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替身複仇:我與冷酷總裁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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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為是他死去的白月光
    葬禮上,他親手為我戴上白玫瑰。
    “你很像她,”他撫摸著我的臉,“但永遠替代不了。”
    我乖巧點頭,藏起袖中的錄音筆。
    三個月前,他妹妹找到我:“我姐姐的死不是意外。”
    “取得他的信任,找到證據。”
    如今他吻著我,卻喊著別人的名字。
    我笑著接受,畢竟——
    棺材裏躺著的,才是真正的替身。
    哀樂低回,像是浸透了水汽的絨布,沉甸甸地裹挾著靈堂裏每一寸空氣。黑與白是這裏的主宰,簇擁的百合與菊花散發出甜膩到令人窒息的香氣,混雜著女賓們衣袂間若有若無的昂貴香水味,構成一種屬於上流社會的、體麵而冰冷的悲傷。
    我穿著一身剪裁極佳的黑裙,站在角落,像一抹不起眼的影子。目光放空,落在靈堂正中央那具昂貴的楠木棺槨上,棺蓋並未合攏,裏麵鋪著柔軟的白色絲綢,躺著這個家的女主人,林薇。她看起來寧靜而完美,仿佛隻是熟睡,隻是那妝容過於精致,反倒失了生氣。
    人群的低語斷斷續續飄來。
    “太突然了……林薇她還那麽年輕……”
    “聽說是在家滑倒,後腦撞到了桌角……真是飛來橫禍。”
    “沈先生傷心壞了,你看他,人都憔悴了一圈……”
    我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向那個被眾人簇擁著的男人——沈聿,我的雇主,林薇的丈夫。他穿著挺括的黑色西裝,身姿依舊筆挺,隻是微微泛紅的眼眶和緊抿的薄唇,為他平添了幾分易碎的頹唐。他正接受著賓客的慰問,姿態得體,無可指摘。
    葬禮流程冗長而壓抑。直到最後,賓客漸漸散去,靈堂愈發空曠,那種無形的壓力卻愈發濃重。我終於抬步,緩緩走向棺槨,做最後的告別。腳步很輕,心跳卻如擂鼓。
    就在我垂眸,準備將手中那支純白玫瑰放入棺內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先一步伸了過來,輕輕握住了我的手腕。
    是沈聿。
    他的指尖微涼,帶著一絲玉石般的寒意。我抬起頭,撞進他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裏,那裏麵翻湧著某種我無法完全讀懂的情緒,濃烈得幾乎要將人吞噬。
    他沒有說話,隻是從我手中取走了那支白玫瑰,然後,以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將它別在了我黑裙的領口。冰涼的指尖不經意間擦過我的鎖骨,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你很像她。”他開口,聲音因為長時間的沉默和壓抑而顯得有些沙啞,像粗糙的砂紙磨過心尖。他的手掌隨之撫上我的臉頰,動作輕柔,仿佛在觸碰一件稀世易碎的瓷器,可那目光卻銳利如刀,一遍遍刮過我的五官,帶著審視,也帶著某種沉痛的迷戀。
    我僵硬地站著,任由他動作,連呼吸都放輕了。
    他微微俯身,湊得更近,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耳廓,帶著一絲酒氣,還有他獨有的冷冽氣息。然後,我聽到了那句注定要刻入骨髓的話,輕得像歎息,卻重若千鈞:
    “但永遠替代不了。”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精準地紮進神經末梢。心髒在那一瞬間似乎停止了跳動,袖口內側,那支微型錄音筆堅硬冰冷的觸感變得無比清晰,幾乎要烙進皮膚裏。
    我垂下眼睫,掩去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緒,乖巧地、溫順地點了點頭。像一個最稱職的、沒有思想的影子。
    他似乎滿意於我的順從,指腹最後在我眼角輕輕摩挲了一下,那裏,據說和林薇有著最相似的弧度。然後,他直起身,目光重新投向棺槨中的妻子,恢複了那種深情的、哀慟的未亡人模樣。
    沒有人知道,這場完美葬禮的女主角,棺木裏躺著的林薇,或許,才是一個精心打造的替身。
    而我,這個被他親口認定“像她”卻“永遠替代不了”的女人,袖中藏著決定勝負的證據。
    時間倒退回三個月前。
    那是一個悶熱的、讓人心煩意亂的午後。我剛結束一份短暫的咖啡店兼職,回到租住的狹小公寓,門鈴就響了。
    門外站著一位年輕女子,一身高定西裝褲裝,線條利落,妝容精致,眼神卻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焦灼。她的容貌,與各大財經版麵和社交新聞上偶爾出現的麵孔有幾分重疊——沈聿的妹妹,沈思琦。
    “蘇晚?”她紅唇輕啟,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心中警鈴大作,麵上卻維持著鎮定,“是我。你是?”
