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光，並非凡俗意義上的光。
    它沒有溫度，沒有顏色，甚至沒有軌跡。它是一道純粹的“概念”，一個由天道法則、海量功德與天庭氣運共同背書的“強製執行令”。
    當這道光觸及妖皇魔影的瞬間，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聲輕微的，仿佛算盤珠子落盤的脆響。
    “劈啪。”
    那尊不可一世，散發著遠超聖人威壓的魔影，猛地一滯。它那由無盡黑氣構成的龐大身軀，開始劇烈地扭曲、波動，仿佛被注入了某種不兼容的程序，正在發生致命的衝突。
    “吼……這是……什麽？”
    一道混亂而暴虐的神念，在天地間回蕩。這不是痛苦的嘶吼，而是一種源自本能的，無法理解的驚駭。
    在它的感知中，自己並非被攻擊了，而是被……“審計”了。
    一股至高無上，不容置疑的“法理”，正強行介入它的存在。這股法理，正在瘋狂地解構它的本質，將它那由混沌魔神怨念和妖族敗亡之氣構成的身體，一條條，一筆筆地，量化為“負債”、“壞賬”和“不良資產”。
    它的力量，是“歸墟”，是“終結”。可此刻，這股力量卻被定義為“未償還的原始因果”。
    它的怨念，是“毀滅”，是“複仇”。可此刻，這份怨念卻被標記為“對洪荒世界造成的環境汙染與精神損失的待繳罰金”。
    “不！本皇……即是終焉！萬物歸墟，無需理由！”魔影發出憤怒的咆哮，試圖用自身那毀滅一切的法則，來對抗這股荒謬的“法理”。
    然而，沒有用。
    楊辰射出的這一炮，用的是天庭的信用額度。天庭，乃道祖鴻鈞親立，名義上的三界主宰。它的信用，就是天道的信用！
    妖皇魔影的法則，源自混沌。可在洪荒這片“市場”裏，天道才是唯一的“央行”和“監管機構”。你混沌魔神的法則再霸道，也得遵守本地的“金融法規”。
    “警告！檢測到目標存在巨額原始因果欠款，未向天道申報！”
    “警告！目標資產結構混亂，存在大量非法集資與惡意逃債行為！”
    “警告！目標對洪荒生態造成嚴重破壞，觸發‘天道環保法’最高級別懲罰條款！”
    一道道冰冷的，不帶絲毫感情的“天道判決”，在魔影的元神深處響起。
    它的身軀，開始片片剝落。那些剝落的黑氣，不再是汙穢的魔氣，而是被天道法則強行轉化成了最原始的“數據流”，一部分被標記為“待清算債務”，直接被天道規則封存；另一部分，則化作一顆顆漆黑的“負能量結晶”，如下雨般，從空中墜落。
    下方的人族，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快！快撿啊！ceo又發福利了！”
    “天上下錢了！這得值多少貢獻點啊！”
    無數人族百姓，拿著布袋，提著籃子，興高采烈地衝出去，開始哄搶這些從妖皇魔影身上掉下來的“戰利品”。
    “不……不可能……我的力量……我的怨念……”
    妖皇魔影看著自己不斷消散的身軀，看著下方那些如同撿拾垃圾般，瓜分自己本源的螻蟻，它那混亂的意誌，第一次，產生了名為“崩潰”的情緒。
    它想不明白，自己堂堂歸墟之主，混沌的遺民，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
    什麽叫“非法集資”？什麽又是“環保法”？
    最終，在它的存在被徹底“清算”之前，魔影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龐大的身軀猛地向內一縮，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黑光，撕裂虛空，逃回了太陰星的方向。
    隻是，在那黑光遁走的瞬間，一道金色的“”符號，如同跗骨之蛆，深深地烙印在了它的核心之上。
    那是楊辰借助天道之力，給它打上的“債務標記”。
    從此以後，無論它逃到天涯海角，在天道法則的判定中，它都是一個“失信被執行人”。
    陳都上空，黑雲散盡，陽光重新灑落大地。
    人族爆發出山崩海嘯般的歡呼，無數道混雜著崇拜、感激與狂熱的念力，匯聚成一道粗壯無比的氣運金龍，直衝雲霄，湧向金鼇島。
    這一刻，“ceo”三個字，在人族心中的地位，已經超越了所有的神，所有的聖。
    淩霄寶殿。
    昊天看著水鏡中的一幕，緊緊握著龍椅扶手，身體因為極度的興奮而微微顫抖。
    成了！
    他用天庭的信用，為楊辰的“軌道炮”支付了炮彈錢。而楊辰，則用這一炮，不僅解決了天庭的危機，還順便救了人族，重創了那未知的恐怖敵人。
    這一波，他昊天，不僅沒有虧，反而血賺！
    他不僅向三界眾生，尤其是那些舊神，展示了與“債務集團”合作的巨大好處，更重要的是，他通過這次“信用擔保”，將天庭的權威，與楊辰那恐怖的“討債”能力，進行了深度綁定。
    從此，天庭的賬單，就是楊辰的賬單。誰敢賴天庭的賬，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扛不扛得住那一道“不講道理”的因果律軌道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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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腰杆，前所未有的硬了起來。
    八景宮，靈山，媧皇宮。
    幾位聖人看著那匪夷所思的一幕，久久無言。
    他們再一次刷新了對“戰鬥”的認知。
    原來，架還可以這麽打。
    原來，打架，真的可以不用自己動手，甚至不用自己出錢。
    老子看著自己那日夜不息的丹爐，第一次開始思考，煉丹，是不是也可以引入“金融杠apan”和“風險對衝”的概念。
    接引和準提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火熱。
    “師兄，我覺得，我們西方教，也應該成立一個‘因果投資部’。”
    “善。”
    金鼇島，ceo辦公室。
    楊辰看著妖皇魔影遁走的方向，眉頭微挑。
    跑了？
    想得美。
    欠了我的錢，還想跑？你跑到混沌盡頭，我都能給你發律師函。
    “董事長，我去把它抓回來，剁碎了喂狗！”通天教主在一旁，有些意猶未盡。
    “不急。”楊辰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了資本家發現新礦藏的笑容，“它跑回了老巢，正好省了我們找路的時間。”
    他看向多寶道人：“多寶，剛剛從天上掉下來的那些‘負能量結晶’，分析報告出來了嗎？”
    “出來了，ceo！”多寶道人捧著一枚結晶，雙眼放光，仿佛在看一件絕世珍寶，“這東西，太奇妙了！它剔除了歸墟之氣中所有汙染道心的怨念和雜質，隻留下了最純粹的，最本源的……混沌寂滅之力！這玩意兒要是用來煉器，煉出的法寶，自帶‘破法’、‘湮滅’屬性！要是用來驅動陣法，威力比用極品仙玉，起碼大上十倍！這……這簡直就是洪荒世界的‘核能源’啊！”
    楊辰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好。通知昆侖山研發中心，立刻成立‘新能源開發部’，給我研究怎麽把這玩意兒，做成標準化的‘歸墟電池’。以後，咱們集團的法寶，都要用這個供能。”
    “另外，”楊辰的目光，落在了地圖上，那清冷孤寂的太陰星之上，“通知集團所有高層，召開緊急董事會。”
    “會議主題——關於對‘歸墟集團’惡意逃債行為，發起強製性破產清算的議案。”
    “會議地點，”楊辰咧嘴一笑，“就定在太陰星。”
    “我們要讓整個洪荒看看，什麽叫，上門討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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