！
    孟青雲聞言豁然開朗，當即深施一禮：“謝前輩撥雲見日！晚輩銘記於心！敢問前輩，晚輩如今該當如何？”
    風世煊撚須沉吟道：“眼下要務有二。其一，尋得一種足夠堅韌、能與庚金之精完美相融的‘基材’，品級不必過高，但須有成長之資，若能溫養神魂、親和靈力則更佳，以此作為載體。其二，老夫需依你靈力特性，為你量身打造最契合的法器雛形——是刀劍之屬，還是其他奇門兵器？”
    他目光轉向孟青雲：“基材之事，族中庫房裏或許存著些許，然真正的機緣往往需自行尋覓。你可前往靈火峰或外界坊市碰碰運氣，‘溫魂玉’、‘星辰鐵’、‘虛空晶砂’等物皆可作替代之選。至於法器形態，你且仔細思量，何種兵器你用得最是順手？”
    孟青雲陷入深深的沉思。基材需得慢慢尋覓，但這法器形態……他仔細回想自己的戰鬥方式，似乎並無固定章法，更多是倚仗強橫肉身與混沌靈力的玄妙特性。
    風世煊見他猶豫，便開口道：“不急，你慢慢思量。橫豎尋找基材也需時日。在此期間，你不妨多來煉器峰走動，觀摩他人煉器手法，或許能得些啟發。這塊庚金斷刃，你且收好，須得日日溫養，不可懈怠。”
    “是，多謝長老！”孟青雲再次鄭重施禮。雖未能立刻著手煉製，但風世煊這一席話，無疑為他指明了一條更為開闊且堅實的道路。
    風世煊隨意擺了擺手，目光轉向風泓厲：“你還杵在這兒作甚？無事便速速滾去修煉！莫要擾了老子鑽研新玩意兒！”說著便作勢要打。
    風泓厲嘿嘿一笑，趕緊拽著孟青雲溜出了石屋。
    孟青雲與風泓厲在煉器峰下作別，約好三日後同往風氏一族內部的坊市尋覓基材。他獨自返回客舍小院，推開門扉，卻見玄陰子正悠然坐在院中石凳上品茗。
    “前輩。”孟青雲上前行禮。
    玄陰子抬眼，目光在他身上一掃，微微頷首：“靈火煆體，肉身也入金丹鏡，根基更為夯實，不錯。”他一眼便看出了孟青雲的變化。
    孟青雲心中佩服，隨即便將在靈火窟中的經曆，以及之後去往煉器峰求取本命法器，並與執事長老風世煊的一番交談，原原本本地告知了玄陰子。
    玄陰子安靜聽完，指尖輕輕敲擊著石桌，沉吟道：“風氏那小輩所言，倒也不無道理。成長型本命法寶，確是最佳選擇，尤其適合你這混沌金丹，未來道途廣闊，若早早定型，反是束縛。”
    他頓了頓，繼續道：“然，成長亦有方向。你可知你未來所需為何？”
    孟青雲一怔，如實回答：“晚輩見識淺薄，於法寶一途所知甚少，還請前輩指點。”
    玄陰子目光投向遠方，似乎穿透了重重空間：“你我當下首要，乃尋得此界結界薄弱之處，以期破界而出，然此界封鎖絕非蠻力可破。”
    他轉回目光，看向孟青雲手中的庚金斷刃：“故而，你之本命法寶，除殺伐護身外，若能兼具些許破法、瞬移乃至切割空間之能，方為長遠之計。你這庚金斷刃，本質極佳，內含一絲法則碎片，正是絕佳胚子。若煉製得法，前途不可限量。”
    孟青雲聞言，心中豁然開朗，之前模糊的想法變得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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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陰子具體說道：“風氏所贈的那塊虛空晶石，於我用途不大，可分出一小塊，融入你的法寶胚胎之中。如此，法寶初成，或可是一式極短的‘瞬移’突刺，於搏殺中可出奇製勝。待你修為日深，長久蘊養，或許能借此晶石之力，勉強切割開一絲細微空間裂縫，雖不足以破界遠遁，但用於抵擋某些致命攻擊或破除某些空間禁錮，或有奇效。”
