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經閣拒納噪源客,牆角驚雷塗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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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感覺自己在床上躺了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胸口的“蜈蚣疤”每次呼吸都像有個小人在裏麵跳踢踏舞,疼得他齜牙咧嘴。丹田裏那團“混沌泥漿氣旋”更是祖宗,像個隨時會爆的沼氣池,靈力運轉比八十歲老翁推磨還滯澀,時不時還“嘎嘣”抽抽一下,提醒他“老子還在呢,別嘚瑟”。
唯一的“救星”是王富貴。這廝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耗子洞深處,“化緣”來了一包號稱能“生死人肉白骨”的“涅盤重生散”。
“野哥!信我!這可是我祖傳秘方改良版!限量版雲紋衫的灰燼,蘊含不屈的時尚之魂!牆角百年老灰,沉澱著時光的厚重!兩者結合,陰陽調和,涅盤重生就在眼前!” 王富貴捧著那包灰撲撲、散發著陳年黴味和焦糊味的可疑粉末,眼神熾熱得像發現了上古寶藏。
林野看著那包東西,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富貴啊,你確定這玩意兒不是從灶王爺供桌底下掃出來的?還有,你哪來的限量版雲紋衫?”
王富貴眼神飄忽:“咳…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療效!來,張嘴,啊——”
林野捏著鼻子,視死如歸地吞下了那混合著不明顆粒的“神藥”。味道…難以形容,像是發黴的牆皮拌著燒焦的塑料,後調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腳丫子味。他差點當場表演一個“涅盤噴泉”。
然而,或許是“神藥”真有效,或許是林野被逼到絕境的恢複力實在逆天,又或許純粹是疼麻了…兩天後,那“蜈蚣疤”總算消停了些,至少不會一碰就讓他疼得原地托馬斯全旋了。雖然走路姿勢依舊像個剛學會直立行走的類人猿,但好歹能動了。
最讓他鬧心的,是右邊眉骨那片光滑的不毛之地。每次對著王富貴貢獻的那塊邊緣模糊、照人自帶扭曲濾鏡的破銅片“鏡子”,林野都感覺心塞得能養魚。他隻能用王富貴提供的“特製眉筆”——一根據說是從灶膛裏撿的、粗細不均、還帶著可疑油漬的劣質炭條,對著鏡子,屏氣凝神,試圖描繪出失落的毛發。
“左邊…自然濃密,是天生的王者之眉…右邊…嗯,這根要飄逸一點…不對,歪了!再來…嘶,斷了!” 林野手抖得像帕金森晚期,最終成果是兩條歪歪扭扭、粗細不一、仿佛被狂風蹂躪過的黑色蚯蚓,頑強地趴在光禿禿的眉骨上。遠看…嗯,勉強算有眉毛了。近看?像兩條喝醉的毛毛蟲在打架,隨時可能同歸於盡。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再這樣下去,老子要麽被丹田炸死,要麽被自己的‘陰陽眉’醜死!” 林野看著鏡子裏那副驚世駭俗的尊容,以及體內那個定時炸彈,危機感如同錢塘江大潮,洶湧澎湃。高階功法?秘術?破解混沌泥漿之道?答案隻有一個——藏經閣! 那是宗門智慧的燈塔,知識的汪洋大海!雖然他們這些外門弟子,頂多算是在海邊濕濕腳丫子,連個浪花都撲騰不起來。)
想到就做。林野頂著王富貴那如同送葬隊伍裏哭喪專業戶的哀怨眼神“野哥!求你了!消停點!上次賠的貢獻點,我賣身掃茅廁都得掃到下輩子啊!”),換上了一套王富貴不知從哪個舊衣回收站淘換來的備用外門弟子服。這衣服洗得發白,布料薄得像紙,袖口和領子磨損得起了毛邊,但至少…沒有破洞!代價是林野在王富貴提供的、寫滿了蠅頭小楷的“未來十倍償還利滾利空頭欠條”上,按下了屈辱的手印。)
他小心翼翼地收斂著氣息,像做賊一樣,一步一挪,朝著宗門中心區域進發。丹田裏的“泥漿”被他強行按捺,發出不滿的咕嚕聲,體表那灰、金、黑三色光芒如同接觸不良的霓虹燈,微弱而倔強地閃爍著,仿佛在無聲抗議:“憋死老子了!”
