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獨居驚魂:深夜詭異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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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床下,我在你身後
淩晨三點,我被臥室外的腳步聲驚醒。
監控顯示整個房子隻有我一個人。
但手機突然收到一條消息:“別看床下。”
我顫抖著回複:“你是誰?”
對方秒回:“我在你身後。”
淩晨三點。
不是被夢驚擾,不是被尿憋醒,是一種極其原始、極其冰冷的恐懼,像一條滑膩的蛇,沿著脊椎悄無聲息地爬上來,盤踞在大腦深處,然後猛地收緊——我被臥室外的腳步聲驚醒了。
咚。
……咚。
不是樓上鄰居夜歸的嘈雜,不是樓下野貓弄翻垃圾桶的脆響。那聲音,太清晰,太有目的性。它就響在門外,我的臥室門外,隔著那扇虛掩的、從未在夜晚完全關死的實木門。
咚。
像是誰,穿著硬底的拖鞋,在我的客廳裏,緩慢地,一步,一頓地,行走。
血液瞬間衝離四肢,又在下一瞬倒灌回心髒,撞得耳膜隆隆作響。我僵在床上,連呼吸都死死屏住,每一根神經都繃緊成了鋼絲,全力捕捉著門外的任何一絲動靜。
咚。
又一聲。更近了。似乎就停在了門邊。
黑暗中,我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門縫底下那片更深的黑暗。客廳沒有開燈,那裏本該什麽光都沒有。可是……那片黑暗,是不是輕微地晃動了一下?像有什麽東西,擋住了從陽台窗戶透進來的、微乎其微的城市光汙染?
冷汗浸透了睡衣的後背,黏膩冰冷。我腦子裏一片空白,隻剩下最本能的恐懼。獨居,老舊小區,七樓。我反複確認過,睡前反鎖了大門,扣上了鏈條鎖。
那門外是什麽?
時間在極致的寂靜和等待下一次腳步聲的煎熬中被拉得無比漫長。或許過了一分鍾,或許隻有十秒。門外,再沒有新的聲音傳來。
但那感覺更糟。沉默,意味著那東西可能沒走。它可能就站在那裏,隔著薄薄的門板,和我一樣,在傾聽。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
一個荒謬又帶著一絲科技依賴感的念頭冒了出來:監控。對,監控。為了防賊,我在客廳正對大門的位置,裝了一個聯網的智能攝像頭,手機app可以實時查看。
這個念頭給了我一點點,一點點虛幻的勇氣。我極其緩慢地,以毫米為單位,挪動麻痹的手臂,向床頭櫃摸索。手指在黑暗中顫抖著劃過櫃麵,碰到了冰涼的金屬和玻璃——我的手機。
按亮屏幕,刺眼的光讓我瞬間眯起了眼睛。解鎖,手指懸在監控app那個熟悉的圖標上,猶豫了一秒,最終還是用力點了下去。
app啟動的畫麵短暫得如同一個世紀。連接中……一個小圓圈在屏幕中央旋轉。
快啊!快啊!
連接成功的提示音輕微地“滴”了一聲,嚇得我差點把手機扔出去。監控畫麵加載出來——客廳的實時景象。
夜視模式下的世界,是單調的、泛著綠光的黑白。沙發,茶幾,電視櫃,餐桌……一切都靜靜地呆在原地,保持著入睡前的樣子。畫麵中央,是緊閉的、反鎖著的大門。鏈條鎖的金屬扣,在夜視鏡頭下反射著一點蒼白的光。
沒有異常。
我死死盯著屏幕,手指放大畫麵,一寸寸地掃過每一個角落。沙發底下?沒有。餐桌的陰影裏?沒有。窗簾後麵?窗簾的褶皺清晰可見,後麵不像是藏了東西。
什麽都沒有。
就像我之前無數次在白天或者深夜隨手點開查看時一樣,平靜,正常,空無一人。
那腳步聲……
難道是幻聽?壓力太大了?鄰居的聲音通過某種奇怪的建築結構傳了下來?