    “再者，你這塊斷刃本身已融有一塊法則碎片，此乃根基。若將來機緣巧合，能再得其他法則碎片融入，法寶威能便可隨之衍生變化。譬如，若得時間法則碎片，或可使斬中之物出現一瞬凝滯；若得毀滅法則，則鋒芒更盛……此乃後話。”
    “故而，依本座之見，你此法寶，可走融合之路。以先天庚金斷刃為核心，以原有法則碎片為基，融入虛空晶石賦予空間之能。再佐以一滴蘊含殺伐之氣的強大獸魂精血激發其凶性靈性，最後以你自身本命精血深度綁定，做到真正的心意相通，如臂使指。如此打造出的法寶胚胎，既有跟腳來曆，又有成長潛質與獨特異能，更與你性命交修，最為合適。”
    孟青雲聽得心潮澎湃，玄陰子所描繪的藍圖，遠比他自己想象的還要廣闊和強大！
    玄陰子又道：“至於基材，你倒不必再去坊市苦苦尋覓。本座手中恰有一塊‘陰冥獸晶’，乃昔年斬殺一頭擅噬魂遁虛的異獸所得。此物性屬陰寒，卻能與神識產生奇妙共鳴，是煉製魂道、空間類法寶的高階材料，質地亦足夠堅韌，作為承載你這庚金鋒芒的基材，綽綽有餘。隻是……”他語氣微頓，“此物煉化不易，非尋常真火能熔，不知風氏那位煉器小友，能否駕馭得了。”
    說著，他拋給孟青雲一塊拳頭大小、通體幽黑、內部仿佛有暗流湧動、觸之冰寒刺骨卻又隱隱吸引神魂的奇異晶石。
    孟青雲接過陰冥獸晶，隻覺神識微微一顫，竟與此物產生了一絲微弱聯係，果然神異非常！
    “最後，是形態。”玄陰子看向孟青雲，“你神識強度遠勝同階，又修有仙門養魂之法，可分心多用。這些材料，足夠煉製一柄短劍。本座建議，你不妨將之定為‘子母劍’之基。先集中材料，煉製一柄主殺伐、破法、瞬突的‘子劍’，應你當下之急。待日後尋得更多庚金或其他神材，再煉一柄主防禦、鎮壓、格擋的‘母劍’。子母相輔，遠近皆宜，方為王道。”
    孟青雲深吸一口氣，將玄陰子所言深深記在心中。這番指點，不僅解決了材料難題，更是為他規劃好了本命法寶的終極方向，恩情重大。
    他躬身深深一禮：“多謝前輩厚賜與指點！晚輩明白了！待三日後，我便與風師兄再去煉器峰，將前輩之意轉告世煊長老，看他能否煉化這陰冥獸晶。”
    玄陰子見孟青雲領會了自己的意圖，微微頷首，卻又話鋒一轉，“你我二人輾轉風氏一族，已逾半月。雖與風氏族老達成些許約定，然前路漫漫，終需自身足夠強橫方能應對。”
    他目光如電，直視孟青雲：“你之修為，進展太慢了。離開西方那魔氣肆虐之地，缺乏精純的魔煞陰氣與戾念滋養，單靠吐納靈氣，你的混沌金丹雖神妙，進度卻如龜爬。半年光陰，竟仍在金丹初期徘徊，此非長久之計。”
    孟青雲聞言，麵露慚色。確實，這半年來，他的修煉速度遠不如在西方時那般迅猛，雖有風氏族地這般洞天福地，靈氣充沛，依舊緩慢。混沌金丹需求太大，缺乏極端的負麵能量補充，僅靠靈氣，轉化效率雖高，總量積累卻慢。
    “根基雖需夯實，然亦不可怠慢不前。”玄陰子說著，並指如劍，指尖再次凝聚起一點微光。這一次，並非一絲，而是一團塊更加深邃、更加原始、仿佛蘊含天地未開時一切可能的微渺氣團——正是那混沌靈核的本源之氣！
    隻是這一小團，比之當初助他結丹時那一絲，似乎又凝實了少許。
    “你既已肉身金丹，體魄強度足以承受更多。煉化此物，可加速你混沌金丹積累，衍化萬物萬法，補益五行陰陽，或能助你突破初期瓶頸。”玄陰子屈指一彈，那一點混沌本源輕飄飄地飛向孟青雲眉心，瞬間沒入其中。