    她沒有回答,隻是徑直越過我,走進了這間在她看來恐怕如同鴿籠的公寓,目光快速掃過屋內簡陋的陳設,最後落回我臉上。
    “我叫沈思琦,”她確認了身份,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我們談談,關於我哥哥,沈聿,還有……他那位即將離世的夫人,林薇。”
    “離世?”我捕捉到這個不祥的詞。
    “準確來說,是‘被’離世。”沈思琦冷笑一聲,從隨身的手包裏取出一個輕薄的信封,推到那張略顯搖晃的茶幾上,“我姐姐,林薇,她的死,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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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開信封,裏麵是幾張照片和一份資料複印件。照片拍得有些模糊,顯然是偷拍,但能辨認出是沈聿和一個陌生男子在隱秘的角落會麵。另一張,則是林薇生前最後幾天出入醫院的記錄,診斷結果一欄,赫然寫著“慢性中毒”幾個字,但最終的死亡證明上,卻變成了“意外摔倒導致顱內出血”。那份資料,則詳細記錄了林薇近期接觸過的、可能含有特定毒素的“保健品”,來源都隱約指向沈聿控製的某個空殼公司。
    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
    “警方沒有證據,他做得太幹淨了。”沈思琦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恨意,“但我了解他,他想要林家的支持站穩腳跟,現在沈氏度過了危機,他羽翼豐滿,林薇就成了絆腳石,而且……他可能找到了更符合他心意的‘替代品’。”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臉上,帶著一種解剖刀般的銳利:“他一直在找像林薇的女人,或者說,像他記憶中某個模糊影子的人。林薇是其中最像的一個,所以他娶了她。但現在,他膩了。而你,蘇晚,”她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奇異的弧度,“你比林薇,更像他最初愛而不得的那個‘白月光’。”
    我感到一陣荒謬的惡心。原來我這張臉,還有這樣的“價值”。
    “我需要一個人,取得他的絕對信任,進入他的核心領域,找到他謀害林薇、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經濟犯罪的證據。”沈思琦盯著我,眼神銳利,“你很缺錢,不是嗎?你父親的巨額醫療費,你母親下崗,你弟弟還在上學……更重要的是,你有足夠的理由恨他。”
    我的心猛地一沉。她調查我,調查得很徹底。是的,我恨沈聿。一年前,他那家風光無限的沈氏集團旗下建築公司,使用了不合格的材料,導致在建商場坍塌,數名工人死傷,我父親恰好是那支施工隊的隊長,雖然不是直接責任方,卻在追責和輿論的壓力下,被推出來頂了鍋,不僅麵臨天價賠償,更因突發腦溢血倒下,至今昏迷不醒。沈氏卻迅速撇清了關係,毫發無傷。
    “為什麽找我?”我聽到自己幹澀的聲音。
    “因為你像,這是最完美的通行證。也因為你有動機,這會讓你足夠堅定和謹慎。還因為……”她頓了頓,“你足夠聰明,也足夠隱忍。我看過你的資料,你能做到。”
