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鄧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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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之事波譎雲詭,玉帝的心思更是深不可測。穗安迅速壓下雜念,目光重新變得清明銳利。
“不論玉帝有何深意,他此刻的精力必然被三界運轉牢牢牽扯。這,是我唯一能積攢自身班底、擴大淨靈司影響力的窗口期。”
她心中決斷,“妲己那邊,看來是暫時無望了。”
她原本對妲己寄予厚望,一個能讓人王傾心、攪動天下風雲的存在,對情欲之道的理解定然非凡,若能收歸麾下,必是一大助力。
可惜,那狐妖眼中隻有帝辛,全然陷了進去,竟是無心他顧。
既如此,便按原計劃,先找鄧嬋玉土行孫夫婦。
穗安身影化作清風,循著感應,徑直朝著西岐軍營方向而去。
然而,當她抵達時,卻發現營中張燈結彩,竟是在舉辦婚宴?
婚宴喧囂,酒肉香氣與將士的哄笑聲混雜在一起,顯得熱鬧非凡。然而,在那間被特意布置過、卻難掩軍營簡陋的新房內,氣氛卻冰冷。
鄧玉蟬一身大紅嫁衣,卻被繩索緊緊捆綁著,動彈不得。
她頭上的鳳冠早已歪斜,珠翠淩亂,一雙英氣勃勃的眼眸此刻盈滿了怒火與屈辱的淚水,貝齒緊咬著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她像一頭被困住的雌豹,美麗卻充滿了危險的力量感,每一次掙紮都帶著不甘的顫抖。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嗓音突兀地在寂靜的新房內響起,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歎息:
“看來,你並不願意結這門親事?”
鄧玉蟬猛地抬頭,驚駭地望向聲音來源處。隻見一名青衣女子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房中,正靜靜地看著她,眼神裏沒有憐憫,也沒有嘲諷。
“你是何人?”
鄧玉蟬瞬間壓下驚呼,警惕地壓低聲音喝道,身體下意識地做出防禦姿態,即便被縛也絲毫不減其颯爽英姿。
穗安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向前一步,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繩索上:“你若不願,我可帶你離開此地。隻需你答應,此後不再摻和商周之爭。”
她盯著穗安,聲音壓得更低,帶著審視:“帶我走?你有何目的?我憑什麽信你?我若走了,我父親那邊……”
她想到了父親鄧九公,自己若逃婚,西岐是否會遷怒於父親?
穗安聞言,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你放心。你若逃走,西岐非但不會聲張,或許還會盡快找一個女子冒充你完成婚禮。
他們隻會加速勸降你父親,這本就是雙方心照不宣的默契,這或許本就是他為自己、為你鄧家留下的一條後路。
否則,你堂堂一員女將,怎會如此輕易在自家軍營中被虜?”
鄧玉蟬臉色白了白,眼中閃過一抹痛苦,她恨恨地低聲道:“這些……我何嚐不知。”
父親的權衡,西岐的手段,她並非完全不懂,隻是被當作籌碼般推出,終究意難平。
她猛地抬頭,看向穗安,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眸子裏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好!我跟你走!但你要我做什麽?”
穗安欣賞地看著她這股幹脆利落的勁頭,不拖泥帶水,能在絕境中迅速權衡利弊做出選擇,這正是她需要的人才。
“我乃天庭七魄元君,執掌淨靈司。”
穗安坦然道明身份,語氣平和卻自帶威嚴,“我看中的,是你領兵作戰、臨陣決斷之能,我邀你入我麾下。”
“天庭?”
鄧玉蟬一怔,眉頭蹙起,她想象中的出路或許是隱姓埋名,或許是另投他處,卻從未想過直上天庭,
“天庭規矩森嚴,聽說動輒得咎,我並不想去那種地方受束縛。”
穗安並不意外她的反應,隻是淡淡反問,聲音卻直擊核心:
“那你是甘願留在此地,與那土行孫成婚,從此相夫教子,再無掌兵之日,一身所學盡付流水嗎?”
