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十年冤案終揭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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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對我說謊
    我死後的第十年,屍體在湖底被發現。
    警方重啟調查,第一個嫌疑人就是我的丈夫。
    他紅著眼眶對記者說:“我等這一天,等了整整十年。”
    所有人都同情這個深情的男人。
    直到審訊室裏,他對著年輕警員輕笑:
    “原來她真的被沉在湖底啊,我當初隻是隨便指的。”
    雨下得沒完沒了。
    鉛灰色的天幕低垂,將整座城市都籠罩在一片濕漉漉的陰鬱裏。市公安局門口擠滿了聞風而來的記者,長槍短炮架在雨傘下,等待著那個注定要引爆頭條的身影。
    他終於出來了。
    在兩個律師一左一右的護衛下,林培明踏上了濕滑的台階。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領帶打得一絲不苟,隻是身形比起十年前媒體鏡頭下的那個青年企業家,清瘦了不少,眉宇間也刻上了歲月與憂患的痕跡。蜂擁而上的記者瞬間將他包圍,快門聲、雨聲、提問聲嘈雜成一片。
    “林先生,聽說打撈隊確認了就是您的妻子蘇晚?”
    “這十年您是怎麽過來的?”
    “警方現在是以什麽罪名請您協助調查?”
    林培明停下了腳步。他沒有看那些幾乎要懟到臉上的話筒,目光越過攢動的人頭,投向遠處雨幕中朦朧的城市輪廓,眼神空洞而疲憊。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幾縷貼在額前,讓他顯得格外脆弱。
    他緩緩轉過頭,麵向最近的攝像機鏡頭。眼眶是紅的,裏麵布滿了血絲,像是剛剛經曆過一場無聲的崩潰,又像是十年積壓的痛苦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他的嘴唇翕動了幾下,才用一種帶著明顯哽咽、卻又強行維持著鎮定的聲音,清晰地吐出了那句話:
    “我等這一天……等了整整十年。”
    聲音透過無數設備,傳遍了千家萬戶。
    網絡上瞬間一片唏噓。
    “破防了……十年啊,人生有幾個十年。”
    “他看起來好痛苦,這些年一定過得生不如死。”
    “當初那些懷疑他的人呢?出來道歉!”
    “希望警方能盡快查明真相,讓蘇晚安息,也讓林總解脫。”
    ……
    審訊室的隔音效果很好,門一關,外麵的世界仿佛就徹底隔絕了。
    隻有頭頂慘白的燈光無聲灑落,勾勒出林培明略顯安靜的側影。他坐在硬質的審訊椅上,姿態卻並不緊繃,甚至帶著一絲回到熟悉環境後的鬆懈。與剛才在鏡頭前的悲愴丈夫判若兩人。
    負責詢問的是老刑警趙偉和剛從警校畢業沒多久的年輕警員陳爍。趙偉經驗豐富,眼神銳利,陳爍則還帶著點初出茅廬的緊繃,努力想在自己師父麵前表現得專業。
    例行公事的身份確認、權利告知之後,詢問開始了。趙偉主導,問題圍繞著十年前蘇晚失蹤那天的一切細節展開。
    林培明的回答流暢得近乎刻板。時間、地點、人物、對話……像是早已在心底默誦了千百遍。他描述著那天早上妻子出門前,還答應晚上會回來給他做最拿手的紅燒魚,語氣平靜,聽不出太多情緒。
    “也就是說,當天上午九點,蘇晚離開家,說是去見一個朋友,之後你就再也沒見過她,也聯係不上她,直到晚上報警?”趙偉重複著關鍵節點。
    “是。”林培明點頭,目光落在桌麵的某一點上,“我打她電話,一開始是無人接聽,後來就關機了。她從來沒有這樣過……我很擔心。”
    陳爍低頭在筆錄本上快速記錄著,筆尖劃過紙張,發出沙沙的輕響。
    詢問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林培明的說法與十年前他報案時的記錄,以及這些年來對警方無數次陳述的內容,基本沒有出入。時間磨蝕了很多東西,包括記憶,他的敘述裏也偶爾會出現一些“可能”、“大概”、“記不太清”的模糊字眼,這在一個跨度長達十年的案件裏,顯得合情合理。