心髒依然在胸腔裏狂跳,但一種虛脫般的、劫後餘生的感覺混雜著荒謬感,開始稀釋那濃稠的恐懼。也許……真的是我聽錯了。我甚至開始試圖給自己尋找科學的解釋,比如“入睡前聽覺皮層異常活躍導致的幻聽”。
就在我精神稍微鬆懈,準備退出app,深呼吸平複一下的時候——
手機突然在掌心劇烈震動起來,不是來電,是消息提示。屏幕頂端滑下一條橫幅通知。
一個陌生的,沒有任何備注的本地號碼。
內容隻有短短四個字,像四顆冰冷的子彈,射穿了我剛剛構建起來的脆弱防線:
【別看床下。】
血液瞬間凍結。
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炸得我頭皮發麻。他媽的……怎麽回事?!誰?!這個號碼是誰?!
我的手指比大腦更快地動作,幾乎是痙攣著點開了信息界麵,顫抖著回複:
【你是誰?】
發送。
等待的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鍋裏煎熬。心髒被無形的手攥緊,窒息感撲麵而來。
幾乎是在下一秒,手機再次震動。
秒回。
屏幕上,隻有五個字,帶著終結一切的溫度,映在我因極度驚恐而縮小的瞳孔裏:
【我在你身後。】
……
時間、空間、思維,全部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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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流失殆盡,四肢冰冷僵硬,動彈不得。我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髒在空腔裏瘋狂擂鼓的聲音,咚咚,咚咚,撞擊著耳膜,也撞擊著死寂的空氣。
身後……
我的床,一張普通的雙人床,一側靠牆,另一側就是我現在麵朝的臥室門方向。我的身後……是那片空間,靠著衣櫃和牆壁,還有那扇通往小陽台的玻璃推拉門,窗簾沒有完全拉嚴,漏進一線稀薄的、城市的不眠之光。
那裏……有什麽?
不,不可能。我剛剛看過監控,客廳裏沒有人。臥室門雖然虛掩,但如果有人進來,我不可能聽不到開門聲,不可能感覺不到空氣的流動。
可是……那條信息……
“我在你身後。”
冰冷的文字,帶著毋庸置疑的斷言。
我不敢動。
連轉動眼珠都不敢。
脖子像是生了鏽的鐵軸,稍微一動就會發出刺耳的“嘎吱”聲,驚動身後的那個……存在。
它是什麽時候來的?是發出腳步聲的那個?還是別的什麽?它想幹什麽?“別看床下”……床下又有什麽?
無數個問題像沸騰的氣泡在我腦子裏翻滾、炸裂,帶來更深的恐懼和混亂。冷汗已經不隻是浸透後背,而是像小溪一樣從額頭、鬢角滑落,滴進眼睛裏,一片酸澀模糊。
寂靜中,感官被放大到極致。
我聽到了自己粗重、壓抑的喘息。
我聽到了被子纖維因為身體細微顫抖而發出的摩擦聲。
我甚至能聽到灰塵在空氣中緩慢飄落的……聲音?
不。
還有別的。
極其細微,但確實存在。
一種……緩慢的,拖遝的,帶著某種粘稠濕氣的……摩擦聲。從我身後那片絕對的黑暗裏傳來。
嘶啦……嘶啦……
像是沾了水的抹布,在光滑的地板上擦拭。
又像是……什麽東西,在極其緩慢地……爬行。
它離得很近。
非常近。
近到……我幾乎能感覺到那股隨之而來的、冰冷的、帶著陳腐氣味的空氣,拂過我暴露在被子外的後頸皮膚。
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喉嚨發緊,幹嘔的欲望陣陣上湧。
它會碰到我嗎?
它接下來要做什麽?
我該怎麽辦?!
跑?衝向門口?且不說我能否在它抓住我之前夠到門把手、打開門、衝出去,單是“轉身”這個動作,就意味著我將不可避免地、親眼看到身後的東西!
那會是……什麽景象?
未知的恐懼像一隻冰冷的手,扼住了我的咽喉。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漫長得如同酷刑。身後的爬行聲和冰冷的吐息依舊存在,沒有靠近,也沒有遠離,隻是維持著那種令人發瘋的、懸而不決的狀態。
它像是在欣賞我的恐懼。
又或者,它在等待什麽。
等待我自己崩潰?等待我忍不住回頭?
“別看床下”……“我在你身後”……
這兩條信息,像兩個惡毒的詛咒,將我釘死在這張床上,前無去路,後有……追命。
手機還死死攥在手裏,屏幕因為長時間沒有操作,已經暗了下去。那小小的、長方形的黑色物體,此刻像是唯一能與外界聯係的救命稻草,雖然那頭連接的,可能是更深的地獄。
對,手機……
報警?
