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香丸亂世醉千軍,果凍巧計遁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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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熹微的晨光,吝嗇地潑灑在仙魔戰場的邊緣廢墟上,給斷壁殘垣鍍上一層慘淡的金邊,非但沒帶來暖意,反而襯得那些扭曲的陰影更加淒涼。空氣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塊,混雜著焦土刺鼻的糊味、鐵鏽般的血腥氣,以及一種深入骨髓、仿佛連石頭都在腐朽的衰敗氣息。這裏,連風都死氣沉沉,吹不動一絲生氣。
    “呼哧…呼哧…到了…就這兒!” 一道銀灰色的影子貼著地麵“滋溜”滑進一處半塌的土牆後,正是嘯月。它銀亮的毛發此刻灰撲撲沾滿了塵土草屑,狼狽得像剛從垃圾堆裏刨出來,舌頭耷拉得老長,金色的狼眼裏滿是劫後餘生的疲憊。“師父…這鬼地方…比咱們老家的狗窩…還破…”
    緊隨其後的,是一團緩慢蠕動、努力與環境融為一體的…果凍?不,是林野。他那半透明的、綠瑩瑩的身體此刻顏色暗淡,表麵波紋微弱得像快要斷流的溪水,顯然“油盡燈枯”了。他“癱”在一處相對幹燥、布滿蜘蛛網的牆角,用意念發出微弱的呻吟:“閉嘴…省點力氣…老子感覺…身體被掏空…比被一萬個榨汁機輪番伺候過的檸檬…還要幹癟…”
    他們藏身的地方,是一個疑似酒窖的廢棄地窖。入口被半扇腐朽的破木門勉強擋著,光線昏暗。地窖內部,黴味、塵土味和一股濃烈到辣眼睛的、過期劣質酒糟的酸餿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能熏翻大象的“生化武器”。角落裏,幾捆早已失去靈性、長滿了五彩斑斕且一看就有毒)詭異蘑菇的發黴草藥,正散發著一股“離我遠點”的警告氣息。旁邊是一堆腐爛發黑、幾乎和泥土融為一體的稻草,幾隻肥碩的灰毛老鼠正旁若無人地啃食著蘑菇,發出“哢嚓哢嚓”的脆響,小眼睛在昏暗中閃著賊光。
    地窖中央,矗立著此地的“鎮宅之寶”——一個布滿蜘蛛網、裂紋縱橫交錯、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表演“分崩離析”的破舊丹爐。爐身坑坑窪窪,像是經曆了星際戰爭的洗禮,爐壁上糊著不知哪個紀元留下的、黑乎乎硬邦邦的藥渣殘留,頑固地彰顯著它“悠久”的曆史。三隻爐腳,斷了一隻,用幾塊碎磚頭歪歪扭扭地墊著,整個爐子以一種極其危險的傾斜角度杵在那裏,無聲地傳遞著一個信息:“你敢點我?我就敢炸!炸不死你算我輸!專業碰瓷,童叟無欺!”
    “師父…”嘯月用意念哀嚎,肚子適時地發出雷鳴般的“咕嚕嚕”巨響,在地窖裏回蕩,嚇得啃蘑菇的老鼠都頓了一下,“咱倆現在…療傷藥?沒有!回氣丹?毛都沒一根!靈石?就那幾塊下品貨,塞牙縫都不夠!咱倆是來逃難的,還是來參加‘荒野求生之最慘修士’挑戰賽的啊?”
    林野用意念“內視”了一下自己可憐巴巴的“家當”,果凍身體泛起一陣代表絕望的灰色漣漪。除了那幾塊聊勝於無的下品靈石,就隻剩下壓箱底的“寶貝”——窩頭戰神給的特製藥窩頭!這玩意兒顏色灰黃,質地堅硬如玄鐵,散發著一股混合了陳年粗糧、古怪草藥和淡淡鐵鏽血腥氣的“複合型戰地風味”。它蘊含的血氣靈力確實是救命稻草,但問題來了…
    林野低頭意念感知)看了看自己這一灘沒有嘴、沒有牙、純粹靠意念驅動的果凍身體,陷入了深深的哲學思考:“我,一個果凍,該如何優雅地啃窩頭?” 用觸須硬砸?怕不是窩頭沒碎,觸須先崩了。用身體包裹溶解?效率堪比水滴石穿,等窩頭化開,他倆估計都成地窖化石了。
    “煉丹?”林野的意念掃過那破丹爐和角落裏的“生化蘑菇堆”,粘稠的身體表麵因為焦慮泛起密集的細小波紋,像一鍋燒開前的水,“老子畢生所學的煉丹術,僅限於在野外烤蘑菇…而且十次有九次半是烤成焦炭,剩下半次是夾生的!這破爐子…”他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個“戰損限定版碰瓷老演員”,“年紀看著比我太爺爺還大,全身都是‘工傷’!指望它煉丹?別到時候丹沒煉成,先給咱倆表演個‘爐體自爆,骨灰拌飯’的絕活!”