    趙偉的問題開始轉向一些更微妙的方向,關於他們夫妻的關係,關於蘇晚失蹤前的情緒狀態,關於他們共同的社交圈,以及,那筆在蘇晚失蹤後不久,就被林培明動用的,數額不小的共同存款。
    林培明應對得依然謹慎,他強調夫妻感情“一直很好”,隻是“偶爾會有一些小爭執”;他說蘇晚失蹤前“情緒穩定”,甚至因為“談成了一筆不錯的投資”而“心情頗佳”;至於動用存款,是為了“支付高昂的尋人費用和維持公司運轉”,合情合理。
    審訊室裏的空氣有些凝滯。趙偉盯著林培明,似乎在評估他每一句話的真偽。陳爍則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這個男人太鎮定了,鎮定得不像一個剛剛得知失蹤十年妻子的遺體被找到的丈夫。他甚至沒有問一句,她是怎麽死的,屍體被發現時是什麽樣子。
    “林先生,”趙偉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低了一些,“根據我們初步的現場勘察和法醫的判斷,蘇晚的死亡,並非意外或自殺。”
    林培明抬起眼,迎上趙偉的目光,臉上沒什麽表情:“是嗎?那……凶手找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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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正在努力。”趙偉緊緊盯著他,“而且,我們發現屍體的落星湖,地理位置相對偏僻,不是常規的旅遊區域。十年前,大規模搜索時,也並沒有重點排查過那片水域。我們很好奇,凶手為什麽會選擇那裏?”
    林培明沉默了幾秒,然後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我不知道。或許……凶手對那裏比較熟悉?”
    “熟悉?”趙偉追問,“據我們所知,你和你妻子,在案發前大概半年左右,是不是曾經去落星湖附近野餐過?那次好像還遇到突然的暴雨,弄得挺狼狽?”
    這個問題似乎觸動了某根神經。林培明的眉梢極其輕微地挑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點了點頭,語氣甚至帶上了一點追憶往事的淡淡悵惘:“是有這麽一次。難得我們都休息,本來想放鬆一下,結果天氣說變就變……晚晚還因此感冒了。所以後來,我們都沒再去過那邊。”
    他回答得天衣無縫,甚至提供了一個合情合理的、不再前往的理由。
    趙偉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轉而問起了其他幾個與蘇晚有過往來、且關係微妙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詢問似乎陷入了僵局。林培明的律師在外麵提醒,法定的詢問時間快到了。
    趙偉合上了麵前的卷宗,看了一眼旁邊的陳爍:“小陳,你還有什麽要補充詢問的嗎?”
    陳爍一直在認真地聽,記錄,觀察。他注意到,在整個詢問過程中,林培明雖然大部分時間顯得很平靜,但他的手指偶爾會無意識地撚動西裝褲的布料,在趙偉提到“落星湖”和“野餐”時,這個細微的動作似乎會有一個幾乎難以察覺的停頓和加重。
    他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資曆淺,這個問題可能顯得很幼稚,但他還是想試一試。他抬起頭,看向林培明,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而專業:
    “林先生,我有一個問題,可能有些冒昧。您剛才在外麵說,等了這一天十年。我們都很理解您的心情。隻是……我有點好奇,您剛才提到,自從那次不愉快的野餐後,您和您夫人都沒有再去過落星湖。那為什麽……在您內心深處,或者說,在您這十年的等待裏,會隱隱覺得,事情的轉機,或者說您夫人的下落,會和那個地方產生關聯呢?”
