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三兄弟，掂著東西一路朝村中走去。
    在村口碰到好些鄰裏坐在門口曬太陽聊天，其中就有葉老婆子和葉霜、曹小娟她們。
    “呦，大樹嬸子，那是你家老大和老四、老五吧！看手裏掂著東西，是來給你們送年禮的吧？”
    葉老婆子聽到二柱媳婦喊她，回過頭望向南邊。
    果然是大兒子和老四、老五掂著東西往這邊走。
    心裏頓時一股炫耀之意，“沒想到這三個孩子這麽早過來，看我.......隻顧得在這說話呢，啥都沒準備！霜兒、小娟，去接接你哥哥們。”
    “噢！”
    葉霜看到她哥時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過去迎他們。
    可耐何老娘在這邊，沒有她的發話，她們倆要是冒然過去，回家又少不得被娘吵，說她們沒規矩怎麽著。
    回來這些天，她早就被娘那脾氣煩的要死，真想早點離開這個家。
    像大哥、四哥和五哥那樣，自由自在的過日子。
    可她也明白，那怕是不太可能，過了年她也隻有十四歲。
    估計還要在家中呆上兩年才能尋親事成親。
    有時候她會問小娟姐，難道女子一輩子隻能困於家中一方小天地。
    整日做不完的農活、相夫教子，日日年年重複著過一樣的日子？
    想到這，她心裏就喘不過氣來，她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如果以前在鎮上時還好，她有得選擇。
    她可以選擇嫁人，也可以選擇不嫁，在繡莊上一直做繡娘。
    等到年齡大了不想出去便留在繡莊像師傅一樣，做個繡師，收徒教刺繡。
    可現在回了山穀後，她的未來忽然有些模糊了。
    她不知道以後該如何選擇，還由不由得她來選擇。
    一邊的曹小娟看葉霜本來是高高興興的，這會卻低著腦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麽了霜兒？”
    葉霜被曹小娟這麽一問，才回過神來。
    “沒........沒事啊！怎麽了小娟姐？”
    “看你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以為你有什麽心事呢？”
    “沒有，你想多了！”
    葉霜收起心裏那一點憂傷，抬起頭朝葉知秋喊道：“大哥！”
    葉知爽向前，“你的眼裏隻有大哥，你沒看到我和四哥兩手裏掂滿了東西？也不知道接一下。”
    “........”
    葉霜給了他一個白眼，跑過去葉知秋旁邊，“大哥，我幫你拿一些！”
    “好，慢點！有點重。”
    曹小娟走到葉知送旁邊，“四.......四哥，我幫你拿一些吧？”
    葉知送皺眉道：“不用，你拿不動，走吧！回家。”
    “哎，好！”
    曹小娟聽到他那句“回家”，臉莫名紅了一些。
    “娘！”
    五人來到村中，看到人群裏的葉老婆子，連忙朝她喚了一聲。
    “哎，回來啦！”
    葉老婆子在外人麵前倒會裝的一副慈愛模樣。
    “走吧，你爹在家等你們呢！”
    說完葉老婆子回過頭，朝村裏那些媳婦、婆子道：“各位嫂子、妹子你們繼續聊，我先回家啦！”
    “回吧，回吧！這幾個孩子可真孝順啊，你跟大樹哥有福啊！”一個婦人一臉羨慕的說道。
    葉老婆子臉上藏不住的得意，“有啥福啊！哪比的你家兒子，能幹又聽話！”
    寒暄了幾句後，葉老婆子這才跟著兒子後麵往家回。
    葉霜看了看他們三個，“大嫂呢？大嫂不回來嗎？”
    葉知秋看了一眼身後的娘，“你大嫂要在家裏準備晚上吃的飯菜，就不回來了！”
    “哼！”
    身後一聲冷哼，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葉知秋也懶得搭理她。
    “那好吧，大哥！我晚上能過去找大嫂聊天嗎？”
    葉霜實在是不想在家待著聽她娘在那嘮叨個沒完。
    “行啊，晚上沒事的話，你跟小娟一起去找你大嫂玩，她應該會很高興你們過去。”
    葉霜一聽，大哥沒有反對，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轉過頭看向曹小娟。
    “姑姑要是不反對的話，我跟你一起去！”
    曹小娟畢竟是寄人籬下，她不好自己做決定。
    還是得聽姑姑的。
    葉霜放慢腳步，等葉老婆子走上來。
    “娘，我跟小娟姐晚上去我大哥家守歲吧？”
    葉老婆子一聽，有些不樂意了。
    “咋，嫌家裏小，裝不下你咋滴？”
    葉霜一聽她娘這話，就覺得她又要沒事找事了。
    “娘，你看你說的啥話，我怎麽可能嫌棄自己家呢，我和小娟姐在家裏閑著也無事，正好去找大嫂問問繡樣，大嫂畫的那些繡樣我從來沒有見過，小娟也想給自己繡點東西，正好一起去請教一下大嫂。”
    “你們隨便，反正我現在是一個也管不住了，都長大了，翅膀硬了。”
    “.......”
    “娘！”
    葉老婆子被她纏著胳膊，看到旁邊小娟看老四那眼神。
    心裏暗自盤算了一會。
    “那行，去吧！不過天太晚的話就別回來了，留他們那吧！”
    “哎好！”
    葉霜不疑有他，還以為是她娘想通了呢。
    誰知道這糟老婆子心裏還有別的打算。
    “小娟！”
    “嗯，姑姑。”
    曹小娟聽到姑姑喊她，連忙過去，扶著她的胳膊。
    “晚上你跟霜兒去到你大哥那時，你多找些機會跟你四哥.......”
    葉老婆子一邊走，一邊小聲交代著曹小娟什麽。
    葉霜走在最前，跟著葉知秋他們 ，並未聽清她們之間的話。
    隻有葉知送，看到他娘和曹小娟一路低著頭，像是在商量什麽。
    心頭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四哥，你咋了？”老五一邊走，一邊看向不住回頭的葉知送。
    葉知送收起神色，“沒事，走吧！”
    一行人回到葉家老宅，葉老頭子正在院子裏搗鼓他的那些煙絲和旱煙袋子。
    “爹！”
    “爹，我們回來了。”
    葉老頭聽到大兒子、四兒和五兒子的聲音，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你們兄弟回來了？”
    “爹，這是給你和娘的年禮，這些是我大嫂自己做的熏肉，可好吃了！”
    葉老頭子看著小兒子，在一邊說著他們拿來的東西，眉頭的笑意更濃。
    “好，好！你們幾個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