    就在林野對著窩頭和破爐子愁得果凍顏色都要變白時——
    【叮!…滋啦…滋啦啦…噗嗤…】
    視野邊緣,那熟悉的、配色如同打翻了油漆桶又被貓撓過的粉綠屎黃亂碼馬賽克係統界麵,如同一個信號不良的老舊電視機,頑強地、斷斷續續地閃爍起來,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電流雜音:
    【檢...測...到...宿...主...強...烈...的...進...食...亂碼)...煉...丹...欲...望...!】
    【係...統...慈...悲...為...懷...特...供...標...準...《...初...級...回...氣...丹...丹...方...》...需...消...耗...正...能...量...值...50...點...解...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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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前...正...能...量...值...:431...字...體...血...紅...加...粗...瘋...狂...閃...爍...仿...佛...在...滴...血...)...解...鎖...失...敗...伴...隨...一...聲...短...促...的...失...敗...音...效...,像...放...了...個...啞...屁...)...】
    “滾!!!!”林野的意念咆哮如同平地驚雷,震得地窖頂棚的灰塵簌簌下落,幾隻啃蘑菇的老鼠嚇得“吱”一聲竄進了草堆深處,“50點?!還他媽正能量?!老子這負分都夠繞修真界三圈再打個蝴蝶結了!破係統!你丫除了扣分、說風涼話、關鍵時刻掉鏈子,還會幹點啥?!給我死機!立刻!馬上!永久性休眠!!”
    心魔那陰冷滑膩、如同毒蛇吐信的低語,恰到好處地纏繞上來:【桀桀桀…小林子,煉丹?多麻煩啊…多掉價啊…聽我的!把那硬邦邦的窩頭捏碎了,加點你珍貴的‘混沌本源精血’其實就是擠點你的果凍汁兒),再摻點這戰場廢墟裏現成的煞氣戾氣喏,牆角那堆發黴長蘑菇的草藥,怨氣衝天,現成的!),直接搓幾顆‘爆裂魔丸’!看誰不順眼,biu~ 丟一顆過去!轟隆!世界清淨了!多痛快!多爽利!回什麽氣?莽就完了!轟轟轟!】
    “爽你大爺!”林野沒好氣地用意念懟回去,果凍身體因為激動鼓脹了一圈,顏色加深,“還混沌精血?老子現在虛得跟過期的果凍布丁似的,再擠就真成一灘水了!炸完敵人?順帶把我和嘯月也送上西天,給你心魔大爺騰地方是吧?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 他看著那灰黃堅硬的藥窩頭,又看看那個“碰瓷”丹爐,一股破罐子破摔、死馬當活馬醫的悲壯或者說二愣子)豪情湧上心頭:“不管了!愛咋咋地!就當煮一鍋窩頭疙瘩湯!煮糊了當漿糊用,總能粘住點啥補補!”
    “師父!三思啊!”嘯月看著林野伸向窩頭的觸須,狼臉寫滿了驚恐,“我…我寧願餓著!真的!我預感這鍋湯…它不一般!”
