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法醫發現初戀死於完美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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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謀殺
一位法醫在解剖屍體時,發現死者竟是自己的初戀。
警方認定是自殺,但她頸部的微小針孔隻有我能看懂。
那是我們年輕時共同設計的“完美犯罪”手法。
十年前,他拒絕了我的求婚,說想去大城市發展。
如今他衣錦還鄉,成了叱吒風雲的企業家。
而我一直留在這小城,默默無聞地與屍體為伴。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恨他。
但他們不知道,那個針孔記號,是我們曾經相愛的證明。
也是隻有我才能破譯的死亡密碼。
解剖台上的燈光白得刺眼,冰冷,均勻地灑落,把一切都塗上一層不帶感情的釉質。空氣裏是熟悉的消毒水味兒,混著若有若無的福爾馬林,還有一種更原始的、屬於死亡本身的微甜腥氣。林墨已經習慣了這種氣味,它像一層看不見的薄膜,隔開了她與外麵那個活生生的世界。
今天的最後一具。她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指關節,戴上新的乳膠手套,橡膠緊繃在皮膚上的觸感令人安心。助手遞過來的檔案夾有些單薄,她隨手翻開,目光掠過姓名欄——江嶼。
兩個字,像兩枚生鏽的針,猝不及防刺入眼底。心跳漏了一拍,隨即是空洞洞的回響。她定了定神,視線下移。年齡:三十二歲。與她的初戀同歲。死因初步判定:高空墜落,大概率自殺。發現地點:濱江酒店後的崖岸,那是他們年輕時常去的地方。
巧合。一定是巧合。林墨告訴自己,指尖卻有些發涼。她走到台邊,深藍色的裹屍袋拉鏈緩緩拉開,發出齒扣分離的、令人牙酸的細響。
一張臉逐漸顯露出來。
盡管有了心理準備,盡管十年的光陰足以改變很多,但在看到那張臉的瞬間,林墨還是感覺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解剖室裏隻剩下自己血液奔湧又驟然凝固的轟鳴。是他。江嶼。眉眼間的輪廓更深了,褪去了少年的青澀,添了成熟男人的棱角,即使此刻毫無生氣,也依舊能窺見曾經的俊朗,甚至更添了幾分被世事打磨後的冷峻。隻是臉色是死灰的,口鼻周圍有凝固的血跡,頸部呈現出不自然的扭曲。
真的是他。那個十年前,在一個同樣有著慘白月光的晚上,對她說“林墨,我們不一樣,我想去看看更大的世界”,然後決絕轉身,把她和整個小城甩在身後的少年。如今,他回來了,以成功企業家的身份,衣錦還鄉,光鮮亮麗,是本地新聞爭相報道的人物。而她,成了這小城裏一名普通的法醫,日複一日地麵對冰冷的軀體,試圖從沉默的死亡中聆聽真相。
所有人都知道江嶼是她的初戀,也知道他是如何“拋棄”了她。這幾天,同情或探究的目光沒少落在她身上。他們大概都在想,林墨該有多恨他。
恨嗎?或許曾經有過。但十年了,那點不甘和怨懟,早已被時間磨成了更複雜難言的東西,沉在心底,落滿灰塵。此刻,看著這張曾在她青春裏占據全部色彩的臉,如今冰冷地躺在屬於她的工作台上,她隻覺得一種無邊無際的恍惚,像隔著毛玻璃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悲劇。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進入工作狀態。例行檢查。體表損傷與檔案記錄一致,多處骨折,內髒破裂,符合高墜傷特征。一切跡象都指向自殺。一個事業有成,前途無量的年輕企業家,為什麽會選擇在自己剛剛投資故鄉、風光無限的時候,用這種方式結束生命?疑點像水底的暗礁,沉默地矗立。
她拿起放大鏡,湊近他的頸部,仔細檢查那些瘀傷和擦痕。動作機械,近乎本能。直到燈光下,左側頸動脈搏動處偏後,一個極其微小的、幾乎與周圍皮膚紋理融為一體的暗紅色點跡,猝然跳入她的視野。