    “謹遵前輩教誨！晚輩定勤加修煉，不敢懈怠！”孟青雲隻覺識海一震，一股既非龐大也非狂暴、卻帶著某種“萬物源初”意味的力量沉入丹田，與自身的混沌金丹產生了奇妙的共鳴。他深知此物珍貴，不敢浪費分毫，立刻躬身應道。
    玄陰子擺擺手，示意他自去修煉。
    孟青雲再次行禮，轉身快步進入靜室。他盤膝坐於榻上，屏息凝神，很快便進入了物我兩忘的修煉狀態。
    心神沉入丹田。
    那枚混沌金丹緩緩旋轉，色澤深邃，內裏似乎有五行光華流轉生滅，維持著平衡。金丹核心處，一點仙蘊清氣與一絲魔元煞氣相互糾纏製約，形成一種危險的平衡，那是仙君殘魄與域外魔種留下的烙印，平日沉寂，卻如潛流暗湧，孟青雲深知其隱患，尤其在未來的元嬰心魔劫中，恐成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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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那一點新融入的混沌靈核本源，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雖小，卻瞬間引發了巨大的變化。
    它並未直接帶來龐大的能量，而是開始自發地衍化、滋生。
    丹田內的靈氣仿佛受到了某種感召，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被混沌金丹吸納、轉化。不再是單純地轉化為混沌靈力，而是在那一點本源的催化下，自發地模擬、衍化出各種屬性的靈氣——精純的木靈生機、銳利的金靈鋒芒、厚重的水靈潤澤、熾烈的火靈奔放、沉凝的土靈承載……甚至還有一絲極細微的的陰煞魔氣被模擬衍生而出，雖然微弱，卻真實不虛！
    這些衍化出的各色靈氣，並非雜亂無章，而是如同百川歸海，最終又完美地融入混沌金丹之中，成為其壯大的一份子。混沌金丹的旋轉速度明顯加快，體積以肉眼難以察覺、卻能清晰感知的速度，一絲絲地增長、凝實！
    “這就是混沌衍萬法的真意麽……”孟青雲心中明悟，震撼不已。有了這一小塊本源作為“種子”，他吸收煉化外界靈氣的效率提升了數倍不止！更重要的是，它似乎能自行衍生出他所需要的各種屬性的能量，一定程度上彌補了缺乏極端負麵能量滋養的短板！
    雖然衍生出的魔氣極其微弱，遠不如直接吸收精純魔煞來得痛快，但勝在源源不絕，且完全受他控製，無需擔心被魔種輕易汙染。
    痛苦也隨之而來。混沌本源衍化萬法的過程，同樣是對他經脈和丹田的一次衝刷和考驗。各種性質迥異的能量流竄，即便有混沌金丹統禦，也帶來了痛楚。但孟青雲早已習慣痛苦，肉身金丹的境界也讓他承受能力大增，他緊守心神，全力引導著這澎湃的力量。
    時間在修煉中飛速流逝。
    靜室外，玄陰子感應到室內那趨於穩定卻又不斷攀升的氣息，微微點了點頭。
    “混沌道途，艱險異常，卻也潛力無窮。小子，能否把握住這份機緣，盡快成長到足以麵對未來風波的程度，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他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會太多。風平浪靜的蟄伏期，或許很快就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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