    “閉嘴!預感能吃嗎?再預感咱倆就得餓死在這兒!”林野意念決絕。兩根粘稠的觸須如同兩條憤怒的史萊姆,惡狠狠地纏上了那塊堪比板磚的特製藥窩頭。
    “我捏!我捏!我捏捏捏!!”意念驅動下,觸須爆發出吃奶的力氣雖然物理力量依舊感人),與窩頭展開了殊死搏鬥。一時間,地窖裏回蕩著“咯吱咯吱”的、令人牙酸的摩擦擠壓聲。經過一番艱苦卓絕的“戰鬥”,窩頭終於被“分屍”成了大小不一的碎塊,接著又被“鞭屍”碾磨成粗糙的、散發著濃鬱藥味和粗糧氣息的粉末。嘯月在一旁看得齜牙咧嘴,仿佛那窩頭是它身上的肉。
    接著,林野卷起角落裏一個豁了口的破瓦罐——裏麵存著半罐渾濁的、還飄著幾根不知名草莖和可疑浮遊生物的“天然雨水”,一股腦兒倒進了窩頭粉裏。
    “攪拌攪拌!水多了加粉?粉多了加水?不存在的!藝術,就是爆炸!啊呸,烹飪,就是隨緣!”林野用意念指揮觸須,在破瓦罐裏上演了一場瘋狂的“水泥攪拌”大戲。很快,一灘粘稠得能粘住蒼蠅、灰黃色、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戰地粗糧草藥”怪味的糊糊誕生了,其質地之堅韌,足以勝任修補城牆的勾縫劑。
    他的“目光”掃過角落那堆“生化武器”。幾株蔫了吧唧、葉片發黃卷邊、但還頑強活著的止血草,成了唯一的“綠色希望”。
    “聊勝於無!加點‘維生素’!健康!純天然!”林野用觸須極其“講究”地其實就是隨手一扯)薅了幾片止血草葉子,本著“不幹不淨,吃了沒病”的荒野生存法則,省去了清洗步驟也沒條件),直接撕成碎片,天女散花般撒進那鍋灰黃糊糊裏。糊糊的顏色頓時變得更加詭異,呈現出一種讓人聯想到消化不良排泄物的黃綠色。
    最後,他的“目光”鎖定了材料堆裏一小撮散發著微弱慘綠色光芒的粉末——這是在戰場邊緣撿垃圾時順來的,疑似某種低階妖獸晶核的邊角料雜質,在昏暗的地窖裏幽幽發光,如同劣質熒光棒的亡靈。
    “嗯…”林野猶豫了零點零一秒,嘯月驚恐的意念提醒還在腦中回蕩。但“來都來了”、“不加白不加”、“說不定有奇效”的黑暗料理祖師爺精神瞬間占據了上風!“加點‘閃光特效’!提亮色澤!看起來高級!說不定吃了還能夜光!” 他果斷地將那一小撮骨粉全倒了進去,觸須用力攪拌了幾下。
    謔!效果立竿見影!堪稱化學奇跡!灰黃綠的糊糊裏,瞬間亮起了星星點點、如同廉價夜光貼紙般的慘綠色熒光!整個糊糊呈現出一種極其詭異的熒光藍綠色澤,在昏暗的地窖裏幽幽發光,像一鍋來自陰間的果凍。同時,一股混合了窩頭藥味、止血草苦味、以及骨粉腥膻味的、足以讓嗅覺靈敏的嘯月翻白眼昏厥的“複合型毒氣彈”前體味道,霸道地彌漫開來,連角落的老鼠都嫌棄地挪了挪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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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美!”林野對自己的“傑作”表示盲目且自信的)高度滿意,粘稠的身體蕩漾著自豪的波紋。“此乃天授!必成神丹!” 他小心翼翼主要是怕動作太大把那碰瓷丹爐震散架)地用觸須托著這鍋散發著陰間光芒和地獄氣息的粘稠糊糊,如同捧著稀世珍寶,緩緩倒進了那個布滿裂紋、仿佛隨時會咽氣的破丹爐裏。糊糊“啪嗒”一聲落在爐底,濺起幾點熒綠色的、散發著怪味的液滴。
    重頭戲——生火!沒有控火法訣?在林野看來,那都是束縛天才的枷鎖!“感覺!感覺就是最強的法訣!跟著心走!火候自成!” 嘯月:師父…我的心告訴我快跑…)
    地窖角落裏堆著些腐朽得像酥餅的破木柴。林野用觸須卷起幾根相對“結實”的一碰就掉渣),在丹爐下方堆了個搖搖欲墜的柴堆。然後,他集中意念,調動體內剛剛恢複的、比蚊子腿還細的一縷混沌靈力,努力摩擦、想象鑽木取火的場景…
    噗~ 一縷微弱的、帶著點不祥灰綠色的火苗,如同風中殘燭般,顫巍巍地在柴堆上亮起,火苗頂端還冒著一縷黑煙。
    “著了!著了!天才第一步!”林野心中一喜,趕緊用意念模擬“吹氣”,小心翼翼地引導氣流,讓那可憐的小火苗慢慢舔舐著朽木。
    火,終於生起來了!但林野那自創的“唯心主義感覺流控火法”,很快就向世人狼)展示了其災難性的本質,堪稱一場控火界的車禍現場直播:
    第一階段:小火慢燉林野感覺:穩!):火苗萎靡不振,爐子裏的熒光糊糊毫無反應,安靜得像一潭死水,隻有那慘綠的光點在粘稠中若隱若現,仿佛在無聲嘲諷。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林野急了感覺:得加把勁!):意念“吹氣”猛地一催!呼!小火苗如同打了雞血,“噌”地竄起一尺多高,帶著一股黑煙,差點燎到地窖頂棚那積累了百年的厚重蜘蛛網!丹爐被突如其來的烈焰烤得發出“滋滋滋”的痛苦呻吟,爐壁上的裂紋肉眼可見地擴張了一毫米。爐內的糊糊終於有了動靜,開始“咕嘟咕嘟”冒起小泡,顏色從熒光藍綠向深沉的墨綠轉變,散發出的氣味也從單純的怪味升級為一種焦香混合著草藥清香的、暫時還能讓人忍受嘯月:嘔…)的味道。
    嘯月預警:“師父!糊了糊了!冒黑煙了!” 林野一驚,意念“收氣”過猛!噗!火苗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雞,瞬間萎靡,隻剩一點可憐的小火星在柴灰裏苟延殘喘。爐內的糊糊立刻停止了沸騰,再次陷入死寂,表麵甚至開始凝結一層詭異的膜…
    林野更急了感覺:火候不夠!):再次猛“吹”!呼啦!火焰如同被潑了汽油,瞬間狂暴起來,化作一條貪婪的火舌,凶猛地舔舐包裹了小半個丹爐!爐內的糊糊如同被投入油鍋,劇烈地沸騰翻滾起來,“咕嚕咕嚕”的聲音如同開了鍋的岩漿!顏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墨綠變成了一種極其不詳的、冒著粘稠氣泡的瀝青黑!散發出的氣味也急轉直下,變成了濃烈刺鼻的焦糊味混合著一股蛋白質燒焦的、令人作嘔的微臭!黑煙滾滾!
    嘯月炸毛:“師父!要炸!爐子在抖!裂紋變大了!!” 驚恐的狼眼看著丹爐在烈焰中如同癲癇般劇烈顫抖,裂紋像蛛網般蔓延!林野嚇得觸須亂舞,意念瘋狂“收氣”滅火,結果用力過猛——噗嗤!火苗被直接“吹”得徹底熄滅,連那點火星都沒了,隻剩下一縷帶著焦臭味的青煙,嫋嫋升起,充滿了“我盡力了但隊友太坑”的悲涼…
    如此循環往複,反複橫跳,控火失誤高達七七四十九次林野主觀計數)!破舊的丹爐在“冰火九重天”的極致折磨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呻吟,爐身的裂紋已經密集得如同哥窯瓷器。而爐內的糊糊,則經曆了一場史無前例的“色彩與氣味”的奇幻漂流:
    色彩變幻:初始熒光藍綠 > 猛火爆炒墨綠 > 熄火降溫詭異醬紫 > 小火慢熬深褐 > 再次猛火催生瀝青黑 > 意外加入骨粉熒光激活 > 焦糊中透出暗紅 > 最終在反複折磨下,穩定在一種不斷閃爍著七彩熒光紅橙黃綠青藍紫隨機跳動)、粘稠如同宇宙星雲、又像打翻了顏料盤的詭異狀態!
    氣味演化:粗糧草藥怪味 > 焦香草香短暫) > 焦糊微臭 > 加入骨粉腥膻 > 焦臭升級為惡臭 > 惡臭中莫名透出一絲奇異的甜香 > 甜香與惡臭拉鋸 > 最終融合成一種濃鬱到化不開、甜膩中帶著異香、異香中又夾雜著焦臭和腥膻、聞一口就讓人頭暈目眩、仿佛置身於糖果工廠、香水作坊、垃圾焚燒場和海鮮市場同時爆炸現場的——終極複合型精神汙染怪味!
    地窖內早已是烏煙瘴氣,七彩的煙霧混合著刺鼻的怪味,形成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毒瘴”。林野和嘯月被熏得“淚流滿麵”意念感知層麵的痛苦),粘稠的身體和銀亮的毛發都仿佛被這怪味醃漬入味了。角落裏的老鼠們早就口吐白沫也可能是吃蘑菇中毒),四腳朝天地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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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求您了…收手吧…”嘯月用意念發出瀕死的哀嚎,巨大的狼爪死死捂住鼻子雖然完全擋不住那無孔不入的意念級怪味),“再煉下去…敵人沒來…咱倆先被自己煉的這鍋‘混沌毒氣’送走了…這味兒…比心魔的低語還上頭…”
    “堅持住!嘯月!我有強烈的預感!就在下一把火!神丹將成!光芒萬丈!”林野強撐著,粘稠的身體因為反複“控火”累得顏色都淡成了半透明,但他死死盯著那在煙霧中若隱若現、不斷變幻七彩光芒的丹爐,眼中閃爍著盲目且狂熱)的執著光芒,如同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你看!它穩定了!它開始凝固了!這絢麗的色彩!這…這難以言喻的…香?!”