    她將另一張支票推到我麵前,上麵的數字足以解決我眼下所有的困境,甚至更多。“這是定金。事成之後,還有雙倍。並且,我會動用一切關係,幫你父親翻案,討回公道。”
    空氣凝固了。窗外的喧囂仿佛被隔絕開來,隻剩下我粗重的呼吸聲和內心激烈的掙紮。風險巨大,沈聿那樣的人,一旦被發現,我的下場可想而知。但誘惑同樣巨大,不僅僅是錢,更是為父親討回公道的可能,是將那個毀了我家庭的罪魁禍首繩之以法的機會。
    仇恨的火焰在胸中燃燒,幾乎要將理智焚盡。
    我深吸一口氣,抬起手,不是去拿那張支票,而是將照片和資料仔細地收回了信封。
    沈思琦挑了挑眉。
    “我需要怎麽做?”我問,聲音異常平靜。
    她笑了,那笑容裏帶著一絲如釋重負和冰冷的算計。
    接下來的三個月,像一場精心編排的戲劇。
    我辭掉了所有兼職,按照沈思琦的安排,參加了一個高級藝術品鑒賞課程,並在一次沈聿必定會出席的私人畫展上,與他“偶遇”。
    那天,我穿了一條和林薇風格相似的米白色長裙,將頭發挽成她最喜歡的樣式,甚至模仿了她看畫時微微側首、眼神專注的姿態。
    沈聿果然注意到了我。
    他的目光第一次落在我身上時,那種瞬間的凝滯和探究,讓我知道,沈思琦的計劃成功了第一步。
    他主動走過來搭話,聲音溫和有禮,眼神卻帶著獵人鎖定獵物般的銳利。
    “小姐似乎對這幅莫迪裏阿尼的仿作很有見解?”
    我按捺住狂跳的心髒,按照事先準備好的說辭,用一種輕柔的、帶著些許疏離感的語調回應:“隻是覺得畫中人的脖頸,孤獨得令人心碎。”
    那是林薇曾經評價過這幅畫的話,沈思琦告訴我的。
    沈聿眼中的興趣更濃了。
    之後的一切順理成章。他邀請我共進晚餐,送我昂貴的禮物,帶我出入各種高級場所。我小心翼翼地扮演著角色,模仿著林薇的言行舉止,卻又在某些細微之處,展現出沈思琦所說的、更像他“最初白月光”的特質——比如,在聽到某首古典樂時,會下意識地輕輕哼唱幾個音節;比如,對鳶尾花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偏愛。
    沈聿看我的眼神,日漸沉迷。
    他帶我回他和林薇曾經的別墅,指著牆上林薇的畫像,語氣溫柔而懷念:“薇薇以前,也喜歡坐在這裏看書。”
    我則適時地流露出恰到好處的失落與自卑:“我……終究不是她。”
    他會立刻擁我入懷,親吻我的發頂,聲音帶著蠱惑:“不,晚晚,你是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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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像,特別適合做替身。
    我一邊與他虛與委蛇,一邊利用他給予的便利和信任,像一隻謹慎的工蟻,在他龐大的商業帝國和私人領域裏,一點點搬運著可能有用的信息。我記下他書房保險櫃的密碼,留意他通話時偶爾泄露的隻言片語,用沈思琦提供的微型攝像機拍下他書桌上可疑的文件碎片。
    整個過程如履薄冰。沈聿多疑而謹慎,別墅裏處處都有監控,傭人也都是他的眼線。我必須確保每一次行動都天衣無縫,每一次試探都恰到好處。
    直到林薇的“意外”發生。
    葬禮那天,當我別上他親手戴上的那朵白玫瑰,聽到他那句“永遠替代不了”時,我才真正意識到,這個男人溫柔深情的外表下,藏著怎樣一顆冷酷扭曲的心。
    也對,若非如此,他又怎能做出殺妻奪產、栽贓陷害的事情?