越靠近中心區,靈氣濃度指數級飆升。腳下的青石板光潔如鏡,能照出人影林野趕緊低頭,怕被自己的眉毛嚇到)。道路兩旁古木參天,枝丫虯結,靈草吐蕊,散發著沁人心脾的清香。偶爾有通體雪白、姿態優雅的仙鶴靈禽掠過頭頂,留下一串清越的鳴叫。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寧靜、祥和、莊嚴的氣息。
這景象,讓習慣了丁字區那“斷壁殘垣配野草,蒼蠅蚊子嗡嗡叫”環境的林野,渾身不自在。他感覺自己像個誤入皇家禦花園的丐幫汙衣派弟子,格格不入,連呼吸都帶著一股窮酸味兒。
終於,那座象征著無盡可能與沉重壁壘的宏偉建築,矗立在前方!
藏經閣!
通體由溫潤的青玉靈石砌成,高聳入雲,簷角如同展翅欲飛的巨鳥,雕梁畫棟間流淌著歲月的痕跡。整座閣樓表麵,無數玄奧繁複的符文若隱若現,構成一個龐大而精密的能量網絡,散發出古老、威嚴、浩瀚如海的磅礴氣息。僅僅是站在那扇巨大的、雕刻著日月星辰、洪荒異獸圖案的青銅大門前,林野就感覺一股無形的威壓當頭罩下,讓他體內的“泥漿”都安靜了幾分,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濃鬱的書卷氣息混合著精純的靈力,撲麵而來,讓人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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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敞開著,如同巨獸張開的嘴。各色弟子服的人流進進出出:有神色匆匆、眉頭緊鎖,仿佛被知識大山壓垮的“溺學者”;有麵帶喜色、手捧玉簡如獲至寶的“淘金客”;還有步履沉穩、眼神深邃,一看就是常駐vip的“學術大佬”。
林野看得眼熱心跳,仿佛看到了解決自己困境的希望曙光。他深吸一口氣差點被濃鬱靈氣嗆到),抬腳就想融入那象征著智慧的人流。
“站住!!!”
一聲如同金鐵摩擦、帶著十二分警惕和冰冷質感的厲喝,如同驚雷炸響在耳畔!
林野腳步一僵,差點左腳絆右腳來個平地摔。循聲望去,隻見大門兩側,如同兩尊鍍了銀粉的門神,矗立著兩名身穿銀白色執法弟子服飾的青年。兩人腰懸製式長劍,劍鞘寒光閃閃,氣息沉凝如淵,眼神銳利得如同探照燈,修為赫然都在練氣中期!此刻,這兩雙探照燈正聚焦在林野身上,那眼神,仿佛看的不是同門,而是一個移動的、人形自走的不穩定爆炸物外加噪音汙染源!
左邊那個國字臉、濃眉大眼的弟子,右手已經死死按在了劍柄上,指節發白!右邊那個鷹鉤鼻、薄嘴唇的弟子,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目光在林野那兩條“掙紮的蚯蚓”上停留片刻,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嫌棄、鄙夷以及…一絲深藏的忌憚?
林野被這陣仗搞得有點懵圈,努力擠出一個自認為最人畜無害的笑容效果堪比哭喪):“呃…兩位師兄辛苦?在下丙字院林野,初來乍到,想入閣查閱點典籍,增長見識,為宗門添磚加瓦…” 他一邊說,一邊努力壓製體內因為緊張又開始蠢蠢欲動的“泥漿”,體表光芒閃爍頻率加快,像短路前的燈泡。
“林野?!” 鷹鉤鼻弟子聲音陡然拔高,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的貓,“果然是你!‘佛光普照梵音貫耳牌人形自走噪音汙染源’林野!”
“噪…噪音汙染源?” 林野嘴角瘋狂抽搐,這外號也太損了吧?還帶品牌前綴的?