    一股難以言喻的、極其濃鬱的、如同實質般的粉紅色甜香,如同衝破堤壩的洪水,猛地從爐蓋的縫隙中洶湧噴出!瞬間,霸道地壓倒了地窖裏所有混亂刺鼻的怪味!這股香氣甜膩得如同浸泡在蜜罐裏的玫瑰花,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清爽,聞之令人精神一振,仿佛疲憊一掃而空!
    林野和嘯月被這突如其來的“香風”一衝,原本被熏得萎靡的精神為之一振!
    “咦?這味道…聞著…有點東西?”林野的意念帶著驚喜,“難道…難道我林·果凍·黑暗料理之神·野,真的歪打正著…煉成了回氣神丹?!”
    “嗚…好…好舒服…”嘯月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雖然還是堵著),金色的狼眼恢複了一絲神采,“好像…真的有效?”
    然而,希望,永遠是災難最華麗的幕布。
    嗡——嗡——嗡——!破舊的丹爐突然發出高頻率的、如同垂死蜜蜂般的劇烈震顫嗡鳴!整個爐身瘋狂抖動,表麵的裂紋如同活物般急速蔓延、擴張!那沉重的、布滿裂紋的爐蓋被內部急劇膨脹的氣體頂得“哐當!哐當!哐當!”狂跳不止,仿佛裏麵關著一頭即將破籠而出的粉紅色饕餮!
    “臥槽!!!真·要·炸·了!!!”林野和嘯月的意念尖嘯瞬間同步,驚恐達到了頂點!兩人凍狼)下意識地想找掩體,但環顧四周,除了那堆發黴的“生化武器”草藥,地窖裏空空如也!嘯月甚至試圖把自己龐大的身軀塞進一個老鼠洞裏…
    就在這千鈞一發、眼看就要上演“丹爐解體,骨糊)灰糊)拌飯”的慘劇之際!
    嘭——————!!!一聲沉悶到極致、仿佛巨人用枕頭捂住嘴巴打的飽嗝般的巨響,在地窖有限的空間內爆發!沒有預想中驚天動地的爆炸碎片,沒有火光衝天!更像是一次被壓縮到極限後的、無聲的能量宣泄!
    爐蓋沒有被炸飛!而是被一股濃鬱到化不開、粘稠如同液態蜂蜜、呈現出夢幻般極致粉紅色澤的香氣洪流,如同火山噴發般,狠狠地、無聲地頂開了!
    沒有丹藥飛出!沒有火光!沒有衝擊波!隻有死亡般的寂靜… 緊接著!
    轟!!!那股肉眼可見的、如同粉紅色霞光凝成的、實質化的香氣狂潮,如同決堤的天河之水,帶著無與倫比的霸道氣勢,瞬間從爐口噴湧而出!它以光速意念感知速度)填滿了地窖的每一寸空間!牆壁、地板、頂棚、每一個角落,甚至林野和嘯月的“身體”內部,都被這粉紅色的、甜膩的“快樂”所浸透!
    林野和嘯月首當其衝!
    “唔?!!!”兩人凍狼)隻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甜膩到齁嗓子卻又帶著奇異清爽的香氣,蠻橫地、不容拒絕地鑽進了他們的“鼻孔”意念感知核心)。瞬間,一股暖洋洋、懶洋洋的洪流席卷全身!果凍身體仿佛泡進了溫泉,銀狼的毛發都舒展開來!連日逃亡和煉丹消耗帶來的疲憊感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精神亢奮得像打了雞血!
    “成了!真成了!回氣效果杠杠的!”林野狂喜!
    但這狂喜,僅僅維持了不到半秒!
    緊接著,一股強烈的、如同被灌下了十缸千年陳釀高度烈酒的眩暈感,如同攻城錘般狠狠砸中了他們的意識!眼前的世界開始瘋狂旋轉、扭曲、變形!無數粉紅色的、閃爍著七彩光邊的泡泡憑空出現,密密麻麻地占據了整個意念視野!每一個泡泡炸開,都釋放出一股極致的、傻乎乎的、無腦的幸福感!