這句話,比任何威脅利誘都更有效。
鄧玉蟬腦海中瞬間閃過土行孫那矮小猥瑣的模樣,再想到自己再也無法馳騁沙場、揮斥方遒,那種絕望比死亡更讓她難以接受。
她猛地咬住嘴唇,不再言語,但劇烈起伏的胸口和眼中迸發的強烈不甘已經說明了一切。
穗安不再多言,伸出手指,指尖青光微閃,輕輕一劃——那捆綁著鄧玉蟬的、摻了符咒的堅韌繩索應聲而斷。
身體驟然獲得自由,鄧玉蟬愣了一下,隨即猛地站起,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腕。
她看著眼前氣度超凡、深不可測的青衣女子,又聽著帳外隱隱傳來的喧鬧聲,不再有絲毫猶豫。
她整理了一下淩亂的嫁衣和發髻,雖形容略顯狼狽,卻挺直了脊梁,對著穗安,單膝跪地,抱拳行禮,聲音堅定而清晰:
“鄧玉蟬,願效忠元君!此後任憑差遣,絕無二心。”
穗安伸手虛扶起她,看著她眼中重燃的鬥誌與火焰,微微一笑。
穗安帶著鄧玉蟬並未立刻遠離西岐軍營,而是隱於雲端,旁觀著下方的鬧劇。
果然,不過片刻功夫,西岐軍中便尋來一名身形與鄧玉蟬相似的女子,蓋頭一蒙,鑼鼓喧天中,與那土行孫拜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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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鄧九公那邊,在愛女已成婚、大軍壓境的雙重壓力下,也順理成章地率部歸降了西岐。
更令人齒冷的是,為表誠意,鄧九公竟又從族中擇了一女,許給土行孫為側室。
雲端上,鄧玉蟬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掌心,眼中怒火與冰寒交織:
“嗬……果然如此。女子的婚姻,於他們而言,從來都隻是可隨意置換的籌碼,是攀附強權、保全自身的捷徑。”
她心中對父輩最後的一絲溫情也徹底冷卻。
穗安側目看她,淡淡道:“看清了便好。從今往後,你的命運,由你自己執掌。
現在,交給你第一個任務:你舊部之中,若還有可信可用、且願意追隨於你的,盡可能暗中收攏起來,帶來謫仙崖。”
“是!元君!”
鄧玉蟬毫不遲疑,領命後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她當即化作一道流光,悄然遁向殷商故地方向,去收攏自己的舊部。
穗安則轉身,直上天庭,求見王母娘娘。
瑤池仙境,王母娘娘正凝神觀望著凡間封神戰場的走勢,聽聞七魄元君求見,略感詫異。
玉帝閉關靜修,天庭事務多由她決斷,但這穗安主動來找她,卻是少見。
“宣她進來。”
穗安步入瑤池,行禮如儀,姿態恭敬。
“七魄元君不在淨靈司梳理情欲,來見本宮,所為何事?”
王母語氣平淡,她自然知曉穗安方才從西岐軍營“撈”走了一個女將,但區區一個凡間將領,在她看來無足輕重,並不影響封神大局,故也未曾放在心上。
穗安直起身,開門見山:“啟稟娘娘,臣欲為淨靈司招攬些許人手,以應對日後愈發繁雜的事務。
懇請娘娘恩準,為臣所選之人,錄入天庭神籍。”
王母娘娘聞言,鳳目微抬,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神籍?七魄元君,你當知曉,神籍非同小可,非有功於天地、或應天命上榜者不可得。
豈能因你一言而予?你淨靈司編製已定,此事休要再提。”
她一口回絕,語氣不容置疑,帶著天庭主母固有的威嚴與規矩。
穗安微微前傾少許,聲音壓得更低,卻清晰無比地傳入王母耳中:“娘娘所言極是,神籍自非兒戲。
隻是臣近日偶觀天象,推演命數,見一故人星宿晦暗,恐有劫難臨身。”
她頓了頓,目光平靜地迎上王母驟然銳利起來的視線,緩緩道:“龍吉公主殿下,身負大法力,秉性純良,然陛下似乎有意令其曆一段情劫,最終恐亦難逃上榜之命。此事,娘娘可知?”
“胡說八道!”
王母娘娘鳳顏一沉,周身威壓瞬間彌漫開來,瑤池之水都無風自動,“龍吉乃本宮與陛下之女,法力高深,身負異寶,區區殷商戰場,何人能傷她性命?又何須曆什麽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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