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是戰爭的血液。
    在整個洪荒世界都進入瘋狂的“爆兵”模式時，楊辰卻將自己關在了金鼇島最深處的“超維信息戰略部”。
    這裏，是戰爭的另一處心髒。
    巨大的“超級玄光計算機”——被楊辰命名為“大道一號”——正以超越聖人推演的速度，瘋狂運轉著。它的核心，是多寶道人的先天靈寶“鴻蒙金算盤”，機身，則是昆侖山用無數珍稀材料結合楊辰提供的“量子計算”理論打造而成。
    它的算力，足以在瞬間，模擬出一方小千世界的生滅。
    此刻，“大道一號”正同時執行著楊辰下達的三項指令。
    無數經過加密和偽裝的“垃圾信息”，如同宇宙塵埃，被悄無聲息地撒向無盡混沌。其中，夾雜著那份呼籲所有混沌世界聯合起來的《反歸墟霸權聯合聲明》。
    更多的，則是那份精心偽造的，關於“歸墟文明高管秘密轉移資產”的“內部審計報告”。這份報告被製作成了無數個版本，指向不同的“高管”，用不同的“證據鏈”，通過上萬個不同的“匿名渠道”，精準地投送向歸天墟文明的統治核心區域。
    這是陽謀，也是離間計。楊辰不指望一份報告就能讓敵人內訌，他要的，是在敵人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對於一個靠吞噬和並購無限擴張的“龐氏集團”來說，信任，是最昂貴的奢侈品。
    而最重要的，還是那份以“歸墟文明”名義發出的“求救信號”。
    這道信號，被“大道一號”編碼成了最底層的宇宙規則波動，它模仿著一個即將崩潰的世界在走向終結時，所發出的最後悲鳴。這種信號，對於那些在混沌中遊獵的，更強大的“捕食者”來說，就像是垂死獵物的血腥味，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ceo，已經過去七七四十九天了。”長耳定光仙站在一旁，看著玄光屏幕上不斷滾動的，代表著信息流的數據瀑布，神情有些凝重，“我們發出的信息，如同石沉大海，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別急。”楊辰靠在椅子上，顯得很有耐心，“釣魚，尤其是釣混沌巨鯊這種魚，需要的是耐心。我們撒下的餌，足夠香。現在，就看哪條魚，最先聞到味道了。”
    就在這時，“大道一號”的機身，忽然發出一陣急促的蜂鳴！
    屏幕上，那如同星河般的數據瀑布，猛地一滯。緊接著，一行血紅色的，由大道神文構成的大字，跳了出來。
    【警告！檢測到未知來源的，高強度加密信息，正在嚐試反向鏈接本機！】
    【警告！對方正在破解我方‘天道防火牆’第一層……破解成功！】
    【警告！第二層……破解成功！】
    【……】
    【警告！第九九八十一層‘鴻蒙迷蹤陣’……破解成功！】
    長耳定光仙臉色大變：“ceo！對方的‘黑客’技術，遠超我們的想象！它正在反向追蹤我們的坐標！”
    通天教主的身影，瞬間出現在楊辰身邊，他手按青萍劍，神情凝重：“要不要我直接斬斷因果，物理隔絕？”
    “不用。”楊辰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非但沒有驚慌，反而流露出一絲興奮，“有意思，終於來了一條懂技術的魚。它不是想攻擊我們，它是在……表明自己的實力。”
    “打開‘非對稱加密通道’，我來跟它聊聊。”楊辰下令。
    長耳定光仙立刻操作，一道更加複雜，不斷變換規則的虛擬通道，被建立起來。
    很快，那股勢如破竹的破解勢頭，停了下來。
    片刻的沉默後，一段信息，通過這條全新的通道，被發送了過來。
    那不是文字，也不是圖像。
    而是一段……記憶。
    一段充滿了絕望、痛苦與不甘的記憶。
    畫麵中，是一個無比璀璨的，充滿了水晶與光之造物的奇妙世界。這個世界的生靈，似乎是一種純粹的能量體，他們構建著水晶的城市，吟唱著光的詩篇。
    然而，末日降臨了。
    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了他們的世界。那陰影，正是歸墟文明。
    無數猙獰的，由血肉和殘破法寶拚接而成的怪物，從陰影中湧出，開始瘋狂地吞噬、撕裂、汙染這個光之世界。
    水晶城市，在哀嚎中倒塌。
    能量生靈，在絕望中被同化成扭曲的怨靈。