    “嘿嘿…嘿嘿嘿…”林野完全控製不住地用意念發出癡傻的笑聲,粘稠的身體如同喝醉的果凍般左搖右晃,觸須不受控製地瘋狂舞動起來,在空中劃出毫無意義的軌跡,仿佛在跳一種極其愚蠢、名為“果凍的狂歡”的舞蹈。“好…好快樂…好多泡泡…像…像在粉紅色的雲朵裏遊泳…嘿嘿…我是最快樂的果凍…”
    “嗚…嗷嗚~嗷嗚嗚嗚~~~”嘯月更是徹底淪陷,巨大的狼軀如同爛泥般癱軟在地,四條腿軟得像麵條,完全支撐不住身體。金色的狼眼徹底變成了高速旋轉的蚊香圈,粉紅色的泡泡在裏麵快樂地蹦躂。長長的舌頭耷拉出來,晶瑩的口水如同小溪般“嘩啦啦”流了一地。最詭異的是,它那條蓬鬆的大尾巴,此刻卻不受控製地、以超越極限的頻率瘋狂搖擺,快得隻剩一片殘影,如同裝了高速馬達的逗貓棒!“骨頭…香噴噴會飛的骨頭…在對我笑…嘿嘿…幸福…好幸福…主人…跳舞…一起跳舞…”它甚至試圖用前爪去夠那些並不存在的“飛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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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是他們倆!地窖角落裏,那幾隻先前被怪味熏暈過去的灰毛大老鼠,被這粉紅香氣一衝,竟然猛地抽搐了一下,瞬間“複活”!它們的小眼睛瞪得溜圓,閃爍著極度迷醉、狂喜的光芒!隨即,它們發出“吱吱吱吱吱吱!!!”的尖銳叫聲,但這叫聲聽起來…充滿了扭曲的、歇斯底裏的愉悅!像是在瘋狂大笑!它們不再啃食蘑菇,而是開始在地上來回瘋狂打滾,用身體撞擊牆壁,互相追逐撕咬但毫無殺傷力,更像是在嬉鬧),其中兩隻甚至抱在一起,後腿直立,開始笨拙地、瘋狂地扭動身體,上演了一出驚世駭俗的“廢墟老鼠死亡搖滾迪斯科”!
    這恐怖的、擁有“降智光環”的粉紅香氣,如同擁有生命的瘟疫,無視了物理法則!它輕鬆地穿透了腐朽地窖木門的縫隙,滲過了布滿裂縫的土牆,如同無形的粉紅色潮汐,瘋狂地向廢墟村落之外彌漫、擴散!
    地窖外,戰場邊緣。一隊剛從絞肉機般的前線撤下來、渾身浴血、斷手斷腳、相互攙扶著的傷兵,正垂頭喪氣、步履蹣跚、每一步都帶著鑽心疼痛地路過這片被遺忘的廢墟。濃烈的血腥味和傷口的劇痛像毒蛇一樣啃噬著他們的神經,絕望如同實質的鉛塊壓在心頭。
    突然!“嗯?什麽味兒?好…好香!”一個斷了左臂、傷口還在滲血的士兵猛地吸了吸鼻子,臉上痛苦的表情凝固了。
    “嘶…這香味…好奇特…聞著…有點暈乎…但又…好舒服?”另一個拄著半截斷矛、腹部裹著滲血破布的傷兵也抬起了頭,眼神開始變得茫然。
    “好像…是從那個破地窖裏飄出來的?”有人指向林野他們的藏身處。
    粉紅色的、帶著極致誘惑與精神汙染力的香氣,如同無形的、溫柔而致命的觸手,輕柔地纏繞住了他們每一個人。
    下一秒!這隊原本死氣沉沉、痛苦不堪的傷兵,如同被集體按下了“快樂傻瓜”開關!猛地停下了腳步!臉上痛苦、疲憊、絕望的神情如同被陽光照射的積雪,瞬間融化、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迷離、茫然和無法抑製的、從靈魂深處湧出的傻笑!
    “嘿嘿…嘿嘿嘿…”斷臂士兵看著自己那猙獰的、還在滴血的傷口,突然覺得那暗紅的血液像極了甜美的草莓醬,竟然伸出完好的右手,蘸了一點,放進嘴裏舔了舔,然後露出一個滿足又無比愚蠢的傻笑:“甜…嘿嘿…草莓味的…”
    “好…好快樂…感覺…輕飄飄的…”拄著斷矛的士兵隨手丟掉了賴以支撐的“拐杖”,身體搖搖晃晃,如同喝醉了酒,開始原地笨拙地轉圈,雙臂張開,跳起了一種模仿天鵝但更像落水撲騰的鴨子)的舞蹈。
    “兄弟!!”一個滿臉血汙、幾乎看不清麵容的士兵,突然熱淚盈眶流出的淚都是粉紅色的幻覺),情緒激動地一把抱住了旁邊一個穿著不同顏色軍服顯然是敵方)、同樣一臉傻笑的傷兵,用力拍打著對方的後背拍在對方傷口上,對方卻毫無知覺地傻笑),“我可找到你了!我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啊!嗚嗚嗚…想死哥哥我了!”