“哼!裝什麽糊塗!” 國字臉弟子聲如洪鍾,震得林野耳朵嗡嗡響,“前幾日丁字區那場‘佛光普照、梵音貫耳’的‘盛況’,搞得整個外門雞飛狗跳,靈禽驚飛,靈草枯黃!連內門都有長老被驚動,以為哪位得道高僧在此超度邪魔,差點降下法旨嘉獎!結果呢?是你小子搞出來的烏龍!執法堂長老震怒,親自下令:為保藏經閣萬載清靜,為護閣內無上典籍不受‘噪音’與‘強光’侵擾,更為防止你體內那‘混沌道基’失控,炸了宗門知識寶庫此理由最為充分,長老原話!),即日起,禁止林野踏入藏經閣方圓十丈!違者,以衝擊宗門重地、圖謀不軌論處!!” 他擲地有聲,字字如錘,仿佛在宣讀天條。
“什…什麽?!” 林野如遭九天玄雷轟頂,瞬間石化!禁止入內?就因為自己念經聲音大了點?光芒亮了點?這他媽是知識壟斷!赤裸裸的歧視!
“師兄!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林野急得跳腳動作太大扯到胸口傷,疼得倒吸冷氣),“那…那純粹是意外!不可抗力!我保證這次進去,絕對安靜如雞!連呼吸都調成靜音模式!屁都憋回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放!”
“意外?” 鷹鉤鼻弟子嗤笑一聲,那笑聲像砂紙摩擦鐵皮,他伸出一根手指,精準地指向林野身上那如同接觸不良燈泡般閃爍不定的三色光芒,“看看你這‘人形走馬燈’的狀態,再看看你那‘聲名遠揚’臭名昭著)的道基狀況,你拿什麽保證?拿你臉上那兩條蚯蚓嗎?長老有令,再敢靠近大門一步,觸發防護禁製,後果自負!到時候缺胳膊少腿,可別怪我們沒提醒!” 他另一隻手猛地指向大門上那些瞬間亮起、散發著令人心悸能量波動的符文,威脅意味十足。
林野看著那些自由進出、對他投來或好奇探究、或幸災樂禍、或深表同情目光的其他弟子,再看看眼前這兩尊鐵麵無私、油鹽不進的“銀門神”,一股巨大的憋屈、憤怒和不甘如同火山岩漿,在胸腔裏劇烈翻騰!他感覺自己像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孤兒,連知識的門檻都摸不到!
“呸!” 林野氣得肺都要炸了,對著光潔的地麵狠狠啐了一口沒敢真吐痰,怕被以汙染環境罪罰款),藏在袖子裏的手,對著那扇緊閉對他來說)的青銅大門,比劃了一個極其隱晦、充滿宇宙級怨念的中指,“狗眼看人低!知識壟斷!萬惡的學閥!不讓進就不進!老子還不稀罕呢!老子在外麵曬太陽一樣能悟道!牆角的風水都比你們裏麵強!” 他罵罵咧咧,像一隻被拔光了毛的鬥雞,氣鼓鼓地、一瘸一拐地轉身,走向藏經閣側麵那高大、斑駁、爬滿了枯藤與青苔的冰冷外牆。
靠著那冰涼粗糙、仿佛凝聚了萬載寒氣的青玉外牆坐下,屁股瞬間被硌得生疼。林野隻覺得一股悲涼之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裏麵的人,在知識的海洋裏暢遊或溺水),而他,隻能在牆根下喝西北風,順便吸點裏麵漏出來的二手靈氣。他下意識摸了摸懷裏那半塊冰冷沉寂的羅盤殘片,又想到丹田裏那個隨時會爆的“沼氣池”,煩躁得想用頭撞牆——可惜牆太硬,怕撞出第三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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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滋…檢測到…宿主…滋滋…強烈求知欲…滋滋…與…現實壁壘…滋滋…發生劇烈…衝突…能量波動…超標…】
識海中,那如同午夜鬼故事頻道串了台的“滋滋”聲,伴隨著慘白底色、裂紋遍布、隨時可能藍屏死機的係統界麵,頑強地再次亮起。
【知識…滋滋…無處不在…真理…滋滋…藏於微末…留心…滋滋…處處皆學問…】
【發布…滋滋…支線任務:牆角悟道!】
一個扭曲變形、像是被熊孩子揉搓過的任務框,艱難地彈了出來:
任務內容: 請宿主於藏經閣外牆安全距離)下,以虔誠之心感悟智慧靈光,以敏銳之耳聆聽知識回響。限時:兩個時辰。
獎勵: 悟性臨時+1效果如同風中燭火,極易被宿主智商波動或外界幹擾吹滅,持續時間:一炷香)。
懲罰: 強製臨摹藏經閣外牆防護符文一百遍以宿主當前靈力控製水平及精神狀態,預計後果:手指抽筋成雞爪,精神恍惚見太奶,效果堪比上古靈魂酷刑)。
林野看著這任務,氣得差點把後槽牙咬碎,牙齦都開始隱隱作痛:“係統!你t是存心消遣老子是吧?牆角悟道?悟個錘子道!聆聽知識回響?老子聽牆根還差不多!悟性+1?還臨時?你打發叫花子呢!那懲罰…畫符文一百遍?老子現在連畫個圓都怕畫成竄天猴原地升天!你這是想讓我死啊!”