    這個問題問得確實很嫩,甚至有些邏輯不通。趙偉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但沒出聲阻止。
    林培明顯然也愣了一下。他轉過頭,第一次正眼打量這個坐在旁邊,一直埋頭記錄的年輕警員。陳爍很年輕,臉上還帶著未脫的稚氣,眼神裏有種執拗的認真。
    看著這雙眼睛,林培明臉上那種維持了整整一個多小時的、公式化的平靜與隱約的悲傷,像潮水一樣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複雜的情緒。有一絲意外,一絲玩味,甚至……一絲難以形容的、居高臨下的憐憫。
    他並沒有回答陳爍的問題。
    反而,嘴角非常非常緩慢地,勾起了一抹清晰的弧度。
    那不是笑,至少不完全是。那更像是一種堅冰碎裂的縫隙,一種壓抑了太久太久、終於忍不住要泄露一絲真相的扭曲快意,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審訊室裏死一般的寂靜。隻有角落的執法記錄儀,紅燈依舊在穩定地閃爍著。
    他身體微微向後,靠在了椅背上,目光依舊落在陳爍那張年輕而困惑的臉上,用一種與之前哽咽深情的公眾形象截然不同的、帶著某種奇異輕快和嘲弄的語調,清晰地,一字一頓地說道:
    “原來她真的被沉在湖底啊。”
    他頓了頓,似乎在品味這句話帶來的效果,然後才慢悠悠地,補上了最後那句足以讓所有聽到的人,從頭皮涼到腳趾的話:
    “我當初,隻是隨便指的。”
    ……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慘白的燈光下,林培明嘴角那抹未散的弧度,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紮進在場另外兩人的心髒。
    趙偉的瞳孔驟然收縮,放在桌上的手瞬間攥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他辦理過無數案件,見過形形色色的罪犯,聽過各種狡辯和挑釁,但從未有一句話,能像此刻林培明這輕飄飄的一句,帶著如此毛骨悚然的、顛覆性的惡意。
    陳爍更是徹底僵住了。他握著筆的手停在半空,指尖冰涼。他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隨便指的”?什麽意思?是指十年前警方大規模搜索毫無頭緒時,他作為丈夫,曾“憂心忡忡”地“推測”過妻子可能失足落水的地方?還是指在某個無人知曉的暗處,他隨手一點,就決定了湖底成為她最終的埋骨之地?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讓人不寒而栗。這個剛剛還在鏡頭前扮演著深情與痛苦的男人,內裏早已腐爛成了什麽樣子?
    林培明看著兩個警察驟變的臉色,尤其是陳爍那毫不掩飾的震驚與憤怒,他臉上那點奇異的“快意”更明顯了。他似乎很享受這種將真相的毒刺驟然紮入對方認知的感覺。但他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也沒有任何解釋。那片刻的失控,或者說,那故意的泄露,如同曇花一現,迅速被他收斂。他重新坐直身體,臉上的表情恢複了一種近乎漠然的平靜,仿佛剛才那句話隻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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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到了吧,警官?”他轉向趙偉,語氣平淡無波,“我的律師應該在等了。”
    趙偉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強行壓下立刻拍案而起的衝動。他知道,林培明這句話極其惡毒,但嚴格來說,它依然曖昧,不足以直接作為定罪證據。他是在挑釁,也是在試探。老刑警深吸一口氣,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帶著鐵鏽般的味道:“是的,時間到了。不過,林先生,請你放心,我們……還會再見的。”
    林培明不置可否地彎了一下嘴角,在律師推門進來的同時,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並無需整理的西裝下擺,從容地走了出去。
    審訊室的門在他身後關上,隔絕了他離去的背影。
    “砰”的一聲輕響,讓陳爍猛地回神。他看向趙偉,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發顫:“趙隊!他剛才……他那話!”