    “跳舞!大家一起跳舞!快樂!要快樂!”不知誰用含糊不清、帶著傻氣的聲音喊了一句。整隊傷兵,不分陣營,不分敵我,竟然神奇地、手拉著手斷手拉著殘肢),圍成一個歪歪扭扭的大圈,在布滿瓦礫和屍骸的廢墟之上,在漸漸明亮的晨光和無處不在的粉紅香氣)中,開始了一場荒誕絕倫、群魔亂舞的“廢墟快樂大本營”!有人扭秧歌,有人跳大神,有人學蛤蟆蹦躂,還有人抱著半截燒焦的木樁深情對唱…場麵之詭異,足以讓任何清醒的人毛骨悚然!
    這詭異的香氣和更詭異的景象,如同在滾燙的油鍋裏滴入冷水,瞬間在附近引起了軒然大波!
    “快看!王老五他們怎麽回事?!抱著敵人在跳舞?!”
    “我的天!他們瘋了?!那地窖在冒粉紅色的煙!妖氣!一定是妖氣!”
    “什麽味道?好香…等等!不對!這香味有古怪!快!快報告督戰隊!有魔物作祟!”
    “我…我怎麽覺得…有點想笑…想跟他們一起…動次打次?” 一個靠近廢墟的哨兵眼神開始渙散。
    遠處,一個臨時搭建、哀嚎遍野的傷兵營地方向,瞬間炸開了鍋!驚呼聲、叫喊聲、警報的銅鑼聲此起彼伏!許多正在處理傷口或休息的士兵、低級修士,被那奇異的香氣吸引,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神開始變得迷離恍惚,腳步不自覺地朝著廢墟村落的方向挪動…混亂如同瘟疫般開始蔓延!
    地窖內。林野用力地“晃”了晃發暈發脹、仿佛塞滿了粉紅棉花的“腦袋”意念核心),強忍著那股想要繼續傻笑、跳舞、擁抱全世界的衝動,用意念努力驅散眼前飄來飄去的粉色泡泡。他看向那罪魁禍首的破丹爐——爐蓋歪在一邊,爐口還在嫋嫋地冒著淡粉色的、充滿誘惑的煙氣。爐底,靜靜地躺著幾顆龍眼大小、形狀極其不規則、坑坑窪窪如同被頑童啃過、又像被隕石砸過的、卻散發著濃鬱粉紅色光暈的“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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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丹紋!沒有藥香隻有那霸道的粉紅香氣)!這玩意兒…能叫“丹”?林野嚴重懷疑這玩意兒扔出去能直接砸死人。
    嘯月流著瀑布般的哈喇子,巨大的狼眼直勾勾地盯著那幾顆散發著致命誘惑粉紅光丸,意念傳遞出強烈到幾乎實質化的渴望:“師父…這…這‘仙丹’…聞著…太幸福了…好想吃一口…就舔一小口…求您了…”
    “吃?!!!”林野一個激靈,粘稠的觸須瞬間爆發出潛能,快如閃電在果凍界算超音速了)地將那幾顆粉紅光丸卷了起來!入手微溫,觸感q彈,有點像…放久了有點軟的、劣質橡皮糖?更可怕的是,即使用一塊從發黴草藥堆裏翻出來的、相對“幹淨”的破布緊緊包裹起來,那濃鬱到實質化的粉紅香氣依舊如同擁有生命般,絲絲縷縷、無比頑強地從布縫裏、從布料的纖維縫隙中鑽出來!根本擋不住!地窖裏的粉紅濃度再次飆升!
    林野目瞪口呆地看著手裏這個不斷散發“快樂降智毒氣”的破布包,又用意念“看”向地窖外那群魔亂舞的傷兵和遠處營地越來越大的騷動與混亂。
    一個大膽的、荒謬的、卻又無比誘人的念頭,如同九天神雷般劈中了他!