【滋…任務…滋滋…已強製發布…倒計時…滋滋…開始…滋滋…拒絕執行…滋滋…懲罰翻倍…靈魂酷刑x2…滋滋…】 係統的“滋滋”聲帶著一種冰冷的、不容置疑的霸道,還帶著點幸災樂禍的電流雜音。
“草!一種在牆根下頑強生長、生命力極其旺盛的植物)” 林野悲憤地低吼一聲,感覺一股鬱氣堵在胸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係統逼牆角,不得不聽牆根!他認命地調整姿勢,把右耳緊緊貼在那冰涼粗糙、還帶著點苔蘚濕氣的牆壁上,姿勢活脫脫像個偷聽隔壁老王秘事的猥瑣漢。同時努力放空心神這對他這個滿腦子騷操作的人來說比登天還難),試圖去“感悟”那虛無縹緲的“智慧靈光”。鼻尖縈繞著青苔的土腥味和牆壁深處透出的、古老石頭特有的涼氣。
說來也奇,這藏經閣的牆壁材質非凡,隔音效果堪稱頂級。但當他屏息凝神,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時,一些極其微弱、斷斷續續、如同從深海中傳來的聲音,竟然真的穿透了厚重的壁壘,隱隱約約地鑽入了他的耳蝸!似乎是某個閱覽室裏,有弟子在討論功法?
“…此《分光化影劍訣》…精要…在於‘分光’與‘化影’之真意…需以神念禦劍氣…氣貫劍鋒…於電光石火間…分化萬千劍芒…虛實相生…影隨光動…光隱則影現…” 一個聲音聽起來沉穩持重,帶著學究氣的男弟子在慢條斯理地講解。
“師兄…我還是…不太明白…” 一個略顯稚嫩、充滿困惑的聲音響起,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這‘分光’…是不是就像…像切西瓜那樣,‘唰’一下把劍光劈成好幾瓣?還有‘化影’…是不是把對手的影子變出來…然後去絆他的腳?或者嚇唬他?” 這弟子的想象力顯然天馬行空。
沉穩聲音明顯噎了一下,停頓了足足三秒,才傳來一陣壓抑的咳嗽:“…咳咳咳…非也非也!師弟,你…你這理解…過於…過於質樸了!分光者,非物理分割之蠻力,乃是以精妙劍意,一念生萬芒,如天女散花,覆蓋八方!化影者,亦非實體之影,乃是劍氣留形,惑敵心誌,使其目眩神迷,難辨真偽!此乃心劍合一、意動劍隨的上乘劍道!豈能與切瓜絆腳相提並論?!” 語氣中充滿了“對牛彈琴”的無力感。
牆外的林野聽得雲裏霧裏,感覺像在聽外星人講高等數學。“分光?化影?這都什麽跟什麽?跟老子分窩頭有啥本質區別?不都是把東西分開嗎?還心劍合一?心能當劍使?那老子現在心這麽痛,這麽塞,這麽想捅人,豈不是能直接用意念凝聚出一把四十米長的‘怨念光劍’,隔空戳死葉辰那個小白臉?” 他內心瘋狂吐槽,感覺這“智慧靈光”比隔壁李麻子半夜磨牙打呼嚕的合奏還讓人腦殼疼。悟性臨時+1?加了個寂寞!他現在隻想用頭撞牆,或者幹脆睡死過去。
時間在枯燥的“聽天書”中一點點流逝。林野聽得昏昏欲睡,眼皮重如千斤。屁股被冰涼堅硬的地麵硌得快要失去知覺。體內的“混沌泥漿氣旋”因為極度的無聊和主人的怨念,又開始不安分地緩緩攪動,胸口傷處傳來陣陣悶痛。右邊眉骨那光禿禿的地方,被一陣微風吹過,癢得他直想伸手去撓。煩躁感如同野火燎原,越燒越旺。