    葬禮結束後,我搬進了別墅,住進了林薇曾經住過的主臥。
    沈聿似乎很享受這種“舊夢重溫”的感覺。他喜歡看我穿著林薇的睡衣,用著林薇的梳妝台,在清晨的陽光中,像林薇一樣為他係好領帶。
    夜裏,他擁著我,吻卻落在我的眼角、眉梢,帶著酒意的薄唇間,偶爾會溢出另一個模糊的名字。
    不是“林薇”。
    是一個更陌生的,帶著江南水鄉般柔軟調子的名字。
    “阿阮……”
    他喃喃著,將我摟得更緊,仿佛要將我揉碎進他的骨血裏。
    我溫順地依偎在他懷中,像一隻被馴養的貓,指尖卻在他看不見的背後,緊緊攥住了床單。
    阿阮。
    我記住了這個名字。
    白天,當沈聿去公司後,別墅就成了我的狩獵場。我以女主人的姿態,熟悉著這裏的每一個角落,實際上卻在排查每一個可能隱藏秘密的地方。沈思琦那邊偶爾會傳來一些模糊的指示,比如“重點查他書房那幅仿宋山水畫後麵”,或者“留意他地下室酒窖最裏麵那排架子”。
    我照做了。在那幅畫後麵,我發現了一個極其隱蔽的微型保險箱,不是我知道密碼的那個。在地下室酒架最深處,我摸到了一個似乎可以活動的磚塊。
    但我不敢輕舉妄動。沈聿的警惕性太高,任何微小的異常都可能前功盡棄。
    直到那天下午。
    沈聿提前回來了,臉色不太好看,似乎生意上遇到了麻煩。他徑直進了書房,並且反常地反鎖了門。
    我心裏一動,借口送咖啡,走到書房門口,將耳朵輕輕貼在了冰涼的門板上。
    裏麵隱約傳來他壓低了聲音的通話,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煩躁和不耐。
    “……夠了!阿阮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林薇也處理幹淨了,你現在拿這些陳年舊事威脅我?”
    我的呼吸一滯。
    阿阮。林薇。處理幹淨。
    心髒狂跳起來,血液衝上頭頂。
    “那份原始診斷報告我早就銷毀了!不可能還有備份!……什麽?她手裏有?她怎麽可能……”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怒,隨即又猛地壓低,“……好,我知道了。我會處理。記住你的身份,拿了錢就閉嘴!”
    通話戛然而止。
    緊接著,是東西被狠狠掃落在地的碎裂聲。
    我立刻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退開,快步走到樓梯口,然後才裝作剛上來的樣子,端著空托盤走向書房。
    門猛地從裏麵拉開,沈聿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眼中是未散盡的暴戾。看到我,他愣了一下,隨即迅速收斂了情緒,扯出一個有些疲憊的笑。
    “晚晚?”
    “我看你心情不好,想給你送杯咖啡,聽到裏麵有聲音……”我適時地露出擔憂和些許不安的神情。
    他目光銳利地審視了我幾秒,似乎在判斷我是否聽到了什麽。最終,他伸手將我攬入懷中,下巴抵著我的頭頂,聲音恢複了往常的溫柔:“沒事,一點工作上的煩心事。嚇到你了?”
    我搖搖頭,依偎在他懷裏,聲音悶悶的:“沒有,隻是擔心你。”
    他輕輕拍著我的背,沒再說話。
    但我知道,他起疑了。或者說,那個神秘電話帶來的危機感,讓他變得更加警惕。
    我必須加快速度了。
    那天晚上,沈聿格外沉默,晚餐時喝了很多酒。入睡後,他緊緊抱著我,力道大得幾乎讓我窒息,夢中依舊輾轉呢喃著那個名字。
    “阿阮……別走……”
    第二天,我聯係了沈思琦,將聽到的片段信息告訴了她。
    “阿阮……原始診斷報告……”沈思琦在電話那頭沉吟片刻,聲音凝重,“看來林薇確實抓住了他致命的把柄,不隻是她自己的死因。這個‘阿阮’是關鍵。我會順著這條線去查。你那邊,務必小心,他可能已經開始懷疑身邊的人了。”
    掛了電話,我看著梳妝鏡中自己那張越來越像某個模糊影子的臉,心中一片冰冷。
    幾天後,一個機會意外降臨。
    沈聿需要出國處理一筆緊急業務,行程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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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他第一次留我一個人在別墅。
    他走之前,溫柔地吻我,叮囑我照顧好自己,眼神卻依舊深邃難辨。我確信,他在別墅裏一定留下了某種監視。