不是挫傷,不是痣,也不是普通的昆蟲叮咬痕跡。
林墨的動作徹底停住。呼吸屏住了。她調整了一下放大鏡的角度,燈光更集中地打在那一點上。是一個針孔。非常非常細微,邊緣規整,如果不是她檢查得足夠仔細,如果不是這個部位太過特殊,絕對會被忽略過去。
心髒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了,猛地一沉。
這個位置……這個幾乎看不見的入針點……
記憶的閘門轟然洞開,洶湧的潮水瞬間將她淹沒。不是十年前分手那天的慘白月光,而是更早的時候,大學暑假,悶熱躁動的夏夜,江邊廢棄的燈塔上。她和江嶼,兩個對犯罪心理學和法醫學著迷到近乎走火入魔的年輕人,依偎在一起,借著昏黃的手電光,翻閱著厚厚的案例圖冊和法醫學著作。
“小墨,你看,常規的注射殺人,針眼很容易在屍檢時被發現,”年輕的江嶼指著書上的圖片,眼睛亮得驚人,“但如果,從頸後這個特定的角度斜刺進去,深度控製在剛好進入血管,用的是極細的針頭……”他用筆在筆記本上畫出示意圖,線條精準,“……那麽,除非是頂級的法醫,拿著放大鏡一寸寸地找,否則幾乎不可能發現這個入口。藥物進入循環係統極快,幾乎不留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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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湊過去看,鼻尖是他身上幹淨的皂角氣味,混合著夏夜青草的氣息。“而且藥物要選代謝快、在體內難以檢測的,”她補充道,帶著一種屬於優等生的嚴謹,和他那種天馬行空的構想奇異地互補,“或者,利用某些本身就在人體內存在的物質,稍微改變濃度,造成類似心源性猝死的假象。”
“對!”江嶼興奮地一拍大腿,隨即又壓低聲音,像在分享一個隻有他們兩人才懂的絕妙秘密,“這簡直就是……‘完美犯罪’的手法,不是嗎?隻存在於理論上的。”
她記得自己當時笑了,帶著點少女的嬌嗔和得意:“什麽完美犯罪,漏洞百出。你看,這個針孔,就算再隱蔽,它還是存在的。這就是唯一的破綻,是死者無聲的控訴。”
“那除非……”江嶼轉過頭,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狡黠又溫柔的光,定定地看著她,“……除非,執行這個‘犯罪’的,是唯一知道這個破綻,並且能讀懂它的人。或者說,這個針孔,本身就是一個記號,一個……隻有我們兩個才懂的密碼。”
他的手指,帶著溫熱的觸感,輕輕點在她左側頸後同樣的位置。“就在這裏,記住了嗎?是我們的秘密。”
那個夏夜,那個帶著玩笑和青春冒險意味的、不切實際的構想,那個隻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關於一個“完美犯罪手法”和其唯一“破綻”的秘密……早已被歲月深埋。她以為他忘了,以為自己忘了。
可現在,這個理論上完美的、隻存在於他們瘋狂想象中的針孔,真實地、冰冷地,出現在江嶼的頸後。
警方的結論是自殺。合情合理。連她剛才的初步檢查,也差點被蒙蔽過去。
但這個針孔,像一枚冰冷的圖釘,釘穿了“自殺”的帷幕。它不是意外,不是巧合。這是謀殺。一場精心策劃的、近乎完美的謀殺。而凶手,用這種方式,在向她傳遞信息。
林墨猛地直起身,脫下手套,指尖無法控製地微微顫抖。她走到水池邊,用冷水反複衝洗臉頰,試圖壓下心頭翻湧的驚濤駭浪。鏡子裏,她的臉色和台上的江嶼一樣蒼白。
為什麽?
他為什麽會被殺?是誰,用了這種唯獨他們兩人理論上才知道的手法?是巧合嗎?世上真有如此相似的構想?還是……凶手是江嶼自己?他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想起了那個夏夜的玩笑,用這種方式,向她這個曾經的“同謀”暗示真相?或者,凶手是另一個知情人?一個江嶼後來告訴的人?目的又是什麽?