就在林野煩躁得想用腦袋在牆上開個洞,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什麽的時候——
嗡…嗡…嗡…
丹田深處,那柄一直沉寂溫養、幾乎被遺忘的“逆鱗”殘劍,突然傳來一陣極其微弱、卻清晰無比、如同蚊蚋振翅般的嗡鳴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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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震顫並非痛苦,更像是一種…悸動!一種渴望!一種激動!仿佛離家多年的遊子,在異鄉的寒風中,驟然嗅到了故鄉泥土那熟悉而溫暖的氣息!劍身傳遞出一絲微弱卻堅韌的同源感應,指向的方向,正是那厚重牆壁之後,藏經閣的深處!
林野心中猛地一跳!是藏經閣內那浩瀚如海、凝聚了無數劍道大能心血的劍意典籍,引起了這柄神秘殘劍的共鳴?還是…閣中某個角落,供奉著或塵封著一柄與“逆鱗”同出一源、或者位階更高的絕世神劍?這柄被那老散修臨終托付、賣相慘淡的殘劍,果然藏著不為人知的大秘密!
這突如其來的共鳴,像一根燒紅的烙鐵,瞬間點燃了林野積壓已久的煩躁、憋屈、不甘和怨念!他看著眼前這堵高大、冰冷、光滑、將自己無情拒之門外、象征著知識壁壘的青玉外牆,一股邪火“噌”地一下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都是這破牆!都是裏麵那些鼻孔朝天的家夥!害老子有門不能進,隻能蹲牆根聽‘天書’!聽也聽不懂,悟也悟不到!係統還逼逼賴賴!” 林野惡向膽邊生,一股強烈的破壞欲和叛逆念頭如同野草般瘋長。“不讓老子好過是吧?老子也給你們添點堵!”
他左右賊兮兮地瞄了一眼,那兩個“銀門神”離得挺遠,正背對著他,似乎在討論什麽。機不可失!
林野心念一動,那柄“逆鱗”殘劍無聲無息地從丹田內滑出,落入他手中。劍身依舊黯淡無光,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握在手裏輕飄飄的,仿佛隨時會散架。但此刻,劍柄處傳來的那絲溫熱感,以及那微弱卻清晰的共鳴感,讓林野心頭那股邪火更旺了。
“畫個圈圈詛咒你們!讓你們關老子!讓你們搞壟斷!” 林野咬牙切齒地嘀咕著,像個被沒收了玩具的熊孩子,舉起那柄賣相淒慘的殘劍,用那並不鋒利的、甚至有點鈍的劍尖,朝著藏經閣那斑駁古老、曆經滄桑的青玉外牆,狠狠地戳了過去!
嗤啦…
劍尖劃過堅硬冰冷的玉璧,隻留下一道淺淺的、幾乎看不見的白痕。
“嗯?還挺硬?” 林野更不爽了,加大了力氣,開始毫無章法地胡亂劃拉、塗抹。他根本沒想畫什麽具體的東西,純粹是為了發泄胸中那股無處安放的邪火和怨氣!