來不及了。等警察趕來,一切都結束了。
打電話給任何人?朋友?家人?遠水救不了近火,隻會把他們也拖入這恐怖的漩渦。
那個發信息的號碼……
混亂的思緒中,這一點像是黑暗中唯一閃爍的磷火。我必須要做點什麽,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用盡全身的力氣,我控製著已經僵硬到幾乎不屬於自己的手指,再次按亮了手機屏幕。刺眼的光再次亮起,我下意識地眯起眼,但不敢有大的動作。
信息界麵還停留在那裏。
那個陌生的號碼。
那五個字:“我在你身後。”
恐懼和一種被逼到絕境的、扭曲的憤怒交織在一起。我顫抖著,再次鍵入信息:
【你想幹什麽?】
發送。
等待。
這一次,沒有秒回。
寂靜。隻有身後那持續的、細微的爬行聲。
這種沉默的等待,比立刻收到回複更讓人煎熬。它在幹什麽?它在思考怎麽回答?還是說……它正在靠近?
我幾乎要忍不住尖叫出來。
就在我的神經繃緊到極限,即將斷裂的前一秒——
嗡。
手機震了。
屏幕亮起。
新的信息。
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有一句新的,更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你聽到滴水聲了嗎?】
滴水聲?
我猛地屏住呼吸,側耳傾聽。
除了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除了身後那令人頭皮發麻的爬行聲……果然,還有另一種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出現的,極其微弱,但確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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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間隔很長,但很有規律。
像是沒有擰緊的水龍頭,水滴落在水池裏的聲音。
可是……我睡前明明檢查過,所有的水龍頭都關得好好的。廚房,衛生間……
這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
像是為了回應我的疑問,那滴答聲,似乎……變清晰了一點。來源方向……是臥室門外的客廳?還是……浴室?
不。
不對。
我猛地意識到了什麽,一股更深的寒意攫住了我。
這滴水聲……好像……不止一個來源。
另一個,更近的,幾乎就在……就在這個房間裏!
滴答。
聲音黏糊糊的,帶著一種……濕漉漉的回響。
我僵硬地,極其緩慢地,轉動眼球,試圖用眼角的餘光去瞥身後靠近地麵的位置。但視野受限,我隻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黑暗。
那個爬行的聲音,似乎伴隨著這近在咫尺的滴水聲,變得……更清晰了。
嘶啦……嘶啦……
粘稠的液體,在地板上被拖行。
滴答。
又一滴。
恐懼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勒得我無法呼吸。它不僅僅是在我身後,它還在……滴著什麽東西?
血?還是……別的什麽?
胃部一陣劇烈的痙攣。
手機屏幕還亮著,那條新信息像惡魔的低語。
【你聽到滴水聲了嗎?】
我死死咬住下唇,嚐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才沒有讓自己失控地嘶喊出來。不能坐以待斃!絕對不能!
報警!必須報警!哪怕來不及,也要試試!
我用顫抖得幾乎無法控製的手指,退出信息界麵,在主屏幕上艱難地尋找著撥號盤的圖標。平時輕而易舉就能點中的圖標,此刻卻像是一個移動靶,手指幾次滑開。
終於,點開了!
110。
三個簡單的數字,此刻卻重若千鈞。我用力按下第一個“1”。
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第二個“1”的瞬間——
啪嗒。
一聲輕響。
不是來自身後,也不是滴水聲。
是來自……床下。
非常輕微,像是什麽小東西,掉落在了地板上。
我的動作,我的呼吸,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床下……
那個信息的第一條:“別看床下。”
我一直被“身後”的恐懼所占據,幾乎暫時遺忘了關於“床下”的警告。
可現在,床下……有動靜。
它……不止一個?
這個念頭像是一把冰錐,徹底鑿穿了我勉強維持的理智防線。
床下有東西。身後也有東西。它們……是什麽關係?它們都在這裏,在這個封閉的、隻有我一個人的房間裏。
我該怎麽辦?
視線不受控製地,帶著一種自毀般的、絕望的好奇,開始向下移動,移向床沿與地板之間的那條縫隙。
那裏,是一片更深、更濃的黑暗。
我能看到什麽?
我會看到什麽?
一雙眼睛?一張臉?還是……
就在我的目光即將觸及那片未知領域的刹那——
嗡!嗡!嗡!