    趙偉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抬手止住了陳爍後麵的話,目光銳利地掃過角落還在工作的記錄儀:“記錄下來就行了。這小子……比我們想的還要狡猾,還要狠。”
    他站起身,在狹小的審訊室裏踱了兩步,猛地停下:“立刻申請搜查令!範圍擴大,重點查他十年前的社會關係,尤其是可能幫他處理過‘麻煩’的人!經濟往來明細,一筆都不要放過!還有,落星湖周邊,當年所有能拍到車輛進出的民用監控,哪怕再模糊,也給我重新篩一遍!他不是‘隨便指’嗎?我就讓他看看,刑偵支隊是不是也能‘隨便’就讓他糊弄過去!”
    命令被迅速傳達下去。整個刑偵支隊如同被注入了一針強心劑,同時也籠罩在一片壓抑的憤怒之中。所有人都明白了,他們麵對的,是一個精心偽裝了十年、冷靜到可怕的對手。
    陳爍主動請纓,加入了枯燥且工作量巨大的監控錄像篩查組。他知道希望渺茫,十年了,很多資料可能早已丟失,城市麵貌也發生了巨大變化。但他腦海裏反複回放著林培明說出那句話時的表情——那不是完全的謊言,更像是一種將殘酷真相包裹在戲謔外殼下的炫耀。
    他幾乎不眠不休,對著閃爍的屏幕,一幀一幀地辨認著十年前落星湖周邊幾個主要路口在蘇晚失蹤前後幾天內捕捉到的車輛影像。畫麵模糊,車型老舊,車牌難以辨認。眼睛因為長時間聚焦而布滿血絲,幹澀發痛。
    直到第三天淩晨,天快亮的時候,陳爍幾乎要趴在桌子上睡著,眼皮沉重地耷拉著。屏幕上,一段來自距離落星湖五公裏外一個廢棄加油站當年尚在運營)的監控錄像正在緩慢播放。時間戳顯示是蘇晚失蹤後第三天的深夜,雨下得很大,畫麵更是模糊不清。
    一輛沒有開車燈的舊款黑色轎車,在加油站對麵的輔路上快速駛過,沒有停留,徑直朝著落星湖方向開去。由於角度和雨幕的關係,隻能看到一個極其模糊的側影,車牌更是完全被泥濘糊住。
    但陳爍的視線,卻被車窗內一個極其不起眼的小掛件吸引了。那掛件在車內昏暗的光線下,隻呈現出一個微小模糊的輪廓,像是一個……抽象的鳥類剪影?
    他猛地坐直身體,心髒狂跳起來,睡意瞬間一掃而空。他顫抖著手,將畫麵放大,再放大。像素格變得粗糙,那個輪廓更加模糊不清。他立刻調出之前整理過的、關於林培明及其社會關係的物品清單。在清單的角落裏,記載著一條來自當年詢問林培明好友的筆錄:該好友提及,林培明很喜歡一個國外小眾設計師設計的金屬蜂鳥掛件,是蘇晚送他的生日禮物,他一直掛在車裏。
    而清單顯示,在林培明名下車輛的被扣押物品裏,並沒有這個掛件。林培明當時的解釋是,早在蘇晚失蹤前幾個月,那個掛件就因為損壞被扔掉了。
    陳爍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竄上頭頂。時間對得上,車型大致對得上,行車路線詭異,最關鍵的是這個獨一無二的掛件!
    他幾乎是吼著喊來了趙偉和其他同事。
    “立刻進行圖像增強技術處理!想辦法搞清楚這輛車的車牌!聯係交通部門,查這輛車當晚的所有可能行進路線!找出這輛車最終去了哪裏!”趙偉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沙啞,他用力拍著陳爍的肩膀,“好小子!有你的!”