然而,隨著他心念中那股強烈的煩躁、不甘和破壞欲升騰,一絲絲不受控製的、蘊含著混沌屬性的稀薄劍氣,如同被主人情緒感染的頑劣小蛇,順著他的手臂,悄然注入劍身,再透過鈍拙的劍尖,傳遞到那古老堅硬的牆壁上!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當那縷混沌劍氣觸及牆壁的瞬間,劍尖劃過的地方,那些原本黯淡沉寂、如同浮雕背景花紋般的防護符文線條,竟然如同被注入了強心針,猛地亮起了一絲極其微弱、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毫光!而林野那毫無章法、如同醉酒藝術家潑墨般的塗鴉軌跡——歪歪扭扭、斷斷續續、鬼畫符一樣的線條——竟然…鬼使神差地、極其巧合地…完美嵌合了外牆某個極其隱蔽、因年代久遠靈力流轉不暢而出現細微堵塞的防護符文節點的…破損縫隙!
他的塗鴉,那充滿怨念的胡亂劃拉,無意中為這個堵塞的、能量淤積的符文節點,開辟了一條極其細微、極其不穩定、如同毛細血管般的“泄洪”通道!
“讓你們關老子!老子給你們留點藝術簽名!嗯?這牆皮…好像變軟了?” 林野正畫得起勁他畫了一個極其抽象的小人:圓腦袋,火柴棍身子,一條腿長一條腿短,腦袋上還缺了半邊毛,顯然是在映射自己悲慘的現狀),忽然感覺劍尖下的觸感變得有些…奇異?阻力似乎變小了?而且劍尖劃過的地方,傳來一種奇異的溫熱感?他疑惑地停下動作,下意識地湊近牆壁,想看看自己那驚世駭俗的“後現代主義傑作”。
就在他的鼻子距離牆麵隻有三寸,眼睛努力聚焦在那道新劃出的、似乎微微發亮的塗鴉痕跡上時——
嗡——!!!!
一聲低沉到極致、卻蘊含著恐怖能量的嗡鳴,猛地從牆壁深處傳來!如同沉睡的太古凶獸被螻蟻驚擾,發出了一聲不滿的悶哼!
被他無意中“疏通”的那個破損符文節點,因為突然湧入的、帶著強烈混沌屬性的異種能量林野那縷怨念劍氣),瞬間發生了劇烈的、連鎖反應般的能量激蕩!整個藏經閣外牆,那龐大而精密的防護符文網絡,如同被投入一塊燒紅烙鐵的萬年寒冰,“嗤啦”一聲,瞬間沸騰、暴走!
一道僅有筷子粗細、卻凝練到極致、散發著毀滅性氣息、亮得刺眼的熾白色雷光,如同被徹底激怒的太古雷蛇,順著林野手中“逆鱗”殘劍與牆壁接觸的劍尖,沿著那條剛剛被“塗鴉”開辟出來的、歪歪扭扭的“泄洪通道”,以超越思維的速度,狂暴絕倫地反噬而回!
“滋啦——!!!!”
恐怖的雷光精準無比地命中了林野握劍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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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
一聲比眉毛被燒時更加淒厲、更加高亢、更加驚天地泣鬼神、足以讓方圓百裏的野狗集體發情的慘叫,如同被一萬隻尖叫雞同時踩住了脖子,直衝雲霄!驚飛了附近樹梢上所有打盹的靈禽!
林野整個人,如同被九天應元雷神普化天尊親自用雷神之錘來了個親密接觸!瞬間劇烈地、高頻地、如同篩糠般抽搐起來!每一根頭發絲都違背地心引力,根根倒豎,筆直向天,活脫脫一個頂著一團黑色海膽的造型!身上那件來之不易、沒破洞的外門弟子服,在雷光閃耀的刹那,就完成了從“洗得發白”到“焦黑如炭”再到“片片碎裂如蝶舞”的華麗蛻變,冒出滾滾濃烈的青煙,散發出蛋白質燒焦的獨特“肉香”!裸露在外的皮膚,瞬間完成了深度美黑,變得如同剛從非洲挖煤歸來,漆黑油亮!隻有兩個因為極度驚恐和痛苦而瞪得溜圓的眼睛,在漆黑的麵龐上格外醒目,如同黑夜中的探照燈!嘴巴不受控製地大張著,一股混合著焦糊味和烤肉味的黑煙,“噗”地一聲噴了出來,嫋嫋上升!