無數的疑問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勒得她幾乎窒息。
她重新走回解剖台邊,目光再次落在那張冰冷的臉上。十年前拒絕她時的決絕,與更早時候,燈塔下那雙亮得驚人的、充滿分享秘密的興奮與溫柔的眼睛,交替閃現。
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恨他。
可這個針孔,這個隻有她能看懂的死亡密碼,此刻在她眼裏,不是挑釁,不是嘲諷,甚至不僅僅是謀殺的證據。
它是證物,也是遺言。是連接過去與現在的,殘酷的臍帶。
她拿起解剖刀,金屬的寒意順著指尖蔓延。接下來的程序,她必須完成。不是為了給“自殺”蓋棺定論,而是要在所有人都認為的結局之下,找出被隱藏的真相。
為了江嶼。
也為了那個夏夜,共享過一個秘密的兩個年輕人。
刀鋒落下,劃開冰冷的皮膚。林墨的眼神重新變得專注、銳利,像浸了冰。這不是一次尋常的解剖,這是一場沉默的對話,與死者,與過去,也與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知道“密碼”的凶手。
她首先要確認,除了這個針孔,這具軀體裏,還藏著什麽秘密。
解剖持續了將近四個小時。每一寸組織,每一個器官,林墨都檢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仔細。她提取了胃內容物、血液、肝髒樣本,甚至采集了指甲縫裏可能存在的微小殘留。常規毒物篩查需要時間,但她有一種預感,凶手既然用了那種理論上“完美”的手法,就不會留下明顯的毒物痕跡。
果然,初步的毒理檢測報告出來,沒有常見毒物反應。一切仍然指向高墜導致的死亡。
但林墨沒有放棄。她的注意力回到了那個針孔。她小心翼翼地提取了針孔周圍極小範圍內的皮膚和組織樣本,送往進行更精密的分析,檢測是否存在某些特殊的、代謝極快的化合物,或者微量的、不屬於人體自身的物質。
等待結果的時間裏,她調出了江嶼回歸故鄉後所有的公開報道、商業活動信息,以及濱江酒店及其周邊區域的監控錄像盡管警方已經排查過,並未發現他殺嫌疑)。她反複觀看江嶼生前最後幾天的影像。宴會上與人談笑風生,眼神銳利而充滿野心;投資簽約儀式上揮斥方遒;接受本地電視台采訪,談及回報家鄉時,表情真誠而感懷。
看不出任何求死的跡象。反而充滿了對未來的規劃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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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的結論,在此刻的林墨看來,愈發顯得搖搖欲墜。
她閉上眼,腦海裏浮現發現江嶼屍體的崖岸現場照片。位置,姿勢,散落的物品……警方判斷他是從酒店高層自己房間的陽台或者直接從那片崖岸跳下去的。崖岸邊緣有滑落的痕跡,但沒有明確的搏鬥跡象。
完美。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一個精心布置的舞台。
她的內部通話器響了起來,是檢驗科的老陳,聲音帶著一絲困惑:“林法醫,你送來的那個頸部組織樣本,有發現了。我們檢測到了一種極其微量的生物堿衍生物,結構很罕見,類似於某種經過改造的河豚毒素,但代謝速度奇快,如果不是你特意指定區域和檢測項,根本發現不了。這東西能引起瞬間的心律失常和呼吸麻痹,效果迅猛,並且……嗯,理論上,確實很難在常規屍檢中被發現。”
林墨的心猛地一緊。“能確定注入方式和時間嗎?”
“從局部濃度殘留和擴散情況模擬看,符合你推測的頸動脈注射,時間應該在死亡前非常短的時間內,幾分鍾,甚至可能更短。幾乎是立刻起效。”
頸動脈注射。瞬間致命。代謝快。難以檢測。
與他們當年構想的“完美犯罪”手法,高度重合。
不是巧合。
放下通話器,林墨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真的是謀殺。用他們共同設計的、隻存在於理論上的方式。
現在,問題的核心變成了:是誰?
知道這個手法的,理論上隻有她和江嶼。
江嶼自己?用這種方式自殺,並確保隻有她能看懂,向她傳遞某種信息?邏輯上說得通,但他有什麽必要用如此複雜的方式?一個簡單的遺書不是更直接?而且,他那種性格,雄心勃勃,正處在人生巔峰,會選擇這樣戲劇性且帶有明顯“指向性”的方式結束生命?可能性太低。
那麽,就是另一個人。一個江嶼後來告知了這個手法的人。或者……一個當年可能偷聽到他們談話的人?
林墨重新拿起江嶼的遺物清單。手機已經被技術部門恢複數據,裏麵的通訊記錄、短信、社交軟件信息都被仔細篩查過,沒有發現直接與自殺相關的線索。衣物、錢包、手表……都是尋常物品。唯獨一塊他常年佩戴的、看似普通的智能手表,引起了林墨的注意。品牌高端,防水抗震,理論上在墜落中也可能保存數據。
她立刻聯係物證科,要求重點檢查這塊手表的數據,尤其是心率、定位軌跡和可能存在的音頻記錄。
等待手表數據分析結果時,林墨去了一趟濱江酒店。她以法醫需要更詳細了解現場環境以輔助判斷死因為由,進入了江嶼生前居住的頂層套房。
房間已經被警方搜查過,整潔,奢華,帶著酒店特有的那種缺乏人氣的規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壯麗的江景和那片陡峭的崖岸。林墨走到陽台,夜風吹拂著她的發絲,帶著江水的濕氣。她低頭看著陽台欄杆,以及下方黑黢黢的崖岸。
警方報告說欄杆沒有破壞痕跡,現場沒有搏鬥跡象。
她的目光仔細掃過陽台的每一寸地麵,欄杆的接口,甚至是盆栽植物的土壤。然後,在靠近陽台推拉門內側、地毯與地板接縫的極不起眼處,她看到了一點極其微小的、反光的亮點。
她蹲下身,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將它夾起。是一塊極其細小的、棱角分明的透明碎片,質地堅硬,不像玻璃,更像是……某種人造水晶或是高級樹脂鏡片的一角?