手裏的手機,毫無征兆地,突然瘋狂震動起來!不是信息,是來電!
刺耳的默認鈴聲撕裂了房間裏死寂的恐怖氛圍,嚇得我魂飛魄散,手機差點脫手!
屏幕瞬間被來電顯示占據。
沒有號碼。
沒有歸屬地。
隻有兩個字:
【未知】。
響鈴。持續地,執拗地,瘋狂地響著。
身後的爬行聲,停了。
近在咫尺的滴水聲,也停了。
仿佛房間裏所有的“存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鈴聲所驚動,或者……所吸引。
它們,都在等待著。
等待我,接起這個來自“未知”的電話。
我像是被扔進了冰窟,又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接?還是不接?
接起來,會聽到什麽?是嘲弄?是威脅?還是……更直接的、無法承受的恐怖?
不接?它會不會一直響下去?會不會激怒身後的那個東西?床下的那個東西?
鈴聲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撞擊著牆壁,也撞擊著我最後脆弱的神經。
“未知”兩個字,在屏幕上跳動,像一個獰笑的骷髏。
汗水模糊了視線,手指顫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
接……
……還是不接?
在我幾乎被這雙重恐懼撕碎的邊緣,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我猛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房間裏所有冰冷的、帶著陳腐和血腥味的空氣都吸進肺裏,然後用盡殘存的全部力氣,向著房門的方向,爆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
這聲音嘶啞、破碎,完全不像是我自己能發出的,但它確實穿透了臥室的相對密閉,甚至可能穿透了大門,微弱地傳到了外麵的樓道。
幾乎在尖叫發出的同時,我像一根被壓到極致的彈簧般從床上彈了起來,根本不敢回頭,不敢看向床下,眼睛死死盯著前方那扇虛掩的、通往客廳的臥室門,手腳並用地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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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髒在胸腔裏瘋狂地撞動,幾乎要破膛而出。身後的黑暗仿佛有了實質的重量和黏度,拖拽著我的腳步。我能感覺到,那短暫的停滯被打破了,某種東西,因為我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而被激怒、被驚醒,那粘稠的爬行聲瞬間變得急促、暴烈!還有滴水聲,滴答、滴答、滴答,變得密集如同擂鼓!
快!再快一點!
指尖終於觸到了冰涼的門把手!我甚至來不及旋轉,直接用身體撞開了虛掩的房門,踉蹌著衝進了客廳!
黑暗。客廳裏依舊是監控畫麵裏那片死寂的、泛著綠光的黑白世界。家具的輪廓在夜視模式下顯得怪異而陌生。
我不敢停頓,不敢回頭,拚命朝著大門的方向跑去!隻要打開那扇門,跑到樓道裏,也許就……
就在我經過客廳中央,快要接近玄關的時候,腳下突然踩到了什麽東西。
啪唧。
一種濕滑、粘膩的觸感,從腳底傳來。
我猛地低頭。
借著從陽台窗戶透進來的、極其微弱的月光,我看到地板上,殘留著一些……暗色的、黏糊糊的液體痕跡,斷斷續續,從臥室門口的方向,一直延伸向……浴室?
而我剛才踩到的,正是其中一灘。
是……是那個滴水聲的來源?
它從浴室出來?進了我的臥室?現在又……
胃裏一陣翻湧。
但求生的欲望壓倒了一切。我強忍著惡心和更深的恐懼,跳過那灘液體,繼續撲向大門。
到了!
冰冷的金屬門把手就在眼前!我一把抓住,用力一擰——紋絲不動!
反鎖著!我記得我反鎖了!還有鏈條鎖!
對,鏈條鎖!
我手忙腳亂地去摸門框上的鏈條,手指因為極度的恐懼和慌亂而不聽使喚,幾次滑開。金屬鏈條發出嘩啦啦的脆響,在這死寂的公寓裏顯得格外刺耳。
快!快啊!
身後的臥室門洞裏,那片濃鬱的黑暗開始翻滾。爬行聲變得無比清晰,正快速穿過臥室,逼近客廳!
我甚至能聞到那股隨之而來的、更濃烈的……混合著鐵鏽和某種腐爛物質的腥臭氣味。
它來了!
它要出來了!
終於,“哢噠”一聲輕響,鏈條鎖滑開了!