    “這玩意兒…好像不是毒氣彈…”林野用意念喃喃自語,聲音因為興奮而顫抖,粘稠的身體蕩漾起激動的漣漪,“這他娘的…是範圍性無差別精神幹擾彈啊!還是‘強製快樂眩暈’終極版?!能把人和狼和老鼠)瞬間變成隻知道傻笑跳舞、擁抱敵人的快樂傻子?!這簡直是…戰略級逃跑神器!香氛核武器!快樂製造機!”
    就在這時,那如同打不死小強般的係統界麵,再次在亂碼和雪花點中頑強閃爍起來,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警報:
    【警...告...!警...告...!警...告...!】
    【檢...測...到...超...高...強...度...能...量...溢...散...!溢...散...源...:宿...主...手...中...不...明...物...體...亂碼)...】
    【能...量...性...質...:混...沌...力...量...混...合...未...知...變...異...精...神...波...動...亂碼)...快...樂...指...數...爆...表...!危...害...性...:極...度...精...神...汙...染...!】
    【溢...散...模...式...:香...氣...傳...播...物...理...阻...隔...無...效...!精...神...屏...障...效...果...待...測...)...】
    【危...險...等...級...:a...a...a...+...極...度...危...險...!可...引...發...大...規...模...群...體...性...精...神...亢...奮...、認...知...錯...亂...與...行...為...失...控...!破...壞...性...不...亞...於...禁...咒...!)】
    【建...議...:立...即...封...存...亂碼)...或...銷...毀...亂碼)...或...趁...亂...用...於...製...造...混...亂...?!)...係...統...錯...亂...中...)...】
    “製造混亂?!”林野捕捉到係統最後那句亂碼中蹦出的關鍵詞,再看看外麵越來越大的騷動,以及清晰傳來的、由遠及近的、帶著衝天怒氣的嗬斥聲和整齊沉重、令人心寒的金屬腳步聲,眼中瞬間爆發出如同餓狼看見肥羊般的精光!
    “嘯月!咱們好像…歪打正著…煉出了不得了的好東西啊!”林野用意念興奮地低吼,粘稠的身體因為激動而劇烈蕩漾,“這玩意兒…簡直是天賜的逃生法寶!快樂眩暈彈!香氛核武器!有了它,千軍萬馬也得給咱倆讓路!讓他們跳舞跳到腿抽筋!”
    嘯月也從那粉紅的誘惑中稍微掙紮出了一絲清醒,看著那個不斷散發致命誘惑香氣的破布包,狼臉上寫滿了敬畏與後怕:“師父…您這煉丹術…真是驚天動地泣鬼神,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快樂香丸’…比您之前那‘噪音炸彈’還要邪門一萬倍!殺傷力…呃…降智力堪稱戰略級!”
    “少拍馬屁!準備幹活!”林野小心翼翼地將布包用觸須死死卷緊雖然香氣依舊如同實質般頑強外溢),如同捧著一枚隨時會引爆的“快樂核彈”,“快!收拾收拾其實沒啥可收拾)!準備開溜!外麵那些不讓咱們快樂的‘客人’,好像迫不及待想進來‘跳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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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地窖入口那腐朽不堪的木門外,傳來了嚴厲、冷酷、充滿殺氣的嗬斥聲和兵器摩擦、鎧甲碰撞的鏗鏘聲,如同死神的低語:
    “裏麵的魔物聽著!吾乃督戰營第三小隊隊長!立刻停止釋放妖邪之氣!束手就縛!否則,格殺勿論!”
    “竟敢以妖法惑亂軍心!罪該萬死!形神俱滅!”
    “結‘鎖靈陣’!封死地窖出口!所有人,戴上‘避瘴巾’其實就是用水打濕的布條,死死捂住口鼻)!長兵在前!漁網準備!強攻!”
    沉重的腳步聲如同催命的戰鼓,迅速逼近地窖入口!冰冷的殺氣如同潮水般湧來,瞬間將那粉紅色的詭異甜香都壓下去幾分!腐朽的木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林野握緊了那個不斷散發著致命“快樂”氣息的破布包,觸須尖端亮起微弱的灰綠色混沌光芒,眼中閃爍著狡黠、瘋狂又帶著點惡作劇的光芒。
    “想抓我們?嘿嘿…先請你們免費體驗一下‘快樂大舞台’的至尊vip套餐吧!” 他冰冷的“目光”意念鎖定)穿透了木門,牢牢鎖定了衝在最前麵的那個戴著濕漉漉布頭套、隻露出一雙燃燒著怒火和冷酷的眼睛的督戰隊長。
    一場以“快樂”為矛、“降智”為盾的荒誕絕倫大逃亡,正式拉開帷幕!香丸在手,天下…呃,至少門口的督戰隊,顫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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