    但這同樣也是我的機會。
    他離開後的第一個夜晚,萬籟俱寂。我換上深色的衣服,像幽靈一樣潛入書房。
    我沒有去動那個隱蔽的保險箱,也沒有去碰地下室那塊活動的磚。沈聿的多疑很可能讓他設置了陷阱。我選擇了一個最不起眼的地方——書房角落裏,一個放置雜物的老式檀木櫃。上次打掃時,我無意中發現櫃子底層的一個抽屜,底部似乎比實際的深度要淺一些。
    我蹲下身,用細小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撬開抽屜的底板。果然,下麵有一個隱藏的夾層。
    夾層裏沒有文件,隻有一個小小的、用油布包裹著的物件。
    我屏住呼吸,將它取了出來。
    入手沉甸甸的,帶著金屬的冰涼。打開油布,裏麵赫然是一支老式的錄音筆。
    心髒幾乎要跳出胸腔。
    我按下播放鍵,將音量調到最低,貼到耳邊。
    先是幾秒刺耳的雜音,然後,一個年輕女子虛弱而絕望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了出來,帶著劇烈的喘息和咳嗽:
    “沈聿……你……好狠……我把阿阮的……一切都給了你……你卻……連我們的孩子都不放過……”
    接著,是沈聿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年輕些,但那股殘忍如出一轍:
    “阿阮,你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了。沈氏不需要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主人,更不需要一個帶著你卑賤血脈的繼承人。安心去吧,我會記得你的。”
    “不……咳咳……那份……產檢報告……我藏起來了……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沈聿輕蔑地冷笑,“誰知道呢?林薇會取代你,成為名正言順的沈太太。你,和你肚子裏那個野種,就該徹底消失。”
    錄音到這裏,戛然而止,隻剩下滋滋的電流聲。
    我渾身冰涼,握著錄音筆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阿阮。
    原來這就是阿阮。他最初的愛人,也是他第一個下毒手的女人。為了攀附林家,他不僅拋棄了她,甚至為了以絕後患,親手殺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而林薇,恐怕是後來不知如何發現了阿阮存在的蛛絲馬跡,甚至可能找到了這份關乎他謀殺罪證的錄音或者相關線索,才招致了殺身之禍。
    我小心翼翼地將錄音筆收好,放回原處,清理掉一切痕跡,退出了書房。
    回到臥室,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沈聿回來的那天,特意讓司機繞路去買了城南那家老字號的桂花糕,那是我或者說,是“阿阮”)曾經“無意”中提起喜歡的。
    晚上,他親自開了瓶紅酒,在露台上點了蠟燭。
    晚風輕柔,燭光搖曳,映著他英俊的側臉和深情的眼眸,足以讓任何不知情的女人沉溺。
    他舉杯,目光繾綣地落在我的臉上。
    “晚晚,等忙完這陣,我們結婚吧。”
    我端著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顫,抬起眼,撞進他看似真誠的眼底。那裏麵,有對“阿阮”的懷念,有對掌控一切的滿足,或許,還有一絲對即將收網獵物的戲謔。
    我露出一個受寵若驚的、帶著些許羞澀和無限依賴的笑容,輕輕與他碰杯。
    “好啊。”
    聲音柔軟,眼神清澈,如同最溫順的綿羊。
    他滿意地笑了,傾身過來,吻了吻我的額頭,然後流連到眼角,低聲歎息:“你的眼睛……真像她……”
    我知道,他說的不是林薇。
    是阿阮。
    我閉上眼,感受著他冰冷的唇瓣,袖口內側,那支新的、更隱蔽的錄音筆,正在無聲地工作著,記錄下這虛偽的溫情,記錄下他可能泄露的每一句致命證詞。
    棺槨裏躺著的是替身。
    而我這個活著的“替身”,即將為他準備好真正的墳墓。
    燭光在我們之間晃動,將我們的影子拉長,扭曲地投在牆壁上,仿佛兩隻糾纏搏殺的獸。
    這場戲,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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