我心中一喜,立刻再去轉動主鎖的旋鈕,同時用力去拉門——
門,依舊死死地關著。
怎麽回事?!
我再次瘋狂擰動門把手,向下壓,向上提,用身體去撞——門像焊死在了門框上,一動不動。
主鎖……打不開?!
不可能!我睡前明明……
一個冰冷的念頭閃電般劃過腦海——那個“未知”的來電……在我尖叫、衝出門、試圖逃跑的這段時間裏,它一直……沉默著。
而此刻,手機,還死死地攥在我的左手裏。
我下意識地低頭看去。
屏幕,不知何時,又亮了起來。
還是那個信息界麵。
那個陌生號碼。
一條新的信息,靜靜地躺在那裏,時間戳顯示就是幾秒前。
【別白費力氣了。】
【門,是從外麵鎖上的。】
外麵……鎖上的?
誰?
誰從外麵鎖上了我的門?!
巨大的絕望像冰水一樣從頭澆下,瞬間凍結了我的四肢百骸。我背靠著冰冷堅硬、無法撼動的大門,渾身脫力,一點點地滑坐下去。
完了。
逃不掉了。
客廳裏沒有開燈,隻有月光和城市光暈勾勒出的家具輪廓,以及從臥室門洞潑灑出來的、更深的黑暗。
那粘稠的、濕漉漉的爬行聲,已經出了臥室,進入了客廳。
嘶啦……嘶啦……
它不急不緩,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正朝著我,朝著玄關的位置而來。
滴答。
滴答。
那令人作嘔的滴水聲,也緊隨其後。
它們來了。
我蜷縮在門後,徒勞地把自己縮成一團,手機從無力的手中滑落,屏幕朝下,蓋在地板上。最後的微光也熄滅了。
徹底的黑暗籠罩下來。
隻有那越來越近的爬行聲,滴水聲,和那股幾乎讓人窒息的腥臭。
它們停在了幾步之外。
沉默了幾秒。
然後,我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冰冷、粘濕、帶著某種無法形容的韌性,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我裸露的腳踝。
“啊——!”
我猛地睜開眼,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如同溺水獲救的人。
陽光刺眼。
透過窗簾的縫隙,在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耳邊是窗外早高峰車流隱隱傳來的、充滿生活氣息的嘈雜聲。
我……躺在床上?
我猛地坐起身,驚恐地環顧四周。
熟悉的臥室,熟悉的家具,一切都沐浴在清晨的陽光裏,井然有序,平靜安詳。被子淩亂地堆在腰間,睡衣被冷汗浸透,又冷又黏地貼在皮膚上。
是夢?
一個無比真實、無比可怕的噩夢?
心髒還在狂跳,太陽穴突突地疼。我抬手用力揉著額角,試圖驅散那盤踞不散的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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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真實了……那腳步聲,那信息,那身後的爬行聲,那滴水聲,那打不開的門……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得令人發指。
對,手機!
我急忙在床頭摸索,找到了它。屏幕解鎖,幹淨整潔的界麵,沒有未讀信息,沒有未知號碼的來電記錄。我顫抖著點開監控app,切換到曆史回放——淩晨三點左右的時間段,客廳畫麵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移動偵測報警,沒有任何異常聲響。
果然……是夢嗎?
一場因為壓力過大而產生的、逼真到極致的噩夢。
一股虛脫般的無力感席卷而來,我長長地、顫抖地呼出一口氣,身體後仰,重新倒回枕頭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陽光很好,房間裏很暖和。
可是……心底深處,那股寒意,卻怎麽也驅散不掉。
那觸碰腳踝的冰冷粘濕的觸感……
我下意識地蜷縮起腳趾,拉了拉被子,蓋住雙腳。
也許是該休息一下了,請個假,出去走走,曬曬太陽,驅散這噩夢帶來的陰影。我這麽想著,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雙腳踩在微涼的地板上。
我站起身,習慣性地彎腰,想整理一下睡得皺巴巴的床單。
手指拂過床沿,動作頓住了。
目光,凝固在床腳附近的地板上。
那裏,在木質紋理的縫隙中,殘留著幾個極其模糊的、不太明顯的……
暗紅色斑點。
很小,很淡,像是滴落上去後又被不小心蹭花了。
像是……幹涸的血跡。
我的呼吸,再一次停滯。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徹底涼透。
它……
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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