他手中的“逆鱗”殘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劍身微微發紅,發出“滋滋”的聲響,像一塊剛出鍋的鐵板燒,嗡鳴不已,似乎也在控訴這無妄之災。
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直挺挺地、帶著一股烤肉的焦香,直挺挺地向後轟然倒地!四肢還在神經質地、間歇性地、如同觸電般抽搐著,體表那灰、金、黑三色光芒徹底熄火,仿佛被這記天雷給直接幹懵圈了,暫時失去了閃亮的勇氣。
而他剛才“藝術創作”的地方,牆壁上留下了一個極其抽象、極其醒目、仿佛被天劫重點照顧過的巨大焦黑印記!那印記大致能看出是個人形輪廓完美複刻了林野畫的那個缺毛火柴人),小人呈誇張的“大”字型仰天摔倒狀,四肢扭曲抽搐,頭頂還缺了一塊對應林野的眉毛和豎起的頭發),旁邊是他亂劃的線條,被強大的雷光烙印加深,形成了一幅充滿後現代解構主義荒誕感和…一股濃烈燒烤氣息的巨型浮雕壁畫!作品名稱:《天譴·自畫像》!
這邊的巨大動靜——那聲慘絕人寰的嚎叫、那刺目的雷光、那劇烈的能量波動、還有那瞬間彌漫開來的烤肉焦香——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深水炸彈!
“什麽人?!”“敵襲?!”“誰敢在藏經閣撒野?!”“防護禁製被觸發了?快!”
藏經閣內外瞬間炸開了鍋!驚呼聲、厲喝聲、腳步聲亂成一團!
剛才那兩個守門的執法弟子反應最快,如同兩道離弦的銀色箭矢,“嗖”地一聲就射到了林野的“案發現場”!緊接著,從藏經閣大門內,如同開閘放水般,“呼啦啦”湧出來一大群被驚動的弟子,個個伸長脖子,滿臉好奇與驚愕。
當看到地上那具渾身焦黑、冒著嫋嫋青煙、四肢還在間歇性抽搐的“人形焦炭”,再看看旁邊牆壁上那個巨大無比、栩栩如生指焦黑和抽搐感)、散發著濃鬱烤肉味和焦糊味的抽象派巨型焦黑人形塗鴉時……
空氣,死寂了。
足足十秒鍾,落針可聞。隻有林野身體偶爾“滋啦”一聲冒出的細小電火花,以及他喉嚨裏發出的無意識“嗬…嗬…”聲,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所有人,包括那兩位見多識廣的執法弟子,都如同被集體施加了石化術,目瞪口呆,表情管理徹底失控。
“林…林野?!!” 國字臉執法弟子率先從石化中掙脫,他指著地上那坨勉強能看出人形的焦炭,特別是焦炭臉上那兩個格外顯眼的白眼球和光禿禿的右邊眉骨位置,聲音都劈叉了,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是…是你幹的?!”
鷹鉤鼻弟子倒吸一口涼氣,強忍著空氣中濃鬱的“肉香”帶來的不適感,上前一步,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劍鞘捅了捅林野焦黑的、還在微微顫抖的胳膊:“喂?林師弟?林…林焦炭?還…還喘氣嗎?”
