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廚藝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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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軍那雙眸子在油燈下亮得嚇人,他一手按著弓,一手拎著六支剛開張的利箭(三棱、柳葉各三支),那股子狼崽子下山的狠勁兒,讓李蘭香的心猛地一顫!
“不行!”
她噌地一下從炕上跳了下來,也顧不上納了一半的棉襖,赤著腳,踏著冰涼的地麵,幾步就衝過去擋在了門口。
“軍哥!你不能去!”
“蘭香?”
徐軍眉頭一皺。
“你當俺是傻子啊!”
李蘭香的眼圈唰地一下就紅了,她死死地抓著徐軍那隻剛絎好一半的新棉襖,聲音都在發顫:
“你白天剛指揮了一天上牆。”
“你現在進山,黑燈瞎火的,萬一……萬一再碰上黑瞎子,你連個囫圇個兒都回不來!”
“俺不要作坊了!俺也不要大瓦房了!”
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上去死死抱住徐軍的腰。
“俺就守著這破土坯房,俺就天天吃苞米麵餅子!俺啥也不要!俺就要你……你好好的……”
這個前一秒還在立威的老板娘,這一刻,又變回了那個最怕失去丈夫的小媳婦兒。
徐軍剛硬起來的心,瞬間被這滾燙的眼淚給澆軟了。
他渾身的殺氣和戾氣,在妻子那絕望的哭聲中,土崩瓦解。
“傻丫頭……”
他扔掉手裏的箭,反手將她緊緊摟在懷裏,用那滿是老繭和新傷的手,笨拙地拍著她的背。
“不去了,不去了……俺不去了還不行嗎?”
他歎了口氣,聲音裏滿是無奈和寵溺,“都聽你的,聽老板娘的。”
“嗚……你說的?”
李蘭香從他懷裏抬起頭,那張哭得稀裏嘩啦的小臉上,滿是不信。
“我說的。”
徐軍幫她擦了擦眼淚,又刮了刮她的鼻子,“天大的事,也大不過我媳婦兒睡覺。”
“可那缺口咋辦?”
她剛哭完,又開始心疼錢了。
“不差這一宿。”
徐軍拉著她坐回炕沿上,“【八極拳】”的氣血讓他渾身發熱,他索性把那件棉花套子也脫了,露出了精壯的上身。
“我今晚,先養精蓄銳。”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光是砌牆。我得把那作坊’的圖紙’,再過一遍。魯師傅和石師傅那倆人精,可不好糊弄。”
李蘭香一看男人真不走了,那顆懸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了回去。
她吸了吸鼻子,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那你等著!”
她紅著臉,跑進了灶房,“俺給你燒水!你也累了,燙燙腳,解解乏!”
……
【夜晚 11:00】
屋裏,炕燒得滾燙。
窗外,大煙兒炮還在“嗚嗚”地鬼叫。
徐軍泡在那個半舊的木盆裏,隻覺得那股子熱氣順著腳底板的湧泉穴直達全身,白天透支的疲憊,正一絲絲地被拔出來。
李蘭香則坐在炕沿上,借著那盞昏黃的煤油燈,又拿起了那件半成品的棉襖。
她沒再絎棉花了,而是開始合棉襖——把那卷藏藍色的洋布和絎好的棉花裏子,縫合在一起。
這是最精細的針線活兒。
她戴上頂針,一針、一線,仔仔細細。
那針腳,又密又勻。
屋裏很靜。
隻有李蘭香穿針引線時,那嘶嘶細微的摩擦聲。
徐軍靠在炕沿上,看著燈光下,妻子那專注的側臉。
她那長長的睫毛,那雙因為熬夜而布滿血絲的眼睛裏,卻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安寧。
“蘭香。”
“嗯?”
她頭也沒抬,正忙著“鎖邊”。
“咱家那龍骨都拉回來了。”
“嗯,俺曉得。”
“魯師傅說,那玩意兒得晾幾天,才能動斧子。”
“咱這牆……”
“牆照砌。”
徐軍道,“石師傅那活兒不耽誤。咱這幾天,正好把作坊的石頭房給起了。”
“可那木料的缺口……”李蘭香又愁了。
“不急。”
徐軍笑了,他擦幹了腳,也盤腿坐到了炕上,拿起了那把新買的大鐵剪,幫她修理布料的毛邊。
“趙大山那夥子人,現在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孫站長那邊,我話已經遞過去了。他比咱還急著那熊掌下酒呢。”
“咱那采伐證,批了五方雜木(鐵樺木),我才砍回來多少?咱不急。”
“我明天啊,哪兒也不去。”
“啊?”
“我就在工地上監工,順便……”
徐軍咧嘴一笑,“給咱那幫兄弟露兩手。”
“露兩手?”李蘭香不解。
“蘭香,”徐軍看著她,“你男人我……不光會打獵,還會做飯呢。”
……
【後半夜】
李蘭香累得像隻小貓,蜷在徐軍的懷裏,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那件半成品的棉襖,被徐軍隨手搭在了兩人身上,那新棉花的暖意,混著兩人的體溫,讓這間破土坯房,有了家的溫度。
徐軍靜靜地躺在黑暗中,抱著懷裏溫熱柔軟的妻子,感受著身體的滿足和精神的寧靜。
他的腦海裏,那熟悉的麵板,悄然浮現。
【叮!檢測到宿主夫妻恩愛,心意相通,獲得愉悅值+10!】
【可用愉悅值: 70】
徐軍的呼吸微微一滯。
他看著黑暗中那熟悉的麵板:
【宿主:徐軍】
【可用愉悅值: 70】
【狩】:精通(0/200
【農】:入門(0/50
【匠】:精通(0/200
【廚】:未入門(0/10
【醫】:未入門(0/10
【武】:【八極拳】:精通(0/200
徐軍在心中默念:
“係統!將60點愉悅值,加到【廚】!”
【分配成功。】
【【廚】:未入門(0/10>入門(0/200】
【叮!【廚】技能提升至‘精通’境界!你已掌握基礎刀工、火候,並解鎖‘野味處理’、‘東北農家菜能力!至少,你做的大鍋飯,狗會搶著吃了。】
【可用愉悅值:10。】
“轟——”
一股龐大的信息流瞬間湧入徐軍的腦海!
不再是以前那種能吃就行的野戰軍糊弄學。
而是清晰無比的——
如何“吊湯”!
如何“燎”!
如何“?”!
如何用最簡單的大醬和野山蔥,激發出鹿肉最深的鮮味!
如何把那狗獾油熬得清亮如水,沒有一絲臊味!
……
無數的農家菜精髓,仿佛他徐軍上輩子不是個偵察兵,而是個在大背屯掌了四十年紅白喜事大勺的老廚子!
“嗬嗬……”
徐軍在黑暗中,無聲地笑了。
他看著懷裏熟睡的妻子,輕輕地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傻丫頭……”
他低聲喃喃:
“明天,不光是老板娘。你男人我也該露兩手,給咱這草台班子加個硬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