她將它放入證物袋,心裏疑雲叢生。這碎片太微小了,出現在這個位置,顯得格格不入。
回到辦公室,物證科關於手表的數據分析也送到了。心率數據顯示,在江嶼死亡前大約十分鍾,他的心率有一個異常的、短暫的飆升,隨後迅速降至極低,並出現紊亂,緊接著便是永久的直線。這個時間點,遠早於他墜崖的時間。
更重要的是,技術人員在手表儲存空間的深層,恢複了一段極其短暫的、在異常心率出現前後自動觸發的緊急錄音。錄音環境嘈雜,有呼嘯的風聲,但隱約能捕捉到幾個模糊的字眼,像是有人在急促地低語,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驚怒?
“……你……怎麽會……”
然後是另一個更低沉、更模糊的聲音,似乎說了句什麽,完全無法分辨。
緊接著,是一聲極輕微的、仿佛什麽東西快速破空的“咻”聲。
再之後,就是身體倒地的悶響,以及持續的風聲。
錄音到此戛然而止。
林墨反複聽著這段殘缺的錄音,每一個模糊的音節都在她腦中放大、重構。那個“咻”聲,像極了極細針筒發射的聲音?或者別的什麽?
手表記錄的最後定位,確實在崖岸附近,但有一段短暫的、信號極其不穩定的位移,像是在掙紮?或者被拖動?
心率異常在先,錄音中的衝突,奇怪的“咻”聲,然後才是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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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自殺。這是一場發生在崖岸邊的、短暫的對峙和謀殺。凶手用某種注射裝置,遠距離或者近距離,將那種特製的毒素射入了江嶼的頸後。江嶼瞬間失去行動能力,可能很快死亡,然後被凶手從崖岸推下,製造自殺假象。
那塊微小的透明碎片……是凶器的一部分?還是凶手遺落的什麽?
林墨看著證物袋裏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碎片,又看了看電腦屏幕上手表數據分析報告,最後,目光落在解剖台上早已縫合好的江嶼身上。
凶手的形象,在她腦中漸漸清晰起來。他她知道那個隻有她和江嶼知道的“完美手法”,能弄到那種極其罕見的、改造過的生物堿毒素,可能擁有某種特製的、不易察覺的發射裝置碎片可能是瞄準鏡或者保護蓋的一部分?),心思縝密,熟悉酒店環境,並且……與江嶼相識,能讓江嶼在遇襲前說出“你……怎麽會……”這樣的話,表示驚訝,可能認識,甚至熟悉。
一個江嶼認識,並且可能共享了某些秘密的人。
林墨拿起內部電話,撥通了刑偵隊長的號碼,聲音冷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李隊,關於江嶼的案子,我這邊有一些新的發現……可能涉及他殺。需要重新立案偵查。”
她沒有提及那個針孔背後的秘密,那是她目前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底牌。她隻提供了心率異常、錄音片段、以及那塊微小碎片作為疑點。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顯然被這個轉折震驚了。“他殺?林法醫,你確定?之前的證據鏈……”
“之前的證據鏈建立在自殺的基礎上,但現在出現了強有力的反證。”林墨打斷他,“我希望重新排查江嶼回歸後的所有社會關係,尤其是他近期接觸密切、並且可能與他存在重大利益或情感糾葛的人。重點排查具備醫學、化學或相關技術背景的人員。”
掛斷電話,林墨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窗外,夜色深沉,城市燈火璀璨,卻照不進她心底的寒冷。
她走到檔案櫃前,打開最底層一個上了鎖的抽屜。裏麵不是案卷,而是一些私人物品。她翻找片刻,拿出一本封麵已經泛黃的舊筆記本。那是她大學時代的筆記本。
她顫抖著手翻開,一頁一頁,直到找到那張夾在法醫圖譜中間的、略顯幼稚的鉛筆草圖。那是江嶼畫的,關於那個“完美犯罪”手法的示意圖。注射角度,進針點,藥物選擇要點……旁邊還有她娟秀的字跡做的補充注釋。
她的指尖輕輕拂過那個被特意圈出的頸後點位。
淚水毫無預兆地湧了上來,模糊了視線。
這個點,曾經是他帶著玩笑與親密點在她頸後的秘密。
如今,卻成了他被人殺害時,冰冷的入口。
這不是恨。
這是比恨更複雜、更刻骨的東西。是隻有她才能解讀的、來自過去的、殘酷的回響。
她合上筆記本,擦幹眼淚。
狩獵,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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