“呃…啊…麻…麻了…糊…糊了…” 林野喉嚨裏發出如同破風箱拉動般的含混聲音,又吐出一小口帶著火星的黑煙。他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哀嚎,肌肉酸痛得像是被十萬頭鐵甲犀牛反複踐踏過,靈力亂得像一鍋煮沸的八寶粥,但神奇的是,五髒六腑似乎還完好?那防護符文顯然隻是最低限度的、警告性質的、附帶強烈羞辱效果的反擊。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鷹鉤鼻弟子明顯鬆了口氣,隻要沒死沒殘,一切都好說主要是執法堂報告好寫)。他站起身,臉色瞬間由驚愕轉為鐵青,再由鐵青轉為鍋底黑,最後定格在一種混合著憤怒、荒謬和極力憋笑的扭曲狀態。他伸手指著牆上那個巨大、醒目、充滿了行為藝術氣息的焦黑人形印記,聲音如同西伯利亞寒流刮過:
“林!野!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在藏經閣聖地外牆!破壞公物!塗鴉泄憤!還妄圖研究破壞防護符文?!我看你是茅坑裏點燈——找死屎)!想嚐嚐執法堂地牢十八道‘開胃小菜’的滋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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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躺在地上,感覺靈魂都在冒煙,欲哭無淚就算有眼淚,流出來估計也是黑色的焦油):“師…師兄…冤枉…六月飛雪啊…我…我就是…就是看這牆…有點…有點髒…積了灰…想…想給它…擦擦亮…誰知道…它…它脾氣這麽大…直接…直接電療啊…” 這理由,連他自己都覺得蒼白得像鬼話。
“擦擦?用雷劈過的焦炭擦?!” 國字臉弟子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氣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雖然沒林野豎得高),他指著牆上那個抽象派巨作,特別是那個缺毛抽搐的小人,聲音如同炸雷,“你當我們是瞎子嗎?!這麽大一幅‘自畫像’!畫得還挺…挺傳神!特別是這個抽搐的姿勢和缺毛的腦袋!簡直是靈魂寫照!”
“噗嗤…哈哈哈!”
“鵝鵝鵝鵝鵝!”
“哎喲我的媽呀!笑不活了!”
“林師弟!你這行為藝術太硬核了!用生命在創作啊!我輩楷模!”
“這新作品必須載入史冊!《天雷灌頂悟道圖》?還是《焦灼的呐喊》?哈哈哈!”
“牛逼!藏經閣外牆作畫第一人!前無古人,估計也後無來者了!牆都不扶就服你!”
“嘖嘖嘖,看看這焦黑程度,外焦裏嫩啊!撒點孜然辣椒麵,隔壁小孩都饞哭了…”
周圍的弟子們再也繃不住了,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哄堂大笑,有人笑得捶胸頓足,有人笑得直抹眼淚,有人笑得蹲在地上直抽抽。藏經閣莊嚴的氛圍被這突如其來的沙雕事件衝擊得蕩然無存。
鷹鉤鼻弟子臉皮抽搐,強忍著噴薄欲出的笑意主要是怕一笑出來,執法威嚴就徹底崩了),猛地一跺腳,厲聲喝道聲音有點變調):“肅靜!都給我肅靜!”
人群的笑聲稍微收斂,但肩膀還在聳動。
鷹鉤鼻弟子深吸一口氣,努力板起臉,指著地上還在冒煙的林野,對著國字臉弟子大聲宣布更像是說給所有人聽):
“林野!破壞藏經閣外牆,觸發防護禁製,擾亂宗門重地秩序,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數罪並罰!念你初犯這‘初犯’二字說得他自己都心虛),且已身受‘重創’看了看那焦黑的人形),本應嚴懲!現酌情法外開恩!”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牆上那幅巨作,嘴角又忍不住抽了一下:
“罰你——清掃整個藏經閣外牆!要求:恢複如初,不得殘留任何焦痕、塗鴉、異味!限期三日!若清掃不淨,或清掃期間再出任何紕漏…”
他故意拉長了音調,看著地上林野那驟然瞪大的、充滿絕望的白眼球:
“扣除貢獻點——一百點!並移交執法堂,體驗全套‘醒神套餐’!聽清楚了沒有?!”
“掃…掃牆?一…一百點?!” 林野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王富貴拿著菜刀追殺自己、自己被迫簽下賣身契掃一萬年茅廁的悲慘未來。他看著那高聳入雲、一眼望不到頭、麵積堪比十個足球場的巨大藏經閣外牆,再想想牆上那個需要重點處理的、麵積巨大的、深入玉璧的焦黑“自畫像”…這簡直是酷刑中的酷刑!絕望中的絕望!
“聽…聽清楚了…” 他虛弱地、帶著哭腔應道,聲音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這下好了,不僅沒學到半點知識,還欠了一屁股債,更成了光榮的、史無前例的藏經閣外牆清潔工…這他媽的都是什麽人間疾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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