    案件的突破口,似乎就在眼前了。
    然而,就在警方緊鑼密鼓地沿著這條線索追查時,林培明那邊,也並沒有坐以待斃。
    他再次出現在公眾視野裏,是通過一家極具影響力的電視台的獨家專訪。鏡頭前的他,比之前更加憔悴,眼下的烏青濃重,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他沒有直接回應警方可能的新發現,也沒有提審訊室裏的任何細節。他隻是用一種沉痛而懇切的語氣,講述著他與蘇晚從相識、相知到相愛的過程,展示著一些泛黃的舊照片,說到動情處,聲音幾度哽咽。他成立了一個以蘇晚名字命名的“尋親公益基金”,宣布將自己個人名下的一部分資產注入其中,用以幫助那些像他一樣,苦苦尋找失蹤親人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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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晚是一個那麽善良的人,”他對著鏡頭,眼圈泛紅,聲音低沉而富有感染力,“如果她知道,她的離去,能夠換來對其他破碎家庭的幫助,能夠點亮哪怕一絲絲希望,她一定會感到欣慰的。這個基金,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點事了。”
    深情,懺悔,大愛,公益……一係列完美的公關組合拳,通過網絡和電視屏幕,迅速扭轉了因為警方重啟調查而對他產生的一些不利輿論。網絡上又開始湧現出大量同情和支持他的聲音。
    “我相信林總!他如果是凶手,怎麽可能還會做這些?”
    “警方是不是找不到真凶,就想找個替罪羊?”
    “十年了,放過這個可憐的男人吧!”
    “看他的眼睛,裏麵的痛苦是裝不出來的!”
    ……
    強大的律師團也開始動作,對警方的一些調查手段提出質疑,申請排除某些“可能受到誘導”的訊問記錄,包括審訊室裏那句關鍵性的“我當初隻是隨便指的”。
    調查再次陷入了膠著。那輛黑色轎車的最終去向如同人間蒸發,難以追查。圖像增強技術也無法完全還原被泥泛覆蓋的車牌。蜂鳥掛件的輪廓,在法庭上能否被采信為鐵證,還是未知數。
    壓力如同無形的巨石,壓在專案組每個人的心頭。
    陳爍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和憤怒。他見識到了,當財富、聲望和精心編織的謊言結合在一起時,所形成的壁壘是何等堅固。法律講求證據,而他們的對手,似乎總能巧妙地遊走在證據的邊緣。
    一天晚上,陳爍又一次翻看著蘇晚失蹤案的龐大卷宗。他的目光無意中掃過物證清單裏一個不起眼的條目——從蘇晚和林培明家中提取的私人物品中,包括一個蘇晚生前使用的、老式的電子閱讀器。因為技術限製和當時並未發現明顯線索,這個閱讀器隻是被簡單檢查後便歸檔了。
    鬼使神差地,陳爍申請重新調取了這個閱讀器。
    技術部門的同事花了些時間,才勉強破解了這款早已停產的老舊設備的加密係統,恢複了裏麵部分已被刪除的數據。
    大部分是些小說、散文集。但在一個隱藏的、需要特定密碼才能訪問的私人筆記文件夾裏,他們發現了幾篇斷斷續續的日記。
    日記的時間,截止於蘇晚失蹤前一周。
    陳爍點開了最後那一篇。
    日期,恰好是十年前,蘇晚失蹤前第三天。
    沒有稱呼,沒有落款,隻有寥寥數行字,卻像一道閃電,劈開了陳爍腦海中的所有迷霧:
    “他最近越來越奇怪。上次去落星湖,明明是他提議的,下雨後卻把我獨自扔在亭子裏,自己消失了好久。回來後褲腳沾著奇怪的泥,那種青黑色的淤泥,湖邊根本沒有……我查了他電腦的瀏覽記錄,全是關於湖水壓強、屍體浮力、水域地形……他到底想做什麽?我有點害怕。”
    ……
    “落星湖……青黑色淤泥……”
    陳爍猛地抬起頭,眼中爆發出駭人的光芒。
    他抓起手機,一邊衝出辦公室,一邊瘋狂地撥打趙偉的電話。
    “趙隊!找到了!指向性證據!立刻申請對落星湖指定區域進行重點底泥勘探采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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