    整個世界，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被拖入了那片名為“歸墟”的，永恒的黑暗之中。
    記憶的最後，是一個微弱的，幾乎要熄滅的光點，在被徹底吞噬前，用盡最後的力量，發出了一句跨越了時空與維度的哀鳴。
    “救……我們……”
    記憶到此，戛然而止。
    整個信息戰略部，一片死寂。
    通天教主看著那消散的畫麵，眼中罕見地，流露出了一絲悲憫。他仿佛看到了，當年截教覆滅，萬仙陣被破，無數弟子慘死或被掠走的場景。
    “這……是歸墟文明內部，被吞噬的世界，所發出的求救信號？”長耳定光仙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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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止是求救信號。”楊辰的指節，輕輕敲擊著桌麵，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
    “你們沒發現嗎？這段記憶，太清晰，太完整了。而且，它能精準地，突破我們八十一層防火牆，這絕不是一個垂死的世界能做到的。”
    “這更像是一份……投名狀。”
    楊辰的眼睛，亮得嚇人。
    “對方，是在向我們展示它的價值！它在告訴我們：第一，我很了解歸墟文明的內部結構和運作方式。第二，我有極高的‘信息技術’水平，可以成為你們的內應。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它在向我們傳遞一個信息——歸墟文明，並非鐵板一塊！”
    “它那看似強大的‘吞噬’，並非完美的‘消化’！在它的內部，還存在著無數個像這個‘光之世界’一樣，保留著一絲殘存意誌的‘未消化資產’！”
    楊辰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是抑製不住的狂喜。
    “長耳！立刻回複它！”
    “就問一句話：‘你們，想不想，在歸墟集團這艘即將沉沒的大船上，給自己找一條生路？’”
    “告訴它，我，洪荒第一債務集團ceo，現在，向所有被歸墟文明非法吞並、惡意收購的‘子公司’與‘股東們’，發出最誠摯的邀請！”
    “我們，可以為你們，提供專業的‘破產重組’與‘資產剝離’服務！”
    “隻要你們願意配合，推翻歸墟文明的腐朽統治。我保證，在戰爭勝利後，歸還你們的獨立‘法人’地位，並幫助你們，重建家園！”
    “我們的口號是——打倒歸墟霸權，世界屬於人民！”
    長耳定光仙的手，在微微顫抖。他被自家ceo這天馬行空，卻又直指核心的計劃，給徹底震撼了。
    這已經不是在打仗了。
    這是在……策反！
    是在從敵人內部，瓦解它的統治基礎！
    這比任何神兵利器，任何神通大法，都要來得更加致命！
    就在長耳定光仙準備發送信息的時候，“大道一號”再次發出了警報。
    但這一次，警報的來源，並非那個“光之世界”。
    而是來自……另一個方向。
    一個更加遙遠，更加深邃，充滿了未知與混沌的區域。
    【警告！檢測到超光速實體，正在接近洪荒世界！數量：1！】
    【警告！目標體積巨大，正在扭曲時空結構！無法進行常規掃描！】
    【警告！目標正在向我方發送信息！信息格式……無法解析！正在嚐試暴力解碼……解碼失敗！】
    【警告！目標已鎖定我方世界！預計抵達時間：三個時辰！】
    屏幕上，一個巨大的，不斷閃爍的紅色感歎號，占據了整個畫麵。
    在那感歎號的下方，是一行由“大道一號”用盡所有算力，才勉強翻譯過來的一句話。
    那句話，不是用任何已知的語言寫成的。
    它更像是一種……商業報價。
    【檢測到‘歸墟文明’與‘洪荒文明’即將發生高烈度文明衝突。】
    【我方，‘星際和平商業聯盟’，願為雙方提供包括但不限於‘軍備租賃’、‘後勤外包’、‘戰爭保險’、‘戰俘回收’、‘世界重建貸款’在內的一站式，付費服務。】
    【請問，哪一方，需要先開一下發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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